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Kanon元亦

27、正文·二十三

　　阮止和张天梁搭乘的列车被拦截在了离里昂还有二十公里远的地方，一队北大陆正规军打扮的人登上列车，这群人清一色地戴着防毒面具，为首的男人高声说：“根据北大陆昨天刚颁布的临时条令，所有进城人员必须接受检查，否则严禁入城，耽误大家半小时的时间，麻烦大家配合一下。”

　　“你们要检查什么？难道有在逃的通缉犯？”一个黄头发的男孩子问。

　　“不是的，”男首领笑了：“只是健康检查而已，南大陆的疫情越来越严重，我们不得不做好防控工作，万一一个不小心，北大陆也变成疾病灾区，那可就太就糟糕了。”众人纷纷表示理解，让军人们给他们戴上检查器械。

　　阮止自小就没怎么生过病，这还是他第一次使用病毒检疗仪，还有些激动。

　　帮他检查的女军人见阮止翻过来复过去好奇地查看仪器，于是笑着问：“你是第一次用这个吗？”

　　“嗯。”阮止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

　　“哈哈，那这次正好可以体验下，”女军人帮阮止把探测带缠在左臂上，又在他胸膛上贴了五六个贴片，然后打开了仪器开关，仪器表盘上的数据开始慢慢变动起来，过了不多会，那些数字便静止不动了。女军人扫了一眼数据，在随身的本子上填了几个字，就开始动手拆卸探测带和贴片：“没事了，你挺健康的。”

　　旁边的张天梁也在一个男军人的帮助下做完了检查，他活动了一下手腕，问：“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里昂了？”

　　“还不一定，”男军人往其他人那边努努嘴，说：“得等他们全部做完检查才行，如果有一个人被查出携带了病毒，那么你们全车人都得去城外的隔离中心接受观察。”

　　“这次疫情这么严重？”张天梁问。

　　“远比报纸上写的麻烦。”女军人恹恹地说，她已经麻利地把器械都装回了箱包。

　　阮止仰起脸，一脸期盼地望着女军人：“能透露点内部消息吗？”

　　女军人摇摇头，提起箱包，和领队打了个招呼就下车去了。张天梁伸手拍拍阮止的手背：“别担心。”

　　阮止冲张天梁笑了笑，然后环顾了一下车厢，其他人也基本都做完了检查，只剩下了那个声音尖细的红发女孩子以及一个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男人。

　　那个男人一身劲装，是态术士中比较常见的装束，之前一直埋着头坐在车厢最后的角落里，要不是士兵上车体检，几乎没有人注意他。阮止盯着他，觉得有些眼熟。那男人似乎也感受到了阮止探查的目光，转过头狠狠地瞪了阮止一眼，大有阮止再盯着看他就过来揍阮止一顿的架势。这下，阮止清楚地看到了男人的正脸，他瞪大了眼睛，连忙拉拉张天梁的衣袖：“你看那个人，是不是……”

　　很幸运，整辆列车里的乘客都很健康，下午三点半，列车平安驶入了里昂的车站，学生和家长们都迫不及待地跑下车，他们在车上待得厌了，恨不得赶紧回家享受下舒适的床铺和新鲜的美食。只有张天梁、阮止还有那个似乎很久都没洗过脸了的男人，磨磨唧唧挨到最后才下车。

　　等到其他人都走远了，男人才低着嗓子问：“张团长，你怎么也在这？”

　　张天梁道：“我还活着的消息，希望你保密，李援北。”

　　李援北豪迈地拍拍胸脯：“这个没问题。”他把目光转向阮止：“这位是……？”

　　阮止摘掉假发，冲李援北眨眨眼：“我叫阮止。”

　　“哦，哦！我记得你！齐啸海那混账玩意想让你背黑锅来的！” 李援北的声音又轻了下去。

　　张天梁一把揽过阮止，给他把假发再次戴好，冲李援北点点头道：“你不是要找花荣老师么，咱们可以同路。”

　　花荣打开大门的时候，差点没认出站在门口的李援北是谁，待李援北去卫生间洗好澡刮干净胡子再出来，已经完全是另外一副样子，看起来起码年轻了五岁。另一边，阮止和张天梁一进门就被格里斯提溜到一边恶狠狠地骂了一顿。花荣乐呵呵地在一边看着，完全没有劝阻的意思。这绝对是为虎作伥，阮止悲愤地想。

　　李援北匆匆洗漱好后，出来直接开门见山地说：“花荣老师，那件事情其实挺奇怪的。”

　　“怎么了，”花荣问，格里斯、张天梁和阮止三人也安静下来，四个人都有些紧张地看着李援北。

　　李援北轻咳一声：“花荣老师，胃袋我拿去南大陆化验了，里面残留的药物……就是普通的治疗咽炎的药……”

　　花荣皱起眉毛：“怎么可能……”

　　“但是，”李援北急匆匆地又补充道：“有一点特别奇怪！那个胃袋本身，有一点病变，上面携带的病毒，就是南大陆现在流行的瘟疫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