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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从天而降的不高兴下 ...

  •   晓伏长安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
      他的眼前是一副他从没接触过的景象。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死战场,被最亲近的兄弟背叛,从背后一剑穿胸。
      他遗憾的不是自己遇人不淑。
      他觉得自己失去知觉之前最大的不甘还是没有为父争光,死的憋屈。
      战死沙场终无怨,纵使封侯称相都不曾让他动心。
      可叹,当自己再有意识后。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眼前的人叫苓轻。
      是他来到异世第一眼看见,并降服的人。
      看似不经意,晓伏长安确在细致的打量着周边的一切。
      他,晓伏长安,不再是将军,不再是一呼百应。
      也不用再仇恨了。过去的他已死,现在他身处异世,没有任何回到过去的契机。
      晓伏长安是不会有害怕的时候的。从来就没有什么能让他胆颤的。
      只有别人畏惧他。
      从没有敢在他的眼下放肆。
      苓轻这个人是个聪明的主。
      即使只是短短一刻钟。晓伏长安便决断出此人不是简单之人。
      要想在异世存活,也要有个能让他看的上的侍奉者,也就是随从。
      所以,在交手的时候晓伏长安并没有直接下杀手。
      苓轻这人不会武功。
      他出现的一瞬间,苓轻正好脱得什么都不剩。
      要是从前,有人敢污了这位将军的眼睛。
      他必会让此人身不如死,当场毙命。
      晓伏长安眯起眼大肆的在苓轻身上探视,越看越觉出此人的高深。
      这种气度,处事到是让晓伏长安高看。
      苓轻虽然瘦弱,但并不是一个虚架子。
      一身结实的肌肉,皮肤保养的甚是光泽透亮。
      加上,微微浮起的冷汗让他变得更加洁净。
      他的头安静的靠在门上呼吸,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简洁的短发有些湿意,让晓伏长安惊奇。这里的男子难道都不束发?
      即使在晓伏长安卸掉手腕的一瞬间也只是轻哼。
      常常的睫毛偶尔动一动,很是惹人。
      唇红齿白,面若傅粉。怎么说,干净。
      安静的让人想靠近。
      在这种情况下看竟有种莫名的美感。
      晓伏长安看来苓轻不着丝缕都是那么纯洁,不会使人心生反感。
      即使是晓伏长安也不得不承认,他很诱人。
      不是柔,不是媚。
      晓伏长安从来都是个荤素不计的人,身边的莺莺燕燕,花花草草看多了。
      这种不染尘埃的更是让他感兴趣。
      这人本该与他沾不上半点儿关系。
      他看的出,他和苓轻就不是一路人。
      但现下,他确和这人以这种方式,在这种场合。
      在时空相遇下,两人会紧密到不可分割,反正从此刻起他晓伏长安与苓轻的缘,定是斩不断了。
      他从苓轻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
      很好。
      晓伏长安越看越满意。苓轻是懂得克制自己,也懂得保护自己的人。
      在晓伏长安像看猪镖一样瞅着苓轻的同时。
      苓轻也无所谓的与他对视。
      没有屈辱,没有仇恨,更没有小心机。
      太理所当然,也太自然了。
      晓伏长安很高兴,觉得此人确实有趣。

      痛。
      不是不痛。苓轻的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
      他的手脚都没了知觉。
      那人本就没下杀手,但也没让自己好过。
      苓轻现在并不是什么都没有想,也不是不害怕。
      任谁家里多了个让自己看一眼就打残废,反抗就变奴隶的疯子谁都不会好过。
      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是一次洗礼。
      苓轻不在意自己的伤。
      可他从对面的人的眼神里看到了真正的危险。
      这只是开始吗?
