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Episode 05.拒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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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力赛结束之后，克里斯和艾莉亚两个人也离开了岩鸢。游泳部那边虽然在接力赛上输给了蛟柄，但是也顺利进入了地区大赛，除了接力外，大家的个人项目都可以在地区大赛上一展身手，对于游泳部来说这不失为一个好消息，可作为经理的松冈江在把大会成绩全部统计出来以后无疑是给大家泼了一盆冷水。
除了遥以外，其他人的成绩都只是勉强过关而已，也就是说——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游泳部的部活都到很晚才结束，叶山遥向来都是等着自己的两位青梅竹马一起回家。有几次因为回家的时间太晚还被她刚出差回来的妈妈吐槽都不陪她了。
傍晚即将入夜，橙色于灰色相交融的天空已经可以看到稀疏的星点，闭上手机，叶山遥帮助松冈江统计好大家最近一段时间的成绩，还把大家成绩的波动画成了折线图，这不禁让那个红色头发的女生一阵感动，不停给她道谢说小遥真是帮了大忙。
“我也是只是无聊啦，别那么郑重，像是我真的做了什么大贡献一样。”
“虽然这样说还是感谢小遥你帮我呢，还有，我有一件事一直特别疑惑。”松冈江停下收东西的动作，看向已经准备离开泳池的叶山遥，少女欲言又止的模样像是在考虑着这句话该不该说一样。
“怎么了吗？”
“小遥你和遥前辈，是不是在交往？”
向前走的步伐突然停下，叶山遥眼睛忽然睁大，同时还在庆幸着七濑遥他们已经去换衣服准备离开了。
“当然没有了……江酱怎么忽然这样问？”
“真琴前辈这段时间都去笹笹部教练那里帮忙，你肯定都是等遥前辈一起回家的，只是为了找人一起回家的话，不至于要等到这么晚吧？”
……这么说也太不靠谱了！她真是就是等七濑遥一起回家而已啊！
“总、总之不是江酱你想的那样！我、我和遥真的没什么。”
“诶……那么说小遥是单恋吗？”
等等……她从头到尾就没有说过自己喜欢七濑遥，怎么现在就成单恋了？！
少女眨了眨眼睛，实在不知道怎么将这段神展开进行下去，只能露出一脸惊吓样看着红发少女。
“因为就青梅竹马来说的话，小遥对遥前辈似乎太过上心了。”
“没、没有吧……”
“有哦，只是你没有发现罢了。”江笑了笑，并不像克里斯知道了她有喜欢的人会故意调侃，反倒是以一副理解的神情来面对她。
……她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而已吧。
江这样的做法，在某方面上来说让被看破心思的叶山遥感到心安。
不准备再给少女隐瞒这个事实，叶山遥倒是不像刚才那样尽量否定着：“嗯，我从小时候就一直很喜欢遥啦，不过你也知道，他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事就不会上心，从小都一直只在意游泳，就算我说了喜欢他，也会被拒绝的。”
“我倒不这样觉得哦，在我看来，遥前辈也很在乎小遥呢。也正是因为对恋爱这种事情不感兴趣，才会容易对身边关系好的女生产生好感吧。”
“哪里有这样的说法啦！”
“而且小遥都没有告白过，怎么知道会被拒绝呢。”
“话是这样说啦……”
“比起自己否定自己，还不如去尝试一下，而且现在已经三年级了，等毕业以后不在一个地方见面也很难了吧。”
一针见血地指出了现在存在的问题，叶山遥想到了上次和七濑遥的对话。
似乎，他对于在不在一个地方读书毫不在意，能不能见到她也是无所谓的事吧。
一面敷衍着松冈江点头说我知道了，叶山遥一面考虑着现在她和七濑遥的关系：和小时候相比，并没有一点进展，少年那副天生淡然的性格在一定程度上成了叶山遥否定自己的理由。
*
——“我从小时候就一直很喜欢遥。”
世界上总少不了碰巧这种东西。例如，今天七濑遥去泳池边找迟迟未出来的松冈江和叶山遥时无意间听到的这句话。
黑发少年的眼中倒映了已经被黑色浸染的海面，上面只能看到渔船点亮的白灯。在他身后保持着不远距离用着相同速度前进的少女一言不发，和往日那个不停找话题说话的叶山遥不同，此刻两人的独处笼罩上了一层安静的氛围——他们各有所想。
夏季夜晚的风还带着丝丝余温，海风拂过脸颊，夜晚的那种荫凉一点也感觉不到，扑打在身上的反而是一股暖意。
思绪被万千情愫给缠绕着，七濑遥忽然间觉得，自己有些不像自己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如此在意叶山遥，也如此在意真琴和小遥两个人的关系，甚至在知道真琴喜欢小遥的时候试图和少女拉开一些距离。
时间的沉淀，或许是让他的思维更加成熟，但是七濑遥并不想因为这种事来影响自己的心境。
可在今天无意间听到叶山遥和松冈江的谈话时，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遥她，是真琴喜欢的人。
不过，真琴喜欢的人却喜欢他。
还真是一场无聊的三角恋闹剧，无论如何，真想从这件麻烦事里面脱身出来。
遥一向是一个不喜欢陷入麻烦之中的人，可他的生命中似乎经常陷入自己并不愿意去接受的麻烦：小时候参加了游泳俱乐部也好、认识凛也好，还是现在叶山遥的事也好，明明都被自己挂上麻烦的标签，却还是往里面跳了进去。
然而，想从里面脱身的话，只有自己去努力了。
“遥。”
“那个……”
轻唤了少女的同时她的声音也响起，两双蓝色的眼眸互相对视，七濑遥又移开视线看向另一个方向。
“遥先说吧。”叶山遥退步。
“也没有什么要说的。”
“唔……等你说完了我再说。”
铁了心让七濑遥先开口，叶山遥对七濑的了解程度不禁让少年有些觉得不爽。
在心中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词，七濑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对遥，并没有其他感情。”
心跳像是忽然漏了一拍一样加速跳动，抓着书包带的手忽然间用大了力气，少女的表情一瞬间阴沉下来，好像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双眸也显得黯淡无光。
