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1.协议达成（i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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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寺走上去扶起地上的人，比起有点不知从何下手的了平他的动作也算不上温和。他蹲下身，让伤患能趴到他背上，了平在后面扶了一把。不知道为什么，狱寺总不觉得自己是在背起了一名伤到不能动的伤患，至少感觉不到他表现的那种虚弱。
两只手都用来固定伤者的双脚，狱寺想要是这个时候路上遇到残存的不法分子他连防备的余地都没有，只要他一松手背上的人就会笔直地摔下去。
他看了一眼边上悠哉的人，很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感受持续那么久的危机。
从他们刚才离开的地方到这里有一小段的距离，让狱寺比较担心的是纲吉应该已经不在那里了。
真懊恼，为什么他要一时间逞强离开十代首领身边啊！
狱寺提着莫名的不满走得很快，一路上的街道边停息了争端，之前四处躲藏起来的人有一些已经敢探出头来张望。
紧接着是别的脚步声，有一点点整洁的杂乱，还有一些呼喊的声音，大概是当地的治安官终于出来管事了。他仔细地辨认着，并不是很在意。
那些吵闹的声音往这边过来，背上的人不安分地动了动，了平走到前面去，很本能地防备着那些人。
灰蓝色着装的士兵从拐角处出现，将路边的“尸体”都拖起来，严重的需要抬着，也看到有的人崩五花大绑起来。
有的时候事情明明应该是很意外的，可是就是因为太意外了，以至于你还没有能往心里去感受到那个意外。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那个很舒缓的声音从身后方响起来，狱寺去注意的时候只能隐约地在回头的瞬间眼角捕捉到他从矮房上跳下来的瞬间，接下来伦纳德就已经贴了过来，紧紧的抓住了一只捏着小刀的手。
狱寺还没有来得及错愕，伦纳德另一只手一拉，直接将那个所谓的伤患反剪住，被钳制住的人一言不发却挣脱不了。
直到那些官兵走了过来两个人才回过神一般。
——所以这个人果然其实是假装的么？
伦纳德表情温和地，同样也没有半点说明。他穿着一身圣职者的黑色袍子下摆已经沾上了灰尘，背着一个装治疗物品的包（几卷纱布放在朝外的口袋里。）
为首的警备队小队长一脸怀疑地走过来，指着几个人就说：“喂，你们几个跟我们走一趟。”
“什么？”于是眯起眼，似乎他才是听不明白那声吆喝的人，而不是了平。
“请等一下。”伦纳德半拖着那个人走上来，格开了军官拿着教鞭的手，“这个人是刚才企图偷袭我们的人。”他微笑着把狱寺档在后面，微微地倾身显露出一枚繁复华丽的十字架。军官仔细地看了看，上面的宝石仿佛晃了眼睛一样，他抽回自己的鞭子尴尬地示意手下把那个人押下去。
“这两个是我的学徒，因为我会一些医术，让他们来帮忙的。”伦纳德指了指狱寺和了平。
军官疑惑地看了那两个人一样，怎么看也不觉得他们像是在教堂做学徒的人，可是却不再说什么了，示意手下散开继续清理伤患和余下的人，向伦纳德点点头：“我知道了，主教大人。”
“谢谢，愿天主保佑你。”他在胸前画下十字。
警备队从他们身边忙碌地经过，不断地有人被抬或押走，不断地有人来回跑动。伦纳德不疾不徐地领着两个人往预期集合的地点走去。
“那个……”狱寺犹豫地想要开口，似乎又搜索不出关于这个人太多的讯息，呆在初代首领身边的这个这个守护者竟然是个主教，太难以置信了。
“伦纳德•瑞比西，叫我伦纳德就可以了。”他温和地向狱寺看了一下，“这个十字架是教皇授予的身份象征，挺好用的。”
搞什么……这个家伙竟然把这样的权利象征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不过其实对我没差，我比较喜欢平时用的的那个十字架。”
“呃，不……我想问一下十……阿纲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个啊……抱歉，之前我们分开行动过后我就一直没有和Giotto他们打照面，不过等一下就知道了。”
“哦……”他抓了抓后脑勺不知道再继续说什么，了平问了一下情况，两个人小声地交谈着。
回去的路程似乎要比来的时候短的多，一路上看过去，虽然被混乱搞得鸡犬不宁人仰马翻，但是由于炸药而似的建筑受损的大概只有刚才他们一路走过去的那篇区域。要庆幸这个时代火药的技术并不是那么发达，也要庆幸石质的建筑够结实。
