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患上冷感冒

14、第十二章

　　镜二站在豪华的轿子之前，周围已经只剩下鲜血和尸体的残片。
　　他站在那里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吗？”大蛇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镜二没有回答，他看着面前垂着的精美的轿帘------深蓝色的底印着白色的花纹，绣着金色的花边，而此刻，上面沾染着血。
　　镜二想起了他第一次杀人时的画面。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场景，不过就象往常训练时一般的躲避对方的攻击然后反击而已。
　　不过这反击所带来的结果，是剥夺了他人的生命。
　　利刃插在了他人的眉心之间，那人就那样的睁着眼睛倒了下去。然后没有给予他任何的作出想法的时间，下一个人的攻击又袭击了上来。

　　对于杀戮这种事情，罪恶感没有上涌没有任何的想法或者感慨。是因为这个身体对这种事情的熟悉，还是因为自己本身对于这一切的事情，到目前为止都任旧存在着的“不真实”感。
　　他不知道。。

　　“怎么了吗？”大蛇丸的声音又一次的响起，这一次比上次更近。
　　“。。。”背对着他的镜二沉默着，许久突然的问了他这样的一句话语。“你说，这个人为什么突然的下令停在了这里，明明前面就已经快要达到可以护卫他的城池了。”
　　“。。。啊，谁知道呢。只能怪他运气不好吧。不过，就算他进入了城市又如何。”低沉而嘶哑的声音透露着寒气与血腥。“不过多增加牺牲者而已。”
　　“。。。”镜二又沉默了一下，他看着那沾染着血色的门帘，笑了：“呵。。生物在死亡之前都会有预感呢。虽然这种某名的行为无法用科学的理论来解释。不过这一种预感确实的存在吧。”
　　“。。。你想要说什么？兜。”金色的蛇眼微眯起来，盯在了银发的男人背上。

　　镜二缓缓的转过了身体，向着身后城市的方向虚望了过去：“明明‘家’马上就要到了，他却选择在这里停了下来。这个男人。。。是预感到了自己的死亡了吧。”
　　“那又如何呢。”
　　“知道自己将死，而不想连累家人和其它的人。大蛇丸，我们杀了他为的是。。”
　　“目标----就只是目标。到目前为止你杀了那么多的人，为什么今天却偏偏开始拥有怜悯这么一个无聊的东西了呢。兜。。”大蛇丸金色的眼睛中有着冰冷和不耐，“我对这样的你很失望。”
　　镜二看向了大蛇丸，笑着摇了一下头：“不，我并不是在怜悯他。只是。。。大蛇丸，我。。。迷茫了呢。”
　　“迷茫？”大蛇丸皱着眉重复了这一句话，然后深深的看着那双墨蓝的双眼，瞳孔犀利的收缩了起来，“是对于任务的内容还是任务的意义？”
　　镜二摇了摇头：“都不是呢，我知道任务的内容是杀死这些人，我也知道任务的意义，是由他们的死亡而制造混乱甚至是战争。这些我都清楚。”
　　“那么，是你作为忍者的心动摇了吗？”
　　“。。。忍者的心？”镜二低低的重复了这一句话。“如果你指的是‘拥有罪恶感’这种事情，我想我并没有。但是冷酷这种东西，就能够代表‘忍者的心’了吗？。。。大蛇丸，我想回答你----我动摇了。可是事实却根本不是如此。我的迷茫是因为我发现了-----我根本没有可以动摇的东西。”
　　对视着他的那双金色的瞳孔，在镜二苦笑着说出这句话的时刻，骤然收缩而后又松了开来。

　　大蛇丸看着那双墨蓝的双眼，许久的没有说话，他找不到该说出什么样的语言。

　　风带着落叶飘落了下来，镜二看着那片树叶落在了地上，缓缓的合上了眼-------在这个世界，凡是和他有交集的人，无论是“晓”的人，还是被他杀死的人。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理念。
　　即使如“晓”的成员们那般的不合常理-----混乱这个世界。
　　即使如守卫者目标的那些忍者一般的千篇一律-----保护自己的村子。
　　即使如政客们那般的不切实际------创造理想的国度。
　　即使如轿子里的那个人一般微小的-----希望自己的家人活下去。
　　他们都有着自己的理念。

　　坚信并且坚持贯彻的东西，这才是“忍者的心”。
　　大蛇丸问他-----是你作为忍者的心动摇了吗？
　　可是动摇，首先需要有可以动摇的东西啊。

　　这个世界，比起他原来生活着的那里，要残忍的多的多。
　　剥夺他人的生命而没有任何感触的情况，一是麻木，一是不真实。
　　然而对于杀戮持续的没有任何感觉的这个人，还没有将这个世界的血与泪，烙印进他的身体里。
　　他到目前为止都还让自己活在不真实的幻觉里。
　　但是这个世界其实是如此的真实。

　　真实无望到如果失去了理念，就无法活下去的地步。

　　冰冷而又残忍的忍者世界，想要活下去需要拥有着一样必须的东西。
　　那就是----忍者的心。

　　镜二缓缓的睁开了自己的眼：“大蛇丸。。。”
　　“。。。”
　　“你的‘心’是什么样的呢。”
　　“。。。”对面的人沉默了很久，久的几乎在镜二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低沉而嘶哑的声音这样说道，“对于忍术的追求，穷极一生，永无止境。”

　　镜二笑了------坚信并且坚持贯彻的东西，这才是“忍者的心”。在这个冰冷而又残忍的忍者世界，想要活下去则必须拥有的一样东西。即使被坚信的这种东西本身，在旁人看来是怎样的难以实现甚至愚昧而又不合理。但是，它还是必须存在，必须。。。

　　被他杀死的每一个人，都拥有着自己的理念自己的坚信。但是------他没有。
　　这样的自己，对于被自己杀死的那些生命而言。。。
　　“难道，不是亵渎吗。。”
　　金色的蛇眼带着犀利的光芒看着说出这句话的男人：“。。。啊，或许是吧，亵渎呢。不过这种事情并不需要你来考虑。你还活着，而他们死了。所以你才有迷茫的机会。不过，这样的表情并不适合你。尤其是当你穿着‘晓’的衣服的时刻。”

　　镜二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服饰，笑了起来：“啊，是呢。抱歉，我软弱了-----大概是中午的午餐真的很难吃的原因吧。”
　　午餐和软弱真的有什么关系吗？恐怕半点都没有吧。
　　不过瞬间扭曲的话题，明明转的如此僵硬却表现的如此自然让人说不出任何讽刺的话语的----仿佛午餐确实是和软弱有着这么深刻的关系一般。
　　这大概就是这个男人特有的技能之一吧。

　　大蛇丸显然欣赏着这个男人如此“洒脱”的这一点，不过这只限于他的表现而不是他话语的内容。因为------“你如果真有这么大的意见，那么下次烤鱼就由你动手好了。”
　　嘶哑的声音丢下了这句话，一个瞬身已经消失在了那里。
　　“啊，这样啊。。我是没有什么意见----只要你敢吃的话。恩。。”
　　微笑着接下这句话的人，在话音落下的时刻，也从站着的地方消失了身影。

　　风继续轻轻的吹，吹落偶尔凋零的树叶。
　　夕阳的光芒洒落的碎片给大地铺上了红色的地毯。
　　红色的背景映衬下的一切，将残酷的气息所遮掩。
　　丘陵地貌，而又植被覆盖丰富的这个世界。看起来-----其实很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