感觉到双手有些发抖，叶山遥在心中示意自己镇定下来，还安慰着她不一定就是她所想的那样。
“之前不小心听到你和江的谈话，抱歉。”
“啊……听听听、听到了啊，没……没关系，反正在那种地点聊天也是我们的不对嘛哈哈哈！被拒绝什么的早就猜到了，虽然我还以为这么多年遥有那么一点喜欢我呢看这个样子果然是我想多了明明知道遥对男女这种事上一点兴趣也没有呢嘿嘿。”
噼里啪啦说出一堆话，少女试图在掩盖着自己的情绪，脸上僵硬的笑容倒是很符合她此时表露出来的心情。
不去看跟在身后的女生，七濑遥本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两人之间就这样静了下来。
……只要这样做，他就自由了吧，不再会因为这些麻烦的事情而去想太多。
努力理清在脑袋里乱成一锅粥的思绪，遥现在的心情并不怎么愉快，过去和叶山相处的场景太多，导致现在所能记起的都是关于她的一幅幅画面，一直盘旋在脑袋里，挥之不去。
走到两人要分开的地方，七濑遥往右边的拐角转身，之前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叶山遥忽然叫住了他：“今天的事，还是忘掉吧。”
少女歪歪头，舒展开来的眉眼自然地弯起，她脸上的笑容并不像是故意挤出来的，反而自然地让人感觉到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答应了她这个不算请求的请求，遥看着少女转过身朝回家的小路小跑着离开，顿时心生出一种无力感，仿佛刚才和叶山遥相处的时候都是在绷紧着身上的每一处神经。
打开门说了一句‘我回来了’，不理会叶山立花询问晚饭要吃什么的问题，她踢下脚上的鞋，路过走廊直接走上上二楼的楼梯。
从厨房里出来的叶山立花叫住叶山遥，跟在自家女儿身后上了几步阶梯，还不忘在口中抱怨她怎么这样慌慌张张的。
“没、没有啦，妈妈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先回卧室。”
眼珠在眼睛里不停转动，少女飘忽的眼神倒是将她此时不太正常的情况暴露地相当彻底。
“怎么啦？一回来就跑去卧室，还是先过来吧，我还想问问你出路的事情决定没有。”
“唔……还在考虑啦。”
“遥的那边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和自己名字相仿的那个称呼被传入耳中，一直缠绕在心中的情绪在听到那两个读音以后没能忍住，叶山遥不知不觉放大分贝，张口就喊道：“现在不要提起他！”
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叶山立花也被自家女儿的这种反应吓了一跳。
人只有在面对熟人的时候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发着脾气。此时，叶山遥就属于这种状况。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对上那双和她相像的面容，心中一阵委屈，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眼里不断涌现出来。
拿在手上的书包掉在楼梯上往下滚了两层，少女忽然瘫在连接一楼和二楼的阶梯上坐着，像个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叶山立花走上去坐到叶山遥身边，轻轻顺着她的头发，女生便一把抱着了她的母亲，找到了撒娇的地方，收起一贯那副爱逞强的姿态，毫不介意的将自己软弱的一面暴露给最亲密的人：“妈妈，为什么，我那么喜欢遥，为什么他却不喜欢我，呜……”
“世界上并不是所有感情都可以对等的，你喜欢遥只是你对他的付出而已，他并没有什么义务要回应你的喜欢。遥遥，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那一瞬间你就已经输给他了，当初是你决定踏上喜欢他的这条路，而以后怎么走，要用怎样的心态去走，那是你自己来决定的。”
“可是我明明，明明那么喜欢他，呜呜……他一句对我没有其他感情就这样拒绝我了，我讨厌他这样的回应！就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就想否定我的喜欢。”
把头埋在女人的颈窝里，涌出来的泪水将叶山立花身上的衬衣浸得湿透，少女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只是不停表达着内心的委屈和痛苦。
从小时候就堆积起来的喜欢在别人看来兴许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可对于当事人来说，一分一秒都汇聚了她的无限情感。原本抱着只要能够陪着他就好的心情，可在被拒绝以后才深刻的明白只有自己付出带来的不公平感。
或许那是她狭隘的想法所造成的，叶山遥对于七濑遥那简单的一句话就拒绝了她的事实到目前为止还接受不能。
“傻孩子，能够否定自己的喜欢的人只有自己。遥遥，听妈妈说，如果遥他不喜欢你但是和你交往了你会开心吗？”
“唔……遥不是那种人。”揉着眼睛退出母亲的怀抱，叶山遥因为太过伤心还抽泣了两下。
“那假设一下！”
“就算假设遥也不是那种人啦！”
“嘿，你这小丫头，妈妈开导你呢你还和我杠上了！”用手刮了一下女儿的鼻头，叶山立花白了还在擦着眼泪的叶山遥一眼，继续说着，“现在你就好好听我说，不要把被拒绝都看成不好的事，如果遥不喜欢你而拒绝你，是对他的尊重，也是对你的尊重。感情这种东西不要求强求它，是你的总会是你的，我的宝贝女儿也才不会被这点事情击垮呢。”
叶山立花笑着搭上叶山遥的肩膀，少女也渐渐停止了哭泣，不管她母亲给她说的这些话她有没有理解，但至少也算是听进去了。
路是自己选择的，那也该让她自己来走下去。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Episode 05.拒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