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Endless Accelerator ...
-
文案
“说起来，我还没自我介绍啊。”
白发的纤细少年，最终停在她身后。被恶意充斥的笑容，尖锐如杀人喋血的锐器。
而她僵在原地，呼吸连同心跳，仿佛被庞大的压力与情绪凝固成尸体。
“我是Accelerator。”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际，成为无数噩梦里被鲜血浸透的声音：
“请多指教。”
（↑传说中让耳朵怀孕的声音，嗯（泥垢
Chacpter.1
“……”
小小的女孩趴在铜质的雕花扶栏边，望着下方的房间。
彩绘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半开的窗扉描绘圣母玛利亚的半像。纤细的男孩匍匐在祷告垫上，已有很久很久。
“那个孩子，在做什么呢？为什么不动一下？”
身边的男子露出怜悯的目光，微微叹息：“他在祈求神的宽恕——他是被神怪罪之人，生来便有魔鬼烙下的血色眼瞳，甚至发色也与父母不同——这让那对诞下他的父母设法处死他，却几乎受到魔鬼愤怒的反击。”
这些话对女孩来讲，实在太过深奥。她想了很久，最终只得到一个结论：“那……他被父母抛弃了？”
男子点了点头：“他被我们收养八年，便在这里赎了八年的罪……可惜魔鬼的烙印太过深刻，即使他本心虔诚，依然脱不去这象征罪恶的一切。”
他说到这里，低头转向女孩：“你知道的，你是被神眷顾的孩子。或许你的力量，可以助他摆脱魔鬼的纠缠……你，可愿意做一件事？”
……
……
御坂美琴睁开了眼睛。
梦境在意识清醒的瞬间，便模糊消失的不剩分毫。她也没有在意，揉了揉眼睛后坐起。
身体下意识朝旁边一闪，刘海上爆出一道蓝白色的电流。
“咚——”
一个黑色的碳状人形，已摔在她床边的地板上。
“……黑子？”
御坂美琴终于彻底清醒，上身微倾望向下方。而床下的人抖了抖，顶着一脸黑灰抬起头：“……呵呵……不愧是姐姐大人……即使趁着这种时候接近……也无法享受与姐姐肌肤相贴的感觉……呵呵……呵呵呵……”
御坂美琴：“……”
自从教皇与国王的权利在世界各地开始统一性的衰落与松弛，其中当然有各种原因。撇开这点不详谈，许多城市因此产生了自治的需求，有些通过一定的抗争与妥协后，最终达成了它们的目的。
Academy City，这地处东方岛国上的城市，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这里包含了数十所学校，半数的居民都是学生。这样一个在当下过于惊人的数字，正是随着那些古老的文明被复出、重新兴起之后，大量的引进与尝试造就的。
希腊文、修辞学、诗歌、历史等学科纷纷成为日常的科目，除此之外，还有全大陆第一次面向全民的骇人行动——开设魔法课程。
魔法，这个自神造人后，便流传至今的奇迹，向来被奉为最神秘的代言与血脉至高无上的象征。地位卑下的平民别说接触，就连见到一位Leve1的魔法师，都是极为困难的事。
可Academy City却将它发展为面向全民的课程——即使对外叫做‘Extra Sensory Perception’，可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这不过是碍于教权与皇权的面子，蒙上的一层遮羞布而已。
无论如何，这里是许多卑下者向往的伊甸园，也是许多贵族唾弃着仇视着，又想方设法暗中打探消息、进入其中的迷之地。
因为它实现了那太过狂妄、几如魔鬼宣言的话——
不分阶级、不分地位、甚至不分所谓神赐的天分。
让尽可能多的学生，即使没有神的眷顾，也能拥有与代言者抗衡的力量——ESP！
即使同为ESP，也有强者与弱者之分。所有人以这座城为范围，被分为Leve0至5六等。而位居顶端的Leve5，仅有七人。
