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爱莲说（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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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疼。
疼。
疼。
无休无止无边无境的疼痛……
我不至于沦落到要下地狱的程度吧……
不对……
不该有感觉的……
疼。
疼。
还是，
疼……
别，碰我……
“黛，振作！黛，醒醒！”是谁？
“小妹，小妹！”是谁？
“黛，求你，不要吓我！张嘴，吐出来！”是谁？
疼！不要！不要！
回笼的意识模模糊糊，有什么伸进我的嘴里撬开紧咬的牙帮，有什么狠狠挤压我的胸腔……
疼！
我开始意识到，无色透明无嗅无味的液体正从我口腔和鼻腔随着一下下的挤压被呕出，呼吸系统一片火辣辣的疼。
嘴里的手还在按压我的舌根让我吐出更多的水，背后有节奏地拍着配合。
涕泗横流，终于恢复了意识。福尔摩斯和林涧羽忧心地皱着眉头蹲在我面前，见我不再涣散的眼神不由凑上。
“哥……福……”我叫，才发现嘴里的东西没有吐出来。抬眼……
——叶洛……叶洛？！我咬着的是叶洛的手？！
汗水滴在我面上，他松口气，从我牙间抽出手（虎口上还留着我的牙印）。“黛……”虚弱笑，他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摸摸我的额头，“吓死我了……”
“咳咳，”我倚在叶洛怀里咳着残余的液体，回头看之前关着我的水棺，水被排净了，里面塞着两个男子。
“我……”我茫然地指指水棺，我不是被淹死了么？
“感知剥夺水箱，”福尔摩斯拉起我的手腕寻找我的脉搏，“将军给你灌的不是水，是密度和水相近的充氧全氟化碳。美中情局臭名昭著却成效显著的逼供法，模拟淹死的幻觉，一次不说就弄醒了再死一次，没几个人能扛得住。——黛，让你受苦了。”
“E科……？”我看向林涧羽。他表情严峻地开口:”福尔摩斯先生说明了一切并说服了大家。——小妹……”他终于暴走，“你怎么这么胆大？！怎么又牵扯了进来？！你知不知道我就你一个妹妹、就你一个亲人？！唔……”
我伸手堵住林涧羽的嘴，对他身后的诸葛说：“我向将军提供了假情报，说艾莲去了大英博物馆。具体艾莲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诸葛一点头，拎了林涧羽的衣领带着E科的人出去了。叶洛朝窗外打个手势，我看见古柯从上方跳下。
“现在，”我看了福尔摩斯和叶洛，“说说你们？”
“亲爱的，好久不见~”叶洛嘻嘻笑了，“我可不是专门为了你才及时出现的，是凑巧，凑巧。你搭了别人的便车，仅此而已，别自作多情哦。”
我自己坐正，皱了眉头：“谁的便车？——你为什么又来了伦敦？”
叶洛拿了根烟叼在嘴上，没有点燃：“咱们的目标是一个——艾莲。不过你的目标是保他安全，我的目标是吸收他进入组织。——一直是领先乔纳森一步的，没想到在伦敦落后了一步，于是追踪将军的脚步找到了你，没想到你帮我填上了这一步。谢谢你宝贝儿~”
不理会他的谑笑，我又看向福尔摩斯：“你呢？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手机又是怎么回事？”
福尔摩斯看了叶洛一眼：“在E科见了将军，将军带我和林一起前往所谓的地点，中途他打发林下车检查车胎，突然加速劫走了我。还好我一直警惕着将军，在他们关门加速的一刹那扔了钉子出去。钉子扎在了车胎上，没有立时起效。中途将军接到报告，说是艾莲干掉了一拨人，而且K科出动寻找我，于是将军带人下了车。最终钉子还是扎穿了轮胎，这时候只剩下我、司机和一个看守。有点困难，但是脱身还是可以的。我脱了身，可是将军走之前搜走了我的手机。”
叶洛一手搭上福尔摩斯的肩（他挑了眉毛没有拒绝）插嘴：“从E科起我就盯上了将军——亲爱的我没有直接去看你不要生气啊——对于福尔摩斯先生和E科牵扯进来我很不安。尾随将军的车目睹了一切，之后让古柯去关注将军，我则亲自过问福尔摩斯先生的安全。福尔摩斯先生若不能脱身，我会在关键时刻出手救他出来。不过先生脱了身，我则清理了车辆，并出面见了福尔摩斯先生。”
“于是你们合作了？”我看着两个迥异的男人勾肩搭背有点表情抽搐。