      自己什么都没穿,可是苓轻没有心思在乎这个。虽然有些奇怪,但庆幸对面的人幸好是个同性。
      这种场面不是不尴尬。
      饶是苓轻再淡定也不禁脸红。
      他可没有在人陌生人面前裸奔的嗜好。
      只有苓轻自己知道自己根本不淡定。
      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红,脸色不是很好。
      半响,岺轻以为自己快要睡着了。那人才走到自己身边,蹲下把他的手脚接上。
      在苓轻刚要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被那人一下子抱了起来。
      他紧紧抓住那人的手臂开始挣扎。“我自己走。”
      “这是什么地方,现下年号是什么。“晓伏长安不理会怀里人的动作,只是威胁性的收紧手臂。淡淡的问道。
      怀中之人,比想象的要轻多了。一个男人怎会如此瘦弱不堪,太书生气。
      苓轻抬头只能看到晓伏长安的下颚,俊朗的容貌没有透露一丝情绪。他的喉结突出,身上的盔甲冰冷刺骨。
      苓轻见他没有放手的意思,便不再动。
      虽然他并不舒服,但苓轻觉得他确是当前环境下最舒服的状态了。这人给他上的第一课便是,不得反抗。
      皱了皱眉,简洁快速的说道“2014年,中国海域,在我的船上。”
      “船上?”晓伏长安把苓轻放到了床上,便走到苓轻顺手指的小窗口前。
      “我要关灯了,电灯。”苓轻换了只手指了指头顶的光亮。看到那人点头,便摸到床头的遥控把床和窗户上的灯调暗了。
      光线暗到足以看到外面的海域时苓轻解释道“你面前透明,透光的东西便是玻璃。你看到外面的海域也发现,它是由这艘船上探照灯照亮的。现在是凌晨,外面儿是晚上。”
      晓伏长安不打断,只是转回头静静的听着。接受着这人的观念灌输。
      “你也知道,自己身处异世。想必也没有头绪是怎么发生的一切。”苓轻背靠在枕头上,把自己盖好。停顿了一下,抬起眼看向晓伏长安。
      “很多东西不是一下子就能解释清楚的。你会汉字吗?”苓轻问他。他自是不愿浪费唇舌,这人无疑是个和他无关的人。不论他是什么身份,苓轻不会好奇所以也就没有兴致打听。
      “你在和我谈条件?”晓伏长安还是没有表情的问出口。这人实在狡猾,自己身上没有他想要的。而短短数语,道破他的一切,晓伏长安突然轻笑。
      “说说看。”饶有兴趣的走到苓轻的身边坐下。
      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袭来。苓轻有些憋气,也不再客气的回与他。
      “三个月,我给你足够的能力活在这个世界,包括身份。”
      苓轻抬头,毫不畏惧的盯着晓伏长安的眼睛。“我不做别人的狗。如何?”
      苓轻在为自己减刑。用最大的筹码使自己赎身。
      要和这个男人谈下去,他必须让自己和这人平等。而不是低一等。
      晓伏长安明白,苓轻这是赌,赌自己的接受能力,和自己的底线在哪里。“好。”
      苓轻松了一口气。
      “我不要狗,但我要做你的主人。”晓伏长安做出最大的让步。苓轻这个人是值得他交友,尊重的。
      但现下晓伏长安突然改变了主意。他会给这人应有的面子,但不代表,他看上的东西可以脱离他的掌控。
      苓轻沉默。突然浑身绷紧,像是受尽了屈辱眼神凶狠的瞪着晓伏长安。
      晓伏长安看着苓轻的表情很是受用“看你表现。”
      本想鼓励性的拍拍他的脸,但又怕动作太轻浮到让这人来个鱼死网破。
      苓轻的底线很明确。
      但晓伏长安的规则也说的很清楚了。
      在晓伏长安以为苓轻要发怒的时候,苓轻突然不管眼前这人,溜到被窝里准备睡觉。
      爱咋咋滴。此牛不通,他也不必与他计较。就是什么都不管了,睡觉。
      苓轻气鼓鼓的样子让晓伏长安看在眼里,像是宠物的撒娇。晓伏长安不由轻笑出来。
      其实是晓伏长安想太多了 ,苓轻根本是不想再理这厮。
      直接无视,哪有半点儿别扭的可爱姿态。
      眼前的环境无处不给自己带来冲击,晓伏长安在慢慢的感受,接受。
      想要生存下去,想必要靠眼下这人了。
      看着苓轻的黑色短发,晓伏长安很想摸摸。
      所以也那样做了。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他想真是难得自己这么好心情。难道这就是无债一身轻?
      晓伏长安失笑。
      苓轻努力的无视着身边的气氛,和空气中的窒息。可是有了旁人的存在,苓轻很是不适。
      头上的猪蹄子刚碰到自己,饶是苓轻这个没有强迫症的汉子此时都忍不住想吐了。
      苓轻觉得身后人的笑声分外刺耳,仿佛在笑他的不自量力?还是在笑他的自作聪明?
