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苏越]错枉付》笑客来

22、第 22 章

　　按照前世中的记忆，陵越四处奔走收集玉衡，也是幸运，玉衡碎片虽然四处散落，也有些与前世记忆中的方位有差，但好在差的不远，在四周寻觅一下就找到了，是不过半年左右的时间，陵越便集齐了玉衡，又跑了一趟秦始皇陵，用皇陵中的离火神珠将玉衡复原。

　　皇陵种种机关，好在因为上辈子闯过一次，可以巧用种种，避开险处，所以虽然费力颇多，却也到底全功。

　　陵越复原了玉衡，立刻返回铁柱观去见了被封印在密室中的欧阳少恭，见面便直言先道：“告诉我血涂之阵的奥妙，我要用血涂之阵和玉衡帮巽芳复原身体。”

　　一听这话，本来默然的欧阳少恭神色瞬时变得尖厉，眼眸中隐隐有杀意，道：“你要用巽芳来做试验。”

　　陵越道：“巽芳身体，若是不能借由玉衡重塑，少恭你觉得能撑多久？”

　　欧阳少恭这段时日被封印软禁于此，不是没想过释放仙灵之力冲破封印，但又担心如此做或是的自己已经有溃散迹象的仙灵加速崩溃，便暂且忍耐下来，这段时日，他反复思索陵越所说的“巽芳就是寂桐”，回想起自己初初被“寂桐”所救时，为何那么容易就对这个“老人”放下心防，其后种种自己会那样信任亲近她，难道不是因为从她身上看到了“巽芳”的影子吗？

　　陵越没说是，没细想，想再细想来，寂桐种种习惯竟是与巽芳那般相像，至于巽芳为何不与自己相认，陵越能猜到，欧阳少恭千年经历种种，几乎立刻就明了了。

　　巽芳的存在，是维系欧阳少恭心中最后一丝善念的钥匙，知道巽芳没死，欧阳少恭觉得已经几近若死灰的心绪再次有了温度，而抚心自问，除了巽芳无私的爱给予那重燃的温暖，还有一个地方，也是那样鲜活，燃烧着鲜活的恨，对陵越的恨，对陵越期满自己把自己当傻子在耍的恨，伴随着这点恨，还有些不知名的情绪在跳动。

　　眼见着这个自己“恨”着的陵越，竟然试图用自己“爱”着的巽芳去做试验，还说得这般冠冕堂皇，欧阳少恭有一种近乎温柔的杀意萦绕的口吻道：“原来大师兄做这许多是为了巽芳不是为了你那位宝贝师弟啊，那我真应该感激涕零。”

　　见到欧阳少恭这个反应，说实话，陵越竟是松了口气，欧阳少恭会生气，恰恰证明了他很爱巽芳，那么只要他还爱巽芳，此时的少恭就不会这么生气，只要还不是万念俱灰陷入疯狂的少恭，那就是好的，也就意味着一切都有转机。

　　所以陵越对欧阳少恭的回话很是平和道：“我是为了屠苏，但也是了巽芳，也同样是为了你，屠苏身上的仙灵不解决，他活不长，你拿不到那一半仙灵，你的仙灵也会在这具身体崩溃后彻底消散，我相救屠苏，也相救巽芳，我也相救你。”

　　不知道是不是陵越这话起了安抚左右，欧阳少恭眼眸流转，目中似有衡量思索之色，最后的最后，欧阳少恭微微叹口气，却是到底还是将血涂之阵的原理用法以及这些年他对玉衡的猜测研究告知之了陵越。

　　其实陵越上一世在当做天墉城掌门的那么多年里，他对幽都法术的原理是有一定的研究的，此时经由欧阳少恭再次补全，喝多地方竟是不仅明了，更是对这种吸灵化灵的法术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等到聊完了，陵越松了口气，竟是笑了，道：“谢谢你，少恭，你放心，我会竭尽所能，用我的性命去保证巽芳的安全。”陵越后面的话是对帮巽芳恢复身体过程中的风险做点保证。

　　欧阳少恭没什么回应，而当然陵越最后离去时，欧阳少恭看着陵越的背影，心里冷冷道：不要急着谢我，陵越，你不要忘了，你的宝贝屠苏师弟对于你很重要，对我而言却什么都不是，屠苏不能解决仙灵问题会死，所以你为此奔走，而我，其实只要杀了屠苏，拿回仙灵我就能活，我如果到了最后一步，是可以选择杀了你的宝贝师弟，然后好好的回报你欺骗我囚禁我的这份“恩情”。

　　欧阳少恭此时都没意识道在陵越向他保证会用性命去守护巽芳的安全时，他已经下意识相信了。

　　出了密室，看到等在外面的巽芳，陵越道：“你都听到了。”

　　巽芳点头，转头看向密室，虽然知道里面的少恭看不见自己，自己也看不到少恭，但是目光中仍然有无限爱意和温柔，道：“若是此法可行，既能就少恭，又能救少侠的师弟，这是好事。”

　　陵越沉默了良久，然后开口道：“对不起，巽芳，让你来冒这个险。”

　　巽芳笑了，道：“我非为少侠，我是为了少恭，我们都是为了自己爱的而付出而已。”

　　又半年，陵越终于回了天墉城，放下行囊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后山禁地，喜冲冲的对屠苏道：“屠苏，我找到救你的方法了，我们试验成功了。”

　　听到这话，枯坐在蒲团上的屠苏静静转头，那血色弥漫的眼神让陵越的心一下子就冰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