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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幸福有多远(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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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以深的住所离超市偏远,七拐八拐地绕了很多路,仿佛是故意在兜圈子。
车里许是关着窗户的缘故,闷得人心慌,时间也就变得慢了许多。
“到了。”车子突然间停下,吴以深下车为她开好车门,从后备箱里拎出来两个大塑料袋,袋子里装着满满两袋子的做饭材料,足够七八个人吃了。
吴以深的人缘向来极好,一路上楼,就有两三个人同他打招呼,连已过中年的妇女都叫住他,眼神不时地往雅西身上瞅瞅,欢喜地问吴以深:“小吴啊,终于看到你带女朋友回来啦。”
雅西跟在吴以深背后,低着头不想被对方看清了脸,后悔把头发扎了起来,刘海又太短,遮不了半张脸。她心里责怪吴以深竟然不做解释,任邻里误会,没曾注意他何时停了脚步,一头撞在了他背上。
他回过头来对着她笑。
她用余光瞥了一眼,见中年妇人正仔细打量着她,连忙尴尬的回以一笑。
对方突然大声赞赏起来:“小吴呀,你女朋友可真漂亮。”
“您误会了,我和以深只是普通朋友。”看对方表情狐疑,雅西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重复了一遍,“真的是普通朋友。”
她哪知道对方和吴以深的关系,以为这样说已经十分清楚,岂料对方精明的很,意味深长的笑道:“朋友处着处着不就有感情了嘛!”又对吴以深一通长笑,“我说呢,难怪阿姨给你介绍那么些优秀的姑娘你都不要,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呀。”
吴以深也觉得尴尬:“阿姨,您别说笑了。”
“阿姨明白。”妇人摇摇手,笑着从他们身边走开了。
留下的两个人顿时觉得尴尬万分,吴以深随口扯着:“别在意,她是婚介所的职业媒人,凡是有点能力的青年才俊,她一个都不肯放过,不巧和她做了邻居,一碰面就想着法套我话,上次还要给何西介绍对象,吓得人家见了她就躲。”
他不温不火的说的,她也就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
到了家,雅西发现屋子里没人在,何西大概有事出去了。家里干干净净的,以深本就爱干净,现在多了个女孩子住,更找不到邋遢的理由了。
雅西来过这里一次,上回来得急,走得也急,没仔细看,趁吴以深去厨房的时间,她大致地环顾了一圈。
一百来平的房子,不大但也宽敞,两个朝阳的房间,后面关着门的大概是书房。家里的摆设比较简单,倒是阳台上的植物架十分引人注目。这样的季节,万物萧条,吴以深的阳台上却葱郁繁茂,显然是有人精心照料着。
“何西喜欢摆弄花花草草,这些都是她弄回来的。”吴以深走到她身边,感叹说,“这一点倒是跟你很像。”
她愣了愣,说:“她比我厉害。”连种花,何西都比她专心。
“那是因为你不够用心。”吴以深说。
雅西被吴以深请到了厨房,他站在不远处静静观察她的表现。
她闷不吭声,对着厨房里的厨具和两大袋子材料无从下手,只能杵在那里发愣。
过了一会儿,吴以深开始远程指挥她:“先洗菜。”
她硬着头皮将袋子里的食物一样一样拿出来,那么多东西,他是什么意思,全要做吗?天知道她会做什么。
“你想吃什么?”她直接问。
“你会做什么?”他直接反问。
她悻悻地耷拉下脑袋,但抬眸间还是带着一点骄傲的神态:“我会做粥。”
果然,他眯了眯眼问:“你还会做粥啊?”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原来你也有不会的时候。”这是以前吴以深一直拿来数落她的口头禅。
除了下厨,她大概是什么都会,他偏偏要她做不会的,她又什么办法。
默默地,继续翻出袋子里的东西,然后看着高高垒起的一堆东西发愁。
赵雅西啊赵雅西,你到底在干什么,你怎么会笨到答应吴以深这样的要求?
怎么办怎么办?
吴以深给她出了个难题,她都没想明白这个时候她怎么会在这里做这些事?
“发什么愣呢?”
雅西转过脸看着他再次建议说:“吴以深,我真的不会做饭,我们出去吃行不行?”
