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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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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片人想请天瑜吃饭,她经纪人的意思是推了,因为那位制作人是业内有名的色鬼,不知道骗过多少刚出道的小姑娘,但有时候一部电影制片人比导演还重要,现在的局面对她并没有优势,既然白白有这么好的机会,她不想丢弃。
再三思考后,天瑜应了下来,陪这种人吃饭她已不是第一次,只要语言适当问题还是不大的。
饭局的开端,天瑜就有意无意暗示自己是陆哲南的人,一般混娱乐圈的都不敢得罪他,果然,那位制片人听完这话后,说话客气了不少。
天瑜舒了一口气,又陪他喝了几杯,希望他能在吴导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包厢里只有三个人,除了他们俩还有小荷,是经纪人派跟着她的。
几杯之后,小荷已有些吃不消,迷糊地问天瑜:“章姐,这酒怎么会这么烈?”
说完他直接趴下,天瑜想要喊他,才发现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有些惊恐地盯着那制片人问:“你不会在酒里下药了?”
制片人终于露出真正的面目,猥琐地过去抱住她:“瑜瑜,我的天使,你不知道我想你想多久了,我天天做梦都梦到你,现在你终于是我的了。”
天瑜竭尽全力地挣扎,凭着最后一丝力气警告他:“你要敢对我做什么,苏哲南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的天使,我只想要你啊!”他像个全无理智的人。
他扛起她直接到了楼上的某个房间,看来是早有准备,天瑜身体软绵绵的,脑袋却不能再清晰。
她自以为是混了娱乐圈这么久早就能对任何事情都应付自如,原来就这么小小一个阴谋就能将她束住。
这么多年,她终是败在了自以为是上。
制片人将她放到酒店的床上开始扯她的衣服,天瑜全身都在发抖,却没有哭也没有求饶,到了这一步,求饶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当苏哲南进来时,天瑜还觉得这一切就像场梦,那天的苏哲南跟疯了似的,天瑜从未见过那样如野兽的他,他提起那制作人的衣领就往死里打,不管他怎么求饶他手上的力都没轻一点点。
直到洁白的地板被鲜红的血覆盖,天瑜才醒悟过来,她狼狈地爬过去抱住他,哀求道:“不要再打了,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苏哲南看着她,猩红的眼眶似有团火要喷出:“章天瑜你他妈就是贱到谁都可以睡!滚!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第二天是周一,天瑜还没从昨晚的事中缓过来,一篇名为“周一见”的长微博立即引发了全民讨论,短短一个小时转发量就到了九万多,而评论有十二万多。
长微博的主要内容就是揭秘天瑜上位生活,里面最显眼的两张照片一张是昨晚那个制作总监将她压在床上另一张是那天在会所她亲密挽着江航手臂的。
大明星章天瑜不仅为了片约到处陪睡还介入有妇之夫的婚姻生活,这两张照片就是赤裸裸的证据,一时间,天瑜的微博的下面只剩一片骂声,偶尔有支持她的,也会连带被骂脑残。
这种“盛况”在娱乐圈还是第一次发生,天瑜慌了,也不敢出门,用家里的固定电话给经纪人打电话,她一个人根本束手无策。
手机响了好多声才接起来,经纪人躲躲闪闪地告诉她:“天瑜,我已经不是你的经纪人,苏总今天早上把你解雇了,他说会给你一大笔赔偿金的。”
她一下子懵了,以前还好,不在苏哲南公司里,凭她的身价不知道多少公司想签,可这种时刻,苏哲南放弃她就等于将她逼上绝路。
江航打电话过来安慰她:“天瑜,我召集记者把实话说出来,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哪里像他们想得那么龌龊。”
“还是不了,这样艾歆在外国的消息也会被挖出来,反正我身上那么多槽点,也不在乎这一条。”她自嘲着问:“江航,你能带我去见苏哲南一面吗?”
