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R]Vongola'Blood（纲中心）》林笑伊

22、10.风起云涌（iii）

　　——你可以杀人么？
　　维尔克的问题也许很通俗很无情，可是在这个时候却远比他们的认真更实际。
　　并不是他希翼的那样可以用道理来说服，用感情来打动。
　　有些事情你以后就明白了——在记忆的片花里里包恩说着这句话的脸庞在光芒中有些模糊不清——你太天真太厢情愿了，你以为所有事都会像你之前那样，凭借你对思想的乘虚而入来化解？那是你运气好，总有一天你会遇到，那所谓的不可理喻的，无法沟通得以解决的，不能达成共识的事情。
　　死亡和杀伐不过是斗争的附属品，大概在你注意的时候死神早就遭遇许久。
　　——黑色的斗篷，遮住脸的风帽，全部都是掩藏之下的虚空。
　　那就是死神吗？
　　“十代首领！”刹那间手臂上的拉扯和耳边的叫喊将他从短暂的梦魇里惊醒，结束在危机中短暂的失神。吵嚷的叫喊在集中的人群里很快就扩散开，不安和骚动像病毒一样飞快地传染——即使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在混乱里依照人类的本能躲避危险，这是在乱世里得以保全的最直接办法。
　　“那个人怎么办？”在狱寺的拉扯下纲吉的视线仍然无法从巷道拐角处露出的无生气的车夫那里挪开，他死了，还是只是失去意识？
　　凶暴的敌人掀翻挡路的摊子，推开一切阻挡的事物朝他们走来。狱寺掷出一把小型炸药，硝烟在空气里腾起，噼啪的爆炸声和恼人的痛苦成功地缓慢了对方的脚步，四个人向更大的混乱中心跑去。
　　藏匿起来的人都一个个暴露出真面目，自然而然地组成了小队抓捕目标，纲吉不知道Giotto的手下是那些，但是除了敌人把他们当作需要除掉的目标之一（很有可能是杂碎级别的目标），但是在自己人眼里更像是不知好歹碍事的小鬼们。
　　“可恶……十代首领，让我把他们炸熟吧！”紧追在身后的几个人忽然被冲过来的两人用铁铲和木棒敲昏，他们转身躲在一间面包店里，店主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屋子里还萦绕着烤面包的香味。狱寺手上已经拿出的炸药，蠢蠢欲动。
　　纲吉很想说好啊把他们全部炸翻好了，但是他还是立刻否认地摇摇头。教堂就在面包店出去再往前一点点，那里俨然已经是战场，追逐和打斗都在狠狠地刺激着他的心脏，紧张的麻痹感早已充满全身。
　　到底该怎么办，Giotto，对，Giotto和伦纳德他们怎们样了？
　　纲吉曲起失去知觉的手指，扯住了平和狱寺的袖子（了平抱着蓝波，乳牛小孩还没有从眼前情况反应过来）低声说：“我很担心Giotto，所以……”
　　所以怎么办？
　　是去找Giotto，确认他的情况，还是依照最初的计划，在别人的注意力被吸引开的情况下暗度陈仓？万一Giotto他们已经成功地从敌人眼皮地下离开了呢，他们这一下不就前功尽弃了么？可是Giotto真的会丢下这些为他拼命的人走掉？
　　——最关键的是，即便最初的计划就是那样，所有人都那样督促和怂恿，他们一向在自己坚持的事情上任性的首领是不会理会一切杂音的。所以事实上，那个人一定会亲自参与一场巨大的，以命相搏的混战。
　　“干脆我们去找初代他们吧。“了平说。
　　“嗯。”不亲眼确认是不会放心的。
　　他们低下身体在翻倒的摊铺掩护下移动着，纲吉担心地注意到一个事实，那些穿着古老欧洲服饰的人们，他们手中不仅仅是铁器，还有老式的火枪。火药在这个时代已经普遍用在军事上，充满善意的时代是不存在的，危险无所不在。
　　喧哗持续扩大，有人的影子从头顶落在地上，他飞快地移动着，紧接着是跟着他的吵闹和火枪射击的声音。没有精准的子弹在射出后碎裂飞溅，纲吉能感受到铁片在身体边飞过的灼热感。
　　——果然很危险啊。
　　他们本能地朝着头顶上方的人影看去，那一排排不高的房屋顶上用灰色披风裹住自己的人敏捷地跳跃着，斗篷甚至遮住了脸，只留出眼睛和一小撮头发——宝石般的绿色眼睛和亚麻色头发，以及在他手中拿着的金属制弩弓都说明了他的身份。
　　“伦纳德？”纲吉有点惊讶地小声低喃，瞪大了棕色的眼睛。
　　飞檐走壁的人脚步停滞了一下，目光飞快地在纲吉等人身上掠过，那是一种无比镇定的目光，眼里是一潭深邃的湖水，波澜不惊。
　　——那样的宁静感是不同的，是冷静而不是安心无畏或者是别的什么，即使心里依然担心的要死，依然茫然，但是大脑里的慌乱全部都被冻结。
　　“伦……”想要叫住他，第一个音节已经从喉咙里挤出，叫杀的呐喊近在咫尺，他们可不认为这些人会把自己当作没看见，更加不会因为不是追杀对象而忽略。
　　破碎的粗糙子弹和浓烈的火药味迸裂开，几乎能感受到子弹的轨迹。伦纳德脚边周围的石墙砖瓦有几处被击碎，他敏捷地跳开，侧着身体抬手射出连发的箭。银色的箭光击中了为首的两个人的肩膀和大腿，颓然倒地，与此同时伦纳德已经跨越到另一座建筑的屋顶。
　　——往那边。
　　短暂的相会，伦纳德已经不着痕迹地指出了方向，他成功地引开了一部分人，拖住他们的力量，再慢慢削减。
　　被攻击的马车歪斜地弃置在路边，受伤的马已经逃走，在教堂的后面徘徊。车里的琐碎东西散落了一地，有些已经被践踏得无法辨认，他们看到的不止是惨不忍睹的街道，还有横七八竖倒在地上的人——与其倒在地上被伤口的疼痛折磨得□□，那些昏死过去的人反而幸福。
　　纲吉迅速地寻找到肖恩的身影，还在不远处的街道上与人缠斗，笔挺的正装早就不知丢到哪里去了，身上沾满的尘土。
　　“真是愚蠢……”脚边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满脸是血的人无力的靠在墙边，只有眼珠子还不停地转着打量着眼前的人，他嘿嘿地笑了两下，吐出嘴里半截断牙：“反正他们也来了，你们死定了，谁都逃不了，都去死吧。”
　　——谁？
　　极其强烈的危险信号冲进他的脑海，几乎还没有仔细思考，纲吉本能地向旁边闪开，狼狈地转头。
　　这些人到底源源不断地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纲吉恼火地在心里呐喊，躲闪着狂乱挥向他的弯刀。
　　究竟是什么时候顶上他们的，完全不知道。
　　这些不要命的疯子还有多少，也完全不知道。
　　狱寺和了平也受到了攻击，比起纲吉这两个人完全没有客气的下手。
　　不会……不会就这样打下去吧。
　　他们能支撑多久呢，难道……干脆……
　　纲吉在躲闪的同时隔着衣料按住了胸口的链子，对，只要情况不对，他还有最后的手段。
　　肖恩当然已经看到了这边，他解决掉手边最后的一个喽啰，准备过来解围。
　　“啊……阿、阿纲？”
　　还带着稚嫩腔调的声音传来，是蓝波。啊对了，刚才让他在某处躲起来的，他出来干什么。蓝波的乳牛外套在他视线里恍然出现，他手里的拿着几颗炸弹，犹豫地望着自己。
　　——你干嘛要出来。
　　纲吉的脑子有点昏眩．

