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时光来寻你》舞予

6、第一章

　　第一章
　　“毕业两年，一直没有找工作？”
　　说话的女人低头扫了一眼秦沐的简历，对，是扫，也就用了三秒，便开门见山地戳到了秦沐的软肋。
　　“是……我……”秦沐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选择无力地闭上。
　　她长相平平，性格又闷，寡言少语，学习成绩也不好，考一个三本大学都十分吃力，勉强混过论文毕了业，也一直处于待业在家的状态，可谓是方圆五百米出了名的“废柴”……以上，她都承认。
　　她对自己的认知向来清晰明确，也深知自己最大的优点，便是“实事求是”和“自知之明”。
　　所以，她对这次面试并不抱任何期望，哪家公司会接受一个不学无术的废柴呢？她已经做好了再次被拒绝的心理准备，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面试官轻蔑地询问她原因，她老老实实回答“因为找不到工作”……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等了好久，幻想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面前的女人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拿起座机，打了一个电话。

　　不一会儿，一个胖胖的小姑娘进来了，“轩姐，你找我啊？”
　　“小招离职手续办完了吗？”
　　“还没……他非要咱们赔偿违约金……”胖姑娘有些难为情，“但是说到底，是他先违约的。”
　　“要赔多少钱？三倍工资？一万五？”轩姐有些不耐烦，“这点钱给就给了，赶紧把人打发走。”
　　“轩姐，这个事其实是这样的，我认为，他其实并不想走，只是故意和我们撒泼耍无赖罢了，安宁也不想换人，所以才纵容着，也不配合，这个事情，光靠HR是很难推动的。”
　　“他们俩日久生情了是吗？行，那就让他俩谈吧，明天去民政局领证结婚，我们马上官宣。”
　　虽然轩姐的语气十分镇定冷静，但是胖姑娘已经满脸堆笑，努力去缓和这山雨欲来的尴尬气氛，“我去叫川哥进来，咱们一起商量——”
　　“不用叫。”轩姐朝门外喊了一句，“还不滚进来？”

　　秦沐顺着轩姐的视线望过去，果然一个穿着宽松黑T大裤衩的长发青年，嬉皮笑脸的倚在门框上。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秦沐的亲哥，秦川。
　　滚？？？
　　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敢对她“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哥哥用这个字？
　　而她“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哥哥竟然没有露出任何不快的神色，还一脸讨好地解释说：“咱俩心有灵犀，我知道你想我了，我就来了，嘿嘿。”

　　轩姐白他一眼，兴师问罪说：“你这个经纪人是怎么当的？艺人和助理恋爱，狗仔比你知道得都要早，现在出事了，捅娄子了，你不第一时间想办法解决，反而要我来帮你想办法，你最近工作不饱和是吗？”
　　秦川摸摸鼻子，“我怎么解决啊，难道让我去棒打鸳鸯？我可干不出来这种事……”
　　轩姐眼睛一瞪，“至少，他们两个不能再以工作为名同进同出，小招是你招来的，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立刻把这尊大佛请走，他不走，你妹妹没法入职。”
　　“什么啊？你要让我妹给安宁当助理？”秦川听这话站直了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安宁的脾气，你把她的人赶走了，她不得撒泼打滚三个月啊，让我妹去，这和羊入虎口有分别吗？我妹妹那么柔弱！”
　　撒泼打滚……秦沐想了想印象中端庄得体、大方温柔的安宁，还真是无法将她与这四个字联想到一起。
　　“那你告诉我，你妹妹除了给安宁当助理，还能干什么？”轩姐眯起眼睛，“难不成让她给黄嘉仁当助理？”
　　黄嘉仁夜店五人斩的八卦虽然不一定是真的，但是花心总没冤枉了他，虽然秦川不觉得黄嘉仁能看上秦沐，但秦沐毕竟太过单纯，把小绵羊送到大灰狼身边，不成不成的！
　　“反正，你妹妹想在这干，要不去安宁身边，要不去黄嘉仁身边，其他的地方也没她的位置，不愿意做就拉倒。”轩姐说得直白，一双细长的眼睛斜斜地盯着秦川，非要他当即做个抉择不可。
　　秦川为难地看向秦沐，当初在家里、在父母亲戚面前，拍着胸脯保证可以帮妹妹在北京找个好工作，但是他也不过是一家小小的娱乐公司的一名小小的经纪人，能在自己的公司帮门外汉秦沐谋个职位，已经刷光了他的老脸，如果自家公司容不下秦沐，那他暂时也无能为力了。
　　而秦沐听到这话，却喜上眉梢，因为这意味着，她有机会选择留下。
　　安宁、黄嘉仁……都是娱乐圈处于上升期的小有名气的艺人，秦沐对99%的艺人都没有明显的喜恶，只要可以留下，她作谁的助理都是无所谓的。
　　但考虑到安宁是女生，黄嘉仁是男生，秦沐还是本能地选择了安宁。
　　秦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虽然他觉得选择黄嘉仁也不会更好。
　　轩姐计谋得逞，得意地对秦川说，“所以，你妹妹的入职时间，取决于小招的离职时间，你自己看着办吧。”

　　秦沐和秦川从轩姐办公室出来，便跑到公司楼下的咖啡厅，秦川从自动售卖机买了瓶可乐，给秦沐点了一杯橙汁，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彼此面色都很凝重。
　　秦沐仔细回想了一下整件事，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秦川心说：不愧是我后知后觉反应迟钝的妹妹，你才刚意识到啊！
　　但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挤出一个无比难看的笑容：“没有啊，今天表现挺好的，被录用了，晚上记得给妈打电话报喜。”
　　秦沐迟疑了一会儿，闷声道，“是不是，如果我入职，另一个同事就要离职了？如果是这样，那我还是……算了吧。”
　　“他离职和你倒没关系，你别往自己身上揽。”这话倒不是安慰秦沐，助理和艺人搞出绯闻是大忌，一旦出现这种问题，助理肯定是要走人的，只是时间早晚罢了，秦川其实很早就知道了安宁和小招的感情，但他始终觉得，即使是艺人，也有正常的感情诉求，只要不影响工作，谈个恋爱也不要紧。
　　也正是因为他的默许和放纵，才让安宁和小招肆无忌惮，到后来发展到行为举止毫不避嫌，这才给了狗仔可乘之机，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
　　秦川叹口气，“现在看，你选安宁也挺好的，至少不会乱传绯闻，她脾气是有点坏，你就受着就好了，等你俩熟悉了，你会发现她人还不错。现在公司里，她的通告和工作最多，算是公司最有潜力的艺人，你和她在一起，会成长得很快，如果你努力的话。这么看，伊轩对你还不错，给你安排了最有前途的去处。”
　　秦沐正喝着橙汁，闻言直接呛了一口。
　　“伊……伊轩？”
　　秦川道：“给你面试的就是伊轩，你不知道吗？”
　　伊轩！声声娱乐艺人经纪部的总监伊宣，混过粉圈的都知道：这是个多么令人如雷贯耳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