因为考虑到外界的施压与内部的冲突，城主Crowley先生，选择了隐瞒他们的具体资料。
当然，这只是官方明面上的说法。一个人在与他人的相处中，多少会被探查出隐而不发的东西。
就如御坂美琴，因为她的坦率，很多人都知道——那正是Academy City中，立于顶端的第三位。
【记得小说里说无能力者是六成，所以我设定是按等级排，从低到高（Leve0：1：2：3：4：5）的人数比例设定约为是0.6：0.25：0.1：0.04：一个很小的数字：七人】
Chacpter.2
今天的御坂美琴周围，气压有点低。
总是在她身边粘着的白井黑子，今天罕见的没有出现。御坂美琴就这样独自一人走过长街，直到抵达学校不远处的一家咖啡馆时，面上的神情才逐渐转为正常。
上半身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此刻仿佛残留着某（女）痴汉摩擦导致的异样。虽然本身“体积”不大，可若说“人不能两次摔进同一条河流”，那么放在御坂美琴身上，就是“常年不停的摔进同一条河流”。
“……”
看着近在咫尺的咖啡馆，为了这顿完美的早餐，御坂美琴深呼吸后，将浮出水面的暴力倾向压了下去。
Academy City的进步性与自由性，表现在许多方面。
往大了说，当然是ESP的广泛与普及。往小了说，在那些依然被集权牢牢掌控的城市里，想要随地找一家能喝上热饮的店铺，往往是天方夜谭。
这家咖啡馆是御坂美琴所在的学校——Tokiwadai附近的一家，提供多种时令的冷热饮品，以及精巧的点心。虽然价格相应算不上便宜，可对于因ESP最高等级的各项优待，在金钱上非常充裕的御坂美琴而言，无疑是个很好的消遣之地。
点了一杯果汁，一小块可爱的香草注芝士心面包，甜点中比较清淡的口味。御坂美琴找了个靠窗的位子，用小勺搅拌着热气腾腾的果汁。
雕琢并不精巧，却别有风格的咖啡馆大门，在轻微的声响后被又一次推开。御坂美琴习惯性抬头看了一眼，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哪所学校的学生吗？御坂美琴看到对方那醒目的白色短发和瘦弱的身形，思考了一瞬间，便低下头，继续搅果汁。
少年走到柜台前，抬头看向贴在侧壁上，三列十几样饮品。
从其他国家传入的印刷术，如今在世界范围内远远算不上普及。然而在这样一家小小的咖啡馆，却能见到较为整齐、标准的印刷物，足见Academy City与外界的差距。
“您好，需要帮忙吗？”
大概是少年盯着菜单的时间略长，结算了上一任客人所付的女服务生，带着甜美的笑容，站在了少年面前。
少年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黑色的瞳孔细看有种模糊的错觉。年轻的服务生被晾在那里，倒也没有生气，保持着笑容又问了一句：“请问，您是否初次光顾小店？”
“这是老顾客了，安娜，你去接待那边的客人吧。”
蓝黑色短发的女性，身上是朴素简单的暗色长裙，却在这雅致的咖啡店里，显出一种独特的优雅。
“那么，还是‘特调咖啡’？”
明显是这家店老板的女人，平视这和她身高相近的少年，态度熟稔的询问。
对方却摇了摇头，指向中间那一列，字母“P”开头的那样咖啡：“腻了，今天尝尝这种。”
“好的，稍等。”
端着细瓷的咖啡杯，他的目光在咖啡店四张桌子间打量一周，最后向着人最少的那张走了过去。
正好坐在御坂美琴的斜对面。
果汁已经变得温热，这个季节的苹果正是丰产，以此为主料的果汁清甜甘美。御坂美琴嚼着其中切成细丁的果肉，咬了一口面包，满足的眯起眼睛。
“哒。”
瓷器与桌面接触有轻微的碰撞声，这让御坂美琴注意到对面出现的人。发现是刚才那个白发的少年后，她又将注意力放回了眼前的食物上。
少年也没有任何搭讪的意思，虽然这在这个城市、这个地方，其实非常常见。他始终臭着一张仿佛别人欠他多少个金币的脸，死死盯着因为太烫、半天无法入口的咖啡，用力的来回搅拌着。
