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爱上你》秋瑟萧萧

44、【四十四】归来

　　青峰跟在火神后面，不发一语。后者也没有多言，两个人一起回到火神的公寓。打开门，青峰很自然跟了进去。
　　“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怎么回事？”青峰站在火神面前，用固执的眼神逼着他对视。
　　“昨天接到美国那边打来的电话，我妈妈现在在医院，除了我，她没有其他亲人。所以我必须赶回去。”火神把挎包扔在沙发上，他原本就不放心太平洋对岸的母亲，没有丈夫在身边，孤身一人远在异国他乡。这次的事算是给他敲响警钟，也许他会因此改变接下来的生活。
　　“你爸爸呢……”话刚说出口，青峰突然闭上嘴，他差点忘了许久之前接到的那个电话。火神的父母离婚了，他还先于火神知道。
　　“他们离婚将近一年了吧……”火神淡定地抓了抓头发，“嘛万幸的是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我要回去照顾她。”
　　“打算回去多久？”青峰几乎是不假思索问出这个问题，或者说是下意识的反应。他有一种感觉，火神这次回去不会那么简单。
　　“不清楚，要确定情况之后才知道。不过……”火神双手紧扣撑着下巴，有件事他思考了很久，自从接到那个电话之后一直在犹豫。“我想待在老妈的身边，我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就像这次事故，发生之后我没办法第一时间赶过去，作为儿子我觉得很惭愧。”火神抬起头，眼睛里流转着一丝无奈。“也许，我会就此待在美国，不会回来了。”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回答，犹疑的眼神，踟蹰的语气，以青峰对火神的了解，做出这种选择理所当然。他还记得冰室说的话，火神很温柔，不管是对于家人还是朋友都付出百分百的真心。自己作为恋人，这个时候给予他的除了理解还有支持。他们是男人，不会像扭捏的男生女生整天把情爱挂在嘴上，即使心里不舍也不会表露出来。他们的恋情更多的是信任和默契，因此青峰只是淡淡回了一句“这样啊”。
　　“什么时候动身？”自然而然坐到火神身边，青峰不自觉握紧了拳头，随即又松开。
　　“明天下午三点钟的飞机。”说来也巧，那个时间正是半决赛开始的时候。
　　“原本还想给你送行，看这时间，估计是没办法了。”其实青峰上不了场，去不去现场根本没关系。然而正是因为火神的离开，才让他不得不留下来。球队需要灵魂人物，哪怕只是在现场坐镇，也可以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即使不说，青峰也知道火神的想法，所以没什么好犹豫的。
　　“又不是生离死别，哪儿需要什么送行。”火神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准备收拾东西。却在转身的一瞬间被青峰拽住了手臂。
　　“……”火神沉默地看着他，那双墨青色的眸子隐藏着道不清的意味。
　　青峰二话不说把火神压在沙发上，双唇凑近火神的耳边：“呐，火神，来做吧……”
　　换做平常，保不准被对方一脚踹下去，可是今天，火神突然想放纵一回。青峰的语调低沉却又带着温柔。火神比任何人都清楚，青峰虽然外表一副玩世不恭不可一世的样子，时而逗比时而正经。看似粗枝大叶，实际上心思细腻，与他交往之后，这一点体现得更加明显。那份对待在乎的人不经意表现出来的温柔，让火神想要珍惜。有时候有些事不需要说出来，仅仅一个眼神足以让人明白，这样的默契比所谓的海誓山盟更加刻骨铭心。
　　那双炽热的双唇很好回答了青峰。说起来这是火神第一次主动，急切而又激烈。两个人就在狭小的沙发上，反复贯穿与被贯穿。
　　“唔……”火神紧紧抓住身下的沙发垫，身上的男人在他体内卖力进出，每一次都深入到底，仿佛要把对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不管你回不回来，我都会让你牢牢记住我。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你是我的追逐者，在战胜我之前，无论你走到哪里，我的身影将会永远印刻在你心里。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地平线，紧紧相拥的两个人沉浸在各自的梦乡，明天会怎样他们不去想，珍惜享受这一刻足矣。
　　火神就这么离开了，不出所料，桐皇半决赛输给了阳泉。面对冰室询问的目光，青峰只简单交代了一下事情经过。
