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法兰西的邀约（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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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有继续去卢浮宫，也没有即刻返回杜宾家。我们去查杜宾的财产问题。
“我原本以为，他的钱来的不奇怪，现在看来，未必是干净的。”福尔摩斯皱眉。
“我还是不相信。我知道杜宾有难言之隐，但绝对不是犯罪。”
“灰色也一样是犯罪。”福尔摩斯看了我一眼，“你心软了。”
“我和他的交情远不如你和他，我为什么要心软。”
“他有让女人心软的特质，他受欢迎。”
“……莫名其妙！”
“那你说说是什么难言之隐。”
“和爱丽丝有关，直觉。”
“难道是爱？”福尔摩斯笑。
“这谁说得准呢？”我耸耸肩，“‘任凭海妖唱什么歌，任凭阿克琉斯混在女孩堆里冒用什么名字’……”
“‘饶是费解的谜，也总能猜破。’”
第一站我们找到了杜宾曾经的记者搭档的家里，记者的新婚妻子在一边泡茶。
“哦，您就是伦敦的福尔摩斯先生，”记者推推眼镜，“我听杜宾说过。”
“我也不指望他能说我什么好话了，”福尔摩斯直截了当，“我想了解他的财政状况。”
记者又推推眼镜：“他的财政状况近来很宽松。”
“为什么？遗产？奖励？还是犯罪？”福尔摩斯厉声问。
“资助人，”记者有点不高兴了，“他的资助人很富有。”
“他的资助人是谁？”
“Alice Zhu。”
爱丽丝？我摸摸鼻子。
“爱丽丝是什么背景？为什么要资助他？”
“某财团的继承人，杜宾帮其家族处理过一起商业间谍案。”
“资助他干什么？”我忍不住插嘴。
“让他随心所欲。”
……真是，好回答。
“爱丽丝既是资助人又是秘书？她想干什么？”我一离开记者的范围就开始跺脚。
“你不是说了爱么？”福尔摩斯好笑。
“我才没说！再说，他们的样子……太奇怪了！难道都是角色扮演狂？！”
“……我们还是再去爱丽丝家的企业看看吧。”
爱丽丝的家族企业是中国背景，但是那里并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傍晚，我和福尔摩斯不得不打道回府。
“今天的卢浮宫之旅怎么样？”
意外的是，杜宾居然在客厅笑眯眯地等着我们。
福尔摩斯没有说话，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径直去了客房。
我正要如法炮制，却被杜宾叫住了：“东方小姐，有些话想和你聊聊。”
我顿了顿，坐在了他面前。他和昨夜的形象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可能吃了些东西，精神好了很多。我悄悄在口袋里拨通了福尔摩斯的电话，按下免提。
“东方小姐，你是不是喜欢歇洛克？”
“我尊敬福尔摩斯先生。”我的手心有点出汗。
“那他是不是喜欢你？”
“我想这是不太可能的。”
“那喜欢是什么感觉呢？”他双手交叠，遮住嘴，目光看向脚前的地面。
“大概是，想要在一起……吧？”
“东方小姐，”杜宾终于严肃地看着我开口，“请你务必用各种方法带歇洛克回伦敦去。”
“为什么？”
“他在这里会毁灭我的生活。”他的眼神恍恍惚惚。
“如果他能毁灭你的生活……”我侧脸看他，“那么你的生活……是不是已经需要被毁灭了？”
杜宾猛地坐直：“不，我来解决，只能由我来解决。——福尔摩斯没有耐心，也无法理解，他只会把一切都搞砸。”
“……听上去他似乎很不近人情。”我站起来。
“难道不是么？”杜宾仰头看我，“他不会给机会的，不会的……”
“不，福尔摩斯先生……他会时情况而定的，他是个……热心肠？”我纠结着措辞。“总之，杜宾先生，福尔摩斯先生和我都想为你分忧。”
“不需要，他只会越帮越忙。”
“为什么？你在做什么？你想要干什么？”
“对我来说，喜欢就是保护她不受伤害。”
“我们不能看你步入歧途而不作为。”
“歧途？”他冷笑，“我们谈不下去了。看来我只能和他斗一斗了。”
“……那只能如此了。”我无奈一耸肩，转身。“不过你是要和我们斗一斗。”
“刚才的话不要告诉他。”他在背后低低地说。
“……好。”反正他听的是直播。
杜宾站起来，目送我上楼，我便没有机会趁机去福尔摩斯的房间交流。
然而，福尔摩斯却推开房门，上前拉住我的手腕：“哦，刚好，黛，和我出去一趟。”
