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源儿

6、五

　　吴司令和阿溪两个人坐在这间房子里。
　　吴司令命人点了一支土烟，坐下后，叫阿溪也坐下，阿溪本来刚准备就走，但吴司令却来了，还叫住了她。
　　沉寂的房子里。
　　只有一盏白炽灯挂在麻将桌的中间，桌上那一摸牌还散落在那里，点烟的下人点好了烟卷，将奉送到吴司令手上，吴司令摆手让随从赏给了那个点烟的孩子一些钱。
　　“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事要跟余小姐谈谈。”
　　“余小姐。”
　　“恩。”
　　“你的丈夫是不是叫做谈阿光？你的爷爷是不是余伯？你的家是不是在乌镇渡桥对面的小巷里，门牌号是78号？你从小没有父母，你只有和爷爷相依为命！你嫁给了谈家的大少爷谈阿光！但是他很懦弱，很无能！对不对！他不能给你想要的生活，所以你一面骗着张家的少爷张成伟给你花钱，你将这些钱挥霍成你的穿戴，你爷爷的生活费。你甚至一直以来都让张成伟他给你花钱！你却不跟他上床！因为你知道你得为你的丈夫保存着清白之身！你再为他守贞洁！对吗？…………”
　　吴司令这一连串的话，将阿溪彻底撕裂了。
　　她像是被人撕扯开了衣服一样，扒光了在这里展示，她不知道吴司令怎么会突然说这些，更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个司令爷，更不知道他是如何知晓自己这么多的事情。
　　她被吓得脸色惨白，一直坐在那里，睁大了眼睛看着吴司令。
　　吴司令摆摆手。笑道：“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你只要回答我！我说的对不对？”
　　阿溪有些颤抖着点点头。

　　她刚想从椅子上坐起来，就被吴司令身后的几个人人按住了肩膀。
　　“吴司令？”阿溪颤颤巍巍的叫了一句。
　　“没什么。”吴司令摆摆手，那些人就屏退左右了。“我问你！是不是张成伟告诉你，你的丈夫谈阿光被抓了。他还告诉你，他有个朋友姓宋，是个警官，他能帮你套出来这个宋警官嘴里的话，但是你却怎么也没有想在这个地方碰到了你家茶园的人，方曾黎。他一直叫胡搅乱你了你们的布局，你直到最后才知道你丈夫的事情，但你却开始怀疑这是张成伟早就知道了的事情，他只是为了讨好你，故意找人演了一场样这样的戏码给你。对吗？”
　　“恩。”阿溪点点头。
　　“那就对了。”吴司令笑了笑。“让我告诉你吧。”
　　“你的公公，也就是谈思平。他和张家做生意。但是他不识相，张家要买他的茶园，他不卖，那么既然不卖，张家只好想点办法让他卖了，也许你还不知道，张老板的妻子是我的姐姐。我们是有关系的！”
　　“什么？”阿溪瞪大了眼睛。“姐姐？那么张成伟呢？他在里面算是什么？”
　　“他什么也不是。”
　　“不可能。他什么都不是，他怎么会知道那么多。”阿溪道。
　　“信不信由你，他不知道。而他的目的则是在简单不过了，让你那个丈夫滚远点，他好娶你，他从他父亲那里知道了这个消息的，又借此机会让你知道他在很努力的帮你套话，帮你救阿光，其实他早就全部都知道了，他只是在演戏，没错，你确实猜对了，但你只才对了一半，他演戏是真的，但这场戏却只是演给你一个人的，主角也只有他，那个宋警官确实不是知，而方曾黎更是全然不知，他在谈家不过是一个倒卖谈家茶叶的叛徒而已。”
　　“那照你这么说！张成伟的目的是什么？”阿溪傻傻的问。
　　“这还要我告诉余小姐你吗？”
　　“因为……他爱我？……”阿溪瞪着眼睛，嘴角慢慢才吐出这些话。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你去哪？余小姐！”吴司令叫住了抓了包就要出门的阿溪。“你是不是去找张成伟？”
　　阿溪站在门口，这个男人，猜透了她所有的心思。
　　“你觉得你错怪了他，要找他道歉对吗？你觉得他对你很好，很爱你？你得感谢他对吗？”
　　阿溪不说话。
　　“你没有必要如此！他们爱你那是他们的事情。与你何干！”
　　阿溪还是不说话，虽然不认同吴司令的话，但她并不反驳。
　　“你去吧。但我可以告诉你。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以为你很聪明了，可是还有比你更聪明的人。知道吗！”
　　“恩”阿溪点点头。“谢谢！”
　　吴司令手里夹着烟卷，笑了笑，双腿搭在阿溪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向阿溪道：“我喜欢你！余小姐！吴某人喜欢你！以后有事尽来找我！”
　　阿溪一愣。
　　他喜欢自己。
　　阿溪没有再说话，转身，拉开门，离去。

　　随从看着阿溪就这么走了，向吴司令道：“难道司令就这么放走她吗！让她去找那个张少爷吗！”
　　“不急！她会回来找我的！”
　　灭掉了最后的一口烟，吴司令站起来，掸掉身上的烟味，白炽灯下，每个人都被照的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