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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夏天小师妹,你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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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当晚,林肃做了一个噩梦,一披头散发口吐鲜血的白衣女子空洞着双眼的女子,掐着他脖子不停的摇晃,一声一声深情呼喊着。
“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我。”
夏天压根没想到参加校庆还得穿礼服!
完全跟想象中的不一样么!
第二天,一觉醒来,眼见着笑笑一袭浅紫色单肩丝质拖地晚礼服顿时傻了眼。
夏天弱弱地问了一句,“我可不可以当成什么都不知道穿便装参加!”
笑笑看着一身熊猫连体睡衣盯着鸟巢般发型的夏天,语重心长地说,“如果你不嫌给老板丢脸的话。”
丢脸?说得是谁?莫非是说的自己?
开什么玩笑,她夏天可是做了二十几年班花的人好么,也曾是登上过学校招生网站头版招揽生源的人好么,虽然不是故意,也是连续几年被封为宅男女神的人好么!
为证实自己的美貌,夏天顺手拿起旁边手机当起了镜子。
“呀,这女神经是谁啊。”
一声颇具自我认知的评价。
额,好吧,夏天必须得承认,美貌也是需要经营的,而她现在,正面临破产。
幸得笑笑以防万一多带几套礼服,算是救夏天于危难,可谁曾想这才是真正悲伤的开始。
一箱子礼服,竟然没有一件是夏天可以塞得下的。
试到最后一条腰侧的拉链很夸张很矫情的崩开的时候,夏天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看着被蹂躏成酸菜的拉链,笑笑实在忍不住狠狠地一掌拍在夏天肉肉的腰上,“还有脸哭,叫你平常少吃点。”
这语气,也忒像夏妈了,太吓人了。
夏天哭得更凶了。
于是乎,夏小天同学就穿着特意为度假准备的波西米亚碎花儿长裙,垂头丧气地出现在苏景阳面前。
该死的程笑笑还特意站在自己跟前花枝招展摇曳生姿,夏天小心肝儿更加拔凉了。
笑笑凑到林肃跟前说完前因后果,俩人很无节操地笑得前仰后翻。
苏景阳见状虽是不解,但也没多问。
只是眼见夏天这长裙,唔~~
挺好看的。
——笑笑笑,最好笑死你们俩!
夏天白了两人一眼。
苏景阳开车,夏天顺理成章坐进了副驾驶座,还带着满腔的愤怒关上了车门。
“夏小姐,你该不是晚上吃多了,没地方发泄吧。”
正准备上车的苏景阳看到微微颤抖的车子,不由得发出这样一句感叹。
后面俩人听得更欢了,夏天隐隐的泪花瞬间又浮了上来。
boss大人也嫌弃她胖了么?
一路上的蓝天白云阳光沙滩,夏天全然没有心情观赏了。
软趴趴靠在车椅,眼瞅着苏景阳今天穿着深灰色竖条纹套装,愈发彰显的成熟稳重气质,夏天深深叹了一口气。
也许从一开始答应林老大就是个错误吧,敢情自己不是来观光度假而是来找羞辱的?
或者,是来给他丢脸的!
夏天如鸵鸟一般,头重重的埋了下去。
一个刹车,夏天头轻轻撞到车上,这才回过神抬起头。
“额,到了么。”
四周昏暗无光,看样子是到了停车场,苏景阳示意后座俩人先下车。
“如果不想去就在这儿等着。”苏景阳看着夏天放在车门上的犹豫着的手,随口一说。
夏天愣了一会儿,不知该如何开口。
苏景阳拢了拢夏天有些凌乱的头发。
原本她就是一个不喜欢热闹的女人,要让她跟那些自诩社会名流觥筹交错确实也太为难她。
“我马上回来。”
夏天却忽地抓住了苏景阳准备开门的手。
手上的茧子却让夏天一惊,上次在别墅夏天还以为是自己错觉,此时苏景阳手中真实坚硬的触感,却让夏天拧起眉头狐疑不止,像他这样可能连厨房都没进过的男人,为何手上会有这么厚的茧子?
“怎么了?”蹙眉。
“我如果跟你一起去,会给你丢脸吗?”