　　“既然是这样那也没办法，大我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
　　“不知道，兴许不会回来了……”
　　“青峰君真爱开玩笑，大我就算要待在美国也得回来办理转学手续不是吗？”冰室试图用轻松的语气调节气氛。
　　“啊，说的是呢……”青峰看向蔚蓝的天空，火神现在应该在太平洋上空了。笨蛋神，记得这里还有好多人等着你。
　　WC征程结束了，火神去到美国后给青峰打过一次电话，匆匆交代了一下自己母亲的状况，对于是否要留在美国只字未提，青峰也就没有多问，该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十天了，距离火神离开已经有整整十天了。每天除了学习就是训练，没有那抹刺眼的红色，生活似乎少了一丝激情。身边的桃井还是像往常一样聒噪，球队的训练依旧那么艰苦。青峰仰躺在教学楼顶，不由自主翻开手机，点开邮箱，希望能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
　　片刻之后，青峰失望地合上手机盖，打了打呵欠，侧身闭上眼睛，梦里不时有那个红发人的身影出现。
　　原来，这就叫思念。
　　一个月了，距离火神离开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脚伤已经痊愈，青峰还记得去复查的那一天，那个绷带眼镜面瘫医生盯了他好久，让他浑身不自在。离开时那家伙问了一句：“你跟那个红发小子吵架了吗？”
　　“哈？”青峰觉得莫名其妙。
　　“算了，当我没问。”绿间推了推眼镜，拿着病历离开。
　　思绪回到现在，青峰拍打着篮球，眼睛注视着篮筐。诺大的球场只有他一个人，“砰砰”的运球声回荡在四周。青峰一个漂亮的勾手投篮将皮球准确无误送入篮筐。
　　不够，还是不够。即使碰到篮球仍不能填补心中的空虚，该死的火神，一切都是你的错。
　　青峰呈大字躺在地上，已经到了冬天，即使有厚重的棉衣，仍阻挡不了地面刺骨的冰冷。冬日的阳光看上去灿烂，却没有任何攻击力。整个人沐浴在寒风中，贪婪地吸取太阳的温暖，然而没有那一团火焰，无论如何也得不到满足。
　　“呐，你还会回来吗？”如果你不回来……
　　青峰试着伸出手触碰看似近在咫尺的天空，果然什么都没有。
　　突然，手上多了一个东西，是篮球！
　　恍惚间，一抹火一样的红色映入眼帘。
　　“哟，看来你的脚伤痊愈了，要不要来one on one？”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刚刚还出现在脑海里的人就这么毫无征兆站在自己面前。
　　火神低头看着仰躺着的青峰，两人的视角颠倒，手里的篮球拥有两份不一样的温度。
　　青峰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再怎么控制也掩饰不了倾泻而出的惊喜之情。“你回来办转学手续的吗？”
　　“转学？”火神索性一起坐在地上，指尖旋转着篮球，“转来转去好麻烦，日本很不错啊，东西也好吃，朋友也多，而且还有厉害的对手等着我挑战。”说到这里，火神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信心十足。
　　“可是你妈妈……”事情突然来了个180度大转变，青峰显然摸不着头绪。
　　“哦，她呀，她现在正跟我老爸恩恩爱爱。”也许真的是命中注定，这次车祸居然让火神的爸爸妈妈同时回心转意，真应了那句话，失去之后才明白珍惜。火神之所以待了一个月，除了照顾老妈，还有重要的一点，亲眼见证他们的复婚。
　　夫妻俩询问了火神的意见，是否要留在美国跟他们一起生活？火神看着他们交叠在一起的手，不知为何想到了那个又臭屁又拽的黑皮峰。
　　“我决定留在日本，因为那里有我的朋友，有我必须要打倒的对手。”还有我最珍惜的人……
　　“怎么，看到我回来你害怕了，害怕输给我？”火神冲青峰挑了挑眉。
　　“笨蛋……”青峰一把夺过火神手中的篮球，“来吧，one on one，要是你输了，我会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你TM除了这句话，就没别的可说的了吗？”火神恨不得把篮球砸向面前这个只会精虫上脑的家伙。
　　“哪儿那么多废话，开始吧！”其实，青峰想说的是，谢谢你留下来。
　　快速的运球声，交错的球鞋摩擦声，还有爽朗的笑声，交织成一曲热血与拼搏的赞歌。一青一红的身影如精灵般穿梭在球场，眼中只有彼此。
　　冬日的阳光终于恢复了该有的温度，一切才刚刚开始……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