他一个箭步停在她身侧,将她拉到一边:“去外面等着。”
他挑了一些食材,娴熟的动作就像经常出入厨房一样,他一边动手一边说:“去外面坐一会儿,马上就好。”
也许是不服气,也许是不满他这样嫌弃的态度,她走上前去拿起一根胡萝卜:“你去外面等着。”
他夺走她手里的萝卜,说:“算了,本来就不指望你,让你做我也不放心,出去吧。”
不一会儿的功夫,要下锅的食材就已经清理妥当。
看着吴以深的轻车熟路,雅西随口问了句:“你经常下厨自己做饭吗?”脑海里却突然出现吴以深和何西一同吃饭的场景,这一想,紧接着脱口添了一句,“我是说,何西不做饭吗?”问完便觉得可笑,但已经覆水难收。
他手里有一刻的停顿:“何西不住这里。”
本来再寻常不过的闲聊,却将这小小的厨房变得气氛更加沉重了。
雅西不自在地往一侧挪了挪,心想,离吴以深远一些,就不会被他察觉出端倪来。
吴以深一个人忙得马不停蹄,待了几分钟,她觉得过意不去:“我可以做些什么?”
他认真地切着胡萝卜丁,发出一连串“哒哒哒”的声响,片刻后才回了一句:“什么都不用你做,你在那儿站着就好。”
她觉得好笑,又感到可气:“我虽然没你厉害,但搭个手还是合格的。”
他笑而不答。
“有水果吗?”
“在冰箱里。”
雅西并不爱吃水果,怀孕之后,口味有所改变,突然爱吃酸的,但是很多想吃的东西她都得忌口,有时候背着凌书祁偷偷吃一些,被予芮知道,就老拿这事威胁她,想着就觉得委屈。
取了水果,她仔细地在流水上洗了起来,“哗哗”的水声伴着“兹拉兹拉”的油锅声响,厨房里一派和乐融融。吴以深的烧饭功力,让雅西觉得一个男人可以和厨房相处的这样协调,实在叫人不甚唏嘘。
这时候她突然想到自己是有多么幸运,认识的两个男人都烧的一手好菜,还都愿意烧给她吃。
这也是一种福气吧。
洗好水果,却找不到水果刀,问吴以深把刀放在了哪里,他背对着她,大概没有听见。
看到橱柜下面的钩子上挂着一把小刀,便取了来削苹果。平时她虽然很少自己动手,但削苹果这事,不是自吹,可能是天资聪慧,削了两三回就已经得心应手、应付自如了。
雅西不禁乐在其中,瞧她手上熟练的姿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特地练过的。她从小拉得一手好琴,学了四年的设计,要是高兴,削一朵花出来都没问题。
削一朵花,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恰好打发打发时间。
“当心点。”
等着看吧,她暗暗想。
正得意时,吴以深冷不丁又提醒她一句:“小心手。”
这是他一贯不肯定她的态度和语气。
雅西偶尔才可以在他面前扬眉吐气一回,所以习惯性的不以为然起来:“今天就让你瞧瞧我的能耐。”
说着,她就不再对自己的高傲加以克制。
骄傲则满,满则溢的道理,她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没有领教过。
后果是,一把不熟悉的刀,一只稍稍有些大的苹果,一份莫名其妙的不服气,就让她受到了血的惩罚。
手指间的一秒钟迟疑,就被锋利的刀尖划破,两秒后,她才感觉到指腹传来的痛楚,她皱着眉,忍着疼瞪着自己的指尖,看着血一下子聚集在伤口,慢慢的涌出,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缓缓滑落。
她疼得“啊”了一声。
“怎么了?”吴以深顺手关了火,大步跑到她身边,抓起她的手瞅了片刻,然后是一通责备,“逞什么能?叫你在边上待着没听见吗?”
她疼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都是你乌鸦嘴。”
他抬头狠狠瞪了她一眼:“别乱动!伤口有点深,自己按着!”
他跑了出去,很快拿着纸巾跑回来,看到她一动不动地愣在原地盯着自己的指尖看,便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他惩罚似的用力把纸巾按在她的伤口上。
她疼得喊出声来:“轻点!疼!”
伤口真的有点深,血不一会儿就染红了几片纸巾,看着白色纸巾上的鲜红,她的眼前顿时一阵眩晕。
“走,去医院。”
她缩回手:“我不去。”
“伤口这么深,至少要让医生消一下毒。”
“没事,等一下就好,你不要小题大做。”
心里却想:真的很疼,十指连心啊。
“吴以深!你干嘛!”
他突然将她打横抱起,不由分说:“去医院。”
“你放我下来,吴以深!”她急得大喊,“好痛,你放我下来。”
吴以深把她放进了客厅的沙发里。
“我去趟药店,在这里等我。”
结果好好一顿饭,被她折腾到了六点多才吃上。
期间,还被吴以深一次又一次的数落和嫌弃:“你那是削苹果吗?你把苹果当什么?艺术品?玩具?还是我?”
顺带也怀疑起她的能力:“刚才谁在我耳边说有能耐?这就是你的能耐?赵雅西,你是存心的吧?”
