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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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当天，锣鼓喧天，几大箱嫁妆往顾府运去，明明只是一个失了修为的道姑，送嫁队伍却堪比大小姐，场面整容都撑足了面子，曲珑早早起来看顾揽天接亲，顾揽天也不再着万花的黑紫袍，换了喜庆的红袍，而送嫁接亲队伍都一律着红，可曲珑就是看着这场面凄凉，震耳锣鼓仿佛都是为了衬托这场戏的沉默，曲珑看到红轿的瞬间眼前便布满了水汽，他在想于惜雪会快乐吗，他想唐凌觉会开心吗，顾揽天会满意吗。
轿帘掀开，一个身高才及顾揽天肋骨的女孩走了出来，怎么看都是个孩子，许多人都以为这女孩只是年纪小身子不高罢了，却只有少数人才知道这个女孩今年已经十八了，她是因为走火入魔的邪气和封锁内功的五毒仙蛊才停止了生长，用自己一生和武功绝学才换得不老，曲珑静静地坐在唐凌觉身边，唐凌觉因为在公共场合，所以戴上了唐门面具，曲珑看不见他的表情，更是看不透他的心境，倒也从来也没看透过；曲珑扫眼望去，主桌上坐得都是些武林名人，万花花谷主——东方宇轩，纯阳观观主——李忘生，这两人在其中尤为突出，怎么看都想两个门派的联姻，只不过是因为于惜雪在纯阳一直都是李忘生教导罢了，东方宇轩是过来给面子的，两人虽可惜于惜雪的武功，但却不知于惜雪经历的一切，至今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顾揽天与于惜雪走过唐凌觉和曲珑身旁时，顾揽天深深地看了一眼两人，唐凌觉意外的严肃，把所有情绪全都藏到了面具后，而曲珑用水袖挡嘴，一双狐眼眯得弯弯的，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审视两人，于惜雪走过时闻到了曲珑身上独有的奇香，不经一愣，但也没僵持多久继续往前走，直至堂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看着新人走入后房，在座的人们都大呼“好！”，开始了酒宴，曲珑小酌了两杯便被唐凌觉拉去了后院。
后院内一颗桃花树下站着两个身影，一个拿着扇子遮着嘴，一个则在旁边调侃，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顾揽天走近了两人才停止说笑，只见曲珑立刻收扇藏到了衣袖里，但顾揽天不会认错，那道扇骨上的蓝光绝对出于冰玉，所以曲珑手里的扇子想必就是唐凌觉的玉骨扇，唐凌觉一直很宝贝这把扇子，顾揽天也就在他雕刻时看见过一次，刻完当天见识了一次，可刚刚曲珑却把扇子用来遮笑，而唐凌觉也在旁边看着却没指责，顾揽天反而无法发话，只能说出原本打算好了的话：“惜雪已经在屋里等着了，走吧。”
曲珑知道于惜雪身体停留在16岁不适合行房事，却故意调笑道：“姑爷去个洞房怎么还叫上我们。”
还没等到顾揽天生气，唐凌觉就抢在前面说：“你若再闹扇子就还我。”
曲珑耸耸肩不再开口。
待顾揽天把曲珑领进门后，坐在曲珑面前的女孩着实惊艳了曲珑，女孩岁身形矮小却有着独特的玲珑可爱，然后最为惊艳的还是那一头白发被喜庆的红绸金冠束其，说不出的凄美，女孩抬眼看他，一边是与曲珑相同的银眼，而另一边却是血色红眼；曲珑一进来女孩便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味，可走进来的人却和记忆中的人不同，她想起曲独的一丝不苟和开朗，想起曲独的害羞和坦率，可面前这人眼神如蛇蝎竟是戏谑，浑身散发着妖冶的气质，但女孩还是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曲独？”
曲珑摇了摇头走到女孩脚边，跪下后与对方直视，用复杂地眼神看着于惜雪说：“我是曲珑，曲独的弟弟。”
于惜雪明显有些吃惊，继续问道：“那曲独呢？”
