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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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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行人不少,沿街的小摊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好不热闹。突然众人的视线都投落到同一个方向去。
江筱白扛着已经晕厥过去的男人,后面跟着西月,目无旁人地走在青石街道的正中央,过往的人都不禁好奇地顿住脚步看她们。
偶尔和身边的人交谈议论一番。
西月特别享受这样的注目礼,一路走来胸都挺得老高。她盯着晕在江筱白肩膀上的人,好奇道:“小姐,难道你看上这小白面,要扛他回岛上当夫君吗?”
“你明知道我最讨厌这种文弱书生,怎么可能会看上他?”接收到来自四周诧异惊奇的目光,江筱白也没什么反应,还是很平常的继续走着,好像她肩上扛的只是一个布包。
“那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是说不杀他,可没说不教训他。我们把他丢到乱葬岗去,让他喂野兽。”
西月听了之后一脸兴奋:“好呀好呀,这主意不错。我去问问哪里有乱葬岗。”然后手一伸就随便抓过一个路人,用手比作大刀架到那路人的脖子上问话。
那路人一看架势,再看看江筱白肩上扛着的男子,立马心惊肉跳地指出了一个方向。
西月和江筱白两人才走远,那路人脚一软就坐到了地上,自言自语道:“唉哟娘呀,打哪儿来的两个土匪娘们,太吓人了!”
江筱白和西月顺着那个路人指着的方向很快就到了一个荒野上。此处荒野在白天也阴森森的恐怖,还散发出一股奇异的腐臭味道。四周围堆着横七竖八的木牌和高低不等的坟头。
江筱白一把把那个男子甩到一个坟头上,拍了拍手,抬头看看天色道:“这都快要到傍晚了,我们赶快得及去空空谷吗?”
西月用脚轻轻踢了踢还在晕迷的男子,瞧他没反应才道:“大概不能。”
“好,那我们回去刚才那酒馆住下,明天一早就出发去空空谷。”
两人说着就不再管他,从哪里来打哪里回。
眼见两个人都走远了,一条人影才从远远的暗处走出来,鬼鬼祟祟地注视着远去的江筱白她们,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那名男子身旁,把他背到后背,又鬼鬼祟祟地躲进了暗处。
次日清晨,日上三竿了江筱白和西月才洗漱好出发去空空谷。两人睡了霸王床,吃过霸王餐,心满意足地走了之后,店小二和掌柜泪流满面的目送着两个女土匪远去的身影,立即跑内堂去烧香拜佛。
从城镇出发,两人一路施展轻功往空空谷行进。本来应该在晌午就到了空空谷的她们因为迷路而走错方向,硬是又耽搁了一天时间才找到空空谷。到了第二天的晌午她们才站在谷前的一座吊桥上。
空空谷的周围都是绿树野林成荫的山峦,只有谷内巨石成堆,站在吊桥这边朝里面喊还能听到非常清晰响亮的回声。又因其土壤奇异,谷内寸草不生,故名空空谷。
空空谷的主人展书博早些年是江湖有名的剑客,曾以自创的疾影剑法打败了十大恶人的老七易通平,从而名振江湖。后来陆续杀了几个小有名气的恶人而受人敬重。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淡出江湖,隐居到了空空谷。
然而他人虽然隐居了,可江湖上的人一听到他的名号,还是无不敬佩。
过了吊桥,就是一条通往谷内的曲幽小径。小径外是形状大小各异的岩石,两旁围着栅栏,上面居然生长缠绕着一种青紫色的蔓藤,为这座光秃秃的山谷增加了几分生气。
还未步进谷中,天就下起了牛毛细雨,雨丝打在脸上凉凉的,痒痒的,让人很不愉快。
不过这并不影响江筱白想要挑战正派高手的兴奋感。她一路向谷内的深处走,丝毫感受不到雨丝打在身上的不适。很快她便看到了深谷之中那一间装修得十分别致的屋子。
屋子门前是个小院子,晒着一些蔬菜和药草,东南方向的角落还种了一蓬茂盛的葡萄。葡萄架旁边是两个竹子制成的长架,上面晾着还在滴水的衣服。
屋子外围着跟那小径一样的栅栏,上面缠着青紫色的蔓藤。她们就站在栅栏外,向着屋内张望。
望了许久,也不见什么动静,安静得像这里早已经人去楼空一样。西月不解:“小姐,你说一个高手怎么可能感受不到我们的杀气,不出来瞧瞧?”
“哥哥说正派的大侠都喜欢装逼。他越厉害,装逼范儿就越高。”江筱白拔出红宝石的长剑,掂了掂,顺了顺手感道。
“什么叫装逼?”这词儿没听说过,真新鲜。
“就是装模作样,以显得自己与众不同的意思。”
西月受教似的点点头,然后对着屋内喊:“姓展的,别装逼了,快出来受死!”
