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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四签名(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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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赶紧先去撕胶带。然而工业胶带很黏——“很疼啊,你忍一忍……”——我手上猛然使劲,“噌”地撕下了胶带,他疼得一抽,我取出他嘴里的布条,福尔摩斯的第一句话就是疼得咧着嘴叫“我的胡子!”,疼得直漏风。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惊讶地问,手上没停,用刀子割断绳子。
福尔摩斯哼哼唧唧地横了我一眼:“还不是因为你!乱跑什么!”
自知理亏,所以我岔开话题:“那么,你解开了另一个谜语?”
“嗯不,更加简单,其实根本不用我解开,”福尔摩斯翻身坐起,“你走后一个半小时后,忽然醒悟的哈德森太太把我叫醒。你在纸上写字很用力,提示的字迹印在了第二张纸上。我都不需要比对,就立刻匆匆根据提示赶了过来。那个庞克酒吧还流传着一个年轻女孩带个铆钉手链就想冒充庞克迷的笑话。
“然后就是闹鬼的房屋。我打听到有一个女孩在这里出现过,体貌特征都和你一致。只是在我弯腰查看一处痕迹时,被堵住了口鼻,是□□。疏忽了,我以为凌晨天都半亮了,不会有什么……
“然后醒来已经是在柜子里。憋死我了……我企图撞破柜门逃出来——额头撞得生疼(已经红肿了)。没多久就听到有白痴在学动物叫声,一定是你……于是我撞出SOS的声音。”
“难为你了……”我忍着笑看看他头上的肿块,把我在这个房间里的所作所为连带找到的东西统统交给他,顺便给这个“文学知识为零”的家伙普及了一下《玫瑰的名字》。
“我对密室逃脱没有做过专题研究,”他托腮眨眨眼睛,“不过在柜子里,我在想我是怎么进去的。按理说,我比你晚了挺久才到,怎么会进到柜子里而你没有发现呢?”
“你有没有看时间?”
“没有,被绑的结结实实。”他伸手摸摸口袋,“手机不见了。我也不知道昏睡过去多久。”
“会不会你躺的柜子里有暗门,你被从那里塞了进来?”我说着爬过去钻进柜子,四处敲着柜体。
“相当有可能,不过听你敲的这声音,”福尔摩斯懒洋洋地往地上一躺,“我们找不到。设计者很强大。”
我坐在柜子里探个头:“那你准备怎么出去?”
“在出去之前啊,”福尔摩斯慢悠悠地建议,“我们先来分析一下案情呗。”
抓狂!难道这家伙从柜子里出来就满足了?!“没有兴趣!”
“别着急嘛,只要有我在,我们一定能够出去。”他自信满满,“但是如果真相也被关在在这个房间里,你忍心不带着它一起出去?”
“得了,你不适合这么文艺的调调……”我被说得心痒,“好吧,第一个问题,什么是‘四签名’?”
“且不分析你和他们有什么瓜葛,我们来看看他们有什么特征。既然是’four names’,那么就起码应该有四个人;再根据从病毒到这间密室的一系列匪夷所思,也可以断定他们的专业构成并不单一。”福尔摩斯拿过纸笔,简画了四个小人。
“其中一个有着高超的电脑信息技术,编制了闹鬼病毒,侵入并控制了我的电脑。”我接过笔,在其中一个小人前面画了一台电脑。
“还有一个有着卓越的工程技术,设计并建造了这间密室,检测你的智商。”他随即在旁边的小人前面画了一幢房子。
“设计可不是他们的,他们只是cosplay,”我接着打个大括号画了一个音符,“从小提琴、《Amazing Grace》及错音谜语来看,他们其中应该还有通晓音乐的人物。”
“如果病毒播放的视频由他们自己制作,如果他们中的各位都正常,那么根据其中女人的笑声,应该还有一位是女性,”福尔摩斯在其中一个小人头上画上了长发,“你只顾害怕,可能没有留意,这个女人还说了些什么,不是中文,不是英文。但我听着有些耳熟。临出门前我把东西发给了华生,在我到达这里的路上,他给我来电话说,那个女人说的是印地文的‘恩赐’。所以这里面可能有一个是印度女人。”说着他又几笔画上了纱丽。
“华生会印地文?!”