上海电影节即将开幕,苏哲南会以投资人身份跟穆晚一起走红地毯,江航也因为投资了一部电影被邀请出席,天瑜戴着个刚遮脸的帽子躲在江航的车里,他说等红毯结束后绑也会将苏哲南绑到她面前。
距离那周一已经过了半个月,它的影响却还在持续发酵,天瑜几乎没敢出过门,今天之所以冒这么大危险来这种公共场合,也是因为这半个月里她倾尽了所有办法都没能见苏哲南一面。
车外粉丝的叫喊声一阵高过一阵,曾经她也是里面最闪耀的一颗星,为了这个梦她放弃过很多,但不管这条路多艰辛,她都想继续走下去。
红地毯是下午走的,可一直等到天快黑,天瑜仍旧是一个人坐在车里,她的耐心快要用完,就算真的是绑,这会儿苏哲南也应该在她眼前了。
天瑜用半边帽子挡住脸悄悄下车,红地毯走完开幕式即将开始,有一批粉丝已经进去了,但门口还是赌满人,她避过粉丝想从另一侧进后门,或许是行为比较怪异,还没走两步就有人忽然将她的帽子揭开。
“啊啊啊啊,是章天瑜啊!”两个女生尖锐的嗓音立马扩散开。
有两个网站的记者是想采访粉丝的,听到这声章天瑜,以超速飞到她面前,四面八方的人都开始涌上来。
类似的场面她是见识过的,所以干脆扔掉帽子,大方地往另一个方向跑,奈何她对这边路并不熟悉,后面聚得人反而越来越多。
眼看被围上,一个人影突然闪到她面前,牵过她的手跑到路边,一辆车正好在那边等着,天瑜松开手,固执得盯着他看。
“快上车,难道你还想被那些人追上?”苏哲南一边说着一边将她推上车,快速发动了油门。
一上车,天瑜便开始发疯地捶打他,“苏哲南,你这个混蛋,这么多天你居然见都不见我。”
他平静地开着车,任她发疯,直到个偏僻的地方,他才停下:“天瑜,离开娱乐圈吧,我赔偿你的合同钱够你生活一辈子的了。”
“不可能!”她想都没想地拒绝,“演戏是我生活的全部,我不会放弃。”
他不屑地讽刺,“那你觉得你还有翻身的机会吗?我是不会帮你的。”
“我只想问你一句,这些事是你做的吗?”从他决定放弃她开始就没想到他还会回心转意,她心心念念想见他问得也不过是这一句。
“不是。”
那就好,她觉得连日来崩在心底的那根玄终于松了,娱乐圈总归有跌倒有辉煌,她不信自己没有站起来的一天。
那天灰溜溜回来之后,天瑜又在家呆了几天,明天有个工作室的负责人约她谈,所以今晚她想早点休息,临睡之前却突然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
从那事之后,母亲就搬到了她的家乡内蒙古,她们的联系也不多了。
她声音还是那么温婉:“小瑜,你做你自己的事我不会管,但妈妈希望你不要再连累到你父亲,让他在那边安心点吧。”
“妈,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网上已经有人在说你爸爸的事,小瑜,就当我求求你,你爸爸被骂得已经够多了,他错得再多,好歹是你父亲。”
天瑜立马爬起来开电脑,果然,天涯的首页有个顶在最上面的热帖:章天瑜身世:父亲竟是纵火害死人的逃犯?
