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花胜去年红》lemon drop

13、废弃段子

　　我走进屋子里，把沾满血的斗篷解了一半，然后发现桌边的阴影里坐着一个人。
　　是帕德雷克。
　　“我警告过你，”他说，“秘术是无能与怯懦者的手段。”
　　“你来得真快。”我说，“你没有别的事情要忙了吗？”
　　这是我第一次对他这么说话，我感到一种刺痛的快意。他一定也吃惊了，过了一会儿，他伸出手拂过桌面上的烛台，把它点亮了。
　　“你使用了一个大型的逃脱术，”他说，在烛光的映射下端详我，“这是需要代价的。”
　　“真巧，我已经知道了。”我说，“既然如此——”
　　“回答我的问题。”我的父亲说。
　　我沉默了。
　　“那是为了什么？”他问。
　　“圣殿三阶法术封环。”我回答。
　　“你完全可以挣脱它，”他说，“秘术是愚蠢的选择。”
　　“是。”我说。
　　“但是你宁可付出四分之一的血也要选它，”他说，“我会理解为你有意要激怒我——”
　　我把斗篷向他砸了过去。我感到血液在翻腾，眼睑张开了，金色的竖瞳炙热地灼烧着我的面孔。
　　“我不在乎你，”我嘶声说，“你对着深渊发脾气去吧。”
　　他站起身来，显然真的被激怒了。可他刚上前一步，我已经冲上去扑进了他怀里。
　　“你杀了我吧。”我哽声说，“求求你了。”
　　他的右手半抬着，过了好一会儿，僵硬地放在我肩上。
　　“圣殿骑士？”他问。
　　“他没有错，”我说，把脸颊压在他的肩上，紧紧地闭着眼睛，生怕真的落下泪来，“他很好，他只是在做该做的。是我想多了。”
　　“秘术？”他又问。
　　“我的眼睛，”我说，“我怕吓着他。”
　　我的泪水终于掉落下来。
　　“达达，”我说，“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他按住我的肩膀，把我推开了。我含着泪，朦胧地看着他。
　　“你是黑暗的独生女儿，深渊的陆上代言。”他说，“极北的天穹中有你的星辰。你的感情比这珍贵的多。”
　　“可是，”我问，“这有什么用呢？”
　　他轻轻叹息了，伸手碰了碰我的脸颊。我双眼模糊，但仍然盯着他，盼他给我一个答案。
　　“许多你觉得不重要的东西，最后都会令你付出惨痛的代价。”他说道，我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泪水滚落，他却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