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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离家 ...

  •   在程倩的记忆里,她第一次见到郑子谦是在高中开学第一天的晚自习,她甚至记得那晚郑子谦穿的是白色T恤,举着篮球匆匆走向座位,留下后背上运动过后汗水的痕迹。之所以记得如此清晰,是因为郑子谦那引人注目的发型——为了迎接高中学习生活而精心设计的光头。
      但是,第一次正式交锋后,程倩才记起他们两个小时候就见过面,而且当时还结下了梁子。
      第一章离家

      “三年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允许自己小小的激动一下,不过以后的学习也不能掉以轻心,重点高中想必不是那么容易混的,希望自己接下来的三年也能像中学一样顺利吧。虽然渴望早点开始新的学习生活,但还是希望能在家多玩几天,明天就不让妈妈送了,程倩,希望你能一如既往的独立。”
      ——摘自程倩2007年8月31日的日记

      晚饭刚过,收拾过碗筷的妈妈拿着椅子去街边乘凉,顺便和邻居拉家常,这是乡下妇女饭后的固定活动;看着爸爸也慢悠悠的走向门口,程倩知道还有几个牌友在等着他。
      没来由的,心里有隐隐的伤感和不痛快,想发脾气,还想哭。窗外,太阳虽已落山,但天色尚亮,大片的火烧云不规则的零散布满在西边的天空,看得人心里暖暖的。白天的燥热渐渐褪去,程倩拿着本子来到房檐下面的空地上,记录着自己此刻莫名的感受,任夏日的晚风随意拂起细碎的头发。
      平平静静,父母和每天一样,没有任何多余的语言和行动,这让明天就要离开家上学的程倩觉得自己也应该收起落寞的表情,不再纠结于离家一个月这件事。

      几乎是一夜无眠,模模糊糊的窸窣声彻底将程倩从本就朦朦胧胧的状态中拉回现实,借着窗外刚刚泛白的天光,看到母亲正小心翼翼的穿衣服,生怕吵醒翻了一夜身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女儿。
      终于,离开的时刻还是逼近了。
      怀着一肚子还未离开就对父母浓浓的思念,程倩展现给父母的是阳光朝气又充满自信的笑脸,一边吃着妈妈清早包的饺子一边若无其事的说:“妈,我想自己去上学,就不用爸送了,反正新学校就在我初中的隔壁,路早就熟了。”
      “你自己去?背着书包,还要拉着那么大的箱子,能行吗?今天四所高中一起开学,车肯定特挤,还是让你爸送你吧,我不放心。”
      “没事儿,我问过同学了,我们原来的班级有十几个人都和我同一所高中,说不定还能分到一个班呢;而且盛南说要去接我,她妈妈去陪读了,她不用住校。你和我爸就在家吧,反正一个月就回来了,超快的”,说完,转头对着正在默默吃饭一言不发的弟弟说:“还有你,程俊,上学注意路边的车,别光顾着和同学比赛谁骑得快。”
      “知道。”程俊没有抬头。
      目光从弟弟身上拉回来,一个看上去兴奋又跃跃欲试的面孔展现给母亲,程倩获得了自己去学校的允许。
      终于不用在父亲离开后看着他日渐苍老的背影,也好。

      已经到站半个小时,还是没有看到盛南的人影,程倩只能自己拉着巨大无比的箱子慢慢从车站向学校的方向挪动,肩上的书包由于身子的倾斜也跟着向下坠,此刻程倩再也不羡慕盛南的细胳膊细腿了,还是像自己这样的中等身材好,不胖不瘦,最起码不用和箱子一起趴在地上。
      “嗨,程倩!”终于听到这一声呼喊时,程倩已经在路上蠕动了二十分钟,可惜也只走出几百米而已。回过头看着从后面跑来的盛南,程倩已经没有了咒骂她的力气,把手中的拉杆放在盛南手中,继续背着沉得带子绷直的书包向前走。
      “程倩,你可别告诉我说你生气了,我很早就来找你了,谁让你换头型的,搞的我在车站……转悠半个小时……愣是没看出来……你,还错把别人……当成了你。”盛南一开始还处在胜利会师的欢呼雀跃状态中,从拉起箱子走第一步开始,就发出快断了气一般的声音,也就明白了程倩不是在生气,而是没有力气说话了。
      “这条路什么时候修好,本来可以打车到校门口的,那样就不用我们两个这么费劲了。”缓过气来的程倩一边帮盛南将箱子往前推,一边埋怨。
      “估计再有半个月吧,这段路加宽了,车站附近经常堵车,呵呵。对了,你这巨无霸里装的什么,这么沉?”
      “有一半是书,哈哈。”
      “果然是学霸,服了你了。对了,我昨天去学校看了一下,你被分到了七班,我是八班,我俩不能一起上课了,不爽啊~~~~~”
      “七八,邻班,下课还可以厮混在一起的,别不开心啦。”

      终于到了校门口,上届的学长学姐帮着把箱子抬到了宿舍,安置好自己的物品,程倩决定先去在县城的姑姑家里把行李搬过来,就没有答应盛南的邀约。盛南妈妈知道今天开学,特意嘱咐盛南把程倩带回家吃午饭,无奈程倩事情太多忙不过来,只好作罢。

      忙活了将近一天,下午三点多终于把所有事情办好了。程倩倒在床上一边休息一边看着舍友们忙碌的身影。女生宿舍是学校新建的,她们是第二届入住的学生,还蛮幸运。宿舍楼共五层,全部都是八人间,只是程倩她们寝室只有七个人,空出来的一张床自然成了摆放杂物的空地。
      看着斜对床的女孩子对着床上的被子唉声叹气,程倩走过去帮她把被子叠成豆腐块状,这一行为算是打开了她和王娟的友谊大门,只是当时程倩并不知道这一份友情会一直陪伴着她,成为她终生的财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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