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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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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观月没等到电话,他也抱着膝盖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一大清早,他晃晃悠悠地走到卧室,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
身边没个人躺着真不习惯,不知不觉手冢竟陪着他度过了太多个日日夜夜,他去了哪里?怎么都不告诉他一声?
他有些在意手冢父母对他的态度,为什么会突然变了?
布莱尔!是他,一定是他!
观月闭上眼睛,心里拔凉拔凉的,为什么就不痛快的放过他?
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从床上一蹦而起窜了出去,拿起电话笑道:“嗯哼。国光,你在哪里?”
很快他笑不出来了,打电话的不是手冢。
迹部显得有些不悦,“观月,你脑子里除了手冢就不能装点其他东西?都快毕业了,你好歹最后尽尽网球部经理的责任!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观月没心情回他的话,也不管会惹怒迹部,直接挂掉了电话,爬上床装起了鸵鸟。
而另一头迹部黑着脸挂了电话,见景儿正眼巴巴地看着他,他蹲下身抱起了他,“走,找你爸比去。”
他是打定主意不让观月清静了。
迹部拿了备用钥匙打开了观月家的门,到处看不到观月,他径直去了卧室。
观月正趴在床上睡着,连被子都没盖。
迹部“嘘”了一声让景儿保持安静,轻声道:“景儿,你去客厅玩去。”
景儿难得没吵,乖乖地出去了。
他嘟囔着不情愿地走了出去,等爸比醒了找爸比就好了。
迹部轻轻地将观月睡觉的姿势调整了过来,倾下身细细打量他的五官。
无论何时,他都让他心动。
他不想退缩,不想压抑自己。
观月的眼下有着淡淡的黑影,迹部微微皱起了眉,他该不会一夜没睡吧。
是为手冢那个男人,他承认他嫉妒的发狂。
他叹了口气,走出去拨手冢的电话,没人接。他又拨了手冢家的电话,这次通了。
再次进来时他一脸凝重,他无声地摸着观月的脸,只是一脸平和地看着他,似乎就仅仅这样就够了。
他嘲讽地笑了,迹部景吾什么时候也成了胆小鬼了?
他想说:“观月,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可好?”
他也这么问景儿,景儿咬着手指掀着眼皮道:“我和爸比和国光叔叔在一起的。”
迹部听了有些嫉妒,他耐心地继续和景儿说:“国光叔叔是叔叔,他不能喝你爸比一起生活,可爸爸就不同了,我们能一直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再也不分开!景儿眼睛一亮,拍着小手道:“好啊好啊!”
这个想法立刻在迹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说起来观月对他的态度也改变了不少,不会像以前带着火药似得。
迹部没有再回学校,他看着景儿在客厅里玩耍,目光时不时地飘向观月的卧室。
这么大一别墅,竟然只有一张床,也就是说他们一直睡在一起。
迹部手指在腿上敲打着,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突然一声尖叫响起,他急忙冲进了卧室,迎面观月撞进了他的怀里,他摸着他的后背,摸着全湿了,他愕然。
他做噩梦了。
“不要不要……” 观月还在喃喃着,颤抖着。
他抱住他,紧紧的,“不要怕,是我。”
那个人是清水贤一……迹部想起了迹部新野透露给他的信息,日英混血,长期定居在英国,家世显赫,就连迹部家也无法跟他相比,听闻这个人的行事作风,他要的一定会得到。
迹部家和清水家说来有点交情,父辈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他若把观月放在迹部家的翼下,他清水贤一再怎么也得给他点面子。
他承认他有点乘人之危,可是不能再犹豫了。
这个想法在一个月后已经刻不容缓了,手冢依旧杳无音讯,布莱尔在逼观月,他同样在逼自己,接连一个月的噩梦让观月的精神差到了极点。
而那一个月后正是毕业季,手冢没出现不仅青学众失望,观月的心都空了。
而布莱尔如催命似的电话更让他恐惧到了极点。
他怎么就忘了,他和布莱尔的十年契约?怎么都挣脱不了的孽债。
看着姐姐日渐消瘦的面容,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很想告诉她,那个男人不值得,话到嘴边却始终咽下。
他说不出口,那会让他无地自容。
或许他真的该做个了断了,他总是将控制权交到别人手中,伤了自己也伤了身边的人。
他再也不想逃避下去了,他必须弄清楚布莱尔究竟想做什么?