      他不知道,其实现在的晓伏长安不过是苦笑。
      笑自己,曾经的自以为是,不可一世。
      苓轻的肩膀气的都抖了抖。
      要是有能力,苓轻一定会跳起来给这个打扰自己清静的人一个大耳瓜子。再用拖鞋抽死他。
      但苓轻知道,这样的后果只会让自己更沉重,更没有自由。
      也许是真的太累了,也许是破罐破摔的想法,苓轻真的睡着了。
      不知苓轻此时如果知道身后的人不止要他的人,还会不会这么安然。
      苓轻就这么睡了。
      也不管身边的人。
      晓伏长安看着床上的苓轻眼神复杂。

      苓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看着桌上的闹钟苓轻才拍了自己脑袋一巴掌,他答应在今天肖明的生日上露面的,昨天因为意外,他都没能在晚上和肖明说声生日快乐。
      本来想几人,一定会来上层玩儿到深夜的。苓轻还准备了蛋糕,让老六犹大过了十二点在拿出来。
      苓轻觉得这是自己长这么大,做过最矫情的一件事儿了。
      苓轻虽是个冷清的性子,但与哥们儿关系还是一直不错的。再说,肖明在名义上算是他的哥哥,在他出生之前爸妈就认定的干儿子。
      苓轻知道自己如果是个妞儿,一定是肖明家的童养媳。
      从小一起长大,苓轻已经把他视作亲人了。
      突然想起,昨天的那人。
      一回头,苓轻险些和晓伏长安来个morning kiss。
      贴的太近了,苓轻屏住了呼吸愣在那里。
      晓伏长安也是一惊。没想到他会忽然回头。
      早在身旁之人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清醒。
      他是克己自律的人,早起的好习惯是不会随着季节天气和时间而改变的。
      他在苓轻醒之前这段时间,已经以自己的视角去接触了一下这个世界。
      可他有越来越多的未知与新奇,是的新奇。
      这个世界与自己昨天之前所在的环境完全不同。
      虽不可能一下子消除这一切的陌生。
      但晓伏长安还是有些收获的。
      灯,玻璃。
      除了这些,他还耐心的观瞧着一切,大多不知道名字。
      还有新床,他昨晚就认识了。而且睡了,很软,很舒服。但晓伏长安习惯了硬床还是住不惯。
      他还认识了镜子。比黄铜镜更加清晰的镜子。
      会下雨的管子,会吐水的池子。
      等等。
      “你?”苓轻看着眼前的晓伏长安,不禁后退了几下。
      直到退到了床边儿差点儿摔出去。
      晓伏长安长臂一伸,拦腰把苓轻拉了回来。
      可是这下苓轻发现两个人非但没离远,反而更贴近了。
      此刻的他双腿大开骑在晓伏长安的身上,双手抵在他的胸口。
      苓轻觉得,晓伏长安脱掉了盔甲便没有那么魁梧了。
      但他的肩膀和骨架却是要比常人大上一圈儿。
      那人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腰间的手不松反紧。
      被子早已滑落到腰间,苓轻撑着身子不敢动。
      最要命的是两人什么都没穿。
      苓轻这下真要暴走了。
      可就在他要羞死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让他惊到掉下巴的事情。
      “你的头发。”苓轻已经忘了眼下的暧昧,反而不自觉的去摸那人的红色短发。
      及腰的长发一夜不见了,不是很整齐,但是已经短到正常人能接受的程度了。
      “用刀割了。”晓伏长安不在意的说道。大手松了几分,但没有完全放开。
      他喜欢眼前这人,别扭的表情。尤其是脸红的时候,这让晓伏长安来了兴致。
      手向下划去快要摸到苓轻屁股的时候。苓轻一下子跳了起来。
      “啊呀,迟到了。”苓轻冲向浴室,又想起自己没拿衣服,跑到衣柜里好一阵儿折腾。没找到半身儿与床上的流
      氓合套的衣服。
      把一个内裤扔向了床上,给老六打了电话,备好衣物顺便送来。
      知道以后是很难丢掉这个大麻烦了,所以走哪儿都刷不掉了。
      要不要把他举报了,让警察把这个黑户逮起来。
      关他个十年八年。
      不不不,这不可现实。这人怎么可能在异变的情况下放过自己。
      哎呀,烦。左右不能。
      想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苓轻挠头,只得安于现状。
      “现在没空陪你。有事儿要出去了,快点儿收拾。”苓轻回到了浴室洗漱间。又想起了那人是个初生儿,含着牙刷跑去拿起一件儿教他怎么穿最简单的衣服。
      又拿了浴袍先给他穿上,阻碍他再有伤风化。苓轻这才去门口开了门,放心的回到浴室洗漱。
      晓伏长安,一早上看着苓轻光着屁股跑来跑去,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像是什么大喜事儿一样笑出了声。
      过了半响,浴室里响起了流水了声音。
      晓伏长安,走了进去。
      门没有关严,苓轻不认为自己能把晓伏长安锁在浴室外面。他昨天就知道,可今天他是真忘了关门。
      上层的卧室里一直就只有他一个人出入,他怎么会在自己的地盘儿拘谨呢!
