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挣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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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是在策划卡卡西生日的时候知道了卡卡西的暗部任务的。
他当时只是希望四代能把任务结束后的卡卡西叫到他家里来，却没想到卡卡西执行任务的地方就在四代家里。
虽然当时不明白这种任务存在的原因，甚至以为是火影的特权，但四代却告知他，这是三代的建议，玖辛奈也非常支持，希望卡卡西能感受新生命的诞生带来的愉悦和幸福感。
“这是在发现你之前决定的，我想，你出现之后，这个任务的意义也许就不那么重要了。”四代补充了一句。
原野微笑着接受了这种变相的肯定，不过心里却在摇头。“您对于卡卡西的意义是谁都无法替代的。”他明白，自己活在现在和未来，而卡卡西还把自己留在了过去的记忆里。
他晦涩的记忆宫殿里有两个牌位和一个十二岁的自己。唯一一个能够撑起这个空间的就是那个金发的身影。而这个高大的身影，却在昨夜突然崩塌。
在卡卡西在能感受新生的美好之前，要面对的却是金色闪光的消逝。
有什么比期待了美好的希望之后，再面临遍体鳞伤的绝望更会让人崩溃。
唯一庆幸的是，这次的卡卡西终于没有参与到四代的死亡之中，但这种不参与让原野都不甘心，何况是卡卡西。
收拾好之后，原野问帕克，“有什么反通灵的忍术能让我找到卡卡西么？”
“有，但前提是你有查克拉以及卡卡西真的需要你到他身边，鉴于他的工作性质。”帕克果然和卡卡西一脉相承，默默的看他忙活一场、收拾完全，然后泼下一盆冷水。
关心则乱的原野也冷静了下来。
嗯，卡卡西是坚强的忍者，并没有一颗玻璃做的心。
任务比心情重要。
他会出色的完成任务。
然后在心里默默的哭泣。
原野自己补充。
原野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把卡卡西想象的太软弱了。但一想起卡卡西被自己的噩梦惊醒的可怜模样，他就没法把那个原则上是自己哥哥的人想的太坚强。
没有人能习惯死亡和失去，即使传说中坚韧成钢的忍者也一样。
那个下午过的格外的漫长。
在听到四代牺牲的消息之前，原野本打算去趟木叶医院看看。毕竟他刚到木叶的时候也帮忙采过一些草药，希望自己可以尽一份薄力。
不过他现在完全没有这个打算了。
他希望卡卡西一回到家就能看到他，或者说成他希望第一时间可以见到卡卡西。
卡卡西可以勇敢、机制、敏锐、强大，但原野无法阻止自己想把卡卡西护在自己羽翼之下的冲动。哪怕现在的原野只有一个豆丁的身高和一个没有内力的身体。
对于这种完全不理智的护雏行为，原野对自己的解释是，前世当大师兄操心操习惯了。尤其是有一个只顾着跟师娘相亲相爱总会忘了自己收了一票徒弟的不靠谱的师父。
左思右想之后，原野差点忘了做晚饭。
多亏了帕克的好胃口，及时提醒了他，使得卡卡西回家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热腾腾的火锅。
是的，出乎原野意料之外，卡卡西在下午六点时候，一分不差的准时回了家。
不光是时间，行为举止表情跟平时没有什么不同。
他还是顶着那头歪楞的银色短发，护额被当做眼罩斜斜垮垮的下拉着，跟唯一露出的右眼一样，没什么特别的神采。跟原野如出一辙的鼻梁外加半张脸连着脖颈都被很严实的包裹了起来，黑色的软布一直延伸到那个肥肥大大的白色长护甲里，遮住了旁人所有探究的视线。
卡卡西进屋的时候，腿上只绑了最基础的工具包，脚踝处的裤腿也被白色的布条绑的一丝不苟，全身上下没有半点异常的气息。
甚至在原野探究的目光下，还抬眉露出了疑惑和无辜的神色。
硬要说有什么区别，也只是在吃完饭之后，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了两个袋子，其中一个递给原野，说是明日参加四代及其他烈士葬礼的丧服。
原野眨眨眼睛，最终还是没有问卡卡西为什么同样需要一套新的丧服。
一夜无话。
临出发前，原野想了很多种卡卡西在葬礼上的表现，但他没想到，首先怯了场的是自己。
任谁被几个前途无量的少年忍者死盯着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心里打鼓的。
原野心中的鼓点已经很密了。
喂，卡卡西，这个几个看起来跟你差不多大的忍者是与你相熟的吧，你没告诉过他们我的存在也就算了，他们如今这种诧异外加想打听八卦眼神是闹哪样。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们会直接扑过来的吧。
尤其是那个顶着西瓜皮头的少年，一副生吞了青蛙的表情，为什么会满脸写着“卡卡西你竟然后继有人了而我还没有我又输了么”这种震惊。
顶着众人探究的目光，原野这才意识到，在来到木叶之后，由于他大部分时间都宅在家里，除了医院的医忍和菜市场的大妈之外，与他相熟的只有卡卡西、鼬和四代夫妇这四个人。
而转眼间，四人已经去了一半。
在看到波风水门的遗像上标志性的微笑的时候，原野没忍住握紧了卡卡西的手，得到了同样力度的回握。
生动温暖的笑容就这么被凝固在了肃穆的相框里，冰冷而疏远。金黄和朱红的发色似乎也蒙上了死亡的黯淡，变得不再鲜亮，被封锁在一片薄而脆弱的无机质玻璃中，划开了生与死的界限。
但在尸身被熊熊烈火烧尽了最后一丝灰烬之后，这照片已是他们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念想了。
下次若再想见，恐怕只能在梦里。
那个据说是三代目火影的老者，在上面说了什么，原野并没在意。
他一直在留心卡卡西是否有崩溃的迹象。
但终究是他想多了。
卡卡西跟其他人一样，除了因为心情低落而下垂的视线外，没有再多的悲伤。
仪式结束之后，卡卡西拉着原野就往回走。
生人勿近的气势和速度愣是成功的阻止了其他打算一问到底的同伴。
把原野送回家之后，卡卡西又以任务为由离开了家。原野也在帕克的陪同下，跑了趟木叶医院。
之后的几天，卡卡西一如既往的朝八晚六。只不过事实上，作为已故的四代火影的直属暗部，如今的卡卡西跟被放了长假一样，没有任何能够消磨时间的任务可言。
直到那天见到了志村团藏之后，他的生活才真正的忙碌起来。
对此毫不知情，还颇为放心的原野，又成为了木叶医院最小的义工。鉴于之前的经验，他把药圃打理的头头是道，减轻了木叶医院药材班不少的压力。
所以直到卡卡西在某天晚饭后，突然想到什么，碗都没来得及刷就跑出去了，原野才发现，四代的死亡对于卡卡西的影响一点都没削减。而这几天，卡卡西的煞气也要比之前重了许多。开始，原野只是以为是任务内容的原因，但他发现远不止如此。
不要问原野，为什么他知道卡卡西的失态一定跟四代的事情有关，他就是知道。
谁叫他是卡卡西唯一的弟弟呢，嗯，唯一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挣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