　　轰隆——

　　爆炸声震耳欲聋，似乎就在耳畔的巨响，脑袋里是被捅了的蜂窝嗡嗡作响。热量和气流的冲击把他掀倒在地上，手肘撑着身体没有撞到后脑勺，但是肩上是伤口裂开了。纲吉痛得眼前一黑，猛吸了一口冷气却又呛得咳嗽。
　　炸起的碎砖，灰土噼里啪啦地落下来，飘浮的尘埃和难闻的劣质火药味道刺激着鼻腔和眼睛。纲吉有些喘过不气来，难受地从地上爬起来。
　　真是灾难。
　　凌乱的街道如今已经是不堪入目，附近的房屋都有不同程度的毁坏，墙体倾倒，道路破碎。所有鲜艳的东西都成了烂泥里的尸体，一切价值和成果被摧毁。
　　“对了……蓝波……肖恩！”
　　那最后恍惚的画面，爆炸不是来自乳牛小孩手中的黑色炸弹，也不是来自银灰色头发的暴躁少年——蓝波从狱寺后面的店铺里钻出来（已经没有门了，连窗子都全部随掉），了平在稍远的地方揍人，肖恩走过来，然后在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角落，地上的某个人丢出了点燃的炸药。
　　这些残垣断壁之下究竟掩埋了多少受到波及的人，还有人活着么，那些人里面，会有自己认识的……吗？

