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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等你 ...

  •   【01】

      我是一个旅行者。

      我忘了自己是从何时开始这趟旅行,也忘了自己要去往哪里。我只记得我握着一个愿望,我想找一个人用掉它,所以我踏上旅程。

      【02】

      三个月前,我来到一个叫做木叶的忍者村。

      村子里有一家小小的武器店,离我的住所很近。

      武器店的店主是个爱穿旗袍的美人,常扎两个发髻在头顶,像个可爱的中国娃娃。

      我每天都会路过这家店,店主每天都拖着脑袋在发呆。

      店铺外人来人往,她的视线也跟随的人流,始终停留在外面的街道上,很少移开。我想,她一定是在期待着谁。

      没有战争的忍者村,她的店铺门庭冷落。

      也许她在等一个顾客也说不定?于是我走进去。

      我期待着她眼眸深处的阴霾一扫而空。

      可是并没有。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她像是突然回过神,礼貌而友好地朝我笑笑。

      我扫视了一圈,橱窗里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但我什么都不需要。目光落在她柜台后的桌面上,一个银色的护额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想让她高兴起来,所以我必须买些什么。

      似乎是注意到我的视线,她往下看了眼,手自然地摸上护额放进抽屉:“抱歉,这个不卖。”

      ——他什么都没留下,这是唯一的。
      她心里的声音钻进我耳朵,那是多么遗憾而伤心的叹息。可她仍是在对我笑着。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终于忍不住问她。

      “天天,”她笑着,“我叫天天。”

      “那全名呢?”我追问。

      她摸了摸我的脑袋,笑容比之前更灿烂:“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我吱唔了一下转身跑了出去。
      我不能告诉她我的名字,除非,我愿意替她实现愿望。

      后来我渐渐和天天熟悉起来,我每天下午都会跑到她店里,她干活,我就替她望着大街发呆。有一天一个西瓜头的男人来找她,我一个人无聊,就随手翻看她抽屉里的小本子。

      ——日向天天。

      清秀的字迹,写了满满一本。

      【03】

      天天有很多好朋友,她说那些都是她的战友。

      喜欢吃拉面大咧咧地男人叫鸣人,站在他旁边留着一头长直发的姐姐叫雏田。

      “她的眼睛是白色的呢。”我悄悄附在天天耳朵边跟她说。

      “嗯。”天天笑起来,“很漂亮吧,这双眼睛。”

      ——很漂亮啊,那双眼睛。
      我听到她在心里又如是重复了一遍。

      天天说,鸣人和雏田有两个可爱的小孩,很喜欢和佐助小樱的孩子一起玩。隔壁还有鹿丸手鞠家的小孩,问我要不要和他们一起玩。

      我摇头拒绝:“我不是小孩子了。”

      天天挑了挑眉:“明明还是个小不点。”

      我没有撒谎,我真的不小了。我在找可以替他/她实现愿望的人,我找了很久了,久到我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出发的。

      我突然想起来:“天天姐姐,那你的男朋友呢?他在哪里?”

      也许我问了不该问的话,很勉强,天天才维持住她面上的笑容。

      “唔,在哪里呢~”阳光明媚的下午,暖暖的金黄色洒进店铺,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拖着脑袋一如既往地望着街道,“我喜欢的那个人,他去了很远的地方……一时半会儿,我可能见不到他呢~”

      声音轻轻地。

      像是怀念,像是遗憾。

      又像是甜蜜的期待。

      ——好想再见他一次。

      ——好想再见他一次……

      天天在心里一遍一遍这样想着,我听在耳朵里,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难过极了。

      【04】

      我很想知道天天想见的人是谁。

      于是我得到了一个名字——日向宁次。

      听村子里的人说,他是个天才。

      听村子里的人说,他15岁当上上忍,是日向家了不起的少爷。

      我跑去店里问天天:“日向宁次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不是很帅?是不是很厉害?”

      天天正在擦橱窗里的苦无,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再没有比这更好听的声音。

      “他是个很温柔的人。虽然看起来很冷漠,但实际上是个呆子。”

      我不太满意这个答案:“那他长什么样呢?”

      “长发,和雏田一样的白眼,唔,还挺好看的。”

      天天的回答很模糊。可她形容得这么模糊,我要怎么去把这个人找来见她呢?撇撇嘴不高兴地跑走,我到处找日向宁次的照片。
      皇天不负有心人,真的被我找到了。

      就在天天的抽屉里。

      那是一个非常好看的少年,和天天的形容一样,看上去很冷漠,可带笑的嘴角却显得那么温和。

      我想那一定是个非常好的人,才值得天天这样想念。于是揣着照片出去替她找人。

      可结果却不如我所想。

      他们说,日向宁次已经不在了。

      17岁,他死在战场上。

      因我能听到人们心中的声音,我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我哭着跑回店里问天天:“日向宁次是怎么死的,他死的时候有没有很痛。”

      天天拍着我的后背像是安慰。很久很久,跟我说。

      “他走的时候,很男人。”

      那声音有多苦涩、有多隐忍。她像是和他一起被刺穿。
      我能感觉得到。

      【05】

      天天在等一个人。

      天天每天都在等这个人。

      可那个人永远不会来了。

      我想她知道。
      可她还是控制不住地等。

      她知道他不会再来了。

      可每当有人从店门口经过,余光能瞥见的黑发、白衣,哪怕是右手右腿上缠着的绷带,她都是怀着期待的。

      ——如果是他就好了。

      ——如果是他就好了……

      ——这么不切实际的希望,还是趁早抛开吧。

      ——可……如果是他就好了。

      【06】

      时间会冲淡一切。

      可她的愿望从未消减。

      她想再见一次那个十七岁的少年。

      想再看他笑一次,再听一次他的声音。

      天天一直在等。

      我耳边不断不断地盘旋着她的声音,像是心底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小声祈祷。

      也许这漫长的几十年都见不到了。

      正如她最初所说的。

      他去了很远的地方,也许她要等到下一个十七岁,才能再与他相见。

      多么漫长的时光,可她仍然若无其事地等着。

      她的声音钻进我耳朵,爬进我心里。我想,我找到可以替她实现愿望的人了。

      【07】

      我叫愿望,我是一个旅行者。

      我在找一个可以让我心甘情愿被使用的人,我想我找了到。

      【08】

      那是一个微风暖暖的午后,天天趴在武器店的柜台上睡着了。

      一个月都卖不出去三把苦无,她快无聊爆了。

      啊,对了。那个可爱的小姑娘今天怎么还没来找她玩呢?

      这么想着,天天揉了揉眼睛撑起身体。

      她店门口站着一个人。

      白衣。
      黑色长发。

      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再熟悉不过的脸。

      天天使劲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眼睛里涌出来,怎么止都止不住。越是拼命地想要擦亮视线,越是模糊得无法看清。

      直到那个人一步一步走进店里。

      “天天。”他叫她。

      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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