吴以深的关心,差一点让雅西的情绪崩溃。她突然想起了凌书祁,这时才记起了要去找凌书祁的决定。
伤的是左手的食指,到了吃饭的时候,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吴以深不停地给她夹菜,看着碗里的菜,她却停了口,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那些都是她爱吃的菜,他还记得她爱吃的东西。
吃完饭,雅西想要回家,他说他送她,出门之前,何西却突然过来找以深。
何西有钥匙,所以进门后两个人都愣了许久。
何西说:“我打以深电话,他一直不接,我不放心,怕他又一个人喝闷酒,所以过来看看,我马上就走。”她望了一眼以深,转身就要走。
走到门口,又折回来:“雅西,这次的事对不起,我不该来找你,我已经被以深骂了好几回,他都几天没理我了,请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她摇摇头:“我为什么要怪你,我应该谢谢你。”
“是我该跟你说声谢谢。”
“我什么都没有做,我输的心服口服。”
“总之谢谢你。”她甜甜一笑,“我走了,拜拜。”
何西走后,吴以深说:“你实在不必为了我做这些。”
她说:“我刚才说过了,你的成功跟我没有关系,是你的方案让你胜出,就算是我,我也会选你们公司,在商言商,我不会因为对手是你就放弃原则,输了就是输了。”
“你用不着骗我,我和凌书祁交手不是一次两次了,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如果没有你,我和延戈会输得一败涂地。”
“我什么都没有做,这是凌书祁欠你的。”
“雅西,”他抓住她的手不肯放她走,固执地又问了一遍,“告诉我,凌书祁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没有。”眼睛却不敢看他。
吴以深,为什么隔了那么久,你还是那个一眼就能看穿我的人?这辈子,你都不可能让时光倒流,我们都不可能回到最初的日子,为什么你还是最在乎我的那个人?最让我安心的那个人?
这是老天在惩罚她吗?
“雅西,离开我之后,你快乐吗?”
大概这是她面对吴以深,最难回答的一个问题吧。
她轻轻一笑:“快乐啊。”
“你在撒谎,你一点都不快乐。至少我看到的赵雅西,一点都不快乐!”
“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我无法停止对你的挂念,即使知道我们已经不可能了,可只要你一出现,无论现在的我有多幸福,我都无法把你从心里赶走。
以深,我不能再爱你,可是,我又无法一心一意的对凌书祁,我很怕我的不专心会伤害凌书祁,可是我更怕对你的牵挂会再次伤害了你。
我很矛盾,想爱,却不敢再爱。
她望着他的眼睛:“因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打搅我的生活,因为你的爱让我感到负担。”
欠了一个人的感情,真的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记忆和偿还。
“凌书祁走了,他生我的气,我当然不快乐。”她转身抬头,“等我把他找回来,我所有的不快乐都会统统消失。”
“凌书祁去哪里了?”
“他去了厦门,他以为我还是放不下你,所以一生气就跑去了厦门。”
他的眼底有一刻犹豫:“他不在厦门,我见过他。”
她很吃惊,回过头盯着他问:“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她不相信,“不可能!”
“我为什么要骗你?”
“他没有理由骗我!”
“雅西,”他把她拉到跟前,她被迫对上他的视线,“因为凌书祁知道,你忘不了我,楚延戈一句话,你就不顾一切的帮我,这足以证明,你在乎我,雅西,不要再骗自己了,你没有变心,你心里一直有我,当初就是因为你太在乎我,才选择了放手。”
她极力否认:“不是的……”
他紧紧扣住他的肩膀:“你和凌书祁结婚,不就是为了让我死心,为了你父亲,为了解决赵家的危机……”
“不是!”她很害怕承认,过去的事,她不愿提及一个字,她害怕那些回忆,回忆会让她难堪,会让她心痛,她更不想牵绊住吴以深,让他再抱有任何希望,“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好,我没有那么伟大,我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心意,一切都是因为我太自私。因为我知道,凌书祁他不仅爱我,他可以给我想要的一切,而你不能。”
“可是你不爱他。”
“以前我也以为我不会爱他,可是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和他相处久了,他那么优秀,任何一个女人都会爱上他。”
他简直不敢相信:“雅西,你,你爱上他了?”