　　——他们的首领很好辨认，浅褐色的头发，眼睛是金黄色，看上去很弱的样子不过很难缠——（眼前的男人自顾自地笑起来）——当然只是“看上去”，应该很符合你的要求吧，不过没有找到也没关系，把你看到的人都干掉好了——
　　今天应该是很好的天气，风轻云淡，暖意洋洋的阳光和雨后湿润清新的空气。
　　云雀觉得自己不应该在意这些，以往的他眼中除了要咬杀的猎物便只有自己。
　　以往……？哈，大概发现这些只能说明自己真的不一样了。出发之前坐在窗台边，心不在焉地听着那些所谓的豪言壮语，黄色的小鸟在窗台上吃着他丢的面包屑，云雀很难得地想到了这点，从他脑中塞满的念头拨开了一点点有了一个空闲的地方。
　　所以，当头顶的天空布满了扬起的烟尘，四周的景致丝毫谈不上令人愉悦，甚至是心情恶劣——那一点点的冷静慢慢地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在心底咆哮的东西再度让他焦躁起来。
　　——……不过没有找到也没关系，把你看到的人都干掉好了。——
　　黑发黑眼的死神挥着镰刀……收割着人的灵魂。
　　几乎没有人敢接近云雀，那无疑是一种疯狂，他挥舞的金属拐子将人击飞，那一刹那间嘴角上扬的笑容让他们都暗自在心里嘀咕：恶魔。
　　人类对于强大的事物总是有畏惧感，尽管自己手里沾满了血。
　　行人从他们身边逃窜开，发出恐惧的短促叫喊，偶尔有要反抗的人也都毫不留情地打倒。来不及躲开的瑟缩在墙边，无路可逃的恰好撞上，都只能向上帝祈祷能逃过一劫。
　　“别碍事。”刀锋毫不留情朝着倒地的男人身上挥去。
　　到底谁才是恶魔？
　　下颚被狠狠地击中，骨骼的碎裂和巨大的疼痛都几乎让杂兵甲昏死过去。他恐惧地看着眼前散发着杀气的黑发男子，心里的惊讶沉寂在腹部的剧痛里，跌进痛苦的昏迷。
　　“……真是，弱小的草食动物。”云雀冷笑着。

　　“蓝、蓝波……狱寺，了平大哥？！”纲吉越想越不安，消极的情绪总是伴随着他。肩膀上的伤口血液慢慢凝固，抽搐的疼痛趋于麻木。他在身旁的碎石块里翻找，似乎这么做就能出现一个九岁的男孩。
　　为什么没有人回答我。
　　“……可恶你这混蛋……别跑……”了平细碎的声音有点遥远，脚步声以及一些碰撞的声音匆忙地远去。
　　“了平大哥！”纲吉只能听清楚一些破碎的声音，他大叫起来，还不忘在心里吐槽了平大哥你说日语他们怎么能听懂呢？
　　烟雾慢慢地散开了一点，纲吉看到距离自己五步之摇的肖恩，一半的身体都在瓦砾之中，额头上冒着血。蓝波被他抱在怀里压在胳膊下，没有受伤。
　　“十代首领……你没事吧……”狱寺的声音微弱地传来，纲吉赶快过去把碎石从他身上扫开，“抱歉十代首领……你没事吧……”
　　啊啊啊——拜托这个时候就不要这么担心我啊，你的头上还在飙血差点爬不起来的人是你不是我啊！
　　他焦急地把狱寺扶起来，幸好，还不算严重，纲吉从口袋里摸出了手帕包在狱寺头上。
　　“妈的！到底是那个混蛋，老子要宰了他！”狱寺一边愤怒地说着一边和纲吉一起把肖恩和蓝波挪到稍微干净的地方。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纲吉惊魂未定地确认了两人的生死，那些混蛋了平也追过去了，狱寺你就不要……
　　他顿住，头顶上浇下一桶凉水。
　　“狱寺，刚才了平大哥追那些人过去了，我……”想去帮忙……
　　“可恶，草皮头竟然想独吞！”
　　……咦？
　　“十代首领，抱歉，我去看看他那家伙好了，请你一定要呆在这里，大概短暂的时间内不会再有人来。”狱寺面有难色地搭住纲吉的双肩正色道，“……我一定很快就回来。”
　　“……等一下……”
　　“我一定马上回来！十分钟……不，五分钟！”
　　狱寺灵活地跳过满地狼藉的障碍，难以想象刚才他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纲吉好像理解到了什么叫熊的力量，豹的速度，和小强的生命力……

