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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玉垒浮云照古今(大结局) ...

  •   送走了师傅和初蕾,胤祯凝视着我。我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遂假意怒道:“看什么呢?”
      胤祯嘻嘻一笑,道:“我就奇怪,怎么你过了三十五年,却变化不大。今日见到你师傅,我方才明白。你师傅虽然满头白发,但是皮肤竟如婴孩一般,面上的皱纹,还没有我多吧。到底你师傅有多大岁数了?”
      我也不知道,而且我还从来没有想过问这个。
      看我还没有回答,胤祯又道:“你在你师傅那儿,其他的本事学了多少,我不知道。不过,这驻颜的本事,你可算是学到家了。咳,”他撇嘴道:“你怎么不早说?!害我还以为是自己老的快!”
      我有心与他开玩笑,便正色道:“不如你也和初蕾一起,随我师傅修道去吧。”
      我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道:“唔,以你的资质嘛,要想修得正果,的确是有困难。不过,我求求师傅,让她好歹传授一些驻颜的法门与你。免得~~”
      我故意拖长了声音,胤祯好奇心起,问:“免得什么?”
      “免得你成了我的老人家呀!”我一边说,一边大笑起来。
      胤祯作势要打我,可是当拳头落到我身上的时候,却变成了轻抚。
      这时,胤祯收敛了玩笑的表情,正色道:“不过,你这样却终究不妥。”
      “我当然知道了。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可是我却是这个样子……就算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是日子长了,也难免不会有人注意。万一被人认为是妖孽,那就麻烦了。”我担心的回答。
      胤祯掐指一算,道:“你自雍正八年来到我身边,到如今已有十一年了。知道你身份的就是四哥和四嫂,不过他们也已经去了。见过你的故人也大多不在了,咱们眼下是不用太担心的。可是,到现在你还是一个妾的身份……”胤祯脸上露出了不安和歉意。
      我连忙打断他:“何必在意这些虚名?不过就是蜗牛角上校雌雄,石火光中争长短罢了。”
      胤祯却认真的说:“不,我还记得你说过,”说到这里,胤祯故意捏着嗓子,学我的声音,道:“对我这种俗人来说,还是更愿意当嫡福晋!”
      我被他滑稽的举动,逗得又气又急又想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最后,只得嘀咕道:“我就是随口一说吧。此一时,彼一时啊。”
      胤祯注视着我的眼睛里,泛起了无限的柔情。他将我圈在怀里,柔声道:“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哪怕就是‘随口一说’,我都记得牢牢的。”
      和胤祯相处得越久,我对他的情意也了解得越深。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轻轻呼唤他的名字。
      胤祯又道:“要当嫡福晋,这个比较麻烦。只有你将就一下了,侧福晋好不好?”
      我正想让他不要多事了,胤祯却以手掩我口,道:“我自有办法,你不要操心了。”
      想起他以前说过,当我用手捂在他嘴上时,他就想咬下来。我亦起了顽童心思,便一口咬了下去。我以为胤祯一定会躲开,所以一点没有留情的张口“虎口”,咬在他的手上。谁知他竟然不曾退缩。
      我急道:“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不躲开呀?!”
      胤祯看了看自己手上形似新月的牙印,笑着道:“我怕你找不到我,所以故意让你留个印记在我身上。这样,不论到哪里,你都可以找得到我。不过,这牙印还不够深,你再用点劲儿!记住咯,把你吃奶的劲儿都用上!”
      “傻瓜!”我骂道。
      胤祯丝毫不理会,若有所思了一会,又说:“不行。光是你找得到我,还不行。万一你不找我,那还得我主动来找你。你得让我也咬一下……”说着,他故意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
      我赶快躲到椅子背后,道:“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就是想报一咬之仇!没门儿!”
      胤祯笑道:“不咬也行!反正你背上的伤痕,”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低沉下来,缓缓道:“这伤痕也会带着我找到你,不论你在哪里。”
      这是誓言,还是约定?难道我真如师傅所说——尘缘不断、宿债太重?我如同孙悟空,不论有多大的本事,也无法翻出命运的手掌。

