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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 06.彭哥列 ...


  •   图嘉娜关了占卜馆落了锁回到厨房继续做晚饭,整个屋子里散发着浓浓的红烩牛肉的香味,让在外面散了一下午步的纲吉隐隐感到胃部在呼唤。
      Giotto大概是终于把堆积的工作做完了,神采飞扬地把那一堆羊皮纸理了理,和伦纳德一人抱起一部分,然后带着两个人从厨房旁边的楼梯上楼。
      纲吉开始怀疑这整栋四层建筑都是他们的所有,但他不知道,其实从图嘉娜的占卜馆开始,整条街都是他们的地盘。

      跟着Giotto来到顶楼,整层楼只有一个房间,是一个书房。
      房间里的窗户都用半透明的纱帘遮住,但有不妨碍房间里的明亮。正对着门的中间放着一张黑色长木桌,后面是一张有着精致装饰的软椅,垫子上的流苏装饰着亮晶晶的石头。桌子后面的墙边整齐地排放着书柜,房间四周的墙上间插着挂画和油灯。书桌前,靠墙的两边摆放着两排看上去很舒服的沙发和漂亮的茶几。
      脚上传来的柔软感让纲吉想起三天前他他还在据说是他未来办公室踩踏的感觉,也许真有可能是同样的地毯,纲吉伤怀地想。
      Giotto把那堆羊皮纸放到书桌上,坐在椅子上整理起来。
      伦纳德也过去帮忙,纲吉有些无聊地做在沙发上看着对面墙上的画。

      Giotto忽然想起什么,抬头对纲吉说:“阿纲,那把弩箭在你那里,把他拿出来。”
      “好的。”他马上在还没有来得及放下的布包里翻出拆装包住的弩箭。伦纳德接过去,发现十二支箭只剩下一支了。他抬抬眉问Giotto:“怎么,我拿给你的弩还是派上用场了?”
      “是啊。”Giotto叹口气,“虽然大部分被你引走了,但是他们还是谨慎地留下了一小部分人手。从阿雷佐出来后遇上的追击。”
      “好用吗,我的弩箭?”
      “不习惯,还不如维尔克的剑来的方便。”
      伦纳德轻笑了一下:“那你还把他的剑鞘弄丢了,他宝贝那个剑鞘仅次于剑。”
      “情况紧急,剑鞘太碍事了。”Giotto冲纲吉眨了眨眼,纲吉立刻想像出Giotto抽出剑随手扔掉剑鞘冲上来的动作,也会心地笑了。
      伦纳德也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怎么回事,你们两个?”
      “是命运一样的相遇啊!来来来,我们到餐厅里去说明。”

      伦纳德在Giotto添油加醋夸大其词的叙述和图嘉娜毫不留情的吐槽中了解了事件始末。
      纲吉有些郁闷地用叉子戳盘子里的牛肉。
      不用他们提示他也明白,总有一天关于他的去留问题会浮出台面,虽然Giotto没有表态,但是图嘉娜是坚决不赞成把他牵扯进黑手党的世界。他其实很想说,即使他们这样地努力保护,但是他天生就被决定好了的啊。
      伦纳德自觉地在脑海里筛选出重点,向纲吉询问确认后,再次微笑着对他说:“那好吧,至少在解决之前你就放心地呆在我们身边吧!”
      纲吉惶惶不安地点头,心想着这个时间期限到底是多久呐?
      连伦纳德也没什么意见,图嘉娜也没急着表示反对,在锅里舀了一大勺红烩牛肉倒到纲吉盘子了,嘀咕着你怎么吃这么少啊Giotto跟你一样大的时候可是狼吞虎咽到最后舔盘子。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呆在这里的时间就由我来照顾你吧。
      纲吉忍不住笑起来。

      除了四楼的办公室。二楼和三楼一共有六个房间,图嘉娜的房间单独在一楼,用她的话说堂堂一个淑女怎么能和你们这些男人混为一谈?
      房间分配很简单,纲吉和Giotto住在三楼,伦纳德住在二楼。
      图嘉娜给纲吉送来了更换的衣服,告诉他烧好了洗澡水在一楼澡堂,纲吉红着脸答应着,引起图嘉娜捂嘴偷笑。
      ——单纯的小孩——

      目睹了穿着宽松睡衣赤裸着胸膛还冒着热气的Giotto从浴室里走出来,纲吉继续脸红,他把这个归于水蒸气的热度。
      Giotto的头发湿淋淋地滴着水,长发的部分散开披在背上。纲吉走过他身边的时候支支吾吾地说着“不擦干的话会着凉的。”Giotto摸摸这个害羞小孩的头,用一贯美好的声音说“我知道了。”
      不管纲吉同学再怎么不好意思,奔波了两天终于可以洗个舒服的澡实在是很惬意的事。