　　有影子从头顶处掠过。
　　云雀敏锐地抬头，眯起的凤眼锁定了从屋顶一跃而过的灰白色身影，绿色和黑色的双眼一瞬间对上。
　　——很有趣。
　　云雀丢下手里的“东西”，闪过急速飞来的弩箭，在地上沿着伦纳德的方向追了上去。

　　“咳咳咳——”肖恩咳嗽几下，在昏眩感中奋力找回自己的意识。他睁开眼睛，辨认到纲吉一脸高兴的模样难过地□□了一下，“——你怎么还在这里。”怎么不赶快找个安全的方向躲起来。
　　“你还在这里啊——”不可能放着你不管啊，纲吉想着摇了摇头。事实上他的手已经暗自握住了手套，一旦有敌人出现他将不遗余力地击退他们。
　　肖恩缓慢地抬起手，按在胸口，在肋骨的下面几根处用力，顿时脸上一阵扭曲。
　　“哦，该死，看来接下来要有麻烦了。”
　　碎石踩踏的声响从身后传来，停顿了一下变的急促。
　　“阿纲——肖恩？”
　　“等一下Giotto，为什么叫我的时候要这么轻飘飘的？”没看到我一脸血吗？
　　Giotto 脸上写着“我鄙视你”的神情：“我以为你正打得很兴奋准备直接冲到他们的ＢＯＳＳ面前，没想到你竟然已经仆街了。”
　　“拜托你着像身为首领该说的话么！呃——”
　　“怎么样？”Giotto皱起眉头。
　　“很不好，肋骨断了一根，脚踝扭到了。”
　　Giotto拉起他的一只手挂在自己肩上：“还能走吗？”
　　“嗯。”肖恩头上冒出冷汗。纲吉抱起蓝波，也跟着站起来。
　　“维尔克在和图嘉娜在那边，已经控制住局势了。”
　　“还控制住了……我以为他忘记了这件事了。”肖恩冷冷地说，“Giotto，这次可不是只有科拜恩家族，佩莱斯家族——那家伙也来了。”还给我们造成了很大很严重的麻烦！“那些最难对付的人就是他们的，还有火药——我真想宰了他。”肖恩咬牙切齿地说。
　　Giotto诺有所思地想着什么，有点出神。纲吉不太明白是什么事情，只是隐约察觉到有什么人，棘手的人——
　　“我知道，不过——”
　　还没有到维尔克所在的地方，图嘉娜就已经跑了出来，后面跟着两名端着火枪的军人。
　　“你们，没事吧——肖恩？”
　　“天哪，够了图嘉娜，你就不能放过我吗，我还要留着我的自尊接受维尔克的讥笑！”
　　纲吉忍住想要发笑的念头。
　　Giotto把残疾状的肖恩交给护卫，对图嘉娜说：“转达维尔克，分派一部分人手把这里包围起来，还有，让他的手下当心‘北欧孤狼’”
　　“你——”不会是想继续去打吧？
　　“我有不好的预感，有什么事要发生。”
　　轰——轰隆——
　　接连的两声爆炸声远远传来，纲吉唰地惨白了脸色——该不会是狱寺——
　　“看，我就说吧。” Giotto苦笑，“我得去看看。”
　　“你自己……好自为之……”图嘉娜微微低着头小声说。
　　“我不会有事的。” Giotto转身往爆炸的方向跑去。
　　“等等我——对不起，蓝波拜托你们了——”纲吉把蓝波让图嘉娜抱住，头也不回地追上Giotto的脚步。

