54、虐 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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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
黏稠的、滚烫的、带着铁锈味的腥红液体……那熟悉的味道与触感，撩拨着脑部神经快速分泌肾上腺素。
心跳加快、脸色变红、手脚冰冷……那是美妙的、让人禁不住颤抖的、亢奋的感觉。
血，顺着少女细长美丽的手而如泉水般的涌出，喷洒在他的脸上、身上……
眼前，世界化为一片血红，再也没有其它色彩。
就在他以为整个世界的时间都停止……他看到一丝蓝色。
一缕一缕美丽的、深蓝色的发丝，在他眼前缓缓散落。
那被他所尊敬的、依赖的、爱慕的人，纤细的背影软软的挂在少女沾满了血的手上。
滚烫的液体自他的眼眶流出……但他的表情却是极为亢奋的。
他勾起一抹奇怪的笑容。看似兴奋、喜悦、却又难过、悲伤。
整个世界在那一瞬间崩溃、扭曲。全部都扭曲了───
艾西丝冷冷地看着那个胸口被她的手所贯穿的女人，皱了皱眉，娇纵地抱怨了声。「真是的，做什么嘛。人家是想杀那孩子的，妳挡什么路？脏死了！」
艾西丝抽出了被血染红的手，嫌恶地看着自己沾上了血滴的衣服，一挥手把那具瘫软的躯体像骯脏垃圾般的丢开。她看向站立在一旁的阿尔卡特，正想撒娇却发现那个永远把优雅的姿态摆在第一位，永远不会在人前失态的男人……此时一脸呆滞的低头看着那落在他脚边的躯体。
「…………露琪…………」他以从来没用过的温柔语气轻声低唤着，彷佛只要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就可以把她唤醒。「……露琪？」他蹲下身，伸手将叶儿琪的上身扶起。叶儿琪的身体软软的倒进他的怀里，不停流出的血液染红了他的衣服。他彷佛这时才发现她胸口的巨大伤口，眉头竟然深深的皱起。「醒过来。」他失去了以往的从容，却又不习惯着急这种情绪，于是不知轻重的摇着她的肩，严肃的唤着。「露琪，醒过来。」
叶儿琪痛苦地低吟一声，疲惫地微微睁开眼。她的视线变得涣散，阿尔卡特的脸在她眼中十分模糊。「……西索……没事……吗……」
阿尔卡特没有回答她，只是径自把手按在她的伤口上，命令着。「把气集中在伤口，我帮妳再造器官。」
她摇摇头，以颤抖的手拉住阿尔卡特的手，在他震惊的神色中，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对……不起……现在才、才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你……需要念……我……储蓄在……义、义肢里的……」她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全部……给、给你……拜托……保……保护……我的───我的……孩子……」
他沉默……然后，笑了。「这是露琪最后的愿望吗？」
叶儿琪微微一笑做为回答，然后缓缓闭上了双眼。阿尔卡特轻柔地扣紧放在叶儿琪脖子上的手，将叶儿琪身上还未随着将尽的生命而消失的庞大念力、附着在义肢里面的他的念，以及叶儿琪为了撑过下一次发病而积存在脚部的念，完整的顺着他的手流入体内。
艾西丝并没有搞清楚发生什么事，但她欣喜的看着阿尔卡特吸食着叶儿琪的念，期待着看到最了解阿尔卡特的女人变成一具丑陋的干尸。但是没有。当阿尔卡特松手时，叶儿琪依旧保持着她最美丽的模样，安稳的躺在地上，似乎是暂时进入假死状态。
「你没有杀了她？」艾西丝愤怒地质问着。
「从没想过我会犯下这种错误……」阿尔卡特缓缓起身，他看向艾西丝，眼神无比冷酷。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的愤怒，而那股愤怒此时完整的表现在他脸上。「艾西丝……我要杀了妳。」
艾西丝害怕地退了一步，阿尔卡特的眼神……比第一次见面那时更加令她感到恐惧。而且那股饱满的气是怎么回事？全部都是从那个半死不活的女人身上吸取的吗？「你想反抗我！？别忘了你的心脏还在我的控制下！」
阿尔卡特仰头大笑几声，彷佛在嘲笑她的愚蠢。「我说我要杀了妳，妳耳朵聋了吗？聋了就是不需要了吧？」他手一伸，硬生生的把艾西丝的右耳扯了下来。
「啊～～～好痛！好痛啊～～～！」艾西丝哀号着，自被撕裂的耳朵流出的血，染红了她的右颊跟半片衣服。最令她害怕的是，她根本没看到阿尔卡特几时出手，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
