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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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岚讶异的啊了一声，半晌才怔了怔，迷茫问道：“十少爷，您是不是病得不清楚？”
“我说真的，过两日我会让父亲放你出府。别在容府了，外面寻个好人家嫁了吧。”这算是他唯一能为这女子做的。若是容府这一世依旧覆灭，至少这女子能够留得一条命，前世他依旧亏欠了她，这一世也无法偿还，那么就一直这么欠着吧，只要别再多添几笔便可。
“十少爷，您病糊涂了吧？好端端怎么说这些话？您是不是觉得香岚哪里服侍得不好？还是香岚给您丢脸了？您说，香岚都会改的。”此时慌张的女子似乎忘记了，现在在她面前的孩子在容府的地位与她相差无几。
容琤知道不说出一个理由，香岚是不会放弃的，“我要进宫了。”前世这个女子就说过，皇宫不适合她，要她进宫她是不愿的，不过即使前世她跟随他入宫，结局只怕也好不到哪去，看来看去只有离开他才是最安全的。
“十少爷，奴婢看您是真的病糊涂了。这阵子奴婢就看您不对劲，老是跑来跑去，您说吧，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奴婢绝对不会说出去！”她可是记着进宫的人是八少爷，这十少爷说话越来越逗了，骗她好玩？
“香岚……我说真的。”
不信的话语在看见那双瞳目后，失了话语。
香岚意识到，十少爷似乎真的没有开玩笑，他是真的要进宫了，代替八少爷。
“少爷……”
“香岚，离开这里。”
“就算十少爷要进宫，香岚也可以跟去，为什么一定要离开！？”香岚慌不择言的找着可以继续留下的理由。
“你不想进宫不是吗？呆在容府我也不放心你。虽然我一直都不亲近你，可我心里是将你当成亲人的。夫人这次恼了我，她日后可能会把气撒在你身上。我不想你有事，离开吧。”
当她是……亲人？香岚恍惚了眼，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模糊。
两天后，香岚征得大管家的同意离开容府，手心里的钱袋重的仿佛会将她整个人拖垮。
三步一回头，最终走出容府大门也没有看见自己想见的人，香岚感觉到，也许今天过后，自己再也没办法看见那服侍好几年的小主子了。
跪在容府大门口，香岚做了跪拜礼，“十少爷，你保重。”
香岚一走，进宫人选更换的消息随踵而至，全容府的人第一次对消息里提到的十少爷产生了好奇，他们只知道有十少爷这个人，却没几个知道他长什么样，本来热热闹闹的八少爷院落也恢复往日的平静，转而颇有兴趣的往最落败的院落观察去了。
冬碧一进门就听到‘哐’的一声，一盅补品洒落在地，“八少爷您怎么了？有没有伤到？”连忙上前的查看。
“消息是真的吗？”八少爷容修谨喘着气问，额上还布有冷汗，“我问你是不是真的！”
“奴婢听说皇宫可恐怖了，八少爷我们还是不去了，还是容府安全些，要是夫人过两年心情好的话，可能就会让我们迁出去了，您……啊！”冬碧捂住耳朵，看着一向温和的八少爷将石枕丢了出去，“八少爷……”
“我今年已经十三岁，再过两年要娶妻，你说我这个身份的庶子会娶到什么身份的妻子，还能有什么机会脱离容府？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都没了，上天真是在耍我。拖着一个病怏怏的身子，就注定父亲不会关注！”气头上来，容修谨猛地剧烈咳嗽，好不容易停了一会儿，“冬碧，扶我去那院子，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十弟是个什么人物！”
冬碧呦不过八少爷，只能让八少爷晚点了过去，现在那里人多，八少爷过去也不好。
容修谨一直到晚上才见到他未曾谋面的‘十弟’，看到他一脸病容躺床上，容修谨竟然有了一丝共鸣。这十弟的母亲虽然还在，可处境还比不得他，看这屋子破成这样，身上盖的被子还不如他垫身下的，“你就是容琤？”
容琤轻点头，然后让容修谨身边的冬碧先离开房间才开口叫唤：“你是八哥吧？”他曾经在皇宫见过几次这个所谓的八哥，不过眼前这个人似乎很是虚弱，和他皇宫见到的有所不一样，“八哥这次来是因为容琤抢了你入宫的机会是吗？”
“你很清楚，那为什么还这么干？”说到这里，容修谨呼吸加重几分，“你知道我等这个机会等了多久吗？”
容琤失笑，为容修谨的天真，“八哥和我一样想逃离容府，可八哥又有没有想过，皇宫真的如你想象中这般好吗？”
容琤虽然一直没有关注这八哥，却也知道八哥成年后一直没有娶妻，身边唯一的女人就是刚刚出去的婢女冬碧。容府除了他以外的每个少爷身边都有一个夫人的亲信，这冬碧就是其中一个。他死前八哥的孩子就已经死了两个，都是这冬碧所出，若是他死后没有意外的话，终其一辈子这八哥也不会有子嗣，即使夫人回到罗兆国。
那喜欢伪装的周胤丰，不会让容府有后。
