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苏越]错枉付》笑客来

4、第 4 章

　　陵越回到临天阁，院子里屠苏正在用签子插着五花肉喂阿翔，阿翔也吃的很是快活。

　　屠苏感知到有人，转头看，发现是陵越，眼中便带了几丝暖意，轻轻道了声：“师兄。”

　　就是这样轻轻的一声“师兄”，让陵越整个心都泛起了涟漪，但随即陵越便想到若是他记得没错，很快的天墉城照收弟子时风晴雪和欧阳少恭就回来拜师入门，再然后鬼面人，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改变的……

　　看着陵越本来温和的神色微微变换了，甚至有了几分阴沉，屠苏眨了眨眼，为什么他觉得这几天的师兄让人有几分看不懂，以往师兄虽然也是稳重端庄，但从小在一起一个房间住了这么久，陵越能察觉到屠苏的喜怒，屠苏又何尝不能摸索出陵越性情，但是最近师兄真的有点让觉情绪有几分莫测，喜怒不定。

　　可能是察觉到自己有点吓到屠苏了，陵越恢复了温和的神色，对屠苏道：“这几日是天墉城招收新弟子的时候，会有很多闲杂人上山，也会有许多新弟子入门，这几天你不要离开临天阁，我会按时给你送吃的。”

　　每次天墉城招收弟子时都会有很人上山，屠苏不明白为何这次陵越就要他不准出临天阁。

　　看出屠苏的疑惑，陵越微微默然后道：“这几日有些居心叵测的人意图混入天墉城，你且在临天阁和后山静心修炼，不要让宵小有可乘之机。”

　　屠苏不明白为什么有居心叵测的人混入天墉城，却要自己避开，或者说自己不避开会让宵小有可乘之机，不过他也习惯听陵越话的，便到了声“哦”，算是应了。

　　陵越看着屠苏不问因由便坦然接受自己吩咐的样子，心中徒的一酸。

　　那些在天墉城里无尽等待的日子里，很多陵越都想过如果当初屠苏不下山，如果没有风晴雪、欧阳少恭，如果屠苏一直乖乖留在山上，那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可惜世间哪有那么多如果？

　　而且在内心深处，陵越也隐约明白屠苏那颗不安分的少年之心，即使自幼焚寂煞气缠身多苦多难，即使因为师门教导严厉而变得比一般同龄人更严肃少了几分活泼，但屠苏毕竟还是个少年人，有着少年人的好奇与热血。

　　犹记得那次他下山除妖时屠苏送他到山门，满是对山下世界的期待和好奇，那时他曾承诺有朝一日屠苏除去煞气，就带屠苏踏遍万里山河行侠仗义，以补偿屠苏这么多年被困在天墉城这方寸之地所失去的快乐。

　　即使没有风晴雪，没有欧阳少恭，没有肇临被杀的那场变故，屠苏也终究会离去，会下山，然后一步步的走上那个必然的结局。

　　屠苏的世界里，终究不会一直只有他一个人，不会再只是如眼前对“师兄”言听计从的乖巧少年模样。

　　而他终究会被留下里，在天墉城，最终只剩下他一个人，等着那毫无希望的结局。

　　不甘，好生不甘。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力量给了他再一次的机会，难道他还要重复那不想重复的未来吗？

　　陵越的答案是不，他不愿重复。

　　三天后，铁柱观出现了一个极为难缠的妖怪，观中众人不敌，急急向天墉城求救，掌教涵素真人命陵越前去相助，陵越却力荐陵端和芙蕖前去，理由是月圆将近，屠苏近几日体内煞气不稳，自己不便离开，而陵端作为掌门二弟子也应该多历练历练了。

　　涵素真人本来还有几分犹豫，但一向胆小怕事的陵端这次却异常积极，连连和涵素表态，道：“师父，我作为掌教座下二弟子，往日一直只是在山上练功，一直没有机会下山历练除妖，这次既然大师兄推荐，还请师父给我一下山历练的机会。”

　　眼见陵端态度积极，涵素也颇为欣慰，他这个弟子本性不坏，就是有些寻常人的小毛病，比如偷懒，比如怕死，涵素也懒得苛责，而此时陵端如此积极，也没有道理阻止。

　　但毕竟陵端不是陵越，修为也不及陵越，若是他跟着陵越一起下山有个照应倒是还好，但陵越提出相助陵端的人选却是芙蕖，这如何能让涵素放心！

　　说来芙蕖此时也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少女心性，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听得有机会下山，即使不是和自己最喜欢的大师兄，也是件开心的事情，所以磨了涵素真人许久，最后涵素架不住自家女儿的痴缠，虽然无奈放行了。

　　看着芙蕖蹦跳欢呼着跑了出去，涵素真人终究还是不放心陵端和芙蕖两个人，又招来几个弟子命他们跟随二人随行下山，想来即使那妖怪难缠，只要众弟子组成天墉剑阵，也是不惧的。

　　所以最后，这次下山去铁柱观除妖就变成了陵端、芙蕖为首的一众天墉城弟子去打群架了。

　　另一边，天墉城弟子下山的同时，天墉城招收新弟子是时间也到了，也陆陆续续有不少有意修仙的人上山意图拜入天墉城做弟子。

　　陵越看着那在人群中排队等候的娇俏女子和那温润俊秀的琴师，想道：该来的始终要来，躲不掉，但这一次，他不会重蹈覆辙，不会让屠苏魂飞魄散，哪怕是逆天而行，他也要给屠苏挣得一个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