曲珑低下头哀伤地浅笑道：“曲独两年前死了……”
于惜雪眼里立刻盛满了泪水，然后抓着曲珑的手低声哭了起来，嘴里还一直念叨着：“都是我害死了曲独。”曲珑用空出的另一只手抚摸着于惜雪颤抖的背，安慰道：“是哥哥对不住你，没事了，已经过去了。”
唐凌觉听得没头没脑，还是忍不住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于惜雪张口刚要解释却被曲珑拦下，曲珑无奈的一笑说：“我收到了哥哥寄的信，信上说了他的所作所为，信上说如果我收到这封信就说明他已经死了……惜雪姊姊走火入魔当天，哥哥他就在姊姊身边……”
此话一出，唐凌觉和顾揽天便把后面的话猜对了一大半，可还是惊讶地接着听曲珑叙述：“哥哥当时心急，不知道姊姊是走火入魔还是中毒，也没想过姊姊身体情况，直接给姊姊下了仙蛊，也就是传说中的百仙麝香蛊，也就是传闻里给惜雪姊姊下毒的人就是我哥，就是五毒的蛊王曲独……”
语毕，于惜雪哭得更凶了，顾揽天上去安慰，而曲珑却被唐凌觉一把抓了到面前，用如同冷如雪峰山巅冻冰的声音问曲珑：“也就是说你就是几乎杀了惜雪的人的弟弟？我仇人的弟弟？”
曲珑点了点头，唐凌觉愤怒地把他摔在地上逼问道：那百仙麝香到底是什么东西！”
“传说食了此蛊后百毒不侵，也可解百毒，而制作此蛊需要百毒和百味仙草，食了此蛊的人会浑身散发异界香味，就连死后骨头也一直散发奇香，而且尸体也不会腐烂。”
唐凌觉一听，原来于惜雪身上的白莲香和曲珑的体香都是出自这个蛊，曲珑接着说：“说是百毒不侵可解百毒也只不过是对毒而已，比如对我下个窃听蛊，我照样会中蛊。”曲珑停顿了一下，眼角略带讽刺地扫视了一眼唐凌觉接着说“也就是说具有实际效果的，比如幻蛊、眠蛊、迷情蛊都还有效，反之，无论中原的毒还是五毒毒蛊都无效。而这异香也有学问，蛊的真正拥有者可以控制这股香味，香味有三种，幻香、清香和迷香，三香混乱就是我现在这个状态，姊姊身上的是清香，想必哥哥作为蛊的主人为了抹消罪恶感所以夺走了姊姊身上的其他两种香味。幻香你们都体验过，看到我瞬间的愣神就是因为幻香，单纯的幻香可以制造幻觉，但是很难制造单纯的幻香，纯度不够的幻香只能使人愣神；清香则是用来调节、切换两种香味用的，不过就像一种香薰罢了；这迷香就是所谓的催情香，也叫迷情香，迷香很好提取，比如在我兴奋或行房的时候我分泌的迷香就更强烈，若我有意还可只散发出迷香……我声明我没有对你们任何一个人使用迷香。”感受到顾揽天的视线曲珑补充了一下。
顾揽天听了曲珑的解释也没过多反应，接着问道：“那这蛊有没有坏处？”
“当然有，比如错误的使用就会内功混乱甚至反噬，或者像姊姊那样内功被锁与丹田，我母亲就是为了保胎而食了这仙蛊，她是下蛊人受益者也是她，但蛊好像把我认为是母亲丹田的中心，反而我成了蛊的主人，而我这种主人和其他不同，因为生命和母亲相连所以拥有两人分量的香，所以我的香比姊姊的和哥哥的都要浓烈，哥哥是后天食蛊所以和我不一样，而为了更好控制这两人分量的香，我被烙上了这三颗泪痣，盯着我的泪痣持续五秒以上，都很容易被我的香控制，当然必须是纯香。最后……这蛊解不了，你们要担心姊姊就每天给她推推内力，这样她的内气就不会混乱而使她暴毙而死。”
于惜雪看看曲珑再看看自己，得知了蛊的真相却不知说什么，曲珑叙述得太平铺直叙，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于是这才岔开关于蛊的话题，说：“珑儿，你哥哥还在纯阳的时候给你留了东西，就在我宅子后的那棵雪松脚下，凌觉能麻烦你再带他去取吗？我知道你怨曲独……但他已经死了。”
唐凌觉点头：“我知道……我出去冷静一下，曲珑你出来陪我。”
曲珑知道唐凌觉叫他出去干啥，于惜雪和顾揽天也知道，只是后两人不觉得唐凌觉会对曲珑大打出手，顾揽天这两天看着唐凌觉宠曲珑，自己都看出了点感情，何况曲珑是曲独的弟弟又不是本人，只是看见唐凌觉搂着曲珑出了房间向夜里的黑暗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