“这时福尔摩斯先生才告诉我原来宝贝你也牵扯了进去，”叶洛继续说，“我请求合作。”
“我和叶先生一起与E科沟通，最终E科决定借助叶先生的势力与将军抗衡。”福尔摩斯接口。
“古柯的报告说将军那里又损失了一批人，爆炸过后你们二人失踪。不过能确定没有你的尸首就好，我让他继续关注将军的动向。”
“因为将军劫我未遂而手机又被收走，于是我推断将军是要拿我来换艾莲，你们为了救我一定会回到贝克街附近，于是建议在市区部署人员。”
“沉船——我们和古柯那边汇合，之后了解到艾莲脱身不知去向，而你被将军带走。我心急如焚啊宝贝儿，途中古柯又跟丢了目标，我们不知道将军在伦敦的据点是哪里。“
“于是盘问劫持我的司机和看守，他们守口如瓶。叶先生使用了自己的手段，终于掏出了此处地址。”
“肝胆俱裂啊亲爱的，当看见你‘死’在水箱里，”叶洛收了搭在福尔摩斯肩上的手，故作认真却唇边坏笑，“我把那两个人（指指塞在水箱里的两个人）打个半死，才终于听懂他们说的是你没有死。”
“逼供的方法，若是找不到艾莲，他们还打算再淹死你第二次，第三次，更多次，把你作为诱饵等艾莲上钩。”福尔摩斯揉揉额角，看着我目光闪闪，“委屈你了，黛。”
“然后你醒了，就是这些。”叶洛夸张地松了口气，“何止是你复活了……看见你安好，我都像是重生了一回……”他挑了眉毛，“不过亲爱的，你咬的真疼，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看着他手上的牙印，我沉默了一下。叶洛笑着拍拍我的头，把双手插进裤子口袋。
“你呢？黛，”福尔摩斯开口，“你和艾莲那边怎样了？”
“我们行踪在不停地被发现，从我通风报信到炸药到沉船到我被绑架——将军咬的很紧，”我摸摸胸膛，肺部还是火辣辣的疼，“艾莲已经从将军手里拿到了了他母亲的档案，恐怕这是将军追杀他的另一个原因。”
“档案呢？他的母亲是……？”福尔摩斯急切地探过半身。
我摊手耸肩：“他的母亲叫Fog，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整份绝密档案在今天早晨被艾莲烧毁了。想必……”我看看他们。
叶洛和福尔摩斯对视一眼，略有遗憾也耸耸肩。
在他们的搀扶下站起来，我们分头把屋子里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太多东西，一些文件、地图，和一些手枪。我挑了一把合手的使用。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在文件间翻检着可能有用的信息。
“郊区一处别墅，”叶洛站在我身边，看我和福尔摩斯左翻右翻，时不时用笔记录一些，“可能是乔纳森将军在伦敦的秘密据点，这处产业原本归一位爵士所有，不过他没有继承人。”顿了顿他又补充，“这里距大英博物馆来回大约要2个小时的车程，我们的时间还很充裕，将军应该刚刚在返程的路上。而E科会延缓他们的时间，古柯还没情报报来。”
福尔摩斯抬头看了他一眼，叶洛冲他笑笑。
“好了，咱们可以考虑驻扎这里，”福尔摩斯墙边的古董表，“若艾莲认为你和我在将军手里，他早晚会找到这里。而让E科和……古柯先生拖住乔纳森将军，争取更多的时间。”
“唔……”我指指旁边箱子里的两人，“他们怎么办？”
“交给我，”叶洛轻笑整整衣襟，“需要人证就看守着，需要灭口就神不知鬼不觉处理掉。”
我瞪他，他无所谓地挑眉，用笑意回应。
“黛，过来看看，这里的电脑，”福尔摩斯忽然在一边疾声唤我，“那伽……那伽？！”
“互联网女王那伽？！”我单手撑桌翻过桌子（踢翻一桌的文件，叶洛忙弯腰接住一个茶杯），“她不是艾莲的朋友么？甚至，从纹身来说，她还是艾莲的姐妹。”
“但是现在看来，她同时也为将军工作。”福尔摩斯点开邮箱，把里面的文档和视频给我看。
“这些是……她提供给将军的艾莲的情报？！”我惊讶指着屏幕。
福尔摩斯一拳打在桌面：“看来上次追踪到我攻击将军的电脑的就是她！”
桌面上的网络连接突然断了，回头发现叶洛正一脸无辜拿着拔掉的网线。
“你！”
叶洛忙伸手身前笑着解释：“她是互联网女王，我觉得，不想暴露还是谨慎点儿。”
我挑了眉毛看看他，不得不承认，几年分别，叶洛对细节的把握仍然在我之上。真是，有点不甘心。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爱莲说（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