      晓伏长安,推门便看见苓轻站在雨里。
      苓轻看着他愣了一下便说到“一起,快点儿。”苓轻把他拉过来。把来人拔了个干净,啧了一声,却不得不彻底服务。
      “我在洗澡,这叫淋浴。”苓轻的语气有些不耐烦,把一坨洗发水扣到晓伏长安的头上。“这是洗头膏,去污的,闭上眼睛自己揉。”
      说罢便不再理会,准备擦干了去穿衣服。
      哪知还没走一步,刚转了身,就被一把拖回去摔在墙上。
      不是很疼“啊。”但苓轻没有防备,被吓坏了。
      抬头才见晓伏长安,眼圈儿红红,眼神不善。
      “笨蛋,闭眼啊。”他当然知道不会是那人想家了。
      所以不得不停下来给这个大爷洗头,递毛巾,擦背,吹头发。
      “这是电吹风,有电就能吹热风和冷风的机器。”苓轻故意调到最大冷风心想最好能把这孙子吹中风。
      想他堂堂苓家大少爷,自己都没使唤过别人,今天反倒要为他人当佣人。
      真是忧伤满满,苦B的没道理。
      “和电灯一个道理?”晓伏长安问道。
      “是。”苓轻拿梳子的手一抖,真聪明。
      “那你为什么不用热的吹?”晓伏长安觉察头皮发凉。
      “要先吹冷风,才能吹热风。”苓轻不着痕迹的换了档位,且不怕死的讲。
      心里默念第一千九百遍,快中风吧!
      肖明进门儿就是一愣,苓轻正在为一个他没见过的人,吹头发?
      两人气氛暧昧,嘴角都含着笑。
      其实肖明是误会了。苓轻那是奸笑,晓伏长安那是假笑。
      两人之间哪有半点儿温柔可言。
      气氛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唯美。
      其实肖明走到门口的时候,晓伏长安就已经知道有人来了。
      但他没有动作,一瞬间警觉的身体慢慢舒展继续享受着他新宠的服务。
      他暗自想,这不再是自己的世界,不必再武装,不用再为难自己。
      所以他任由身后的人摆弄,即使知道他的过分,晓伏长安还是欣然接受。
      “零?”
      “嗯。”苓轻关了吹风机,走到肖明身边拿衣服。“怎么还没去,我马上就好。再过半小时一定到。”
      “怎么回事?”肖明大惊。“你昨晚就和他在一起?”