      我以为胤祯说的侧福晋一事,不过就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玩笑话罢了。毕竟,自从胤祯被拘禁以后,十四阿哥府就靠着十四嫡福晋兰瑜独自苦撑。而雍正二年,十四嫡福晋兰瑜也殁了。这府里扛大旗的人一倒下,也就树倒猢狲散了。一直到我们回来以后,才重新开始归置一切。而这个时候,除了几个看门儿的老仆以外,已经没有以前的老人儿了。
      谁知,他却是说到做到。
      胤祯将他以前的旧僚典卫西泰找了来,叫他把我收为义女。这样,在继嫡福晋兆佳氏、妾吴氏的称谓之后,我又有了个新的称谓——庶福晋伊尔根觉罗氏。
      胤祯却对我道歉:“对不起,我本来是想可以有个侧福晋的名分给你。但是,必须要奏请皇上,才可以给你侧福晋的名分。而庶福晋的名分,就不用奏请皇上了。我担心你的身份会被揭穿,所以……”
      我摇摇头,用手轻轻抚摩他的面颊,道:“寸阴寸璧,一刻千金。只要我们多一天在一起,就已经是大大的赚了。”
      胤祯一怔,随后便坏笑道:“对!一刻千金!我们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还在脸红着。胤祯已经一把抱起了我……

      十二年以后,胤祯六十五岁了。我到底应该是多少岁,我自己都懒得计算了。反正算来算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不过,我倒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最后和我相守一生的人,竟然是胤祯!
      六十五岁的他,头发自然已经是花白的了,脸上的皱纹也不算少。不过,仗着自幼习武的身体底子好,近二十年来又没有什么烦心的事,看样子也就五十出头吧。
      这中间,初蕾曾经随着她的师傅来过一次。师傅并没有直接收初蕾为徒,而是为她另行指派了一位和我辈分一般高的道长,作为她的师傅。初蕾这次下山回去以后,就将正式出家。师傅已经给她取了个法号——无隅。
      胤祯说这名字好,无隅,就是没有死角的意思。看来有这样的好名字罩着,初蕾的修行也应该是没有死角的吧。
      十五岁的初蕾出落得标致水灵,可是与一般的漂亮女孩儿又有所不同:在她的身上找不到半点凡俗气息,她的眼睛,虽然沉静得如同一汪无底水潭,却又是流光溢彩。
      我还在害怕她会不记得我们了,可到底是骨肉亲情十指连心啊,当她见到胤祯和我的时候,那种由衷的欣喜,让我把自己心中的担忧一扫而空。我们一家人喜极而泣。
      初蕾也的确比我有慧根,她对这凡尘俗世一点也不眷念,她说除了会每天为我和胤祯祷告以外,尘世间的一切,她都没有丝毫留恋。
      但愿我们的初蕾可以证得大智慧,寻到我们不曾得到的大解脱吧。

      也许是人老了的缘故,胤祯往弘晓那里跑的次数更多了。我问他,这样三天两头的去,会不会太惹眼了。
      胤祯调皮一笑,说:“我现在是他十四叔,大家又都赋闲在家,去串串门子,有什么可奇怪的?!”
      我知道胤祯是不会把实情告诉弘晓的,那样只会徒然增加弘晓的烦恼而已。“反正只要可以时时见到他,我就知足了。”胤祯总是这样高高兴兴的说着。

      乾隆十八年,我居然再次怀孕。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胤祯倒是兴奋的很。我嗔道:“这么大岁数了,还要生孩子……”
      “老蚌生珠!这是喜事呀!我可是高兴还来不及呢!” 胤祯得意的说。
      十月初四深夜,我开始阵痛。我知道孩子快要出世了。我一点也不紧张,毕竟自己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个英雄妈妈了。
      但是,这次的感觉,却是我不曾经历过的。已经过了四、五个钟头了,孩子始终不肯出来。我已经筋疲力尽了,就算把参片含在嘴里,也于事无补。
      我努力支撑着,问太医,孩子保得住吗?
      太医支吾着不肯说。我估计多半是难产了。可是,我也没有办法给自己接生呀。听天由命吧。
      恍惚中,听到了胤祯的声音。我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胤祯焦急的面容出现在我的眼前。他的脸色煞白,喊着我的名字:“尔夏,尔夏,你醒醒!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我不如你坚强,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呀!”他泪流满面。
      可是我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我还有很多话要告诉胤祯,可是,却只挤出了一句:“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胤祯滚烫的热泪,滴落在我的唇上。
      在我最后的意识里留存下来的,就是这一滴热泪了……

