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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叁 ...

  •   阿咩没有回应,他面无表情的坐在床沿,视线聚集在空中虚无的某一点,若非尚有呼吸,那他看起来根本不像活人。墨非白重新打了盆水,给阿咩擦脸,阿咩的眼睛微微眨了眨,鸦羽一般的纤长睫毛轻轻刮擦着墨非白的掌心,乖巧的不可思议。但当墨非白给阿咩擦手时,对方握紧了那柄断剑不肯松手,手背的青筋也爆了出来,墨非白只能作罢。

      在仔细确认阿咩的穴位被自己封好,无法再动用内力后,墨非白锁好客房的门,躺在了阿咩对面的床上,他屈指一弹,灯火随之熄灭。因为一整天都忙于奔波,墨非白盖上被子没多久便睡着了。阿咩呆坐了很久,视线终于从挪到了墨非白身上,他起身试图触碰墨非白,在看到对方左手上的一道丑陋的伤疤时,又慢慢缩了回去。

      天刚刚亮,墨非白就因为左手一阵又一阵的疼痛醒了过来,多年前他的左手曾受过伤,一到刮风下雨的时候便疼痛难忍,然而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受伤,他早已记不清了。左右睡不着,墨非白索性坐起来,稍稍喘了口气,他愕然发现阿咩并不在对面的床上,并且客房的门是虚掩着的。

      虽然知道阿咩是无法使用内力的,苗家山寨内也无异响,墨非白仍不敢托大,他飞快的披上外袍朝外走去。刚推开木门,墨非白就瞅见了阿咩,对方安静的坐在台阶上,好似一尊石像。似是察觉到墨非白的到来,阿咩缓缓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定格在他攥起来的左手上,墨非白下意识开口:“在下无事。”

      阿咩眨了眨眼睛,平静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专注看起屋檐外的雨。雨下的挺大,雨水在屋檐上汇聚,最终成线状落下,不知何处刮来的风让墨非白的左手越来越痛,他微微皱眉,搂紧了外袍挨着阿咩坐下来:“阿咩,你喜欢雨?”

      “雨天适合待在家里,而在下小时候,最喜欢趴在窗台看雨。可惜左手受伤之后,在下再难有这闲心看雨。”阿咩是意料之内的沉默,墨非白并不以为然,仍柔声对着阿咩说话,“在下原本打算今天向寨内长老辞行,看雨势是走不了了。离开万花谷已久,这一次送阿咩回纯阳宫,在下也可以回万花谷看看,也不知这些年过去,谷内是否还是原先的样子。”

      左手的疼痛已经难以抑制住,墨非白从阿咩身边站了起来,准备回到屋内,他一动,阿咩也跟着站起来,待他回到屋内,阿咩顺手合上了门,又自发的坐在床沿。墨非白愣了一会儿,不自觉的笑了。

      在苗家山寨盘桓两日,天终于放晴,墨非白向苗寨长老辞行后,带着阿咩踏往返回长安之路。随着相处的时间增长,墨非白慢慢发觉,阿咩平时都是一副不声不响的模样,一旦遇到身着红衣之人,便陷入狂暴状态。万幸墨非白不曾给阿咩解穴,也就没有闹出什么大事。

      等到两人行至洛道的一个小村庄投宿时,墨非白意外的发现,这个村子的村民都崇信红衣教,并且因为长期服食红衣教所发下来的丹药,一个个都是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墨非白修习离经多年,自然想要找出解救这些村民的办法,可惜村民们都不领情,甚至还将两人赶了出去。

      因为来不及在村中准备干粮,墨非白只好让阿咩等在他们露宿的地方,自己出去找吃的。在树林里转了一圈后,一群身着红衣的女子拦住了他的路,领头的女子无比傲慢的开口:“你就是那个说我圣教害人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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