      肖明眼神不善,盯着苓轻再服务那人都快喷出火了。
      肖明从来都不知道,苓轻有过这种癖好。
      向来娇贵的苓轻怎么会为别人做这种事。
      苓轻没有理会。“老六呢?怎么是你。”继续为大爷更衣,晓伏长安到是一直很配合想怎么打扮都行。
      “他又不是小孩子,用的着你动手?”肖明手心攥紧气愤的盯着晓伏长安,睁大眼睛像极了闹事的小孩子。
      一个晚上?还是更早就有了这人。
      但肖明马上觉出不对。苓轻不可能认识这么个人,苓轻不是个随便交友的人,更何况这种设定太诡异了。
      他一直都知道,如果不是感情颇深或是苓轻在意的人。
      上层是个大门,那睡在苓轻身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和苓轻再好,也从来没被温柔对待过,哼。
      肖明的眼神里透露了太多的敌意,看的晓伏长安很不满。
      两人对视电光火石,其实是肖明单方面的闹情绪,晓伏长安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在苓轻以为晓伏长安会一掌拍死这个聒噪的蛐蛐儿的时候。
      晓伏长安,垂下了眼,不再看。
      开始低头整理衣服,研究它的构造,苓轻看的出他不是很习惯这样穿。
      苓轻一直到给晓伏长安整完衣角也并不打算像肖明解释什么,就去把推肖明到门外。
      “小明,你该上路啦。“说着还拍拍肖明的肩膀。
      ”晚点儿再说。你又要迟到了。”苓轻把人送走拍在门外,都快开席了,肖明这个大寿星不到就太不讲礼数了。

      刚才他已示意不想再说太多。让肖明放心,自己会到场。
      关门回头才松了一口气。
      麻烦。
      自己这一早上已经够烦的了,再让苓轻想怎么介绍这人可真是费脑筋。
      这不是解释就能说得清的。
      对他自己而言,他也不是万分确信这个人是否真的是从异世而来。
      “怎么?”晓伏长安看他有些泄气,便戏虐的问道。“说不出口我是谁?”
      苓轻定定的站在门口,点点头又摇摇头。
      晓伏长安现在已是一身西装。他的身材很好是个衣服架子,第一次见他穿这个世界的衣服竟然毫无违和感。
      在他看着晓伏长安走神的时候,晓伏长安笑笑,走到他身边把他拉到自己刚才坐的地方,让苓轻坐下。
      苓轻别扭,从镜子里看着那人。
      没有用梳子刮头皮的酷刑,但在自己脑袋上的手让自己心悸。
      难道晓伏长安终于忍不了他一早上的虐待,要解决了自己。
      “别动。”晓伏长安学着苓轻的动作开始给苓轻吹头发。
      “我不喜欢吹。”苓轻一个机灵,妈的,冷冷风窜到浴袍的领子里了。
      苓轻被吹得一下子清醒了。这是,现仇现报?
      “头发会很干。”苓轻只觉头皮发凉,脊背绷直。就要坐不住了。
      “嗯。先冷后热。”晓伏长安,终于放过了苓轻,换到了热风。
      苓轻这才放松。
      镜中两人突然相视一笑,不再陌生,开始真正的接受对方。
      晓伏长安是个特殊的人,苓轻在这么短时间的接触下已经熟悉了这人了。
      他们彼此是对立的却又是亲密的。
      他现在是这人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苓轻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好是坏。
      经过一夜,晓伏长安已经卸下所有的架子,与自己亲近。
      苓轻感受这那人的大手穿过自己的发间有种隔世的错觉。
      他的身边从来没有这类人。苓轻轻笑,也忘去昨晚的不快。
      现在看来有这么个人伺候也不赖。
      对于苓轻来说,养一个晓伏长安是不在话下的。
      本以为他会是个缠人之人。
      但苓轻知道。这个人的骨气不可能是居于人下,甘于平庸之人。
      所有他教的事情,都只有一遍,这人便不再话下。
      孺子可教。
      这样想着也就不是很烦了。

      会场依然热烈,延续昨晚的热情。
      大家已经彼此相识,这就让人们不会在餐桌上有任何尴尬的地方。
      没有特意安排座位,也不会让人有身份层次被划分之感。
      这就是肖明的用心之处了。
      既然是借此机会招揽人心,便顺水人情做到底。
      就是他们平日求着也不定有这样的机会接触自己想要拉拢的,想要合作的却又无路引荐的关系的人。
      这让更多人有了机会。
      肖明只是高兴才这么做的,当然收益自然不会太少。
      人人都很开心的时刻,唯独肖明有些闷闷。
      他也不好开口和兄弟们讨论,他也不想招这个烦。
      在犹大的劝说下,肖明终于还是上台开场了。
      犹大有种不详的预感,从昨晚邮轮看台外的监控看来确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
      昨晚到少爷房间就觉不对。
      但始终无法确定是什么。
      照肖明这么说,苓轻房里凭空多了个人。
      这事儿只有犹大自己知道。
      他的安保是做得很仔细的。
      除了昨晚的异常再没有任何里有解释上层多出的人。
      如果犹大告诉肖明,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那人的来路。
      估计肖明会不顾劝阻,像苓轻问个明白。
      苓轻既然没有受伤,也没有向自己说明,请求支援。这太奇怪了,早上苓轻要衣服的时候犹大就很不解了。
      现在看来,事出有因了。
      犹大一脸沉重到让周围的人受不了了。
      “老六,你和肖明两个这是昨晚酒后乱性了?”萧疏很不爽两人一脸菜色的嘀嘀咕咕,待肖明走了终于不想再忍调侃犹大的韭菜脸。
      “是想瞒着我们吗?”七喜从自助台前又端来无数的蛋糕笑得一脸欠扁。
      钱子埝也开始加入无聊的话题“哎,老六这事儿可不地道。我们哥儿几个是那么不开明的人吗?至于藏着掖着?”