「是妳吧？」阿尔卡特优雅地跨过痛得在地上打滚的艾西丝的身体，来到艾西丝的随行女侍从身前。他微笑的看着那女侍从勉强维持的扑克牌脸。「艾西丝是特质系的神经病，要在我身体里动手脚一定需要一个能使用放出系、操作系跟具现化系的念能力者。我一直在找是谁呢……没想到妳会自己出现……要知道艾西丝会带女人在身边是很稀奇的事。而且刚刚，在我想吃掉妳的时候，妳一瞬间露出了惊恐的神色。真是可惜……」他温柔的扣住女侍从的脖子。「居然敢让我受那女人的控制……」
女侍从发着抖，为自己的生命做最后一丝挣扎。「你……你杀了我的话……残留的念是会留在你身体里的！放过我……我会帮你解开……」
他笑的更加温柔，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魔王是不会放过污辱了自己的人。而且……我是把妳的念吃掉，至于我心脏里的念力炸弹在那之后也会被我消化……总而言之，只要妳死了什么都好办。」
「不……不要……啊！」她瞪大了眼，看着自己的手快速干枯。不过数秒，她已经成了没有生命的木乃伊。
「那么……」阿尔卡特丢开手中的干尸，转头看着一身狼狈的艾西丝，笑道：「艾西丝，〝亲爱的〞？我该怎么料理妳呢？」
「不要这样……阿尔卡特……」艾西丝只手摀着血流不止的右耳，另一只手努力的撑着身体往后爬行，想要离阿尔卡特越远越好。她泪流不止，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是因为爱你……阿尔卡特……我的肚子里……有你的小孩啊……」
「喔？小孩。嗯，我差点忘了他呢。」阿尔卡特彷佛此时才想起艾西丝的肚子里有他的骨肉般的双手一拍。他以左手拎起艾西丝，对她笑了笑后，右手突地刺入她的腹部，将八个月大的婴儿拉了出来。他拎着血淋淋、身体被他掐成两截，已然气绝的婴儿，举到艾西丝面前，笑道：「哎呀，是个男孩子呢。高兴吗？」
艾西丝瞪大了双眼，崩溃地哀号。「啊───！！宝宝……我的宝宝～～～！！为、为什么这么做───！这是你的小孩……是你唯一的小孩……」
「我的小孩？」他冷哼一声。「艾西丝，妳真是个贪心的女人……不管怎样都想霸占我的一切吗？所以要杀露琪，要杀西索……真是愚蠢。」他以抓住婴孩的右手用力一扯，将胎盘连着子宫一同自艾西丝体内拖出。他听着艾西丝凄厉的惨叫，眉头动也不动地研究着婴儿的五官，如同闲话家常地缓缓说着。「我向来会杀了敢怀我的孩子的女人……但是妳知道为什么西索会活下来吗？」他以食指勾开婴儿腹部的皮，将器官一个一个挑出来研究。「因为露琪说她想要一个弟弟。」他顿了顿，将玩腻的婴儿尸体往旁边一扔，重新将视线放回艾西丝身上。「露琪对我而言很重要呢……妳居然敢杀伤她啊……」
「你……你爱她吗……？」艾西丝颤抖地问着。
阿尔卡特愣了下，思考了下……「不对，不是爱。嗯……怎么解释呢？妳这愚蠢的女人居然会问到我答不出来啊……」他自嘲地笑了两声。「简单来说……应该是〝人〞吧。这世上只有她跟我是〝人〞……就是这样的存在吧。那么……话说完了。」他掐紧艾西丝的脖子，开心地笑了。「我会让妳死得相当难看的。这就是敢玩弄魔王的下场。」
「不要……不要───！！！」艾西丝恐惧的尖叫、手脚努力的挣扎，却仍逃不过魔王的报复。拔出她的声带让她安静、折断她的手脚让她无法挣扎，最后，为她留下最丑陋的躯壳……
「晚安了，〝亲爱的〞。」阿尔卡特不带温度的在艾西丝干枯的手背落下一吻，让自己的念腐蚀掉这个与垃圾之名最为相榇的女人。
「陛下。」莫妮沙在阿尔卡特的身前跪下。
「那没用的家伙呢？」他不在意地问道。
「回陛下，他被王妃伤到，目前正在赶来的路上。」她双手捧起一只黑色的手提箱……阿尔卡特的手提箱。「陛下的失物属下找回来了。」
他扯起一抹笑，接过了手提箱。「做得好。」
「陛下缪赞了。」莫妮沙万分荣幸地低下头。「陛下的能力似乎都已复元。」她的眼角瞟见被血所沐浴的叶儿琪，不禁一惊。「那是沙度门小姐？」
「嗯。」阿尔卡特快步走向叶儿琪，在她身边蹲下。「露琪，我马上救妳。」他刚刚有留下少许的念来让叶儿琪维持身体机能，但是目前看来消耗得差不多了。此时叶儿琪体内的念就像风中残烛，再也撑不了多久。
「……金……」叶儿琪以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轻唤着。「金………在哪里……小杰……西索……」
「他们都还活着。我把艾西丝杀了，他们都没事。」阿尔卡特皱着眉头安抚着。「专心一点，我现在把念输到妳体内。」
叶儿琪微笑着握住阿尔卡特放在她伤口上的手。「……谢……谢…………我、我想……想睡了……」她缓缓的闭上眼，呼吸渐渐变弱。握住阿尔卡特的手慢慢松开、滑落，彷佛只是进入深深的睡眠，却没有再醒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虐 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