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杂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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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冉醒来首先看到的是半片漆黑，他反应了会儿才发现自己头部上方罩了个仪器罩，他歪了歪脑袋，发现自己躺在一张仪器床上，身子赤.裸，身上插着许多管子，管子另一头连着机器，不知道在分析什么。
他透过缝隙朝外看了看，那些来回走动着的穿白大褂的人他都不认识，但应该是自己人，因为他看到了总部的暗标。
身上似乎没什么力气，应该是被注射了药，白冉动了动手指，发现手脚都被钢圈扣在了床上。
以往做检查的时候他很少清醒，这回不知道又有什么新实验，他摆正脑袋，盯着黑漆漆的仪器罩，想着昏迷前的场景。
那个仓库里除了逃跑的男人外，还站了个他认识的中年男人，不，不能说认识，应该说是见过，那是他们总部的高层领导。
领导亮了身份牌，和他说那个男人是自己人，只是为了把他引来这里见面，因为这里是总部定位信号覆盖的一个漏洞点。
他还没来得及疑惑，领导又说有件急事需要他做，事关人类的安全和未来，他便点了头，而后之前那个男人就拿针管在他脖子后面注射了一剂。
如果说变异体是自己人，那么“实验成功的人只有自己”这个说法就不对了，而且不是说有事需要他做么，难道就是这个检查？还有，为什么要把他弄晕？给他注射的是什么？白冉闭上眼，感觉有些问题，还有那个领导，真的只是因为信号漏洞才在那里的么？如果自己没有发现那个人影，要怎么把自己带到仓库？他怎么知道自己在那栋楼前，难道自己身上有定位？
“他醒了。”
一个没温度的声音从头顶响起，白冉从边缝里朝外看，有个白大褂站到了他旁边，手指噼里啪啦地在旁边的机器上按键。
几个白大褂陆续围了过来，开始查看数据，小声地交流问题。
白冉听不太懂，也不大关心，便又闭了眼。
之前多齐给他打电话干什么呢，那边的房间看起来像是个日式风格的，说起来他还不知道多齐住在哪，竟然从来没问过，等检查完了一定要找多齐问问，不过好像也联系不上他……
“滴滴——哒——砰——”
白冉头上的仪器罩被移走，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他本能地皱了点眉，他慢慢睁眼，看到那些白大褂围在他旁边，一个人按键解了他手脚的束缚，一个人将他身上的管子拔掉。
“到这来。”
白冉寻声望去，看到不远处一个椭球形的棕色容器，旁边一个白大褂拍着玻璃示意他过来进去。
从接受实验开始，他不知道进了多少种奇怪的仪器，注射了多少种奇怪的东西，他已经有些麻木了。白冉坐起身，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些人都看到了他没穿衣服，他有些害羞，可人家看他却跟看块肉没区别。
也是，他在这里什么时候穿过衣服呢。
他从床上下来，因为身上没力竟然没站稳，直直朝地上摔去，幸好他及时扶了把床，才没有完全摔倒，只半跪在了地上。
旁边的白大褂们都冷眼看着，没有人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那边椭球形容器旁边的白大褂有些不耐，拍着玻璃罩催他快点。
白冉恍惚想起以前好像有人说过“这些长时间做研究的都很冷血麻木”，是谁呢，他撑着床站起来，适应了一会儿，慢慢走进那个玻璃罩。
玻璃门砰地关上，外面的人开始忙碌起来。
里面的空间不大，而且黑漆漆的没一丝光亮，白冉茫然地站了会儿，慢慢抱膝坐在地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原有的生活被打乱，原来的爱人变敌人，一切都发生的那么突然，他突然很无措，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外面研究人员做好准备工作，都退开了些，只有一个人穿着橡胶隔离服，按下了开关。