夏天问得小心翼翼,甚至不敢抬头看苏景阳的眼神。
她不是那所著名大学的学生,没有认识的人,不会流利的英文,甚至没有一身漂亮的衣服。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他离开,不想放开他的手。
若夏天此时抬头,必定能看见苏先生此时脸上浓浓的满意的笑容。
“走吧,小傻瓜。”
走在学校颇有名的林荫大道上,苏景阳轻轻拉着夏天的手。
天色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洒在地上的只是点点滴滴的光影,几只小鸟从头顶叽叽喳喳飞过,衬得绿色的匣子更加悠长。微风吹过,树上白雪般的花粉纷纷飘落,散在路上、夏天的手中、俩人的头发上。
一路上,两人没说几句话,只是慢慢地走着。
夏天发现,其实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是很少说话的的,通常都是自己时不时地偷偷瞄着他。
看着他工作的样子,看着他眺望着远方思考的样子,看着他微微皱着眉的样子,然后自己一个劲儿傻傻地笑着。
其实,他在想什么,夏天并不在意。
只是就这么静静看着他,任时光流去的日子,放佛就很美好。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爱好和习惯,仿佛那么熟悉,又好像有些遥远。夏天淡淡一笑,好像连自己也说清楚,但它确实在潜移默化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时值假期,学校里没什么人,苏景阳也不着急,随着夏天东逛逛西瞧瞧。
为了弥补身高缺憾,夏天特意走在花坛边边上,可遗憾地发现自己还是没老板大人高。
不愧是高富帅,真是一条儿都不缺啊!
夏天这般感慨着,早知道就换上高跟鞋了,好歹硬件上也能稍稍弥补些,想来真是失策失策了。
“这就是你念大学的地方?”
夏天稀奇地指着前方设计感十足的建筑。
“大学是在国内念的,研究生才到这边来的。”苏景阳拉住夏天,让夏天面对着自己,“不是让你看以前的相册吗?”
“什么时候?”夏天眨巴眨巴汤圆眼,“我怎么不记得你说过?”
意料之中,她要是哪天能认认真真听他一回话,他也不至于现在这么辛苦了。
苏景阳长吁一口气,“我大学在浙江大学读的。”
夏天猛地跳下,脚下不稳,还好苏景阳双手迅速滴搂住了她的小腰,待她站定之后,也丝毫没有要放手的准备。
“真的!我爸以前是浙大法学院的教授啊!夏坚强,你认识么?”
“是夏健强吧。”苏景阳笑着回了一句。
夏坚强是她给老师取得别称。
小时候的她比现在可顽皮多了,大祸从来不闯,不麻烦却一天到晚。
不是拔了东家的花草,就是弄丢了西家的宠物,师母那时可没少听街坊邻居的抱怨。
夏天,是个天生的捣蛋鬼。
调皮捣蛋的她少不得让师母操心烦躁,可每每拿着鸡毛掸子佯装要教训她时,她总颤颤巍巍躲在老师身后假哭着说,“老爸,你说你做为一个男人,就不能坚强点吗?”
这,便是“夏坚强”的由来!
想到这儿,苏景阳忍不住弯起嘴角。
那时候的她总喜欢跑到自己的书房逃离并抱怨师母严厉的管教,接着补习的名,把他的书籍资料弄的满天都是。
打碎了自己的眼镜,还煞有其事的跟自己说,我觉得你不戴眼镜的时候帅多了。
指着自己女朋友照片,挑这眉说,你就这眼光?
那时的她便已长发及腰,不喜欢绑总随意散着。
不喜欢穿校服,总喜欢缠着师母给她做雪白长裙。
头脑很聪明,但欺上瞒下的功夫似乎更高。
十几岁的她,全身都是青春未满的味道,总爱缠着他却又很少跟他说话。
她喜欢坐在他书桌前的窗台上,阳光洒在她发间,微风吹动她白色群角,安静而美好。
偶尔看书累了,小身子便随意地蜷缩在窗台上,伴着暖暖的阳光甜甜地睡着。
那时他刚准备考研,她中考刚结束。
因为方便,他住进了教授的家,她是教授唯一的女儿。
就这是那个小丫头,当年差点让自己分心得没通过研考。
可年纪轻轻地她,记性却不是很好。
一起生活了大半年,她居然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罢,只要她永远如现在这般快乐,只要她的手此刻在自己手中,那些细节又何必在意。
苏景阳轻轻吻住了夏天双手,“原来是小师妹啊。”
夏天在诧异中醒来,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