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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目的 ...

  •   苏寂雪轻笑:“小鸢果然聪明,小侯爷这回可算是看走眼了。”

      我撇嘴:“既然看走眼了,便放我走了可好?”

      苏寂雪道:“事已至此,便是箭在弦上,后无退路了。”

      我往后摊在椅背上,四肢大张,抬眼望屋顶:“小侯爷要抓个傻瓜来替他挡婚事也就罢了,你和苏焰茕从开始就知道我身份的,也不说劝劝小侯爷另换一个——其实,你们心中是另有计较吧?”

      苏寂雪道:“是,我的确是有计较的。小侯爷虽然名声不好,却是他自己故意做出来的样子,从来不曾真正做过什么恶事,这次要不是被逼急了,也不会想出这么个点子来。你既是妖怪,本领自然不同于常人,从这种风口浪尖的地方全身而退的可能性也大。我也只是想将来让小侯爷的良心好过一些而已。”

      我斜眼,作出一付恶声恶气的样子来:“你倒是替他着想,谁来替我着想?”

      苏寂雪却好似当了真,立时肃然起身,后退一步一揖到底:“小鸢,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们对你不起。事了之后,我和焰茕都欠你一个恩情,按狐族的道义可任由你差遣。”

      我翻个白眼,不耐烦地挥了挥袖子:“我也没什么兴趣差遣你们,你们要真觉得对不起我,现在放我走了就好。我可没兴趣掺合到皇家的那些事情里去。”

      苏寂雪直起身方要开口,忽而神色一动,闭嘴不言。我眨了眨眼,立刻感觉到小侯爷的气息正往这边而来。闷闷地喝了一口茶,也一声不吭。

      吱呀一声,罗奕风推门而入,神色掩饰不住的疲惫。见我们两个都坐着,笑了一笑走过来,伸手拿过我手里的茶杯就喝了一大口。

      我瞪眼看他。苏寂雪先开口:“宣宁公主府上的,想必不好打发。”

      罗奕风喝完茶,也不回答,只是转头看我一眼,笑笑道:“在说什么呢,刚才进来的时候两个人都一言不发的。”

      我不等苏寂雪开口,抢着道:“我要出府。”

      罗奕风静了静,在椅子上坐下,声音也轻了几许:“小鸟儿,这事的确是我对你不住。我欠你的,将来肯定会还——只是现在,再陪我演一场戏可好?”

      我抬眼看天,倒是苏寂雪在一旁问道:“怎么,那人说什么了?”

      罗奕风看着我,苦笑一下:“陛下明日赐宴,要我带小鸟儿去。”

      “啥?”我立刻收回眼神,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

      苏寂雪察言观色,起身说府中还有事就退出去了,剩下我和罗奕风两人大眼瞪小眼。确切地说,只有我在瞪着罗奕风。

      罗小侯爷微微勾了勾嘴角,伸手过来,我一偏头侧过去了。他不依不挠,索性整个人都扑过来:“小鸟儿,你反正早晚是要走的了,就再让我抱一会儿吧。”

      我愣了一愣,罗奕风这付可怜兮兮的嘴脸倒真是很少见到。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整个人就又成了个抱枕。罗奕风两条胳膊圈着,脑袋搁在我头顶上。

      我立刻拳打脚踢地挣扎起来,罗奕风不松手,只轻轻地叹了一声:“小鸟儿,我累了,让我抱一会儿吧。”

      这话说完,他便不再吱声了。我努力往上抬头,看见他已经阖了眼睛,神色疲倦,看起来居然有些脆弱。心里一软,挣了几下便停了下来。

      “小鸟儿,抱歉。”

      明知他看不到,我还是翻了翻白眼:“这句话你今天已经说过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我以为他睡着了,准备偷偷挣出来的时候,罗奕风忽而又低声开口:“我父亲还活着的时候,是名震天下的将军,因为军功赫赫而封侯。我从小就想成为父亲那样的人,小的时候,学文习武都很努力,教我的师傅们也都赞不绝口。”

      “四年前,父亲突然发病,不久就去世了。大夫说是当年战场上的旧伤发作,可是这官场上的事,谁又说得清楚。”

      我一听不好,当年师父每每准备教训我的时候,开场白都是这样缅怀的口气。其结果,通常是我要低头听上好几个时辰的唠唠叨叨,听了几百年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罗奕风这小侯爷,从开始就尽耍些跟我不对盘的招数。用师父的话来说,我想必还真跟他有点那什么,“孽缘”。

      我拍了拍罗奕风的爪子。罗小侯爷停下了缅怀过去,低头问我:“怎么了?”

      “阿奕,我来猜猜接下来的故事好不好?”不等回答,我自顾自地说:“你父亲去世之后,你猜想是因为功高震主遭人暗算,于是从此装出一副不求上进的模样来。可惜装了这么多年,皇帝还是不肯放过你,借着要将公主下嫁的名义试探。所以你就当街抢了个人回来,然后假称自己爱上了男子,所以不愿再娶公主。对不对?”

      罗奕风沉默很久,才笑着开口:“小鸟儿,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

      我理直气壮:“上次在酒楼听人说书,那故事十个里面有八个就是这么讲的。”说完转过头去,看见罗奕风一脸哭笑不得。

      我咧嘴笑:“猜对了没?”

      罗奕风伸手帮我理好额前的头发,笑着说:“原来这情节已经这么老套了。”

      我没有动,任他把我额前垂下来的一绺头发理到耳后去,懒洋洋地回答:“是啊,连街头说书的人都能想得到,何况是皇帝。所以——”

      “所以?”

      “所以,你这招太假了,肯定瞒不过去,还是放我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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