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夜(完结求砖)》舞眸

7、G(修改版)

　　G

　　“I swear the situation appears to be iomplately out of hand。”沙斯洛不知何时已经斜靠在窗前，还是只穿着那件单薄的衬衫，还是只系着一个扣子，只是脚下的烟头七七八八的扔了满地。看着远处渐露出一丝死板的鱼肚白的天空，又回头看看那两个人空着的床，喃喃自语着，凌乱的头发、略显疲倦的脸、泛起血丝的眼睛，虽然憔悴，倒让他看起来比太阳下那个大大咧咧嬉皮笑脸的沙斯洛精明了许多。
　　揉着太阳穴，沙斯洛无奈的叹口气——罗那那小子,看起来酷得象座冰山，其实只不过是一头固执的大笨牛；叶浅呢却是孤僻，似乎根本就不想和任何人太接近……可罗那的执着滚烫得就象无坚不摧的火红岩浆，要说他对罗那的高温视线没感觉简直就是不可能嘛！话说回来了，他时不时的闹个小别扭，这恐怕是连本人都没发觉的醋意吧？可这醋都吃了，却非得自欺欺人。那头大笨牛居然也看不出来，还跟着来回折腾！两个都是笨蛋！有话说出来不就都解决了？居然还扯上无辜的自己……
　　无辜吗？嘿嘿。沙斯洛忍不住嘲笑自己一下。那天似乎是自己无聊的挑逗了那头大笨牛在先，可笑的是，到最后关头，两个放荡得轻车熟路的家伙居然全都硬不起来！对着自己不争气的老二发完呆后，两个人甚至又抱在一起哈哈大笑！很久没那么痛快的笑过了呢……现在想想，或许应该庆幸吧！至少从那天起，有了一个可以说些心里话的人，可以一起喝酒，可以一起抱怨，这样的朋友比单纯的床伴珍贵得多，也算歪打正着了。
　　昨晚罗那估计又不开心，有点喝多了，自己劝慰之间，居然又差点和那头笨牛上了床……还好林寞那小子搅局。还好，还好。当时也是自己寂寞，也是酒精上头，要没意外，现在大概已经开始后悔了。上了床的朋友总是很难继续做下去这个朋友的。也许是上帝安排的？也许就是一个巧合。不管怎么样，都值得庆幸。虽然罗那昨天被打断的时候怒气冲冲，可现在搞不好也在暗自感谢林寞这小子呢……转念想象罗那板着脸道谢的样子，沙斯洛忍不住吃吃的笑起来。
　　不过，也没资格说他们笨蛋，自己对那个人的真实感情不是一样话到嘴边说不出来？有多少次想告诉他自己渴望那种稳定的感情，却都在他纵容的笑脸下赌气变成了破罐破摔？有多少次想紧紧抱住他告诉他自己在嫉妒自己在不安，可就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啊！

　　一个闷闷的声响，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原来是林寞翻身时，被子被踢掉到了地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宿舍窄窄的硬板床，人不掉下来就是万幸了。沙斯洛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走了过去，捡起被子轻轻替林寞重新盖上。林寞似乎在做一个好梦，细嫩的脸蛋上晕出粉红色的光泽，精巧的嘴角抿起，甜笑得能流出蜜来，低声的呼唤着谁：“……老师……何老师……”

　　沙斯洛立刻变了表情，寒冷得吓人。他慢慢弓下身子，撩开一点被子，意料之中地看到林寞纤细的脖子上一直延伸下去的点点吻痕。细致白嫩的皮肤上，浅粉色的印记、暗红色的印记，还有熟悉的……“JAZZ”味道。那是YSL的古龙水，1988年的老式经典，国内并不是太容易碰到的。木香、田园味道、烟草气息和琥珀龙涎香的混合，优雅而别致，有些传统却又有些放诞，天生就适合那个人。这香味对沙斯洛来说，是想忘也忘不掉的刻骨铭心。就在半年前的情人节，他正是在收到何冰送的吉他的同时送给何冰这瓶古龙水的。他还记得，何冰笑着当即喷上，那夜浪漫的烛光晚餐一直弥漫着它和玫瑰交缠的香气。而之后的多少个早上，自己又是如何微笑着在这种香气中看到阳光……
　　看了满脸幸福的林寞一眼，沙斯洛抓起外衣就冲了出去。