什，什么？我用眼神示意他不要暴露他知道了一切，却见他极其自然地继续说：“我们去吃晚餐，我请客。”
“哦，哦，好……”
“杜宾，”这时，他才看向楼梯下似笑非笑的主人，“看来爱丽丝今晚不能准备晚饭了，是和我们一起去呢，还是继续饿着？”
“你们随意。”杜宾无所谓地一摊手，转身又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走。”拉着我的手腕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我听见他的低语，我就知道不会是吃饭这么简单。
“杜宾一直在阻挠我们去卢浮宫，但是有人千方百计要我们去看看。”
“那我们就去看看！谁怕！”
“我回房间后，一边听你们的谈话，一面发现桌上有人放了便笺，和之前信件一样的质地和措辞，要我去卢浮宫。”
“歇洛克，后面有人跟踪。”
“是杜宾。”福尔摩斯说着，带着我继续快步走，“黛，听好，下面我们要分头行动，不能有闪失。好么？”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我们顺着塞纳河继续走，到第一座桥，你过桥向反方向走，我继续走。过五分钟后，谁没有被跟踪，就立刻去卢浮宫！”
“好的！”
“五分钟后手机联络。”
“懂！”
我们很快分道扬镳。走了两分钟，我就发现我仍被人跟踪着。五分钟后，我拨通了福尔摩斯的电话。
占线？好吧，估计是同时拨通了。我一边疾走，一边等电话响起。
“黛，你走到哪里了？”
“5分钟的路程，反正离卢浮宫是越来越远了。”
“黛，看来只能由你去卢浮宫了，我这里被杜宾跟踪着。”福尔摩斯压低声音。
“什么？杜宾跟踪的是你？！那，那这边跟踪我的是谁？”我大惊。
“什么？你我都被跟踪了？！那，那我们……”他顿了顿，“好吧，既然这样，就让他们跟着一起去卢浮宫。现在我们分头前往卢浮宫会合，在大金字塔前面集合。”
“是！”
“无论路上有什么意外阻碍，都不要分心，直奔金字塔。”
“是！”
合上手机一个潇洒转身，我招手叫停一辆出租车，直奔卢浮宫。
途中遭遇2起人工堵车，3起出租车人工爆胎，辗转5辆车我才到达贝聿铭设计的金字塔。奔到指定的地方，福尔摩斯还没到，我正要打电话问他行到了哪里，却发现脚下有一枝百合，花心指向卢浮宫。
他已经先进去了？
——但是这种记号之前从没见他用过啊。
我又担心若是电话和短息不合时宜的话会给他帮倒忙，于是举步奔向卢浮宫，准备进入。
卢浮宫的防卫很厉害，不过E科有更厉害的通行证。刷了卡进入后，我就开始贴着墙壁慢慢地挪动，借着保护展品的微弱灯光，开始观察。
此时不知道跟踪我的人，能否顺利进入。
我脱了鞋，穿着袜子踩在卢浮宫的地面上。我没有心思去细看暗夜里的瑰宝，在阴影里寻找着人迹。
雕塑馆，没有。
绘画馆，正常。
古埃及艺术馆，风格太迷人了，但是没有人。
古希腊及古罗马艺术馆，雄壮，但是没有人。
近东历史馆，异域风情我不懂，但是没有人。
卢浮宫历史馆，比正常还正常，但是没有人。
……
东方古文博物馆第四厅。
本来我已经放松了警惕，但是一脚踏进的同时，我看到《汉莫拉比法典》旁边有一个暗暗的人影。立刻卧倒，匍匐前进；闪进一个展品后面，才慢慢站起。
连衣裙，长发，高跟鞋——爱丽丝朱？！
我无声倒吸一口冷气：她？！杜宾真的是为她步入歧途？！大财团的继承人有什么犯罪需要在卢浮宫进行？还有莫名的字条，若是她，怎么会为了保护杜宾送信给我们？
——她在这里干什么？
她时不时地抬手看着手腕——那里有一团荧荧的光——夜光的手表。她在等人？等杜宾么？可是杜宾只有一直阻止我们的迹象，并没有主动来卢浮宫的行动啊。
而且，既然杜宾在跟踪我和福尔摩斯中的一个，那么难道他没有告诉她我们要来？
等等，还没有证据说明，杜宾确实和她是一伙。
她在等谁？
我在展品后面站的腿酸。爱丽丝仍然在等人，却不见焦躁。我有点后悔，应该先去厕所给福尔摩斯发个短信的。话说回来，现在，他和他的跟踪者在哪里？！
倏忽闻到一缕味道——百合花香。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惊讶地悄悄探头出去看一眼，又迅速缩回：礼帽，斗篷，手上闪闪发光的戒指，我确信他身上一定起码有一把枪。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法兰西的邀约（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