      只有廖东贤笑而不语。
      “说什么呢!我是想和你们说个事儿,希望你们也有个准备。”犹大犹豫但还是决定说了好,免得一会儿几兄弟把会场拆了。
      “有了?”七喜吃着也堵不上他的嘴。
      大家捧腹大笑。
      “嘿。你们要不要脸,整天没个正经。”犹大不爽。
      “一会儿估计少爷要带一个人来。”看着大伙儿的眼神,犹大解释。“我和肖明都没见过的人。”
      “什么人?不会是。。。”钱子埝放下手机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失笑道“秘密情人?”
      “滚。”不等犹大反驳。七喜就不高兴了,他郭大龙已经是司马昭,路人皆知,他心系苓轻垂涎已久,哪个不怕死的感和他抢。
      七喜已经在心里把苓轻定义成他们家的了,只是除了他自己别人都不承认而已。
      “和你有个屁关系,苓轻怎么就不能有对象了。”钱子埝不在意的回嘴道。
      “你真是活该嘴歪。”七喜气急便戳钱子埝的痛楚。
      廖东贤看钱子埝想站起来收拾七喜便一把拦下“行了,都几岁了。你这个做四哥的可一点儿都没个样子。”
      哼!哼!
      两人斜瞪眼儿谁也不在理谁。
      萧疏最没正行凑到犹大身边小声讯问“啊呀可以呀!你有没有那人的电话,老大看上的绝对正点。”
      犹大看几人说不通,便放弃了。
      着实是自己想多了,高估这几人的理解能力。
      昨晚他分明已经向几人说过,甲板上的异常。
      他们就没察觉出什么奇怪?
      等着吧。
      一会儿叫你们受罪。

      苓轻出门的时候,身边的保镖都是一愣。
      除了肖明和犹大这两人,他们可从未见过少爷身边儿有人。
      但也不好开口问,只得心中腹诽。
      集体低声叫了声少爷,便随后跟上。
      “一会儿你就跟着我就行。”苓轻对身边的人说道。苓轻知道晓伏长安是个懂眼色的人,相信他是不会在不明情况的环境中让自己变为异类。
      “嗯。”晓伏长安回头看着苓轻,突然凑到他耳边问了一句“需要我叫你少爷吗?”
      苓轻脖子一缩。不着痕迹的往后仰了仰。奇怪的看着他,不知他是认真还是调笑。
      “叫我苓轻行。”
      晓伏长安轻笑,坦然的继续走向一切的未知。
      身后的保镖看二人的互动简直是惊呆了。
      这么说,少爷这是要出柜了?
      嘛嘧嘛嘧唝
      众人不紧不慢刚好赶上开席。
      突然有太多面孔的冲击,晓伏长安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是多么陌生。
      苓轻发觉那人的蹙眉。
      也不催促,任他在原地观察。
      “今天这是肖明的诞辰之日。这些大多都是一些商人。来庆贺的。”苓轻在边儿上解释。
      已经有人来引苓轻入场。
      “一会儿给你解释。你先跟他们走。”台上已经报幕了,苓轻准备上台了。
      可不等说完,就对上了晓伏长安的眼。
      虽然没有危险的情绪,但苓轻不知哪根神经没有搭对就从那眼神中看到了一点儿迷茫。
      苓轻是想太多,晓伏长安对现状是很坦然的。
      现在的他,再用自己的方式快速融入这个世界。
      苓轻是他的引路人,但不能做他一辈子的腿,所以晓伏长安沉默。
      默认,苓轻的教育方式。
      但苓轻走了两步又回头。想要一走了之,但又有些不忍。
      “算了,走吧。”苓轻撇嘴,拉着晓伏长安的手就上台了。
      手指被捏紧,突然被拉到大众面前亮相,苓轻以为晓伏长安很不安。
      刚想回头解释便听到让人吐血的话。
      “干嘛抓我手?”晓伏长安问。“不是让我走吗?”
