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百恋歌》鏡祭

6、++++本心未了，寸步难行。

　　红音皇后不解循人，见洋服女子掩唇以扇。跬步之余，美目流盼，终落于人。按扇莞尔，提裙屈膝。

　　「臣女橘杏，初次觐见皇后陛下。」

　　鬓色如其名，徐徐同欠身。皇后正坐颔首，扶袖示人坐。橘姬随而侧坐，蕾丝褶下纤足高跟若隐似现。侍女斟茶欲添铭果，遇短发美人婉拒。

　　「映皇后陛下之美貌，筑京都清水寺之观，天皇陛下待君甚是宠幸……」

　　见红服绿枫东方韵，橘姬抿唇妒意难掩。红音皇后视其丹色长裙万枫绕，西欧风光神耀，淡然回曰。

　　「杏发橘裙青叶衬，亦是一番好风光。」

　　「皇后陛下甚是好品味，然未何不以洋服梳妆？」

　　橘姬倾身径问，皇后闻而不答不由心切。

　　「君乃皇后也！天皇陛下愁眉不展，而君安享不知宫外战埶，本分何尝尽？」

　　「本分？橘姬似是明了其意。」

　　红音皇后凝眸正视，端坐亭亭，换橘姬不情卑躬俯首。皇后思畴日大驾，方晓金发常客竟乃圣上。执子之手，只得束苦荼之思于高阁。今朝万華自弃，俨然昨日重现，便不自已。

　　「……恕臣女失言，但，幕府时代已然终结。」

　　言毕橘姬怅然告退。皇后叹息移袖身侧，抚案底洋文诗集，折印新旧难辨。战曲高咏十载久，何不知更迭？念罢持书温顾。

　　「哦呀，数月已过皇后陛下勤勉之态依旧，鄙人甚是钦佩。」

　　红音皇后合页，适见青丝绅士恭敬欠身。抬眼间单镜锃光，金秋细眸深若城府。皇后起身恭谦以礼，示侍女呈铭果。

　　「未及恭迎有失礼节，忍足阁下。」

　　「何言，皇后陛下多礼。受陛下之托方为敝人之幸也。」

　　客者含笑，跪坐次于皇后。取西洋画册于囊，灰白相纸随齐递。红音皇后斟茶留目，双色相影鹿角矗立，长辫游舞如细蟒。太刀扬，血雨不掩刃光；末处雕痕依稀，却使人倾流不止，恍如隔世。

　　「菲薄小礼，还望皇后陛下笑纳。」

　　红音皇后幡然落壶，水泊四散，反其人心领神会之颜。皇后扶振袖纳书册，目视婢女拭水。

　　「劳阁下费神。」

　　「皇后陛下虽盛装艳影，然煎茶莺色纯、香气郁，一服正统畿内风味，令鄙人顷刻忆起儿时之事。」

　　忍足阁下细赏良久，语落方起杯啜茶。喉结浮游，领口一丝不苟，皇后望人故答。

　　「阁下虽身着西服，而仍未忘京畿侘寂之趣，亦是珍贵。」

　　「陛下高抬，不敢当其赏。晓皇后陛下之茗，鄙人只更确信待得战后，定将携手军火商人向日阁下一同西行游乐。此等上品，还得留予天皇陛下享用兮。」

　　音同关原以西，往来则始于探试。皇后怏怏，凝眉愈发。

　　「胆敢戏弄皇后者，安有二人乎？」

　　「鄙人岂敢口出戏言？」

　　情报商人敛笑卑躬，赓续以素貌。

　　「鄙人本欲呈相片于天皇，孰晓陛下已领亲信前赴沙场，故前来拜访皇后陛下矣……」

　　「只身赶赴？！」

　　望皇后蹵蹵然心不宁，忍足阁下亦不言后文。年少木刀戏舞，今夕铁刃相对，和音固叵两全。此可谓予三者之试炼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