      转瞬之间,我觉得身子变得很轻,仿佛哪里都可以飞去。但是,我却不愿意离开,宁愿就这样在昏暗不明的混沌中,飘忽着。
      猛然听到一声如雷贯耳的大喝“醒来吧!”
      我一下就吓醒了。
      躺在床上,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只是模模糊糊的觉得,自己好象丢了什么东西似的。
      拿出手机,看见又是老妈发的短信,说我睡的跟死猪似的,怎么也叫不醒。她和老头就先出去晨练了,等会回来带早点给我。
      于是,我便认认真真的坐在楼下的餐厅里,等待我的早餐。可是,总是觉得自己好象丢了什么。昨天回来倒头就睡,好象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会哭、一会笑的。可是梦见了什么,却记不起来。
      我走到卫生间,准备洗漱。看见水滴缓缓的从水龙头里落下,我好象记起了什么。可是,正要仔细回忆的时候,却又觉得头疼的厉害,便不敢再用脑子。
      老妈回来以后,虽然带来美味的早餐,可是也带回了可怕的唠叨:“团团,你必须得去见见邓姨的侄儿。我们都已经说好了,不然,你妈我的老脸就没地方搁啦!”
      我一边吃,一边说:“要是奇形怪状的人,你宝贝女儿我的小脸,又往哪里搁?”
      我妈从容一笑,道:“保证不会!我看了照片的,小伙子挺精神!”
      “妈,上次你也说‘小伙子挺精神’。结果呢,不是精神,是神经!”
      我妈是那种永远不言败的人,她对我穷追猛打:“上次,是听介绍人说的。这次,你妈我吸取了经验教训,我是亲自看了照片的!”
      穷追猛打以后,又是威逼利诱:“你要是不见,我以后就不给你买早餐了!”
      “好好,我怕你了!见!我见!”
      她这才心满意得的笑了。

      我开着车,提前来到预定地点。因为要停车,我一向习惯比约定时间早到一会,方便找车位。
      可是今天车库里面都停满了车。我等了一会,才看见有一辆车开了出来。于是我马上倒车进位。谁知,一部马六却抢在我前面,把车位占了一半去。
      明明是我先看见的!这一下,又不知道要等多久了。我摇下车窗,对“马六”大声喊到:“谢谢,这是我先看见的!麻烦您让让。”
      “马六”也摇下车窗,里面的人大声回答:“万分感谢!我已经停进来了。麻烦您老挪挪。”喊完话,他又摇上了车窗。
      不但不让,还喊“您老”!我跳下车,走到马六面前,敲敲车窗玻璃,说:“劳驾!我今天要不是有急事,也不会跟您抢这个车位的。”
      马六里面的人这才摇下玻璃,一张懒散的脸出现在我面前。他说:“我也有急事。不然,我也犯不着和一女的抢车位呀。”
      好吧,既然如此,今天这个约会只有换地方了!一想到这里,我马上掏出手机,拨了对方的电话。几乎就在同时,马六的手机也响了。他掏出手机,扭过头去。
      我对着手机说:“你好,我是今天和你约定见面的沐夏……”
      话还没有说完,马六突然转过头来,说:“你要见的人,在这里!”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
      原来大家急的都是同一件事。这下不用着急了。我们开始客气起来:“你停吧。”
      “不,还是你停吧。”
      可是车位只有一个,最后,马六说干脆坐他的车出去,把我的车停在这里就是了,等会他再送我回来取车。
      我一想,这样最好,我还节省油钱呢。便说:“也行,不过就是得麻烦你了,马……”
      马六转过头来,懒洋洋的说:“虽然我开的是马六,但是我不姓马。我姓易,易安。”
      “哦,易安,你好。”我伸出手,准备和他握手。
      易安却不回应,他撇嘴道:“不用弄得跟接见外宾似的吧,还握什么手?”
      我被他一顿抢白,心里开始埋怨我妈:介绍个什么人呀?还说是在法院工作的,这像是在法院工作的人吗?看这懒散的样子,说他是在法院被判刑的,还差不多!
      冷冰冰的易安开着车把我带到一家餐馆前面,说:“你看这里行不行?要是行的话,就在这吃饭。不行,我再找地方。”
      和这样的人吃饭,哪里都差不多吧。我还想早点回家呢,便点头同意了。
      我想,这将会是一顿沉闷的饭局。当服务员拿着菜单来点菜时,易安不客气的开始点起菜来。点完以后,对我说:“这里我是经常来的,所以知道哪些好吃。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是你忌讳的,或者你还有什么喜欢的。”
      这人说话简单直接,没有半句废话。不过,我连话都懒得说,便摇摇头。
      易安将手上的菜单递给了服务员。在餐厅明亮的灯光之下,我看见他的手上有一个奇怪的疤痕,好象新月一般,恰好在虎口的位置上。
      易安看见我盯着他的伤疤,便说:“这是小时侯被割破的。”
      可是,这个奇怪的疤痕竟然让我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我一定是睡觉睡的太久了,所以会产生这种奇怪的幻觉吧。
      回来的路上,易安碰见了一个熟人。他和这个开着奥迪车的人,好象很熟。当他们说话的时候,奥迪车里的人还特意朝易安的车里望了望我。我看了看奥迪车的牌照,是个小号码,可能是个官车。不过,我却没有看清楚奥迪车里的人的样子。
      第一次见面就这样结束了,既不愉快,也不兴奋。可是,我始终对易安的伤痕感到好奇和亲切,所以,当易安再次约我的时候,我竟然没有拒绝。这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又碰见了上次那部奥迪车,还有它的主人。
      易安介绍说,这是他的舅舅。都说外甥像娘舅,可是这甥舅二人一点也不像。易安的舅舅长的文质彬彬,风度气质也很好。不过,隐藏在眼镜背后的那对眼睛,却始终让人捉摸不透。也对,看他的座驾号码,再看他这个样子,多半是个什么官儿吧。不过,该怎么招呼他呢?看他也不过四十出头,要我喊他“叔叔”?我喊不出口。便含含糊糊的点个头,算是打了招呼。
      后来,易安说,他的这个舅舅,比他妈小十二岁。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还不到四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是正厅局级了。
      以后,我和易安又见了几次面。可是,我们的关系却并没有发展到男女朋友,也不像普通朋友。怎么说呢,有一点像是损友吧。双方一见面,就开始互损,谁也不让步。
      但是,我又忍不住想见他。天,我不可能会喜欢他的吧!