“容府虽然可能永无出头之日，可总比终身不得踏出宫廷一步要好吧？你的年岁仅仅十三，何故要为了那一时的安乐，踏入那比容府更加肮脏的地方呢？”
“那么你呢？”容修谨目光灼灼的问道。他年仅十三，这即将入宫的弟弟又才几岁？不过这般思绪，他是真的没有想到。
“我？我不一样。”容琤随后默然。
亲手关上那破落的门，冬碧连声叫唤了好几次，容修谨才回神看向自己略有好感的婢女冬碧。他喜欢小家碧玉般的女子，冬碧一直服侍在他身边，知道他的一切需要，他自然是有感觉的，他已经十三，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可从容琤房里走出，他觉得自己再也不会对这婢女倾注所有的信任了。
“八哥，我入宫是有想要做的，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亏欠于你，这辈子容琤都会记住今日所欠你的，若是有机会，自当偿还。再过三日我便会进宫，我想在此提醒八哥一句，身边人不可尽信。容琤言尽于此，希望八哥不要忘记才好。”
年关将至，容琤不想也没有机会在容府过年，在进宫的前一日，他终于在重生后第一次踏出容府。
此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他想要买一样东西给母亲，让母亲不会这么孤单，当然，还有另一个目的。
京城有个显少人不知道的茶楼，茶楼远近驰名却没有人知道茶楼背后的老板是一个精通玄学的人，基本能知道那老板的都是熟人介绍去的，周胤临曾为他去找过那老板，没想到那老板很是有趣，只说了四个字——从头开始。
当初的他将这当成一个笑话，可如今……容琤看着自己的小手，有趣的笑了。
沿路有人跟随，容琤也没想甩开，当着那些人的面进入京城繁华街上的茶楼。
茶楼小二看他的穿着也没有怠慢，“客官，今儿个就只有一个位置了，若是您不介意，小的马上就领您去。”
余光扫到茶楼外装成路人的侍卫，容琤神色自若的对小二说：“我要找你们当家的。”
小二听言笑容更加灿烂，“掌柜就在那，客官可以过去。”
“恩。”走到大厅掌柜所处的位置，“掌柜的，我想找你们当家的。”
掌柜的笑吟吟说：“小公子，我便是当家的。”
“我要找的是玉衡子。”
听见容琤口中说的人，掌柜笑容不变，语气却变得郑重，“小公子，这边请。”
凡是能报出这间茶楼背后的主人，就代表有人引荐，掌柜的带着容琤走到内室，“小公子，小的这就让老爷来，您稍候片刻。”
“恩。”
见到所谓的玉衡子后，纵然容琤有过心理准备，也没曾想这玉衡子、掌柜口中的老爷是……与他多不了几个年岁的孩子。
“别忍着了，要笑就笑，爷早习惯了。”年轻得很的玉衡子随意的坐在容琤的对面，抓起一把桌上摆放的瓜子，“说吧，谁让你来找我的？告诉你，来找我一次价钱可不便宜，要是少于这个数，你就给我走。”玉衡子空出手比出一个数字，然后就当容琤不存在，慢慢的嗑瓜子。
“我没有钱，日后也不会给你，不过我会用我知道的和你交换。”
“哦？你知道的我没兴趣。”
容琤面容沉稳，“要是关于你的呢？这样可是有兴趣了？”
“你？好，那你先告诉我，你知道我什么？”玉衡子一把将手上的瓜子撒到桌面，撇着嘴问。
“你这辈子会有一件憾事。”这件事是周胤临告诉他的，当时周胤临就是靠着这消息得到了玉衡子的四个字。
“憾事？你说说看。”玉衡子听这么一说来了兴趣。他父亲可是说了，他这人没心没肺，他还真想不出自己能有什么憾事。
“五年后，你最想保护的人会被判死刑，要是你能提前提防，自可无事，至于那个人是谁……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如果不信，五年后你可以找到我，让我赔偿你今日的损失，怎样？”
算命者，可以算出其他人的祸福，而与他息息相关的人却是恰恰无法预知的。
重要的人……难道是——！玉衡子正襟危坐，“你说的是真的？要是假的我会让你再死一次。”
再死一次？容琤难得笑出声，“你果然看出来了，看来我没找错人。”
玉衡子看容琤这样就觉得碍眼，“你快说，我懒得搭理你。”
“我只想问玉衡子，我娘能否长命百岁？”
“你没事吧？不问自己的事情能不能成，找到我就问这么简单的话？”
容琤珍而重之的回道：“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就好比那人对你而言。”
玉衡子动作粗鲁的拉过容琤的手，瞧了几眼就放开了，“啧啧，重新来一次就是不一样，掌心的纹路都乱七八糟了。你这手相变数太多，你问的我不能回答。作为补偿，要是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五年后你也可以再来找我免费算一次。”玉衡子没多少耐性，见容琤盯着掌心，直接嚷道：“送客！”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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