      晓伏长安不满,当他是什么人,这么不经挑战。
      不过想想苓轻的表现,这让他有些宽慰了。
      还以为苓轻会对他的死活放任不管呢!
      “你能不能别闹了。我说两句话就下去。啊。”苓轻叹气。还不是怕某人生气就有生命危险。
      “啧。你知不知道没人敢抓我的手?”晓伏长安眼神微闪。危险的勾起嘴角。
      “哟,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说着便要甩脱那人的爪子。
      晓伏长安不依。抓起那手放到胸前。
      “是。所以我以后就是你的了。”说罢。一把把人揽到怀里狠吻起来。
      苓轻觉得肝儿都碎了。
      你爷爷个蛋可就操了。
      这老天派来是玩儿他的吧。
      看着晓伏长安的眼神,苓轻才反应过来。
      晓伏长安这是惩罚自己对他的看轻?
      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无所顾及,想必也没有什么畏惧可言。
      可这么激动真的好吗?
      不说他们的对话台下听见多少。
      这下完了。这么多人,苓轻本想打个酱油就出来给好友捧个场。
      这下喧宾夺主不说,这名声算是种下了。
      晓伏长安的凶狠让苓轻绷紧的身体不得不放松。
      苓轻确定自己如果今天在台上敢反抗,就一定会让晓伏长安啃到服帖,制到缺氧而死。
      平复下自己的心情,苓轻决定妥协。
      左手轻抚上晓伏长安的脖子,磨蹭着那人的耳根和头发。
      用舌头敷衍回应了一下,才把人推开。
      两人眼睛始终没有放开彼此。
      气氛安静到诡异的地步。
      直到边儿上的主持醒悟才把话头拉开。
      下边气氛热烈。
      只是肖明那桌可就炸开锅了。
      七喜被廖东贤和萧疏按下。
      肖明的脸都绿了,犹大更好不到哪儿去。
      这是要他们的命吧。
      苓轻的惊喜也太核化了。
      钱子埝到是安分,只静静的观察着,没有在说什么惊人之语。
      回想着昨晚和今早老六说到的情况。
      主持简直有失水准,开始套话了。
      不过也不能怪她这么戏剧性的台上发言也还是第一次见。能缓场已经很不错了。
      “啊。这就是今天提供邮轮服务的先生苓轻少爷了。想必大家也不陌生,听说过。”干笑两声继续道“看来苓少真的是很特别呀。用这么激情的方式来开场,庆祝肖明先生的生日。”
      “大家欢迎。”
      苓轻这才回神,退开晓伏那人两步。
      和没事儿人一样,整理思绪,又整整衣服开始说话。
      “祝大家玩儿的愉快,也祝我的哥哥肖明生日快了。”苓轻拿起身边礼仪端上来的酒,朝肖明那桌举了举。一干而净。
      “午宴开始。”在台上笑了笑,把杯子放回原处。
      很想就这么走了。
      可还是为了不闹更大的笑话,回头看了晓伏长安一眼示意跟上。
      才很不高兴的走下台。
      晓伏长安没有再多动作,看到苓轻炸毛的一瞥也心情不错,只是跟上。
      苓轻就是为给肖明造势来的。
      让大家知道,肖明是他苓轻的哥们儿。
      让一些不开眼的小人掂量掂量觊觎肖明的分量。
      不论你多强大总会有一些不怕死又没脑子的人嫉妒你。
      苓轻的是很看不起那些见不得别人好的人的。
      肖明的身边也会有一些不和谐的势力。
      所以在更大的麻烦来临之前,苓轻一定要为寄予伤害肖明的人提个醒儿。
      让一些麻烦自觉退怯。
      这也是苓轻为肖明准备的生日礼物。
      不知是提供个免费场这么简单。
      晓伏长安知道,苓轻不是个普通人。
      他的气场足以与在战场上的自己睥睨。
      看的出来这个肖明,是苓轻重要的人。
      苓轻的性格不是那么张扬的主,这次的亮相看来也是良苦用心。
      看着一桌很友好的目光,晓伏长安苦笑,真不简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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