御坂美琴已经吃的差不多，本来不想多说什么。可惜对方身上的疑似怨念与动作太过夸张，她甚至难以想象，那种仿佛随时能把整个杯子从内部剁成碎渣渣的力道，是怎么控制到没有丝毫声音、咖啡也溅不出一滴的程度？
“其实，你可以先喝上面的。”
当少年绝对称不上友好的目光看过来时，御坂美琴才发现，自己控制不住说了句话。
不过说都说了，她清了清嗓子：“那个，这种咖啡口感比较特殊，上层应该可以直接入口，并且这样喝味道最好。”
至于里面的物质成分啊冷热分布啊，她相信对方没有深入了解的兴趣。
对方的回应是看了她一眼，用勺子舀了最上面的部分送进口中。片刻后，面部线条几不可见的柔和了些许，“恁”了一声后，以之前搅咖啡的专注，开始喝起来。
御坂美琴也没在意他的态度，毕竟只是陌生人。
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捂着嘴打了个小小的嗝儿。御坂美琴挥挥手召来一旁的女服务生，“我吃完了，那么……”要付多少钱？
空气中毫无征兆的冒出一个人形，随着一声响亮的“姐姐大人”，便将刚刚站起来的少女拽倒着又坐了下去。
“黑……子……！”
青筋暴起、强忍冲动的少女，盯着身上喋喋不休表达（找到人的）喜悦与（被丢弃的）悲伤、同时没什么诚意的向今早【哔——】事件道歉的少女，良久叹了口气。
“算了我原谅你，赶紧松开我，快迟到了。”
“我吃完了。”对面的少年放下见底的瓷杯，示意本就等在旁边的服务员，“多少钱？”
因为白井黑子的突然袭击，一直被晾在一边的服务员，见状立马露出标准的微笑：“三枚银币，谢谢。”
“你看，他比我来的晚，现在却比我走得早。”晚了一步的御坂美琴瞪了白井黑子一眼，将早餐花费的五枚银币交给对方，很快也走出了咖啡店的门。
“姐姐大人，你认识他吗？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你们是什么关系？今天是来这里约会的吗？是因为这样才抛弃了我？”
“……”御坂美琴扶额，“你想多了……陌生人，刚好坐一桌而已。”
Chacpter.3
有些低靡的灯光下，柔缓的音乐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戛然而止，馆内寥寥的客人全都下意识望向门口，或惊或疑。
御坂美琴单手扣在门框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因为之前横跨大半个城市的剧烈奔跑，即使是身为第三位的她，毕竟是“超电磁炮”而非“超飞毛腿”，能一路追到这里，多数还要归于她平日里经常的练习。
换气的过程里，她的视线扫过不大的咖啡馆。原本在厨房准备的老板娘因为这声巨响，同样急急忙忙的奔了出来。一眼看过去，整个店里唯一没有关注她的，只有坐在靠墙一侧、身穿黑色风衣的人。
御坂美琴稍稍思索了一下，便向着那人的方向走了几步。昏昧的灯光随着距离的拉进，很快照出了那人的影子。
她有瞬间的意外，因为她认出了那个人。
——就在昨天早晨，她在间隔了大半个城市的咖啡馆里，遇到的瘦弱而带着莫名不协调感的少年。
毕竟即使是在世界各地人类混居、混血儿频出的Academy City，白发的年轻人，她也只见过这么一个。
确认了这一点后，她干脆的止住了脚步。同时目光再度扫过周围，
“电”，这种神赐予人类的神迹，被真正运用于生活，至今不到半个世纪。电力发展到如今，运用的范围算不上广泛，甚至时常出现新的派生词。
御坂美琴自小长在Academy City，对外面的世界了解不多。但以她对这座城市的认识，这里以电为动力的交通工具效率虽然比曾经的蒸汽高，但第一普及度很低，第二依然算不上便捷——就少数的空间ESP能力者而言。
因此，在这个公共交通处于成长状态的时期，能在相隔大半个城市的两所咖啡馆喝咖啡，固然表明他对咖啡的某种偏执，却也从另一个角度证明。
这个少年，有这种“享乐”的能力与时间。