　　站在熟悉但已久违多日的门口，沙斯洛看着睡眼惺忪的何冰，冷冷地说：“你不打算让我进去吗？”
　　何冰拽起衣角擦擦手里的眼镜，戴上。默不作声地又看了沙斯洛一眼才侧身，让他进来，回身又锁好门，坐在凌乱的床上，指指旁边的小沙发：“坐，你都熟的，不用客气。”
　　“我要听解释！林寞是怎么回事？！”沙斯洛不但没有坐下，反而向前一步站在何冰面前。
　　“林寞？不错，那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们已经分手了，是你提出来的，你忘了的话我可以提醒你。”何冰竟然没有一丝意外，脸上倒带着淡淡的嘲弄。
　　“Shit！你是故意的！”
　　“他是自愿的。”何冰挑衅一样微笑起来，抽出一根雪白的mild seven。
　　“你知道他是我同宿舍的！”
　　何冰没有回答，自顾自点上了烟。
　　“我们已经结束了，你为什么还要刺激我？居然这么卑鄙利用一个小毛孩子！”
　　“既然我们已经结束了，这一切还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何冰吐出烟圈，重复之前说过的残酷话语。
　　“可是我没想到你又对小男孩下手！当初要不是你他妈的开始喜欢女人，我又何必离开？！结果倒好，我放弃了这一切以后，你……你竟然又……”沙斯洛咬牙切齿，越说越大声，说到最后话音里居然带了一丝哽咽。
　　“拜托，小声一点，教师宿舍的隔音可不好。”何冰先楞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可是，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开始喜欢女人、不喜欢你了？”
　　“还用说吗？！装什么蒜啊，当初是哪个王八蛋和苏娜拍拖的？差一点就谈婚论嫁了，地球人都知道，你当我是傻子不知道啊？！”沙斯洛努力控制自己的怒气，狠狠的攥起拳头，突起的关节被紧绷得泛白。
　　“喂，后来你不是又从我这里抢走苏娜，还和她上床？！你还讲理不讲理？！”何冰也激动起来。
　　“是，我不讲理！是谁说即使不能结婚，也一样会一生一世的？！一面对我说这种话，一面却和那种女人公开拍拖，你让我装着傻继续享受你的二分之一吗？”
　　何冰惊愕的看着沙斯洛眼眶中泛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语调也一下子软了下来：“那是系主任介绍的，同事也在问，正好我找个女人应付一下装装样子，敷衍几天再说罢了……我也没有别的选择。公开也是她自己说的，我比你听说得还晚！我其实也不想这样，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
　　“理解你？那你干什么又躲着我？是对我厌了烦了，还是恨我抢了她上了她？！”沙斯洛嘶吼着，双手紧紧抓着何冰的领子。
　　何冰用力摔开他的手，整整领子，站了起来，看着沙斯洛，板着脸一字一句：“是你早在第一次我把她介绍给你的时候就开始暗恋她，一会听说我们要结婚马上就受不了的把她抢回去吧？既然你要她，那我只好躲开，免得打扰两位了。”
　　沙斯洛傻呆呆的看着他，象看到外星人一样怪叫起来：“靠，我……我暗恋她？！谁说的？”
　　“何必呢，自己说的都不承认？”
　　“我？？？”沙斯洛嘴巴大得能吞下一头鲸鱼。
　　“你。”何冰突然转身，去拿床头柜上的烟盒，声音有不易察觉的低哑，“她那天把我约出来说要和我分手，把你对她说的全告诉我了，还要我原谅你们，祝福你们。我还能说什么呢？是我对不起你在先，本来你应该是个什么烦恼都没有的小男孩儿，进了大学，交个漂亮的女朋友，而不是当一个同性恋！是我这个变态老师把你带上歪路的……其实，你能重新选择正常的生活，我应该替你高兴才是……”

