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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隔壁有个二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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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沧澜表示,别人的人生是幸福的,他的人生是悲苦的,从小面对不靠谱的师父,还有邪灵附身的师弟,好容易苦尽甘来,练就一身以为可以纵横无敌的武功,谁知道天下第一忽然脑抽,把他抓去吃了几年伙食尚好的牢饭。
当那穿着小厮衣服的少年喜笑颜开地走到他面前时,他只觉得心里莫名地烦躁,吃个牢饭还要让人不得安生,繁花宫的待客之道果然不敢恭维。
“你娶了我吧!”
“做梦!”
“那么我嫁给你好了!”
“死开!”
在鹤沧澜反应过来对方正是女扮男装的花重舞时,花重舞直接丢给他一记磅炸弹:我们联姻吧。
小时候薛若璧特别喜欢看各种话本,鹤沧澜也曾在旁边观摩了一些,什么为保佑天下太平,公主远嫁他方和亲的桥段比比皆是,但那些都是丧权辱国的败笔啊!
况且,他是男的,为什么会变成联姻的对象呢?
本想着一掌将那欠扁的女人拍死,谁知道对方却开出了让他眼红的条件。
“我可以放你离开这里。”
听起来还不错,于是大教主一个没把持住,就同意了。
有些人天生是戏子,比如花重舞,你分不清她什么时候在演戏,什么时候在做真正的自己。
又比如薛若璧,鹤沧澜恨得牙齿痒痒,他真的想拍死他!
小时候算计他也就算了,长大了居然还惦记着把自己当刀使,被他骗的团团转,还要帮着他善后一大堆烂摊子。
这小子是他天生的克星,绝对的。
鹤沧澜幼时,也是一天真烂漫平易近人的娃,哪里像现在这样每天摆着一张臭脸,看谁都觉得碍眼,这一切,完全是被薛若璧荼毒太深的缘故。
师父一向希望把他们培养成全方位发展的人才,讲究内外兼修,于是乎迫于师父的威严,鹤沧澜只能与薛若璧一同与夫子学习孔孟之道,顺便钻研书法艺术。
夫子望着薛若璧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脸上的褶子紧紧纠结在一起,只见原本一张洁白无瑕的宣纸,被乌黑的墨汁杂乱无章地换乱涂抹,本以为这样就已经是最悲惨的命运,偏偏薛若璧还倒了半盏茶水在墨水上,他的动作专注而认真,目光坚定而虔诚,似是在进行着什么值得骄傲的经纬事业。
“师弟,你这是在做什么?”鹤沧澜不解地歪着脖子问。
“画画。”薛若璧偶尔也会发扬简洁的优良传统。
“什么画?”鹤沧澜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其中的玄妙。
“水墨画。”
鹤沧澜仔细一看,果真,有水,有墨。
连续被薛若璧气走了十三位夫子之后,师父终于暴怒了,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像拎小鸡一样拎着两人来到书房。
“小兔崽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换夫子。”薛若璧如实以道。
“为什么,现在的夫子教的不好吗?”师父神色稍缓,语气也不似方才那般怒气冲冲。
“这个老头不好看。”
师父:“……”
“夫子学问好就行,要那么好看做什么。”师父开始苦口婆心劝说自家徒弟。
“师父,求你别再找一堆老不死的荼毒我的眼睛了,影响胃口的。”薛若璧哭丧着脸看着师父。
鹤沧澜不由得暗自庆幸,还好自己长得不丑,不然他一定要张罗换师兄了。
师父潇洒地转身,第二天来了一位儒雅的中年文士,潇洒风流,带了几分落拓不羁。
终于不用换夫子了,鹤沧澜也过了一年的太平日子,虽然他一向讨厌那些文绉绉的东西,但丰富一下自己的学识,免得自己变成一个雄赳赳的武夫,鹤沧澜还是觉得十分有必要的。
当然,身边有个祸害,你就不要奢望能安安静静地过活,鹤沧澜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悲惨的人生,也许才刚刚开始。
入睡前,薛若璧推门进来,献宝似的递上来一块香喷喷的烤肉。
“师兄,我们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直到鹤沧澜将手掌里的烤肉吃的只剩下骨头,薛若璧才满意地离开他的房间。
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鹤沧澜,疑惑地望着桌上细小的骨骼,奇怪,这是什么动物,为什么骨头如此细小?
师父再一次将两人拎到了书房,今天师父的脸色比上次还要难看,简直可以与山下凶神恶煞的王大伯相媲美。
王大伯是个杀猪的,一脸横肉,长得略凶。
“小兔崽子,我养在门口的那只八哥呢?”