只要确认了这一点，无论他身上有多少异常，都不可能是她找的人，因为——
“啊——！”
“啪。”
比起第一声惨叫，第二声那人体出现摩擦空气的声音，轻到几不可闻。但出现在桌上的双马尾少女，肩上白绿条纹的臂章，却已明明白白的昭示她的身份——
都市学院，风纪委员。
被电倒在地的男人，身体因为电流的残余威力，依然偶尔抽搐着四肢。空间移动而来的白井黑子轻松的将那人提了起来，架着对方鞠了一躬：“谢谢姐姐大人的帮忙，请继续享受美好的夜晚，黑子会在房中恭候姐姐大人的临幸。”
说完，她便连人带人的消失了。
御坂美琴无语的四下看了看，只见周围的客人中，胆子大的几个以燃烧生命的速度冲出了大门，胆小的大多战战兢兢的看着她，甚至有几人眼中写着“绅士（hentai）”。
黑子……我今、晚、一、定、不、会、放、过、你！
勉强将拳头和额头的“#”压了下去，御坂美琴深吸一口气：“老板娘，给我来三杯苹果椰汁！另外……”她呼出一口气，看着老板娘几乎哭出来的神色：“刚才没付钱的客人都算在我这里T T。”
当盛着果汁的木盘放在少年的面前时，一直不紧不慢喝着咖啡的少年，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
御坂美琴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人，既然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示出任何和“热情”有关的态度，即使她多少有些好奇，却也不会自讨没趣。
至于她会选择坐在这里的原因……御坂美琴耸了耸肩，余光有些无奈的扫过周围。咖啡店本就不大，又是合拼的布局。除了这人所在的这一桌，剩下的多少都坐了些没（不）有（敢）离开的人。
那些人余悸未消的神色，让御坂美琴想到自己在校园的角落偷偷去喂那些动物时。因为“Electro Master”的体质所限，她的身体无时无刻都在产生微弱的磁场。虽然人类察觉不出来，但是其他动物却可以感觉到不同。
每次弄到最后，都只有她一个人拿着食盒发呆。
——如果现在走过去，那些人也会是类似的反应吧。
无奈的耸了耸肩，御坂美琴拉开椅子坐下。温热的苹果椰汁温度正好，熟悉的美味口感，让她有些沮丧的心情多少得到了平抚。
哎，今天本该是多么美好又正常的一天啊。
她想到今天早晨追看的小说，上一期因为印刷厂被卷入一场爆炸事件，一时半会儿找不出能分担工作的其他厂家——毕竟这不是十分常见的设施——而推迟一期出版。御坂美琴因此多纠结了足足半个月，因为之前那一期的内容，正好讲到那个密室案件的推理末尾。
幸好直到两天前，一直关注这件事的御坂美琴，从经常关顾的那家店得到消息。下一期的所有书籍会与另一家合作放出，内容翻倍，会弥补上一期的内容。
这无疑是个让她兴奋的好消息，除了一点——另一家印刷厂的位置较远，考虑到成本与短期合作这一点，只会在临近的几处书店放出。
而这些店面，无疑都是与她家距离小半个城市的。
但这点无法阻挡御坂美琴的脚步，所谓距离不是问题，钱包也不是问题。跨越半个城市只为看一本书，其实就本质而言，与此时坐在她对面的少年没啥区别。
然后嘛，就是她在刚刚读完最新一期、心满意足的付钱后，思索这个时间该吃什么这种问题时，约好这个点来“接她”的白井黑子，却没有准时出现。
这不正常。
就在御坂美琴冒出这个念头的同时，她随身携带的通讯设备响了起来，里面是白井黑子难得微喘的声音：“姐姐大人，请向我描述一下你的位置。”
她没有迟疑的说完，对方立马请她去追一个人，然后就挂了电话。
今天这件事，回去一定要问清楚……御坂美琴有些出神的转着第二杯的汤勺，一边这么想。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Endless Accelerator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