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菜（GL）》藩田同学

9、九

　　第二天，天才刚亮的时候，路上出现一辆疾驰的轿车。有人说那是那位年轻军官府里开出来的，有人说是歹人想谋杀军官，但是毒药被军官的母亲和姐姐误食了，所以那辆车正是为了送她们去医院抢救。
　　清晨医院原本寂静，但从那紧急刹车的声音出现后，它迎来了不平静的一天。许多医生、护士都忙碌着，有时都显得抢救室外面的过道太狭窄了。他们是提心吊胆地在忙碌，因为弟弟说如果人救不回来就拆了整个医院，把所有人都关进监狱。而弟弟过分严肃地站在走廊里，仿佛围绕着后娘和小白菜的死气正是从他那里爆发出来。
　　是啊，如果不是他，后娘和小白菜又怎会需要被抢救？
　　几个小时过去了，后娘从昏迷中醒来，她模糊意识到自己在病房而不是什么阴曹地府，跟着惊醒坐起。腹中像是有火在焚烧，她捂着肚子却忙着四处张望。
　　为何这病房中放着两张床，却只得她一个人被安置在这里？
　　护士看见后娘醒了，本来想去告诉还等在抢救室外的弟弟这个好消息，谁知后娘猛然爆发的行为让她吓了一跳。而后娘意识到她的存在时立刻又抓着她，问她:“我……我女儿呢？”
　　有谁知道后娘说出“女儿”这两个字的时候是多么心虚与不情愿？
　　护士觉得有些难开口，但还是告诉她——小白菜仍然在抢救。
　　弟弟回来了，脸色苍白。当他从后娘眼神中都能看到那种迫切想要知道小白菜的情况的时候，他竟差点哭了。他走过去坐在床边，在沉默中脱了他一向认为是骄傲象征的军帽，然后躲避着后娘的目光，痛苦地说:“医生，尽力了。”
　　后娘只觉得被人打了闷棍，瞬间天旋地转。什么叫尽力了？后娘早不记得自己也是虚弱极了，她拉着弟弟军装的袖子，哭着，更是吼着问弟弟什么叫尽力了？
　　弟弟忍不住哭出来，十分懊恼，但追悔莫及。他姐姐死了，是被他逼死的。少年时他跟着爹爹从军，不论爹爹是否只是为了解决生计问题才要当兵，弟弟都是想要出人头地，要让娘和姐姐过好日子。可是现在好日子有了，他却亲自将娘和姐姐逼上了绝路，更是逼得姐姐丧了命。
　　看着娘亲伤心欲绝的样子，弟弟发誓如果时间能倒退，他绝不会再强迫她们任何。可是，人已经不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