刚才因为慌乱而躲起来的人群有的渐渐开始出来了，在警备队的来往下还显得有些紧张，而人民的彪悍之处在于一旦确认己方有足够的力量便能很快地集结起来。
很快地他们就看到了治疗伤患的集中地，一些人被包扎过后就在同伴或者亲人的搀扶下离开，还有一些伤比较重的人躺在不远的休息处。
——很真实啊，那些人因为他们的争斗受到了伤害——
连了平都静默下来，神情都变得沉静。
忽然伦纳德停了下来，狱寺和了平顺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似乎是不可思议的一幕。
云雀恭弥披着黑色的外套走在前面，样子不可一世，泽田纲吉跟在他后面急切地说着话。
那一刹那间就仿佛是回到了还在上学的日子里。
然而他们却没有发现伦纳德那一瞬间绷紧的气息。
“哟！阿纲，你没事太好了！”了平挥手喊道。
“不会吧！竟然真的是云雀！？”等等，天上那只飞过来的黄色的一团毛难道是云豆？！
“……那个人你们认识么？”伦纳德似乎有点僵硬，但是依然维持着他良好的风度。
“恩，他……也是走散的一个，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狱寺也感到突兀。虽说其实他们会出现在任何地方都不会有什么可奇怪的，但是云雀竟然恰好在这场争端里出现，实在让他感到惊讶的突然。
——也没想到会这么快的一个个都集合了啊。
想到这里，他已经跟着了平向两个人跑去。
真是，他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理清自己的思路了，伦纳德笑了笑，转头看到Giotto在另一处朝他招手。
那种笑不出来的表情大概比自己还要心情复杂。伦纳德想着或许等一会儿还要去教堂看看情况，而眼下最重要的依然是必须继续的旅途。
“十代首领，你没事吧！”狱寺的兴奋在云雀面前急刹车，很显然这个人就算是现在这种相聚在异地……不，在另一个时间里，他也不会感到有什么太大的波动。
大概就云雀恭弥来看所有事情都会理所当然，就连他终究会找到泽田纲吉这点他也毫不怀疑地认可着。
“没事啦，我很好。”纲吉苦笑着说，因为那两个人似乎都要扑上来了，要不是顾忌着边上的这个人的话。
虽然想问的事情很多，却一时间不知道从何问起。云雀看了另外两个人一眼（了平的说话被云雀自动屏蔽了），仿佛也是从纲吉那里了解了他们的大概事情了（或许其实完全没有在意），他兀自走到街道的阴影处，靠着前边闭眼休息起来。
只有疑似云豆的那只鸟啪地落在纲吉手上。
“这只鸟不会真的是云豆吧？”
“谁知道，我刚才听到它唱校歌来着。”
“我记得云雀没有带什么东西来的。”狱寺回忆着他们出发之前的状态，“也没有云豆啊……”
“他塞在上衣口袋里的。”了平说，“我在他边上我看到了。”他很天然。
云豆在纲吉手上滚了一圈，也闭眼睡起来，于是纲吉把它塞到上衣口袋……
他们在伤员休息的地方看到了肖恩和还在睡觉的蓝波，牛小孩睡的四仰八叉没心没肺，被狱寺拖起来的时候依然搞不清状况。
肖恩笑着朝三人打了招呼，撑着地小心地坐起来。
“你的伤没事吧。”纲吉看到他敞开的衣服上包裹在胸口的层层纱布。
“还行吧，那几个医生说肋骨没有断，这样就好了。”如果真的是断裂那才糟糕，“不过今晚大概还是走不了了，我们的马车也少了一辆，这会儿应该也出不了城。”
纲吉想起应该把云雀介绍一下，但是回头看去刚才靠墙的云雀又不知道哪去了，视野中除了来往的陌生人里没有其他他应该熟悉的。
“……Giotto呢？还有维尔克先生……”他四处看也没有看到那两个先走掉的人。
“对了，还有伦纳德，刚才我们遇到他了。”应该说他帮了他们一个大忙。
“他们啊……”肖恩苦笑了一下，“各自还有别的事情吧，我们之间并不会相互通知太多。不过稍微提醒一下，尤其是伦纳德和维尔克，他们两个人的身份是最需要保密的，所以最好还是不要以公开身份和我们在一起。”
纲吉这才想起来，比起他们这几个全职黑手党，Giotto的几个守护者都有着自己本来的职责，而且现在的彭哥列甚至没有公开身份。
会比较难办吧……像是维尔克和伦纳德，将来的某个时刻，是不是他们必须完全地走到这个黑暗里？
“对了，趁现在没人注意这边，我们先开溜吧。”
“诶？”肖恩忽然神秘的语气让纲吉有些困惑。
“等会儿那些军官会来盘查伤员，以防止有人逃跑。维尔克做事很严谨的，自己人他也不放过。要是今天还在这里耽搁下去，会越来越麻烦。”肖恩在了平和狱寺的搀扶下站起来，蓝波一早就窜到纲吉身边避难了。
“我记得教堂前的那条街有个餐馆是自己人，应该在战场之外吧，去那里等好了。”