她颤巍巍地点开,里面有人已经把那场火灾扒了出来,接下来应该就是扒火灾的具体过程了吧,天涯里隐匿着各处大神,这事被扒完不会超过两天。
天瑜趴在电脑旁哭了整整一夜,直到她像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完了,远方的天际已开始微微发白。
电脑桌面的图标还在一闪一闪亮着,她打开自己的微博,亲手写了一份说明,她将从此不会再踏进娱乐圈,求大家不要再关注她。
天彻底亮的时候,她又打了个电话给母亲:“妈,我不想再呆这里了,我回外婆家陪你吧。”
“好啊,妈妈年纪大了也想你,回来也好。”
天瑜在网上订好了火车票,是两天后的,她把房子交给了江航也鼓励他继续将艾歆追回来,最后,她抱歉地笑了笑:“以后你们的婚礼我可能不能来参加了。”
江航见她去意已决,叹了口气,祝福了几句,倒也没有再挽留,这个地方,她是不合适再呆。
“你这一走估计半辈子都不会回来,不去见见苏哲南吗?听说他和穆然分手了。”
天瑜瞥过头:“还是不要去了,见面反而讨他嫌。”
“天瑜,其实苏哲南他……”
“我都要走了,你就不能让我走的安心点,陪我逛逛A市吧,以后怕没机会再见了。”
晚上,她将东西又清理了一遍,才看到苏哲南家的钥匙还在她包里,钥匙这种重要的东西还是还给他比较好。
她特意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去,那时苏哲南不一定在家,他晚上应酬很多,而且就算是在家也应该睡着了,放下钥匙她就走。
打开门,里面漆黑一片,天瑜本想开灯,又怕他有知觉,就这样摸索着黑暗小步走到茶几旁。
她还没到,一个痛苦的微哼声将她吓住,天瑜赶紧打开开关,瞬间,空荡的客厅里响起了光明,苏哲南整个人正趴在地上,旁边堆了足足有几十个酒瓶,他居然喝了这么多酒。
她过去将他扶起:“苏哲南你是不是疯了喝这么多酒是想死吗?”
他睁开眼,又闭上,嘴里喃喃着:“怎么会是她呢?她已经亲手被我逼走了。”
天瑜心里涩涩地疼,像是被刺了无数个小孔,她捂住胸口胆战心惊地问:“苏哲南,你说的是天瑜吗?你爱过章天瑜吗?”
他又倒在了地上,任她怎么拉就是不起来,眼角有清澈的泪水缓缓顺下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哭。
“爱,我最爱的就是瑜瑜了。”他又重复了一遍:“我这一辈子只爱瑜瑜。”
天瑜忽然觉得,她这一生都值得了。
醒来的时候,天刚灰蒙蒙亮,江航给他发个短信,告诉他天瑜已经上了火车,可他耳边好像还在回味着她的声音,她幽怨地盯着他说,阿南哥哥,我其实也爱你啊。
他忽然涌上一种无力,才三十来岁而已,却像是过了大半生,他终于亲手将自己最爱的女人推得再也回不来,他终于不用在爱她和恨她之间不停得纠结,他终于能有脸面对自己的父亲。
天彻底亮的时候,苏哲南又变回了那个内敛沉稳的苏哲南,到办公室时,助理报告他,苏总,穆然小姐打了很多个电话在找您。
他嫌弃地蹙起眉:“你最后一遍告诉她,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如果她敢回国,就别怪我不客气。”
助理点点头,出去后律师接着又走进来:“苏总,已经调查到了,天涯关于章小姐父亲的帖子,的确是穆晚找人顶上去的。”
律师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狠绝,不禁缩了缩肩膀,听着他说永远封杀穆晚。
尾声
天瑜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和苏哲南还是小时候,他们一起在看当时很热的一部古装剧,男主是邪教魔头,女主是正派教主的女儿,有一次,女主拿着剑指向男主的胸口,说:“我很爱你,但我还是会杀了你。”
她哭得很厉害,不解地问他:“阿南哥哥,为什么相爱的两个人还要互相残杀?”
他笑话她:“这个世界上不仅只有爱情东西一样东西,只有你们这些傻丫头才将它当作唯一。”
火车轰隆隆的声音将她惊醒,窗外是一望无垠的大草原,广播员在播新闻,刚刚得到消息,在哈尔滨某公司由于一职员疏忽引起火灾,导致另一个同事死亡,损失财产严重。
旁边有两个无聊的阿姨就这个话题开始热烈地讨论起来。
“你知道十几年前在A市也发生过一起类似事件吗?”
“对对对,那貌似还是全国第一次发生这种事,引起的关注可大了,最后那个纵火者不还给判了死刑。”
“被判死刑也活该,是自己纵得火自己逃了出来却把同事忘在里面,那同事可真是可怜啊,据说还有老婆孩子呢,就这么白白死了。”
“是啊,听说他们还是好兄弟呢,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人名字,苏抡林。”
“我也记得啊,那个死刑犯是叫章霖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