“很久很久之前,他在印度打过仗,做军医。”
“哦对,那时候日不落的大英帝国还没分治印度和巴基斯坦。”
“黛,我们是在讨论案情,不是在讨论英国侵略史!”他急了。
“All right,”我翻个白眼,指指第四个描述空白的小人,“这个的特征呢?”
“没有,”福尔摩斯一摊手,“没准就是大BOSS。”
“看来我们的对手比你全面的多呀。那么,进行下一个问题……”我翻页,“他们的目的?”
福尔摩斯刮刮鼻子:“动机可能是办案时漏网的犯罪分子对你我进行报复。
“太保守了吧?那么我列几个咯……”我不跟他客气,“目标是东方黛,连带目标是福尔摩斯,手段是轻微暴力,保守动机是复仇,其他可疑动机是……闲着无聊,寻找对手,消遣。”
“这算是什么动机!”他抓笔就想划掉。
我拦住他,解释:“我没否定你呀……没准是两种动机交错呢。我有证据。谁复仇还挖空心思地编个程序造个密室啊,连你都能迷晕,干掉我还不是干脆利落。他们搜走了我的手机,但是把其余求生工具都留给了我,尤其是手电。你去看看,这里原本有灯泡,但是拧下的痕迹是新的,连灰尘都没有。是他们看到我有手电,临时修改的。除了营造气氛,还能干什么呢?”
“你是说这就是猫玩老鼠的游戏?”福尔摩斯嘴角抽搐,“只是game over 的性质恶劣些罢了?”
“不,是恶劣很多,没准是堵上命运的游戏。”我翻出字母“E”给他看,“按照提示所说的‘找到我自己’,我觉得这个‘E’不仅是开门的谜语,也可能是其中某人的名字首字母。应该还有另外三个首字母,再加上我的名字首字母。”
“那找啊。”福尔摩斯一脸不耐烦。
“我尽力了,可是只找到这个。”我把“E”拍在他头上。
他抬手拦住,劈手夺过:“‘E’啊,不正是异现场调查科的缩写吗?不会是诸葛他们的玩笑吧?他们倒也有这个能力。”
“有这个能力也没时间考验我,我又没打算进E科,”我否决,“如果他们真敢这么无聊,等我出去会砸了他们的总部!”
“行了行了,来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的‘E’。”
我把网格纸交给他,指导他透过网格纸看天花板。“有一个字母‘E’,应该是指门上密码第一个填‘E’。”
福尔摩斯就着我用手电打出的灯光,比划着网格纸,努力看啊看。最后,他带着笑意说:“黛,我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字母‘E’……”
“怎么可能!”我夺过网格纸,翻来覆去看了看,最后吼他,“你拿反了!用这边看!”
“我知道我知道,你等我说完,”他把网格纸翻个方向放到我眼前,“我看到的是两个字母‘M’,三个数字‘14’,和四个貌似是汉字的符号。”
“啊?!”我轻轻地叫了出来,“那个是汉字‘草’,一个‘E’,两个‘M’,三个‘14’,和四个‘草’,那么我们就剩一个密码啦……”
他又把网格纸翻个面放到自己面前:“一个字母‘E’……好,我们把这些全部变成字母写上去。”
说着他拿着写着天花板谜底的纸页走到门前:“第一个是E,第二个是M……M,好。然后‘14’怎么办?跳过……‘草’的英文是grass,那么‘S’……”
“不,既然写的是汉字,那么应该对应汉语拼音的‘C’。”我提出异议。
“好的,‘C’。”福尔摩斯做出修改,“14是什么字母?难道是Fourteen,‘F’?”
我看着五分之二的空白字母格,头脑急速地旋转着……14,14,14……难道是?!……我揉揉眼睛,再次把写着数字的纸张拉远:好吧,确实很像。
“应该是‘K’,”我把数字尽量写得潦草,“确切说是‘Ki’。”
“为什么?!”当伴随着五分之四的谜题破解,大门虽然没有什么反应,但那道铁栅栏“嚓”一声应声抬起,福尔摩斯有点崩溃。
“《名侦探柯南》里,‘1412’被错看成了‘Kid’。”
“这也可以?!你什么时候对《名侦探柯南》有如此研究?”
“我倒是不怎么看,但是我之前有朋友痴迷这个,顺便听听。而且……怪盗基德很帅嘛。”
“帅什么!”他嗤之以鼻。
“你是嫉妒~”我逗他,“论插图人家有彩色,你不平衡啦?”
