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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林江茗常常对李梦芸说,你知道,再不遇见你,我真的会忘了你的。可是上天没有给她机会。
      林江茗记得那天天气很好,天空是湛蓝的,蓝得有点不真实。好像每次见到李梦芸天气都很好,大概因为她一直很近天空吧。
      4月的天津阳光已经很热了,林江茗和朋友在球场打球。朋友小K突然叫她:“江茗,那边有个女生一直在看你?”江茗回头,那是她第二次见着李梦芸。从2005年夏天到2007年春天,两年,第二次见到李梦芸。
      她想,大概是老天迟了许久才听到她的祷告。
      李梦芸的直发烫成了波浪卷,白色的帆布鞋变成了黑色的高跟鞋。她很自然的拉过林江茗的手,就像当初很自然的环着她的腰那般。李梦云本来就比林江茗高了一个头,穿上高跟鞋又高了不少。
      林江茗偷偷的看她,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唇和下巴都和当初一样的好看,她最好看的手,现在正牵着自己。
      她们像认识了很多年的朋友,手牵手走在路上,一起在校园里散步,一起吃饭。
      林江茗没有问她后来为什么没有回信,也没有告诉她自己为什么会来到天津,更不会告诉她自己一直再找她。因为她怕问为什么?
      为什么,她也问过自己,却终究不明白。
      李梦芸说,她那年出国去做交换生,最近才回来,没想到会遇到你。
      是的,林江茗后来也没再想遇见。
      如果就这样,真的会忘记的,可是老天没有给我机会。
      大四的李梦芸不忙,大一的林江茗也不忙。她常常坐在画室里一整天就看李梦芸画画。李梦芸老说她浪费时间,她就干脆把书都抱到画室了。其实也没有看书,只恨不得所有时间都用来看李梦芸。
      她的侧脸很好看,她的手指好看,她画画皱眉的样子好看,她的一举一动都行磁石一般吸引着林江茗的眼球,无法自拔。
      只有在这时候,林江茗会觉得自己中了李梦芸这种毒。深入骨髓,无法自拔。
      李梦芸艺术系的,无怪乎那时候江茗总觉得她的手是艺术家的手。
      老跟在她身边,认识了一些她的朋友,也知道了她的一些事。那些让江茗自豪又自卑的事。也许她本该知道,她觉得她像天空一样,是因为她本就是的,高高在上,俯视众人。

      五月末的时候,李梦芸的论文答辩已经结束,她很快就要回法国继续她的学业。
      原来她们的距离不止2537公里,而是千山万水。
      离别前期,李梦芸和她的朋友们聚会,也叫上了林江茗和她的室友。
      那天晚上的人很多很嘈杂,灯光好像也很晃眼。林江茗坐在角落里看着李梦芸。她只是静静坐着看那个人,没有喝酒,没有说话,没有插进她和任何人的谈话,只是听他们不断不断跟她举杯告别,碰杯的声音大得好像要刺进她的脑里,眼前的灯光缭乱得晃眼,她好像看不见李梦芸的脸了,也听不到她的声音,甚至不知道她还在不在这里。她站起来朝李梦芸走过去,灯光实在太晃眼了,她好像看见她站在那里,好像就是那里,然后她走过去,踮起脚尖,亲了她的脸。
      “啪!”听见响亮的耳光,脸上传来灼热的疼痛。林江茗当时脑袋里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我没有喝酒。
      “变态,梦芸,我就说她喜欢你还不信,哪有朋友粘人那么紧。”
      “天了,林江茗,你是同性恋”
      “林江茗,你好恶心”
      那些杂乱的声音她通通听不见,只是在唇碰到她脸的那瞬间,她好像可以回答自己这么久来问自己的那个问题了。
      李梦芸,我喜欢你。
      那天是李梦芸带走了江茗,她把她护在怀里,对那些杂乱的声音说道“放尊重点,同性恋怎么了,你可以不接受,但是你没有资格不尊重,作为大学生你不会连尊重人都没有学会吧。”

      “芸,我没有喝酒”
      “我知道”
      “对不起”。
      李梦芸没有说话,林江茗不敢看她。低头跟在她身后,看她的影子。
      “芸,你看过《局外人》吗?莫尔索杀人那天沙滩的阳光明媚而刺眼,所以他无意识的就开了枪。”
      “你想说你也是无意识的吗?”
      “不是,我只是顺应我心里的声音。”
      “江茗,我们可能不会再见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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