      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先是痛快地在大床上打了两个滚,在拉过布包倒出里边的东西。
      所有东西都摊开在床上,那一袋“不义之财”、一本《神曲》,还有他换下来的从现代传来的衣服。衣服里裹着其他东西,十五欧元的硬币、两颗糖果、一支信号弹、荧光记号笔、手机、还剩下三颗的死气丸和手套。
      纲吉想了想,跑到楼下向图嘉娜要了一个袋子,把除了死气丸和手套装在里面打算随身携带——他不排除紧急的时候出手战斗的可能,剩下的东西照样裹在衣服里,安心地睡下了。

      接下来的两天日子是过得比较舒服的,伦纳德脱下了他那身太过华丽的主教服,换成了医生的打扮。图嘉娜没事干的时候就带着纲吉游览佛罗伦萨,而Giotto如果不是在办公室里的话也会拉着纲吉到处走,转成图嘉娜和伦纳德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搞失踪。

      佛罗伦萨一直晴朗着,市政广场西边第二条街口的钟表店里,灰色头发的少年拧好一个座钟最后一颗螺丝,不耐烦地丢下螺丝刀向门口走去。
      “唷,又在想他的心上人了。”店里面一个年纪跟他差不多的学徒打趣道。
      “什么心上人,少乱说话。”他转头狠狠地瞪了那个学徒一眼。
      学徒也不怕他,笑嘻嘻地说:“那天你来的时候,师傅不是问你来找什么人,你不是说很重要的人吗?”
      “才不是那种浅薄的定义!懒得跟你解释!”他推开钟表店的门,靠在门口看着外面。
      什么心上人啊,怎么能用这种低等级的来定义那个人呢?
      他从上衣口袋里面拿出一支烟点上,有些烦躁地点上。拿烟的左手中指上带着一个雕花的黑色戒指,正在阳光下闪着光。

      纲吉拿着Giotto的怀表从占卜馆里走出来,本来是Giotto也要一起来的,但是刚一踏出门就被图嘉娜一叠纸拍了回去。伦纳德一早就有事外出,图嘉娜似乎也没有空,Giotto的怀表有些小问题要去修的,现在只有拜托纲吉帮忙去一趟。
      市政广场西边第二个路口那个有名的钟表师傅。

      他把玩这Giotto的这只怀表,表壳上的花纹是鹰和云的图腾标志,表盖里边刻着一个缩写。
      K.P……?
      是谁的名字吧,但是又不像是那三个人里的任何一个。
      纲吉想不出来,大概是什么人送给Giotto的,他合上表盖朝着那个钟表店所在的街口走去。

      “那个新来的,来一下。”钟表店里传来老师傅苍老的声音,灰发少年掐掉烟走进去。
      “这个台钟你去送到格林太太家去。”钟表店的主人抱着一个雕花复杂的台钟放到他手上。
      “那个格林太太住在什么地方?”对于收留自己的店主他的态度要好得多。
      师傅抬手往店门左边一指:“沿着街走下去,走到第一个转角坐拐,第三条街的十七号楼就是了,院子里种了很多玫瑰你一眼就能看到。”
      他沉默地抱起钟走出去。

      五分钟后他走过转角,而那时褐发的少年推开钟表店的门。
      他们在这个城市上演一场错身而过。

      纲吉把怀表交给了修表店师傅,他闻到空气里有淡淡的烟味。四处张望了一下,车水马龙和灿烂的阳光被阻挡在门外,店里墙上挂满了钟,滴答滴答的声音汇集在一起。
      “这个怀表……”
      “呃,嗯。”老师傅的声音把他游离的思想拉回来。
      “我想好好检查一下,你能过两天来拿吗?”修表师傅拿下老花眼镜,对着怀表一阵赞不绝口。
      “嗯,好的。”
      “你等一下,我给你一个取表的字据。”