“嘁。”福尔摩斯冷哼,躬身钻过栅栏,找到第三张拼图,并拖出一把长梯。“下面怎么办?”
“梯子应该是爬上书架用的吧。”我帮他把梯子抬出来,“把梯子驾到旁边前面没有书桌的书柜上。”
福尔摩斯站在梯子上,扶着对着高处的书籍对我说:“去看那张桌子上摊开的书,我之前在上面翻到过好像是书脊的图片。”我赶紧在找到小刀和硬币的桌子上翻夹着网格纸的书。
“就是这个图!”我踮着脚尖把书给他高高举起,“看见没?上面的那个图是现在这5本书的放置位置,现在找到它们,然后把他们按下面那幅图的位置调换顺序。”
福尔摩斯看看图,很快调换好了位置。一声轻微的“嗒”,书架上出现第四张拼图和一把小钥匙。“接着。”他把东西扔给我,然后爬下梯子。
我们试着拿钥匙开大门,但是不是配套的钥匙;又用它开另一个书架前桌子上的红匣子,也不是。最后在铁栅栏后面又找到一个带锁的箱子,“咔哒”,开了。
一面镜子?!
我疑惑地拿镜子照照自己,又照照福尔摩斯。镜子里也没有照到鬼。福尔摩斯还仔细检查了镜子背后的银,也没有留言什么的。
“这是要干什么?”我举起镜子,想念“魔镜魔镜谁最聪明?”。
福尔摩斯坐在旁边翻着书页。然后站起来在穹顶和书柜之间走来走去,仰着脑袋,又低下。最后,他把梯子挪开,撑在穹顶下,爬上去:
“黛,把手电筒给我。”
我扶住梯子又向上爬了两层,把手电递给他。福尔摩斯把手电固定在曾经应该是灯泡而现在是空洞的地方。“黛,把镜子放在下面,注意反射光线。我调整光源,你调整镜面,把光束引到桌上的红匣子的锁上。按书上画的抽象线条,那个应该是光敏电阻控制的。”
我看看摊在一边的书页,一个未封口的三角形。这就是镜面反射?!太抽象了吧!
我在下面配合着福尔摩斯打出的光线调整镜面,嘴巴也没闲着:“你抽象派有研究?这不在你的阁楼存储之列吧?”
他答非所问:“我家祖上有出色的艺术家。”
此时,随着“咔哒”一声,红匣子弹开了。我不管还在梯子上上的福尔摩斯,自己先行凑了上去。
里面是三张写有汉字和数字还有些符号的纸,不新,也未泛黄。字体极烂,还有涂抹痕迹。什么“行动计划”、“行动代号”,什么“辞旧迎新”、“刹那芳华”、“罄竹难书”、“这家黑店”……成语倒是学的不错哈……只是这署名?!——
——J.T.R?!
——“开膛手杰克?”福尔摩斯自言自语,“他什么时候是团伙?”
“1,2,3,4……四签名?四个开膛手!还活不活了!”我慨叹。
“不对,开膛手杰克都死了百年了……”福尔摩斯摸摸下巴,“后来的崇拜模仿挑衅者?那找你干什么?”
“不管!”我怕脊背发凉,“赶紧出去再说!最后一个字母一定在匣子里面!”
腾空纸片,福尔摩斯四处敲着匣子,企图找到暗层。最后他摇摇头:“没有,没有线索在这里了。”
我环顾房间,已经被我和福尔摩斯弄的大为改观。最后我托腮开始思索:病毒,谜语,四签名,密室逃脱,开膛手杰克……这些围绕着一个主题,是,是,是什么……
“F……”我轻轻嘀咕出来,“难道是‘F’?‘four’names和……Holmes?”
“有我什么事?再说我的姓氏是H。”
“所有线索都能让人联想起最著名的侦探嘛。而且之前都出现了汉字,这里说不定又是汉语拼音呢?”
我也解释不清自己的直觉。动嘴不如动手,我直接在门上输入了“F”。
不负我望,门,开了!
——不过,门外还有一层铁栅栏,铁栅栏外是走廊,然后才是真正的大门。
“拼图。”
我们把四张红色的圆形拼图贴在栅栏的锁上,一层一层转动,使之吻合、固定。
快了,快了……最后一片……气息有些紊乱,不得不屏息凝视——
一幅玫瑰秀。
“哗啦——”铁栅栏收起。
我们奔向大门,一下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