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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寡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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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林陷入了主持人大赛里不可自拔。
季席则是满U影跑和学长学姐一起想点子,然后配合明星的时间拍段子。每天回到寝室都干脆上床,睡觉。
时间像海绵里的水,被他一直攥着,榨得最后一点水都不剩。这么忙,季席还是习惯性拿着手机看。看得自己都觉得自己不该这样,之后季席就狠下心把手机丢在寝室。
这样以绝后患,不带总不会看了吧。
主持人大赛很顺利,陶林那个家伙居然真的拿了个第一名,然后拿了一部苹果手机回到寝室,摆在桌子上。第二天苹果手机就不见了,季席问了一句,陶林毫不在意,卖了!卖了五千块!
季席不禁为陶林的做法点了个大赞。陶林结束比赛以后就继续恢复了日日夜夜打游戏的状态,时刻身处亢奋,嗷嗷叫是常事。
俞钦一直没回学校,因为二楼寝室的灯再也没亮过。
三月初,春风似剪刀的时候。季席接到了短信,通知他到《南雁》剧组报道,学校的假已经请下来了。
季席拨了张深泽的电话,两人在衡州影视办公大楼签了合同,之后张深泽就载着季席到了影视城。
只有谢文一个人在,连工作人员都没瞧见一个。
“谢导。”张深泽唤了一声。
“原来是你啊。”谢文显然认识张深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真是搞不懂这些高端人物交流啊。
“导演。”季席也叫了一声。
谢文站起身来,对张深泽说道:“开车来的吧?正好送我俩去机场。”
“去机场?”张深泽和季席异口同声。
“临时决定,男主角在莫斯科加一段戏,晚上给你看剧本。机票已经买好了,其他人都已经先去了。”谢文从兜里掏出两张机票来。
就有钱!就任性!想出国就出国,想加戏就加戏。
谢文的时间观念太好,到了机场不到二十分钟,两个人就登机了,这巨大的转折简直惊吓到了季席。他分明是到影视城进剧组的,现在怎么在飞往莫斯科的飞机上。
而谢文显然一点都不想和季席解释些什么,带着眼罩,睡得很香。
下了飞机已经,季席给陶林发了个短信,告诉他别给自己打电话,两个人已经有了时差,不适合沟通交流,因为不在一个频道上。
动了动手编辑了另一条短信,编了半天,改了又改,最后全删掉了,算了!
剧组找了个旧建筑,有莫斯科的风情,但很破旧就是了。剧组的其他人都已经到了几个小时,把自己的东西搬到房间去了。季席最后一个来,房间在楼层的最里面,要走一条很长的廊子。
季席拖着行李箱往里面走,刚用钥匙开了自己的门,隔壁的房间突然开了。那人走出来的时候低着头,后来头也微微抬起了一点,看到季席突然很惊喜。
“是你啊?”
“我叫季席。”季席也没想到易疏会在这里,突然想起来易疏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就说了一句。
“原来你是男主角,”易疏恍然大悟,笑起来,“我看过演员名单。”
“好厉害啊,一百多人你是第一啊。导演说看我还不错,就给了我一个角色。所以这次我才能在这儿啊。”
季席听后点了点头。
“你快进去歇歇,我去拿点东西吃,要带什么吗?”易疏指了指季席的行李箱。
“不用了,谢谢。”
“嗯,那我走了。”易疏笑了一下,关门走掉了。
季席回到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摆弄了两下手机就睡过去了,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精神状态还不错。
有人送来了剧本,季席第一天就待在房间里啃剧本。剧本里不过是男主角在莫斯科留学时候的种种经历。
很零碎的片段,但却在莫斯科很多重要的景点留下片段似的回忆。
这几个片段,拍了半个月。然后坐飞机回到U市的影视城和邱语碰面。
回到U市之后,剧组又开始拍摄。
江思和韩晚晚是青梅竹马,小的时候一起上私塾。韩晚晚梳着双马尾,留着齐刘海,很漂亮。
他们两个喜欢在四合院的藤椅上摇来摇去,望着天。白天喜欢望,夜晚也喜欢。