结果半天过去了,愣是一个人影也没出现。西月就纳闷了:“该不是不在家吗?小姐,我去看看。”
江筱白同意了,西月才大摇大摆地走到那屋门前,一把踹开门。屋内非常干净,就像刚刚收拾过一样。可奇怪的是,里面空无一人,安静得好像没人住一样。
江筱白跟在西月身后朝屋内望了望,经过西月身边走进屋内往里走。西月瞧见,也急忙跟了上前。
两人一路往屋内走,很快就来后院。后院也围着栅栏,还种了两棵梧桐树。角落推着干柴之类的东西,过去不久就是一口井。
西月忽然闻到什么似的猛地吸了吸鼻子,对江筱白道:“小姐,你闻到香味了吗?”
江筱白顺着从半空飘来的味道寻去,是从后院角落的小屋子传来的。屋顶上还有一个冒着烟的烟囱,一眼就能看出那屋子是厨房。
她不说话直接走到那厨房,从门口就能看到一个穿着蓝衣的人背对着她在炒菜,嘴里还哼着奇怪的曲调。
以往江守冥这样教导她,一个合格的魔头,能耍诈的时候就绝不公平竞争,能偷袭的时候就绝不光明正大。
她听得多了,却没什么机会实践。现在有个这么好的板子在自己面前,满身破绽,她要是不搞偷袭,就太对不起魔教这名号了!
于是不等西月在后来叫嚣,她就提着剑屏住气息朝那蓝衣人刺了过去。
“咦?怎么没火了?”那蓝衣人突然开口,弯下身去查看灶炉的火势。可怜的江筱白就这样一剑刺了个空。身形也来不及收,直接就差点撞上那人的后背。
幸好西月在后面反应极快地扯过她的一只手,把她的身体拉回去。
那个人像什么也没发觉到,拿起生火筒就往灶里一边吹一边添柴火,还自主自语的不知道在念些什么。
仔细听好像在哼曲子。
江筱白不死心,稳了稳身形又提剑对准他的右边胸口刺了过去。那人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过身来,刚好和刺剑过去的江筱白擦身而过。江筱白没有任何意外的一剑直直刺进了灶炉的边上,咔哒一声,灶炉上多年堆积的油垢就掉了一大块下来。
出乎意料江筱白的想像,这个蓝衣人十分年轻,长得也十分英俊。他显然是被这两个不速之客吓到了,惊谔地问道:“你们是谁,哪里来的?”
江筱白费了好大劲才把剑从那灶上拨出来,指着他挑眉道:“天罡教,江筱白。”
她报上天罡教的大名,一般正派人士的反应都清一色是很不齿的报以鄙视。但这个男人却疑惑:“天罡教?喔,那个江湖有名的魔教嘛。”随即他拔下插在耳朵里的两根线一样的奇怪东西,顿了顿,才想起来天罡教是什么地方。
江筱白以为是什么暗器,机警地退开几步,运气提剑:“费话少说,你是展书博吗?”
“对呀。”
“拿命来!”
“诶?!!我跟你无怨无仇,干嘛要拿我命?”展书博吓坏了,根本毫无招架之力。眼见就要命丧九泉之际,一把正直宏亮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剑下留人!”
江筱白硬生生顿住了手中剑,不可思议地望向门外那人。
那个黑色云锦长袍,长相清秀俊逸的年轻男子又出现在她和西月面前,而且见面第一句话居然还是同一句!
西月直接就叫了出声:“小姐,鬼呀!”
江筱白瞪了西月一眼,她见过鬼还长脚有影子吗?没点儿胆量:“鬼你个头!喂,死书生你真的很想死吗?”
展书博见有人救下自己,急急忙忙地跑了过去,躲到那名男子的身后:“兄台来得正好,谢谢救命啊。”
那名男子微微笑道:“不客气,应该的。江姑娘,你听我说。”
“啰嗦什么?”江筱白话音才落就一剑砍了过去。
在剑刃离那名男子的脑袋只有一毫米距离时,江筱白就停顿住了,没再砍下去。原因是那名男子手里扬起的一封信:“这是教主让我带给你的,不信你看过再决定要不要杀我。”
西月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江筱白剑下这么完好无缺,且面不改色的,她不禁鼓掌表示对他的称赞。
江筱白收起剑,扯过他手中的信拆开来看。越看越心塞,最终她把信全撕烂了,抬头望着那名男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姓穆,穆时年。”
江筱白还没说接下来的话,展书博就大惊小怪地喊道:“唉呀,我的菜要烧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