教堂的大厅里挤满了避难的人，二楼的休息室里却空了出来，教堂里的管事人和神父都在楼下安抚群众，还需要和警备队沟通。Giotto站在窗前，透过彩色玻璃的破碎看到维尔克带着几个人在下面和教堂的管事人说着什么，背后的休息室里，伦纳德从容地喝着咖啡。
凯尔特踢开半掩的门，很不温柔地往后踹。门关上时发出的噪音让Giotto转过身来，凯尔特甩甩头，理了理挡住视线的金发才最后正视面前的人。
“你带了多少人来这里？”Giotto莫名的忧心忡忡起来。
“差不多一百人吧，科拜恩盛情难却我怎么能扫了他的兴。”凯尔特很满意地看到Giotto面色难看。
“还有另一部分人，我的精英分子们。”凯尔特眯起眼，“当我知道他们是叫我来干嘛之后，我让他们半路改道直接去威尼斯。”
“现在你手上还有多少人没事？”Giotto揉了下额角，看来这个维尔克抓了不少人，如果自己这边的话，当然能尽全力放出一部人，但是开而他那边就……
“谁知道呢？”凯尔特哼笑一声，“能逃出来的自然会到指定的地方，如果你在担心维尔克那边的事就免了吧，他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敌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比我偏执多了。”
“看来是我多虑了，但是那火药是怎么回事，如果说我有心的话只怕现在也是无力了。”Giotto的口气也不怎么好起来。
“我从来没有放弃与你作对的，Giotto，至于那个炸药的事情……我没事你们也没事为何要去担心呢，我说过我总要表现出一些诚意。”
“好吧，如果你不想管你的那些人……”
“我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优胜劣汰弱肉强食，你总比我更明白。”他打断Giotto，“何况两边都不好交代，维尔克会把今天的事情上报吧。”
“是的，他现在不得不这么做了，伦纳德恐怕也是，你总是很擅长把事情扩大化。”Giotto叹气。
“呵，这样也很好，让那边也能分心注意政府和教会。”凯尔特坐下来，伦纳德递给他一杯咖啡。
“教会不会太干预的。”伦纳德说，“教会只会在意异教徒和政府的事情，已经无暇分身了。”
凯尔特抬抬眉：“以后会有机会的，不过他们那边现在可是很有精力关注你的啊Giotto。”
“问题是现在我不想暴露太快，到威尼斯之前我都不想泄露风声。”
“晚了，你往哪里去他们怎么会不打听清楚，他们又怎么不会做好准备，这对于你还是他来说都是很重要的啊。”
“我想他们还不至于能知道我们的身份和存在。”伦纳德说，“虽然也是迟早的事情。”
“是修么……”Giotto有些无力，一个二个都不断地做些多余的事情。
“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塞巴蒂斯那个老头之前要我不要插手太多，看着就好。你也知道之前的事情科拜恩家族和阿拜斯家族都有责任，两边都很想讨好塞巴蒂斯，所以为了能劫杀你两边都卯足了力气。当然不管是那边塞巴蒂斯也根本不抱太多的期待，而且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他肯定是铭记于心的。”
提起能让塞巴蒂斯•阿普罗瓦暴怒的那件事，Giotto笑起来：“所以他们不惜向‘赤狐’购买情报。”原来收到修那个不明不白的提醒是为了这个。
但是啊，他知道他们不可能从‘赤狐’那里知道太多的，但是不论他们知道多少，代价都是同等的。
“现在科拜恩先找到我了，可是没料到他们自己窝里反了，所以这次失败我也没有预料到。而阿拜斯那边在跟科拜恩较劲，所以我反而不知道了。”
“另外，提前告诉我事情的就是修，否则我也来不及在到这里之前作出变换。”他拿出一个盖着红色火焰蜡印的信封，“不过这场闹剧最后的落幕肯定不是我负责了，既然塞巴蒂斯让我一边看着，那么佩莱斯家族到威尼斯也不会有太多的动作。”
“我该提醒你的话之前也说过了，佩莱斯家族不能做的事情，并不代表我不能。”他放下空的咖啡杯迅速地离开。
到底是谁再说维尔克更加偏执呢，在Giotto看来这两个家伙都一样，还有，纲吉那边的事情到底该如何在他们之间协调……
伦纳德递给Giotto一杯清茶降火。
于是不管是十代首领还是初代首领，都有本难念的经口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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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第25章 11.协议达成（i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