      当纲吉揣着字条回到占卜馆时,看见一辆两匹马拉的豪华马车停在门口。
      ——诶?在他出门的这段时间又又什么人来了吗?
      他绕过马车(那车夫看也没看他一眼)推开门径直上四楼,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几个人的说话声。纲吉敲了敲门走进去,屋子里的四个人一下子全部看向他,
      是四个人没错,除了Giotto、图嘉娜和伦纳德,还有一个穿着灰色短西装的高大男人。健壮的身材,纲吉目测估计至少有一百八十五公分,栗色的平头短发在左侧耳后留长一束编了一个小辫子,如果要找一个词来形容他的五官,纲吉想除了“硬汉”就没别的了。
      “呃……那个,抱歉打搅了,Giotto,那个怀表修表师傅说过两天去取。”
      “没关系,你进来吧。”Giotto微笑着招招手,“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肖恩.威利斯,和伦纳德一样是我的守护者之一。”
      Giotto话还没说完,肖恩就给了纲吉一个大力的拥抱:“就是小子啊!哈哈哈~救了倒霉的Giotto也被传染了倒霉的小家伙~”
      啊啊啊大叔,其实我本身就已经很倒霉了,还有你抱得太用力了我骨头都要断了!
      “行了肖恩,他快被你给勒死了,你已经吓到他了。”伦纳德把快被揉碎的纲吉从肖恩的怀里救出来拉到沙发上坐着,拿起茶几上的果汁给纲吉倒了一杯。
      “不好意思啊,肖恩这个人不太会控制力道,不过他很热情。”伦纳德以一个医生的熟练手法给他捏了捏被抱痛的骨头。
      纲吉接过杯子摇摇头表示没关系,看来Giotto已经把他的事情告诉了那个人…………
      ………………刚才Giotto好像提到了一个不得了的词语呐……是什么呢?
      他坐在沙发上又被那再次涌上心头的那个困惑感给郁闷住。
      “好吧,说说你们最近又赶来什么坏事。”图嘉娜端着一本大书拿了一支笔靠在墙边。

      啊,那本书好眼熟啊,像是在哪见过。
      纲吉抱着水杯小口小口喝着果汁,刚才在太阳下走了那么久还真有点口渴。

      “那个东西我带来了。”肖恩拿起脚边的黑色皮箱。
      “已经做好了?”Giotto有些惊喜示意他打开看看。
      肖恩打开箱子取出两个让纲吉感到无比熟悉的黑色盒子递给Giotto和图嘉娜。

      噗——!!!
      当纲吉看清楚盒子上的标志的时候,差点华丽地喷了,他用了毕生的忍耐功力好不容易才止住自己做出失礼举动。
      那个两个盒子上镶嵌的金色标志,以子弹和盾牌为中心,四周围绕着舒展的叶脉装饰,上面以两把交叉的枪和带翅膀的贝壳为冠——那是彭哥列家族的标志。

      如果说目击到这不可思议的东西是破坏了纲吉的防火墙,那么接下来的事就是让他死机。

      Giotto和图嘉娜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套被拆成两半的戒指。
      “做得真好啊!”他赞叹地拿起象征大空的两枚拼合在一起,戴在手上。
      纲吉下意识地隔着衣服抓紧了脖子上挂着的大空戒指,像是抓住了自己的心脏一样无法呼吸。
      他觉得眼前黑了一下,语言支离破碎。
      那个旷日持久地烦扰着他的问题终于浮出水面。

      纲吉在心里把字母表复习了五遍才找回说意大利语的感觉。
      “Giotto……”他克制着颤抖的发音,“你是某个家族的首领?”
      “咦?我没有跟你说过吗?”Giotto还在欣赏他的戒指。
      纲吉点头。
      “真的没有提起过?”
      使劲点头。
      “哦——”他摸摸下巴,然后露出很自豪的表情,“以我的姓氏命名的——彭哥列家族。”

      全名Giotto.Vongola。
      他那个又名的曾曾曾祖父……
      泽田纲吉,宣告系统崩溃。

      ***
      彭哥列总部大宅————

      “那么我今天就回去了。”迪诺说,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在到处看,寻找什么。
      带着自己的一群部下往门口走去,迪诺心里那个纳闷啊,怎么今天少了好多些人?
      看到巴吉尔迎面而来,迪诺不管三七二十一扯着他就是一路狂奔,不顾他的手下目瞪口呆的样子转眼就消失不见。
      直到跑到某处没人的地方,迪诺停下来,巴吉尔已经被他拉着跑到头昏眼花。
      “怎么回事?这几天都没有看到纲吉,连那群守护者都没看到,到底出什么事了?”
      “哎……迪诺先生,在下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前天我经过门外顾问的会议室,听见里包恩大人对师傅大人说什么……泽田大人他好像是在老宅后院里,掉到什么时空裂缝里。守护者们也跟着去找泽田大人了。”
      “什么?!”迪诺大惊,“这么重要的事情我竟然没人通知!要是我可爱的师弟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我说迪诺,你应该惊讶的重点不在这里吧?
      “在下也很担心,但是里包恩大人和师傅大人他们什么也不肯透露……”巴吉尔难过地垂下头。
      “那我们自己去找!”迪诺说着又要拉着巴吉尔开跑。
      “迪诺先生,还是在下来带路吧……您知道那是在哪吗?”>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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