      就这样忙忙匆匆的又过了几个月。一天傍晚,我下了班,来到车库取车,却看见了易安舅舅的奥迪车。我想,难道易安舅舅生病了?那么易安也来了吗?
      正想着,奥迪驶过来,冲我按了按喇叭。易安舅舅摇下车窗,对我说:“去哪里?我送你去吧。”
      “不用,谢谢您。我有车。您忙。”印象里,这些官员们总是一副忙的不得了的样子。
      奥迪的主人眼里升起失落。不过,他又接着说:“我有点事,想和你说。可不可以找个地方坐坐?”
      “是有朋友要来医院吗?您太客气了,说一声就行了。您是易安的舅舅,也就是我的……”,差点说成了“我的舅舅”。赶快改口道:“我的朋友。”
      易安的舅舅啼笑皆非,他坚持道:“还是找个地方坐坐吧。”
      难道还有很多事情要麻烦我吗?我只好有礼貌的上了车。
      易安的舅舅将车开到一个城边的公园里,这时正好是太阳落山。我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易安舅舅踌躇了一会,开了口:“我叫安未岷……”
      安慰?虽然我知道嘲笑别人的名字很不礼貌,但是我还是忍俊不禁,笑出声来。不过,他也并不在意,只是说:“随你笑吧,这名字反正是父母给的。不过,你不要再把我当成是易安的舅舅,好吗?”
      你不是易安的舅舅,难道我是易安的舅舅?我心里这么想着。
      安未岷叹了口气,说:“我一直做着同一个梦。可是,这梦却始终很模糊。直到看见了你,我才记起是怎么回事。”
      这么老套的办法,也就是舅舅辈的人才想的出来吧。我也不说话,看他怎么表演。
      安未岷迟疑了一会,最后还是说:“我本来是不愿意告诉你的。可是,我想到一旦这次错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遇见你,我不能再错一次了!”
      这样明显的示爱,我不得不明白的拒绝:“安先生,我想我们不可能。”
      安未岷没有直接回答我,只是吟出一句诗:“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
      这句话是有点耳熟,但是也许是在哪本小说上看见过吧。我还是不说话。
      他摇了摇头,又道:“酒醉海棠春,愿为花下魂。”
      他的声音虽然很轻,可对我来说,这句话却震耳发愦。
      我猛然转头看向他,他又问:“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我们以前是见过面的啊!”
      我只觉得好象有很多苦恼一齐向我袭来,可到底是什么样的苦恼,却不明白。但是,我很清楚的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没有说谎。
      不过,他说的是实话也好、谎言也罢,于我并无任何现实意义。记不清是哪位哲人说过:不学会放弃,便不懂得珍惜。我珍惜现在,所以放弃过去。
      我回答:“知事少时烦恼少,识人多处是非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玉垒浮云照古今(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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