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流水》吴潼

20、牛奶·风间

　　很久很久以后，我和咖啡住在魔幻村庄，回忆起与雅有关的记忆时，我仍然是心疼的。直到宇把絮儿带了回来。我看到絮儿眼底里那份淡然，几乎与雅一辙，心里就明白了六七分。雅，你终究是为这世界留下了点什么的。
　　其实人们一定很奇怪，为何一直冷静从容的雅那天会因为民的小小质问就离开了叶落无痕。在对战雷霆颠峰的一场重要战役，原星空传说的人叛乱时，一切都昭然若揭了。事实上，那只是蓝江、随风、雅三人所导演的一场戏。民、我，还有秋伊伊都不知不觉地被安排进了这戏里。本来我应该在戏外的，蓝江认为岚尚未够火候担当随风身边的第一祭司。但雅坚持要我陪她一起离开。后来咖啡告诉我，那是因为他曾经一再拜托雅要照顾好我，而跟在随风身边，太危险。雅总是这样，把太多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背负着如此多的东西，如何会快乐呢？
　　那天随风带着一队人马与雷霆颠峰的泪伤战于希尔特边境，其中星空传说的人占了一大部分。因此，当民和哇哇带领星空传说的人叛变的时候，随风的形势便变得很不乐观。泪伤邪笑着用手做出攻击的手势时，随风也是有过一点点的慌乱的。对于那些不知道是投降雷霆颠峰还是继续追随叶落无痕的人来说，随风的的慌乱，足以让他们很快作出了抉择。情势很快一边倒，岚不断的团补也无补于是。但是这时，雅和我出现了。
　　我不知道雅为何不去搬救兵，如果想仅凭我们两个祭司去挽回这么一个残局，恐怕太冒险。
　　但雅向来都不是冒险的人。雅和我组起了叶落无痕的剩余势力，局势很快扭转。泪伤无法相信，他英明一世，竟死在了雅和随风手里。雅和随风、羽、小哲等人的默契达到了连眼神都不必的境界——小哲一个连续跳跃，与之同时羽在连着灵魂杀手，随风一个魔击，雅再来个强化谴责。那么多道光叠加在一起，我还是能看到泪伤死前因震惊而睁得贼大的眼睛。那个眼神很是空洞，欲说还休。
　　泪伤的死造成了雷狗们的恐慌，他们尖叫着，什么都不管了，纷纷向门口涌去。不一会儿，希尔特边境就剩下随风等人以及民、哇哇。民冷冷地看着雅，雅如往常一样安然地看着哇哇。小哲想打破这僵局，但羽阻止了。他们就那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地僵持了很久，终于，随风开除了他们，然后带头离开。小哲和羽默默地跟在随风的后面，气愤僵硬得简直无法呼吸。我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雅，雅走过去拉起哇哇和民的手说：“我们回家吧。”
　　雅总是这样的，宽容，大方，无论是从哪一个方面看，几乎都能面面俱到，堪称完美。
　　我们四人刚从传送门走回雪山矿村，就看到咖啡急急忙忙地跑来说季阳带了整个雷霆颠峰的人在回声山脉和叶落无痕的人混战着，随风刚刚才赶到。我开始急了，几大祭司都在这里，回声山脉那边可怎么办呀。甚至连哇哇和民，都开始露出焦急的神情。他们其实不想背叛叶落无痕的，我想。但雅依旧从容，从容得我以为她已经有了妥当的安排。可是雅却说：“咖啡，你说现在怎么办？”
　　我们刚赶到回声山脉的时候，只看到一片混乱，到处都是技能的光效。地上有着数不清的尸体，一个又一个，面目狰狞。我分明听到了哇哇干呕的声音。“怎么办，雅？”民抚摩着哇哇的脊背问道。
　　“你们几个组成一组，尽量组上没祭司的人，我去接手岚的位置。”雅的话音刚落变冲进了战场，很快便消失在我的眼里。咖啡催促我快点组人，我照做了，然后四个人一起踏着那些尸体跨进了战场。我按咖啡的意思组起了叶落无痕的恨焰和蚊子，形成一组2祭司1小丑2法师1骑士的偷袭团。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经历离死亡最近的战场，到此时想起仍然心有余悸。雅说得没错，民是个杀人狂。他见了雷霆颠峰的人就放技能，然后咖啡上去补个魔击，恨焰和蚊子在后面放大魔法，一个人很快就搞定。可这只是部分，对于某些侯爵级的人物，光凭我们几个是不可能杀得动的。越到回声山脉的深处，就越能够看到越来越高级的人物。当然，我也看到了随风。他和季阳单挑着，小哲和羽，还有熙则各自应付着不少的人。我们先帮小哲解决掉好一部分人，然后终于在某个地方发现了以铭和秋伊伊为首的另外一大战团。咖啡说我们最应该帮的是雅，可是我们环视四周，根本找不到雅的踪影。
　　“那里，那里面的是雅。”民冷静地指出一个围着一大群人的地方，我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里围着的人太多了，根本不知道里面被围着的到底是谁。还没等我开口问，民便自顾自地解释起来：“打架第一个杀的就是祭司。雅是随风的祭司，必定是众人最想杀的一个。能抗起起那么多打手的，估计也就雅一个了。”“那怎么办？”哇哇明显慌了下，“雅再能抗，身上药水也有限啊。”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第一次见到瞬月的情景。雅曾用倾国倾城来形容瞬月。但我觉得，所谓倾过倾城，瞬月想倾的，不过是雅一人。瞬月是在我和民打算率先冲上去给雅解围的时候出现的。那时候漫天都是纷飞的技能效果，弄得整个天空都是昏暗的。但是瞬月出现了，如同冬日的阳光。他甚至没带祭司，冲到那群人前就是魔10。他的表情如此认真，又带了些急切，一向看了美女就会流鼻血的咖啡这次竟也流了不少的鼻血。
　　那场堪称世纪之战的雷霆颠峰VS叶落无痕+落絮如风，在瞬月的出现后出现了大逆转，季阳落荒而逃。雷霆颠峰死伤不计其数，而叶落无痕也死了大半的人。当随风和熙拖着疲惫的身影回到叶落无痕的时候，我分明看到岚很不争气地哭了。在叶落无痕的门前，咖啡问我：“你，还要回叶落无痕吗？”我想起了那些尸体，坚定地摇了摇头：“咖啡，请带我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