　　“Giotto，那个佩莱斯家族还有‘北欧孤狼’是什么人？”纲吉一边跑一边问。
　　Giotto自嘲地笑了笑：“佩莱斯家族是我的敌人，以命交换的……仇人。”
　　“那……他们……”
　　“不用担心，我知道他们要来，我收到了通知，也收到了今天的警告。”
　　雨夜里的黑衣侍使者，从地狱来的死神——
　　“难道是昨天晚上……”
　　“你看到了啊。” Giotto稍微有点惊讶，“那个人是佩莱斯家族的首领。”

　　灰白色被阳光映得发亮，尘埃之中略显苍白。爆炸似乎来的很及时，伦纳德趁着巨响的瞬间转身朝着紧追不舍的人射出了手里最后的——一张撒开的网从天而降，这一次因为爆炸声分神的云雀没有躲开，等他挣脱了网之后已经看不到伦纳德的踪迹了。
　　“有趣。”
　　以掠食者的身份寻找他的猎物同样让他感到兴奋。
　　灰尘再次扬了漫天，云雀放慢了脚步在墙边慢慢地走动，呼吸声和脚步声同样轻微。所有被他撞见的人都毫不留情地咬杀，，最大的猎物在哪里呢？

　　纲吉和Giotto保持着一个恰好的距离分开两边找，烟尘很呛人，但是没有敌人出来的情况更加诡异——且却地说，那些貌似是敌人的人，混合着一些自己人，统统都倒在地上。
　　狱寺和了平大哥呢？
　　纲吉很想叫几声，但是那是不可以的。他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Giotto，又稍稍地放心下来。
　　“他们没死吧……”地上的人口吐白沫翻着白眼，“这种伤痕……”
　　很眼熟，和记忆中看了无数次的，“惨死”在那双“夺命双拐”之下的人的伤痕很眼熟。就连他自己也不止一次切身体验过。
　　云雀恭弥。
　　“云雀学长……”
　　一旦有了某种强烈期盼的可能性，在内心的一部分感情就会很自然的倾向于它。
　　“不会吧……云雀学长？”
　　“怎么了阿纲？” Giotto走过来。

　　好像在远处有人影闪过，烟雾散去了一部分，浅褐色的长发消失过转角，并不高大的身影——好像碰上大鱼了。
　　云雀甩了一下拐子，抬脚冲过去。
　　反射着明晃晃光芒的利刃忽然横在他眼前，云雀刹住脚步迅速的抬起右手用拐子拦截一击。金属的摩擦似乎冒着火花，对方力量很大，云雀后退两步稳住阵脚，让偷袭他的敌人现身。
　　“ＣＩＡＯ”金发的男子穿着黑色的长衣，冰蓝的眼眸里是无机的冷光，脸上带着和他一样，傲慢冷酷的笑容。
　　“我刚才看了你很久，”他耍着手里的武器，是一把匕首，“你攻击的手法很有趣。”
　　“那些人是你的手下？”狩猎者也同时被人伺机猎杀，这种体验他还从未有过。
　　“不全是。”男人随意拨了拨额前的头发，“但是那些都无所谓。”
　　“怎么，你是想要来争猎物吗？”云雀摆出迎战的姿态。
　　“不，我是要来猎杀你，不要动超出你能力范围的人……”
　　很有意思“那我就在这里咬杀你吧。”
　　云雀冲上去，抢在男人前面用拐子把匕首抵在对方胸前，另一只拐子凶狠地朝着他的脑袋挥去。
　　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再次出现，这回火花迸溅在空中很明显。云雀抬腿踹向他的腹部，男人向后跳开，他的左手里出现了另一把匕首，和刚才的那把不同，奇特的造型，繁复的构造，整个匕首都是红色。
　　云雀弹开拐子上的机关，迎接他的攻击。

　　金属对抗的打斗声和劈砖碎瓦的崩塌声在两人的神经上弹了一下，纲吉和Giotto对看一眼，很有默契地奔向打斗的地方。展现在两人的面前的是疯狂的厮杀，两个人都要致对方于死地的对决。快意的攻击纯粹是想要一决高下的骄傲，杀气都只能是衬托的产物。拐子和匕首无数次的碰撞，闪避和奇袭，不断地寻找对方的破绽。
　　有那么一下，纲吉的脑中呈现了一片空白。世界的声音听不到了，时间缓慢趋于静止，当他回过神来时已经冲口叫了出来。
　　“云雀学长！”
　　“凯特！”
　　与此同时出声的是Giotto。

　　【Chapter 10 END】 TBC……

　　锁点到底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