鹤沧澜的心忽然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席卷而来。
“烤了。”薛若璧回答的天真烂漫,仿佛在诉说着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烤……”师父的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
“我看师兄最近瘦了很多,打算给他滋补一下。”薛若璧一脸委屈地看着师父。
“滋补?那么小的东西,能有几两肉,厨房里那么多肉你不去烤,偏偏……”早就对这个不省心的徒弟无语,师父连发货都懒得了。
鹤沧澜觉得,他又被算计了,他就吃了那么一小块八哥的腿,师父,我是冤枉的!
师父走后,鹤沧澜冷着脸看着薛若璧。
“师兄,你也知道,那个傻鸟,天天乱叫,吵得我都不能睡美容觉了。”
果然,真相永远都那么狗血。
鹤沧澜决定,以后话不能乱说,东西也不能乱吃,不然,很容易遭殃的。
终于消停了一阵子,鹤沧澜以为自己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生活了。
最近,厨娘那个十二岁的女儿总是喜欢在他面前转来转去,搞得他好不心烦。
那丫头每天都把自己打扮的像根水葱,一会儿在她面前洗洗菜,一会儿在她面前打打水,总之,只要是鹤沧澜出现的地方,那丫头都有适当的理由堂而皇之地在他眼前晃悠。
终于,在那丫头今天第六次以找手绢的名义偷看鹤沧澜练功时,鹤沧澜忍不住走了过去,“春红,你为什么总是在我眼前晃?”
春红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鹤沧澜。
“大公子……你也累了,擦擦汗吧。”一条绣着荷花的手帕递了过来,上面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鹤沧澜终于觉得哪里不对劲了,看着春红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追问道。
“大公子……你那天说的话,我考虑清楚了……我们现在还小……可不可以……以后再……”春红吞吞吐吐地说着,越到后面声音越低,几乎听不清楚讲话的内容,娇嫩的面容掠过一抹绯红的色泽,显得娇羞可人。
再一次含情脉脉地看了鹤沧澜一眼,春红忽然扭头,小跑着消失在了鹤沧澜的视线之中。
晚上,鹤沧澜偷偷潜入春红的房外,倒不是他想要偷窥人家小姑娘,而是事情发生的实在太莫名其妙。
趁着春红出去帮厨娘洗菜的功夫,鹤沧澜潜入春红房内,果然,床底下放着一堆纸条,鹤沧澜忍不住一一打开。
天长地久有时尽,日日思卿无绝期。
昨夜西风凋碧树,日夜期盼,与卿洞房处。
……
后面的不忍再看,鹤沧澜已经一个不小心把春红的床砸烂了,因为,那些个小纸条,都署名鹤沧澜。
“薛若璧!”鹤沧澜虽然不是书法高手,但是某个坑货的字迹还是能够辨认的出的。
于是,第二天,夫子看着拄着拐杖来的薛若璧不住地叹气,鹤沧澜自豪地仰起头。
正在鹤沧澜洋洋自得的时候,师父忽然找到他们两个,一脸遗憾地看着薛若璧,道:“哎,为师本打算带着若碧去雪山采集冰川雪莲,如今看来,只能辛苦沧澜陪我跑这一趟了。”
“不辛苦不辛苦,也就两千里的往返路程,也就做三个月流浪狗的日子。”回去的时候,薛若璧安慰似的拍了拍鹤沧澜的肩膀,顺便扬起伤的貌似不怎么重的腿。
鹤沧澜:“……”
为什么赶脚又被算计了?
从雪山派回来,鹤沧澜整个人瘦了一圈,就算他身体强壮,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哪里经得起这番折腾。
回去之后,鹤沧澜决定好好给自己滋补一番。
那日,薛若璧从山下打野味回来,就看到总舵的弟子一个个围在一起,兴冲冲地吃着烤全羊。
“奇怪,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何伙食这么好?”
一个弟子说,“二公子,今天大公子请客,所有的兄弟都有烤全羊吃。”
一向苦大仇深的鹤沧澜,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方了,薛若璧不解,于是打算去找鹤沧澜问清楚。
来到鹤沧澜房间,薛若璧一下子傻了眼,鹤沧澜桌子上堆满了燕窝、鹿茸等滋补物品。
“师兄,你这是?”
“滋补一下,师弟若是喜欢,不妨拿一些走。”
于是,薛若璧本着有便宜不占是傻子的精神,将桌子上的那堆物品全部打包带走。
不一会儿,一个弟子推门进来,将一叠银票毕恭毕敬地递到鹤沧澜手中。
“大公子,一共卖了十三万两。”
“这么多啊,不错,明天告诉大家,继续吃烤全羊。”鹤沧澜掂量着手中那厚厚的银票,表情带了几分阴翳。
“大公子,那些珍贵的字画,你是从哪里找到的?”弟子有些不解。
“劫富济贫。”生怕弟子听不懂自己的话,鹤沧澜忙补充道:“从二公子书房里拿的。”
弟子:“……”
书房内,薛若璧望着空荡荡的墙壁,哭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