“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长大啊,”韩晚晚偏过头,看着江思,“说话啊,江思。”
“不知道,感觉好遥远。”江思小大人一样深沉的说道。
韩晚晚撇了撇嘴,不太赞同这句话。
这情景慢慢的虚化,然后院里站了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韩晚晚已经梳起了披发,戴着一个纯色的发卡,穿着墨绿色的长裙和蓝色短衣。
江思身量很高,腿又直又长,脸上扬着笑,有让人怦然心动的资本。
“今天的课听没听懂?”江思柔声说。
“没有,太难了。”韩晚晚拍了拍书包,表示非常怨念。江思也不生气,只是让韩晚晚进屋等他。
韩晚晚等着江思先走,立刻把书包解开,把书本一股脑都放在老槐树里,槐树有一个洞,只有她知道。
做完这一切,韩晚晚哼着小曲儿跑回家去了。
江思吃过饭,进了韩晚晚的房间。
韩晚晚的桌面依旧是那么干净。
“你怎么又没把课本带回来?”江思摇了摇头,把自己拿来的书本推到韩晚晚的面前。
“忘了嘛,再说我也不会,带回来干嘛。”韩晚晚振振有词。
江思笑着把课本往韩弯弯头上一拍,笑道:“顶着。”
韩晚晚顶了一会儿摇摇欲坠的课本以后,那课本就抵抗不住引力掉了下去。
“下次你再忘,就让你顶一天。”江思把课本捡起来,把课本翻地沙沙响。
课本上江思的字规整而且好看。
江思和韩晚晚不在同班,韩晚晚成绩一般,而江思是要排到榜首的人,两个人天差地别。
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个私下居然认识,而且已经认识了十多年。班级里有一个女生曾经当着韩晚晚面说,江思的字真好看。
韩晚晚觉得自己的脸上都贴了金,闪亮亮的还发光。这个人每天晚上都要给我辅导功课呢。
“又走神!”头上又挨了一下,韩晚晚立马清醒了。
她在油灯下听着江思温柔的声音,一字一句恨不得刻在心里。
只要忘带课本,装作没有听懂。这个人就会在这里,每天,日复一日,不会更改。
只有门口的老槐树知道我的秘密。
学校大考,江思早晨走得匆忙,韩晚晚不急,她顺着石板路慢慢的走,走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开始考试了,然后她趴在桌子上,胡乱的填了几个空,就睡觉了。
她应该是这所学校里,最不务正业的学生。
成绩出来以后,他们两个在最上边,一下在最下边。中间距离遥远,要是把榜单对折多好啊,这样他们两个就会挨得最近了。
她每次都这样假象,但往往都不得视线。
身边的女生顺着韩晚晚的眼神看过去,嗤笑了一声,“你在看江思,你们快看看,韩晚晚,在看江思啊。”
然后就是试图将韩晚晚整个都吞下去的嘲笑声。
“我就爱看,我看了怎么样!”韩晚晚倔强的扬了扬脸,她的脸蛋是最好看的,她喜欢看谁就看谁。
“不要脸……贱人……”无数恶毒的话传了过来,韩晚晚不在意,因为她根本就不是贱人,为什么要在意。
她就这么带着青春里唯一一次在别人骂她贱人的时候心如止水,而之后的日子,她更多是趾高气扬的、理直气壮的。
江思第一次没有在槐树下和她说话,他只是路过了槐树顺便也路过了韩晚晚,连脚步停顿一下都没有,就把她当作风景一样路过了。
这是他们两个有史以来,江思第一个单方面的冷战。
季席脱掉自己身上的戏服,穿上牛仔课和衬衫往影视城外面走。本来想去喝杯奶茶,顺便给邱语带上一杯。
走了一半,脚却遵从挣扎的心,往另一个方向走了。他小偷一样蹑手蹑脚的路过《山河》剧组的门口,剧组大门关着,看不见里面什么样子。
季席目测了一下墙的高度,根本爬不上去。
拿出手机终于鼓起勇气给俞钦拨了电话,但却一直没人接。他在门口站了很久,看看手机,发现才十分钟,什么叫度日如年,估计这就是。
他的心像是被丢在了平底锅里,放点油,再加点火,这一边已经熟了就要翻过来煎蛋一样煎另一面。
邱语喝着季席带回来的奶茶,眼睛盯着季席不放。
“兴致不高啊?”季席何止兴致不高,是满脸写着郁闷。
“要不咱俩喝酒去?”邱语低声在季席的耳边提议,神秘兮兮的说道:“我知道对面有个小摊,他家烧烤和啤酒特别好。”
……
“邱姐,别闹。”季席没想喝得不省人事。
“我哪里闹了,还不是看你郁郁寡欢、情场失意。”邱语站起来,拍了拍季席的肩膀,“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邱姐随时奉陪啊。”
郁郁寡欢……
情场失意?
邱姐,你今天的画风也有点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