　　何冰喷出的烟雾渐渐扩散，窄小低矮的小小空间里，触手可及的对面的脸孔却慢慢模糊在升腾盘旋的雾气之中。
　　沙斯洛的表情千变万化。
　　半天，压抑的窄小空间中除了挂钟规律的喀哒喀哒不停反复，再无其他声响，就象第一只三叶虫还还没有上岸之间的地球般空寂。

　　突然沙斯洛象疯了一样大笑起来，猛地把何冰扑到在床上，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他。用力的蹭着他的脸，就象那种大个儿的忠犬一样，全然不顾胡子渣来带的小小刺痛：“天哪！天哪！我气你居然脚踩两条船，为了把她从你身边弄走，追她的时候才会那么说的啊！只不过我实在没想到她会自以为是跑去和你乱说，我还以为……你是真的喜欢她才会生气不理我呢！”
　　何冰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任他抱了一会儿才挣扎起来，用力推开沙斯洛，双手却抓着他的肩膀，怀疑地看着他：“那你不是喜欢她才和我分手的？”
　　“当然了！我以为你是这么希望的，我……”
　　这下，换成何冰紧紧抱住沙斯洛，用力吻着他的脸：“对不起，对不起，全是误会，对不起……”
　　“你是笨蛋！”沙斯洛被抱得几乎喘不过气儿来，好不容易挤出来一句骂他的话，可是明显的笑意却掩盖不住，“她说你就信了？你没脑子啊你！你个猪！”
　　“Satan……”何冰任由他骂着，只是仍旧紧紧的抱着他——象是希望把他完全溶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紧紧的抱着。
　　果然是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沙斯洛推开何冰了。他大大咧咧的一下子坐在床上，双手交叉，扬起下巴：“这事还没说清楚！那个女人就算了，林寞又是怎么回事？你最好给我个交代，否则，哼……”
　　“嘿，好重的威胁啊！吃醋啦？那你回答我，分手一个多月，你没找过床伴么？”何冰语气里倒是一点酸气也没有，反而笑眯眯的。
　　“我……”沙斯洛想起那两次失败的宿舍事件，不好意思的干笑几声，“这个，哎，算了，我大人大量原谅你。不过——不许你再和那小子有来往了！”
　　“好厉害，刚回来就开始管我了？”何冰倒是挺乐在其中，笑得开心。
　　“不愿意就算了。”沙斯洛恶狠狠的瞪着他，估计如果有人敢说个不字就会被千刀万剐。
　　“好，好，我愿意。被你压迫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何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答。
　　“少来，哼~！”
　　“接下来呢，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我们这不是没事了吗？还什么怎么办？”沙斯洛白他一眼，故意装傻。
　　“是啊，是啊，我是说，这么多天，你知道吗，我身上每个细胞都在渴望你，谁都代替不了……”何冰吻着沙斯洛的嘴唇，吻着他的耳垂，吻着他的脖子……不停地游移着，声音也像天鹅绒的质感般诱人。
　　“可是，天都亮了……”沙斯洛闭上眼睛享受的叹息着久违的快感。
　　“我今天没课。”何冰的手伸进了他的衬衫。
　　后腰象过电一样瞬间麻痹，而下腹却灼烧起来。太久没有做过的身体相当的敏感，而何冰对自己的身体甚至比自己更为熟悉。沙斯洛在自己粗重的喘息中，费力的回答：“那我也翘课好了。”
　　“谢谢。”仿佛为了感谢，何冰的手象恶魔在跳舞般左右移动着向下抚摩，直到指尖碰到那个热源的中心。
　　“讨厌……”沙斯洛撒娇一样的抗议起的却是反作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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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JAZZ古龙水：

　　海报：好象不能直接贴图，请参考http://www.humen.com/uppic/resource/20048/A20048410371655.jpg
　　小秘密：何冰是个一个看起来斯文的老男人（哈），偏喜欢这种有一点西部牛仔感觉的古龙水。我总认为这款古龙水配万宝路会比较协调（顺便说一句，小舞是禁烟主义），可他抽烟又只认柔和七星，真是个乱七八糟的家伙！呵呵~

　　顺便八卦一句：苏娜就是第一章里那个美艳女教师，哈~！都快把她给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