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流水》吴潼

25、豆豆·菲尼克斯（下）

　　星星不只一次地说过，我太蠢了。是的，我真的太蠢了。一直到雅告诉我关于落花流水的故事时，我也还是没有明白。于是我问雅：“为什么说流水爱着落花呢？”雅告诉了我那个关于巴哈姆特的人不能与菲尼克斯的人相爱的诅咒。原来，原来。原来流水只是不想应了诅咒，只想落花能够生存下去，却不知道，落花会如此执着。雅把那些东西给我之后就走了，我看着那些东西，忽然就泪流满面。那些东西，就是我送星星的那堆玩具呵，+9的情侣套装，+9的圣诞套装，还有好多好多……星星曾经跟我说过，叫我不要这么奢侈；星星也曾经跟我说过，我送你的那些玩具他已全部丢掉。但是，这些东西现在确实地出现在我眼前。我捧起星星的骨灰，任由回忆如潮水袭上心头。
　　我和星星自小相依为命，我好强，星星斯文。直到15岁，我们该选择职业的年龄，星星才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说我要当个骑士，因为我不想被星星保护，我想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不需要星星来担心。我以为星星会选剑士或骑士，可是，星星知道我要当骑士后毅然当了一个祭司，全希尔特唯一一个男祭司。
　　星星总是很聪明，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星星总是如此睿智，让我很是迷茫到底是他在保护我还是我在保护他。16岁那年，我们走上了杀手之路。每次接到案子，星星总会作周密的安排，制作一切可制造的混乱，然后我上前一个魔击，星星偶尔再补个强化谴责，一条生命就此死在我们手里。
　　很快我们落花流水在杀手界打响了名堂，我们每次接案的钱也多了起来，多到我不知道该如何使用。我开始向往奢侈，向往华丽，见了讨钱的一出手就是一千万，从不心疼。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2年，我天天逍遥快活，除了要办案的日子。可是那天，星星说，豆豆，我们不干了吧。
　　那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和星星吵架，因为星星说，豆豆，你该嫁人了。我一生气就把流水挂100万卖了出去。其实事后我很后悔，但是我当时气愤得不行，根本没有留意是被谁买了。星星知道后也没有生气，只是安慰我，流水回回来的。不久后星星就查出了流水的现任拥有者，我正准备开杀，星星却拉住了我。我正要问为什么，咖啡•风间却拿着流水要我们接生意。那笔生意，成了我和星星的最后合作。
　　那次合作后，星星经常不见人影。后来我在月满西楼里发现了他跟一个陌生女子在说话。我的心顿时凉了：星星，你要我嫁人，就是因为你要婚娶么？
　　我决定杀掉那个女子，尽管我知道那样星星会生气。那天我见到女子从你房间里出来，我握着流水的手仿佛自觉般向那女子砍去。可是刀落间，我分明看清了那女子的容貌——那么像我。我迟疑了，那女子连忙逃去。我走进星星的房间，他正看着些什么，见我进来了，便问：“回来了？”
　　星星说得对，我真的很蠢。原来，星星找那位女子，并非要婚娶，只是想她当我的替身，让名义上的落花——豆豆死去，好让我退出杀手界时不必被人追杀。为了逼真，星星用一把XG+9的雷击剑换掉我手里的流水，好让世人觉得我豆豆是真的死了。于是我问：“那你呢？你找到替身了吗？”星星说，他不需要替身。
　　自那以后星星依然每天外出，但多数是半夜。我有次好奇跟踪了他，却发现他在求雅什么东西。他回来后我大声质问星星：“你求雅干什么！”但是星星只是疲惫地告诉我，他很累。
　　不久后，希尔特传出我已死的消息。星星当晚出去了，我跟了出去，发现他还是去找雅。我没有等他到最后，就回去睡了。第二天醒来，星星的死讯传遍了整个希尔特。我本来不相信星星是雅杀的，可是后来我看到雅拿着星星的落花出现在乐园镇……
　　是的，我真的太蠢了。我竟然以为星星是雅杀的。雅后来告诉我，星星姓菲尼克斯。一切就此明了。
　　星星，我从未开口说过爱你。可是我们相依15年，此爱早已深入你我的骨髓。你守护了我15年，菲尼克斯的诅咒从未离开过你。如今，这个诅咒已夺去了你的生命。那么，让我如女子出嫁后冠上夫姓般冠上你的姓。我豆豆，以后再不是无姓的女子，我叫豆豆•菲尼克斯。星星你看，你不是流水，我不是落花，我们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