正当他下了某种决定时手机响了,他强打起精神,笑着接通了电话,“嗯哼,姐,有事吗?”
他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秀气的眉头皱的死死的,“姐,你说什么?你见到了谁?”
惠子在话筒里泣不成声,可观月还是听出了她很兴奋,“小初,我见到你姐夫了,你这孩子真是的,在你姐夫那里工作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让我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和眼泪。”
观月不由握紧了手机,姐,你知不知道他会让你流更多的泪。
他笑得有点牵强,“姐,他叫布莱尔,也叫做清水贤一,他不是姐夫。”
惠子笑着打断了他,她满不在乎道:“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模样变了,气质也变了,就连记忆也丧失了,可他就是我最爱的丈夫,我不可能认错的。”
观月脸色一变,失忆?天煞的他才失忆!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清醒?是继续瞒着眼睁睁地看着她受伤害还是撕开他的假面,将他的不堪展现在她的面前?
无论是哪一步都艰难无比,没有人会独善其身,他们面对的注定只是伤害。
他闭上了眼睛,轻声道:“姐,对不起。”
说完不等她反应用力挂了电话。
他回到房间拿起他和手冢的合照坐在了床边,轻轻抚摸手冢的轮廓,“国光,你到底去哪了?你丢下我一个人面对一切,你知不知道我快撑不下去了。姐姐真是太傻了,她在感情的漩涡里已经走不出来了。我必须推她一把,让她彻底绝了心思,总好过今后生不如死。国光,对不起……”
他打开相框,抽出照片,木然地看着窗外撕碎了照片。
在彼端的美国,手冢被困在那里已经一个月了,老太太层出不穷的花样让他头疼不已,就像现在她折了腿,他真怕她这么玩下去把命给丢了。
他已经一个月没给观月打电话了,不是他不打,是老太太总使坏不让打,他知道父母一定是和老太太通了气,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父母的态度变化这么快……
“臭小子,要你服侍几天还委屈你了不成!”老太太絮絮叨叨起来总是没完没了,他只得强忍着对观月的思念一心一意地给老太太喂药。
喂完药他像往常一样听老太太唠嗑,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心烦意乱,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他忍不住拉住了老人枯槁的手,轻声道:“奶奶,为什么不让我回国?爸爸妈妈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老太太其实也不是那么反对什么,她只是觉得难得孙子过来看她,不让他伺候一场她不痛快。
可这小子整天想着他那小情人,惹得她这老太婆很不舒服。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还不是你的小情人,在外边勾三搭四,惹得你爸妈不高兴了。”
手冢愣了片刻,这实在让他哭笑不得,这误会竟然是他一直打不了电话的真相?
他笑道:“他现在和我在一起。”
老太太老大不高兴道:“也就是说他之前和别人在一起了?我怎么听说还不止一人了?”
手冢脸色微变,这件事除了他们几个当事人应该没人知道,可是他的家人都知道了。
这分明是有人故意破坏他和观月的感情,想到这里他再也待不下去了,他不知道再这么下去会不会把观月给丢了。
老太太摇头晃脑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样,怕你的小情人跑了还是被人抢走了?你滚吧,我老太婆不留你了,回去告诉那两个老小子和老不死的,别他妈给我老太婆找麻烦!”
手冢苦笑,这是多么粗鲁的老太婆啊!
他冲她点了点头,微微笑道:“谢谢。”
老太太喊住了他,在抽屉里拿出一盒子递给他,难得郑重道:“这是我和你爷爷的定情信物,竞争那么激烈,你要先下手为强套在手中。”
能见到孙子百年难得一见的傻样,老太太很满足了,她笑骂道:“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