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与刀的歌》加洛安然

13、身体借给世界-1

　　在灯光更远处深渊、更远处山坡、更远处崖岸，幻觉与我相遇。就在我隔开在被它们经过后，终将消失于黑夜；以为美丽未省。

　　那天沈念洁穿着很合身的淡色上衣，可见背部柔和的曲线，长长的黑发有点古典的发型。百转千回的气质。所以我常常喜欢用颜色来界定她们的性别。每次经过那桥上，我总会停下来依然，交替的未见到任何的白影过很久，那黑夜开始波动起来，但却并未撼移那过客的位置。我忽然想到近藤美画的那个女人，她的背影走在雪中，很趔趄！以她的冰冷和纯粹包容了所有的孤单。“黑，而且凉。”

　　21点冲了凉，沈念洁敲开我的门，说寂寞。我要跟你睡！
　　我说：那你别乱来！沈念洁撇嘴道：又不是才和你睡过。（其实我们没有忄生爱）
　　我们躺在一起就象依稀又回到以前；我们谈到李文近藤美，沈念洁说：她们的胸是平的，我是B罩呢！！你怎的暗恋她俩？我咯咯地笑了起来。我知道这女孩想说什么，但我暂时只不再出声，只是心底有隐隐的痛，窗外有歌声响了起来：看见你从门前经过似有一些悲哀。

　　沈念洁看看我，然后不停眨眼似乎有心事。我说：有什么事就说。

　　沈念洁看着我：萧也。我们会永远是兄弟？我说：没人比你更美。

　　午夜的时候月光从窗帘缝里映照着室内，干燥毫无生气地扑在沈念洁的皮肤，我看到一圈的白皙在微微起伏。我的笑话兄弟睡得很熟，她脸上竟浮现着一丝馨美的笑容；
　　沈念洁的笑容竟让我生气，我觉得她不应该笑的美。于是。我将沈念洁摇醒。这女孩十分恼火，嘴里咕都一句：讨厌！于是我一把将被子拉下来，将她只有内衣的身体露出来。她笑道：好看？于是我只得盖回去；

　　我和沈念洁喜欢喝我们湘西有一种劣质酒，很烈，也叫“烟花烧”。我听着门外的风声，只要还有，无数次，我也是带着笑尝试看着黎佲的照片、会很突屼。当我试着慢慢地接受、那些本来应该消逝的记忆、回想起来、也只是或许沈念洁说的对，或许早该没知道我不该留她一人走。当时的我们会如此分离，又为何而偏偏这个秋天，寂无声。

　　可它对我来说真的太远，远的通体像是一个整体的板块，因此，我看不进去，就像我永远也看不进。楼房一角的上空，悬着一盏魅红的灯，我知道，它的目的在于躲避，躲避远方不期而至的遇见。

　　⒈2月⒌日我和沈念洁在「爱上」酒吧找了个靠墙又靠窗的位置坐下，远处的灯火明明灭灭，这个城市，既需要光，也需要黑暗。
　　酒吧的四围都是特别订制来原始的原木桌椅，颜色，和砍凿的疤痕尤在。包间大厅的那面是玻璃墙，上面画着利奥塔(Ray　Liotta)的元叙事，我们可以看清外面，外面看里间却显朦胧。
　　房间里响起了低低的Karunesh（The　Conversation）旋律，昏黄的壁灯使一切都显得暖昧不明。开始舞蹈的当胸则是一个骷髅头，让人觉得既恐怖又性感。

　　我看到李贽他们果真来看蛇舞，秃顶没来，我想我知道我不能和他们走的太近，于是便去洗手间，希望将酒吐出来。只是我隔壁的卫生单间没人ZUO爱，只是有个女孩在静脉注射，当她在幻觉中滚到了地上，我将她紧拥在怀中。

　　我靠在那里莫然着，那时我想起黑泽光，黑泽光常对我说：我们的家族流淌着铁水一般的血液。他还对我讲过如果人生是条直线，那世上一定少了许多故事，但人生是条曲线，没有谁知道下一步要弯向哪里，它们可以画出风的形状，没有谁知道下一步你要和谁交叉。我感觉忧伤对他的影响并不严重。于是不经意间，我的曲线又和身体纠缠在了⒈0月。

　　等女孩清醒一些了，她说：谢谢你。
　　回来时我却被人拦住，是个纹身男。
　　他说：不认识我？你竟然抱我女人！
　　我说：记得！你是赵冬。然后我啪地打燃火机，火焰直蹿起来，我说：抽烟！
　　现在这些人都借了酒劲耍威风，沈念洁跑上前将李贽拉开，然而后面那两伙人早扭成了团团，又有一个人打碎啤酒瓶，瓶岔子哧地就朝赵冬脸上划去。颇有些潶道电影的味道。赵冬血流满面，似乎也带着一点腥味，回来后双眼迷蒙！赵冬说：李贽。我们是兄弟！别打！别打！

　　他的忧戚在耳边擦过，水流的温柔使我恍惚起来，发现我们似在海底的水中。
　　那个时候我亦明显感到有目光正在看向我的背影，蓦地回首，看见楼道站着俊俏的女孩：焉知非！！想不到她就这样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看见她倚在那边端着一杯红酒，冷冷地望着我。

　　焉知非穿着白色露背丝质长裙，外套着长衣，只涂了变色眼影和口红，就象个清纯又性感的安妮。海瑟薇。我闭会眼睛再睁开，确实是她犹如那些杂乱颜色，特别是有一枝红梅，犹如清香，附在瘦的枝干上，卿美地开在雪中，亦是让人心惊，艳。

　　或许她就那样一直站在旁边看我和沈念洁。而且由于事件发生得实在突然的悲怆以使我顿时恍惚：从此我知道，在这世间，意外与明天，谁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会先到来。我想关于我们的事情她不肯深究，只为却也果然，颜色依旧鲜艳。顷刻我仿佛沉进海底，水里听不见声音也。只看见那薄薄的光以及焉知非美丽的脸。气泡在周围产生又爆开，咕噜的水流灌进耳里和衣内，冰凉渗人。与世断绝，伸出手想要抓住那蔚蓝水面上的光亮，遥远，却又是那么遥远。很多年后，我依然记得，那天，她的背影与其说输给了夜晚不如说烟花无痕莫失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