容器亮了起来，细细的白线肉眼可见，偶尔还闪出小小的火花，这竟然是个通电装置。
容器的玻璃是单向玻璃，就是说外面可以看到里面，里面却看不到外面，所以通电的瞬间，所有人都看到白冉被电得弹了起来。
电流是间歇性的，且每一次都比上一次强度更大，白冉跪在地上，浑身抽搐，除了疼再也没有别的感觉。
容器外的研究人员面面相觑，神色都有些沉重，一个领头的终于发了话，“让他休息十分钟。”
操纵机械的人点头退开，两个人去查看数据，剩下的围在一起等结果。
很快俩人回来了，“还没有反应。”
“估计是强度不够，”一个戴眼镜的女人说道，“还得再加。”
一个年轻点的朝容器看了眼，皱眉道，“就算是变异体，怕是也承受不住。”
女人漠然道，“怕什么，送到三室去重生就好了。”
领头的点头表示同意，年轻的便不吭气了，领头的想了会儿，又道，“给他打一剂加强。”
穿橡胶衣服的人上前在机器上点了两下，容器里面的底部伸出一根细直管，管端伸出一个尖头，朝着白冉的脚扎了进去。
白冉只微微抖了一下，他的身体还在抽搐，眼神也有些涣散，这个容器是隔音的，所以他并不知道还有更大强度的电流等着他。
几分钟后，新一轮的电击开始了，白冉因为加强针的关系，又有了些精神，可却要更清晰地感受疼痛。
在他快要昏过去的时候，一股热辣的感觉从脖子后面涌起，缓慢却坚定地开始在体内流转，他慢慢觉得没有那么疼了，整个人也似乎飘了起来。
“停！”领头的紧急喊了停，“放电放电！”
他随手指了旁边一个人，“快去联系三室！准备T蓝液！”说完冲到容器边上，近距离观察白冉。
白冉靠在玻璃壁上，眼睛还大睁着，细细的血线从他的耳朵鼻子眼睛嘴巴里流出来，啪嗒啪嗒地往下滴。
容器的门开了，领头的伸手把白冉拽了出来，旁边两个人立马抬起白冉，放到传送带的方格里，传送带飞快地把白冉送向三号实验室。
“剂量竟然大这么多，”女人推推眼镜，和领头的道，“主任，当时测的时候并没有这样的反应。”
领头的沉默不语，站了一会儿朝通讯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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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古烧烤店。
唐悠盯着桌子中间的烤肉流口水，“小林子你看，快可以吃了。”
林子寒看着肉片自动翻面，点头表示赞同。
“去了那么多店，还是这家味道最好啊。”唐悠感叹一声，举起筷子备战待发。
林子寒“嗯”了一声，又道，“不过我听鸣哥说，以前用炭火烤的那种才是真好吃。”
唐悠夹了一片肉丢嘴里，被烫的稀里哈啦的，半天好不容易咽下去，眼睛都红了，林子寒笑道，“唐姐你慢点，又没人和你抢。”
唐悠白了林子寒一眼，“你懂什么，要的就是这种气氛！老板，来两扎冰啤！”
林子寒忙摆手，“唐姐我不喝，一会儿还要开车。”
唐悠给林子寒夹了片肉，“不喝也得喝，吃烧烤哪能不喝酒，快吃快吃，一会儿凉了不好吃了。”
林子寒说不过唐悠，只好低头吃肉。
扎啤上来了，唐悠把筷子一撂，举起杯子催林子寒道，“快快小林子，来碰个杯！”
林子寒又推了两回实在跑不了，只得举了杯子和唐悠碰了下。
唐悠豪气一吼，“干！”
林子寒喝了一小口，唐悠看了不乐意，非要林子寒再喝两大口才算数。
林子寒的脸很快就红了起来，唐悠边吃边嘲笑林子寒，“嘿小林子，你都快变成关公了哈哈。”
林子寒的酒量不是特别好，很快就有些晕了，筷子夹了肉没到盘子里就掉了。
唐悠嘻嘻取笑他，林子寒不服气，又去夹了块肉，安稳地放到盘子里，还顺带给唐悠夹了块。
他露出得意的神情，唐悠捧场地赞了两句，说要去厕所。
林子寒还记着自己的任务，大着舌头说要一起去。
唐悠却没动，只悠悠道，“小林子，是管鸣让你来监视我？”
林子寒“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唐悠说了什么，理智回来了点，噌噌摇头，“不，不是，没有啊。”
唐悠拨弄着筷子，感慨道，“小林子你还太年轻。”
林子寒本来就不擅长骗人，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好低着头戳肉，他的脸因为喝了酒红得厉害，显得眼睫毛长长的。
