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泡咖啡的鱼和她的江湖》澜淙潇涛

22、你是模特儿我是香奈儿

　　早上10点没到，嗜血乐队早已在紫金门的新店门口严阵以待。
　　人群将整个店门围得水泄不通。人们用观看动物园大熊猫的眼神打量着我们。
　　颜齐的脸色一直没有低于猴子的屁股。更让他不安的是这身行头——晴姨店里卖的职业套装。
　　这是晴姨特别安排的，她要求我们每个人穿上她的服装。这是效果极佳的活广告。
　　我说吧，她不会这么便宜我们的。
　　“这世上没有坏人，只有生意人。”我总算明白她为什么经常这么说。
　　大家似乎都在对穿在身上笔挺的职业套装叫劲。这还哪像个摇滚乐队啊？
　　不过幻穿什么都这么帅气。不少围观的女孩似乎都是直勾勾地冲着他来的。
　　我总算能清清楚楚地看清他在大白天表演贝斯了。
　　只是他不能随便裸露自己的胸肌。
　　晴姨在一边使个眼色，示意我们开始。
　　我松开领口的一个纽扣，敲响了前奏鼓点。
　　“我的爱，赤裸裸……”颜齐模仿着郑均唱着。我第一次觉得这首歌很恶性。
　　按晴姨的要求，我们要唱一些大众一点的歌。
　　音效非常不错，可是我怎么也投入不起来。
　　有人在鼓掌，有人在欢呼。可是我怎么也兴奋不起来。
　　这还是嗜血吗？我们就像拉线木偶，为了所谓的演出机会而身不由己地表演着。
　　就在我开始怀疑我们答应的初衷时，幻还是表现得那么出色。
　　他甚至煽动性地扯开上衣的拉链，袒露湿漉漉的胸膛，引起台下一片尖叫。
　　台上的他，不再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而是活力四射的演奏家。
　　唱这种慢板的歌，根本无法体现颜齐独特的嗓音。没有他的嚎叫，幻表演得再好，我们也不算是嗜血。
　　半点也不是。
　　我简直就是疯了，居然在心里为颜齐叫屈？那只能说明我这个人挺公私分明的。嗯，像我这么有团队意识的人，这世道也不多。
　　这俨然成了一场露天演唱会。人们随着音乐摇摆，飘飘欲仙。

　　时间过了我们约定的时间，晴姨示意我们可以收工了，她的店里人气很旺，她的目的达到了。

　　小蓉在调音台后朝我眨了下眼睛。
　　那是一个暗号，是我们集体叛逃的暗号。
　　颜齐真正的嗓音响起来。
　　我们开始演唱属于我们自己的歌曲。
　　知道我们为什么热爱重金属了吧？那就是它的精神。
　　幻的制服早被甩在地上，他卖力地弹着，像一台永不枯竭的机器。
　　随着颜齐足以刺破耳膜的高音响起，台下开始骚动。有人捂耳离去，有人兴奋尖叫。
　　这就是我所喜欢的声音，别误会，我只是指他的声音。
　　逐渐，人群形成了分水岭，有一半的看客泱泱而去，他们似乎无法接受这种张狂的旋律与节奏。
　　还有一半人和我们一起继续这场狂欢。
　　到底是过了多久？总之观众换了一波又一波，甚至有人坐在地上。
　　在一阵巨大的噼啪声之后，幻的贝斯弦断了。
　　这次表演也宣告结束。

　　我们收拾好行装，正要离去，一个带黑框眼镜的男人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你好。我叫南瓜。”他递上一张名片。
　　这种架势一般在电影里很多。一种可能是某某星探发掘明星；另一种情况就是被警察要求协助调查某起杀人案。
　　“我是这个网站的负责。”他指指名片上的网址。
　　全体不解。
　　“我们是个地下音乐网站，专门负责搞地下乐队的演唱活动……”他滔滔不绝地介绍着。
　　看来他和星探的性质差不多。
　　“你要我们加盟？”小蓉问。
　　“不算是吧，只是给你们提供一些表演机会。”天呢，天上掉馅饼了。
　　“好吧，我们会考虑的。”小蓉收起名片。
　　还好幻没有冲上去说：“有什么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