“很早很早以前,在遇到你之前,我就偷偷喜欢过他,如果没有你,我想,从一开始,我爱的人就会是他。”
听到这番话,吴以深沉默了良久。
安静的空气里,只听得见彼此略微浑浊的呼吸声,还有自己的心跳声。
她不愿骗他,不愿伤害他,却还是伤了他,一次又一次,好像永无止境。雅西可想而知,吴以深现在会有多难受。
只怕多待一分钟,多说一句话,她都会万劫不复,她趁吴以深毫无防备的时候,甩开手上的桎梏,转身就往门口跑去。
她咬咬牙,决定就这样离开,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再回头,不会心软,她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答应他,最后一次出现在这里,从此以后,她一定,一定一定会永远离开他的世界,永远不再去打搅他的生活。
她边走边想:吴以深,我知道我一再食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保证,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再也再也不会放任自己伤害你,然后再让凌书祁难堪。
在雅西的手指触摸到门锁,准备使劲扭动它的时候,身后的人冲向前从背后再次拉住她,然后环臂抱住了她,抱得很紧很紧,紧得弄疼了她。
“雅西……”
“吴以深,你放开。”
“我不能放你走。”
她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我该回家了,请你放开。”
他的身体僵硬,声音带着几分酸涩和悲哀:“我知道这次你走了,我就再也不能去找你,所以我不能放你走。”
“吴以深,你说话不算话。”
“这都是跟你学的。”
雅西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根一根将他的手指掰开,但是到了最后一刻,他还是用身体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的语气已接近哀求:“以深,我要去找凌书祁。”
“我很后悔,真的。”他的眉心因为难以忍受的痛苦而拧在了一块儿,看的她揪心不安,“当初我就不该把你让给凌书祁。”
“你再这样,我们真的会连朋友都当不成。”
“雅西,你听我说,凌书祁不值得你这样对他,回到我身边,我……”
“吴以深!”她愤怒地打断他,“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他干瞪着双眼。
“我和凌书祁已经结婚了。”
“我愿意等。”
“等什么?我不会和凌书祁离婚,他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只要你点头,我愿意当孩子的爸爸,你知道我也很喜欢小孩。”
“可是我的孩子只能有一个爸爸。”她冷冷的凝视他的深情,“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回不去了,不是因为我结了婚,也不是因为其他任何原因,我不会和你重新开始,仅仅是因为我爱上了别人,那个人就是凌书祁,我爱他,我会跟他过一辈子,就这么简单,你听懂了吗?”
当一个男人的尊严和爱情被他所喜爱的女人狠狠践踏抛弃之后,他总该死心,总该停止妄想了。
吴以深愣了很久,勾唇笑了一声:“凌书祁没有去厦门,他为什么骗你,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知道,所以现在,我要去找他,如果今天因为你的阻止,让他对我误会更深,我会恨你。”
他恢复理智,平静的问了她一句:“我没有骗你,凌书祁没有去厦门,这两天他一直和灵犀在一起。”
这一回,换做雅西愣住了。
“凌书祁或许真的爱你,可他还是背叛了你。”
她从齿缝间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眼:“我不相信。”
他转而笑了起来:“看来你真的爱上了他,我还以为,只要我不变心,总有一天你会跟凌书祁离婚,然后回到我身边,是我太天真了。”
吴以深,天真的人何止你一个。
你还是从前的你,我却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我,我配不上你,真的,我没有勇气再回头。
“以深,如果有下辈子,我欠你的,一定加倍还你。”她的眼眶渐渐湿润,“这辈子,我已经认定了凌书祁,就算他真的变心了,我也不会背叛他……”说完已经泣不成声,他上前紧紧拥着她,她感受得到,他的身体在颤抖。
“以深,你答应我,不要再等我,我回不来了,你这个样子,我要怎么幸福?你难道真的不明白,我有多么多么希望你能幸福吗?吴以深,你到底想怎么样,何西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你为什么不珍惜?女人跟男人不一样,一个女孩子,她能经得起几年的等待?”
他叹了一声:“你总是这样理直气壮。”
“吴以深……”
他慢慢松开她,表情沉重而默然:“灵犀的事你知道多少?”
“这几天,凌书祁真的一直跟她在一起吗?”她不愿相信吴以深的话,可她知道他不会骗她。
他没有回答,而是问她:“灵犀怀孕的事,你知道吗?”
她点点头。
他别过脸去:“昨天是凌书祁约的我见面,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他和灵犀一起上的车。”
“以深,你有事瞒着我。”
他沉默了很久,看着她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开口:“我只知道,凌书祁和灵犀以前就认识。”
凌书祁从来没有说过他早就认识灵犀,那时候雅西为了雅宁还质问过他,他矢口否认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说灵犀是他请来的形象代言人,只此而已。
如果以深没有骗她,那就是凌书祁欺骗了她。
凌书祁到底骗了她多少次?他到底有多少事瞒着她?
“你去哪里?”
“既然他没有去厦门,我现在就去找他。”
“你都不知道他在哪里,怎么找?”
这句话,让她一下子泄了气。
“那我该怎么办?”她无力地抬起头,“以深,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想要重新开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凌书祁要这样对我?”
他不是不知道她跟以深的过去,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你跟我实话,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灵犀到底怎么回事?”
“他要跟我离婚。”
吴以深默然。
“以深,我该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如果凌书祁真的和灵犀在一起,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