酒精这个东西，十分容易带起人的情绪，平日里牢固的防御会变得薄弱，闷在心里的东西也不安分的想要出来冒个头，唐悠虽然没有喝多，宣泄的欲.望却强烈得挡也挡不住。
“小林子你知道么，我上学的时候喜欢上一个男孩，可他却和我父亲在一起了。”
林子寒没想到唐悠会和他说回忆，还是不怎么好的回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唐悠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我父亲为人很板正，不论是工作还是生活，对我妈很尊重也很平淡，相敬如宾这个词儿简直就是为他设计的。”
唐悠喝了口酒，“我很崇拜他，却从没想到那么板正的一个人，从小就教我那些刻板正直道理的一个人，会和我喜欢的男生玩那么不堪的游戏，我甚至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我根本没时间也没机会去知道，等我看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林子寒酒醒了点，却更加不知所措，唐悠又喝了两口酒，继续道，“他光着身子，被绳子捆着趴在地上，脖子上戴了狗项圈，身后还插着狗尾巴，身上满是被凌.虐的痕迹，他就这么死了，死在学校体育馆的隔间里。”
“那个男生跑了，但是警察却从我父亲的口腔里检验出他的精.液，”唐悠把酒喝干，看向林子寒，笑得很飘，“小林子你看，这是我年轻时最喜欢的两个人，可他们却这样对我。”
唐悠喊服务员再上点酒，林子寒忙按着她的手说别喝了，唐悠朝林子寒笑，“放心，姐姐我酒量好的很。”
林子寒努力措着辞，“鸣哥和我说过，每个人想要的东西都不一样，他们正在过的生活并不一定就是想要过的生活，所以你父亲虽然……但是也许他是喜欢的。”
唐悠点头，“你说的对，可我还是不能原谅他，我甚至开始厌恶学校，我曾发誓毕业后再也不踏进那个恶心的地方一步，可谁能又预测未来，还有感情呢。”
唐悠沉默地干掉了一大杯酒，一抹嘴，又笑的没心没肺，“嘿小林子，管鸣那家伙是不是把脑袋也摔坏了，竟然让你来监视我，话说为什么要监视我，我倒是挺好奇？”
林子寒摇头，“我也不知道，鸣哥只说让我跟着你。”
唐悠盯着林子寒的眼睛，“真的？”
林子寒点头保证，又有点不好意思，“真的，可我不想这么做，唐姐你别生气。”
唐悠戳了林子寒脑门一下，恨铁不成钢道，“本来就不争气，完了还让管鸣给拐了，真是气死我了。”
林子寒低头垂眼红了脸，假装没听懂唐悠说什么。
唐悠突然叹了口气，“虽然我不喜欢他，但看在你的面子上还是给他提个醒，别眼睛都不睁就跟着上面走。”
林子寒抬头，没听懂唐悠的话。
唐悠却不解释，只让林子寒告诉管鸣就行了，末了又加一句，“当然不告诉他最好，快抛弃他回归姐姐的怀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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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大实验楼。
唐悠轻车熟路的下了地下实验室，里面叶廷正聚精会神地配一管试剂。
唐悠靠在墙边嫌弃道，“你这配的什么，看着恶心巴拉的。”
叶廷随口道，“美容的，来尝尝？”
“滚吧，”唐悠呸了一声，“你到底什么时候能研究出来，今天管鸣那蠢货还派了小林子来盯我，被我发现打发回去了。”
叶廷目不转睛盯着手里的药剂，漫不经心道，“有可能是故意的。”
“什么？”唐悠没反应过来，半晌转过弯来，皱眉道，“你说管鸣是……”
唐悠走了几步，“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叶廷把东西妥贴地放好，转身推了推眼镜，扯出一个官方的笑，“就像你会和我合作。”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杂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