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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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恶魔、凶手、弑父者、灭道者……
Dome。这个女人的历史可以有太多毁灭性名词。于梵地教廷来说，她是秘不外宣的敌人，因她在1987年带着自杀式疯狂枪杀养父约翰·白兰，即当时的白兰四世教皇。
有关她的养父白兰四世教皇，这位地位至高的恋童癖、性虐者、伪君子、变态狂……也有太多人渣类名词。
如果有人曾有能力进入白兰四世的卧房，会在那儿见到卷曲精致的长发垂在肩膀的少女，她一袭柔软的白绸裙，颈间一串祖母绿猫眼项链，蔷薇白的漂亮下巴上两瓣淡粉的唇，碧绿的眼如祖母绿项链一样神秘。她是白兰四世最宠爱的小情人，梵地教廷的公主，14岁的Dome。
据闻白兰四世非常宠爱她。众所周知，教皇不得离开梵地教堂，终生都只能活动在那恢弘的尖顶建筑的方寸内，也许他走过的全部路都是在梵地教堂绕圈。他将Dome囚禁在身边，这位最受宠爱的养女在14岁前都可悲的活在一座樊笼似得尖顶教堂里。
他为这名养女取名Dome，穹顶，尖顶教堂内部最华贵、精致、灵肉精神的存在皆，她是他的穹顶；她被允许称呼他为Pope，罗马教主、权威、爸爸，即世界的教皇，基督教廷的君主，亦为她的父亲。
“Dome，到我身边来。”
“Dome，过来Pope身边。”
“Dome，向Pope忏悔。”
她恨透这老东西的声音！恨透那段无知的历史！恨透那个曾经毫无知觉的自己！恨透那苍老的养父侵灭她的一切……
她拿出一把抢抵在Pope的脑袋——他病入膏肓，□□正在溃烂，她扣下扳机。
——都已为过去的历史。
时隔多年，梵地教廷来找她了。
她被一支拐杖作为凶器钉在墙上，十几个红衣主教围在这儿，其中一个用一把粗劣的刀具顺着她的刺青进行切割。
在她记忆里只有基督才配被钉在墙上。
她冷笑，对正在切割她的家伙说：“呵，你是杜拉斯吧。”
红衣主教真有些意外，“蒙你还记得。”
附近的其它红衣主教却如临大敌，“杜拉斯，不要跟这个女巫说话，她会蛊惑你！”
“你们不过一群无足轻重的狗，还配我蛊惑？”Dome对这群家伙露出血腥的讥笑，“而你，杜拉斯，你所谓折磨人的手段是为逗我发笑吗？完全比不上你过去在我那Pope床上当狗时的模样可笑呢。”
杜拉斯憋红了脸。
显然他被勾起了少年时的记忆，那并不光彩，甚至很痛苦……
少年时的杜拉斯有幸成为教皇的近使，那光耀，他走进教皇的居室，竟然见到梵地教廷的这位公主正被教皇侵犯：血自床畔一直流至地面，渗进华丽的地毯，苍老教皇暴虐的一面在少女身体上展示，血、皮肉，可恐的鞭打落下时飞溅的血……毫无声息，承受这一切的公主，不曾发出一声。
少年杜拉斯得到巨大的恐惧，然后，狗一样臣服，被鞭打，被侵犯……
多么痛苦的回忆。
尤其是时隔多年，他已经从狗变回人，她却在这么多红衣主教面前说出那羞耻的历史！
杜拉斯暴怒了，对过去的痛恨让他没法维持平静，他停下粗劣的切割，“Dome，我几乎忘记身体的伤害于你来说大概没什么可怕，毕竟幼年起，你就开始遭受白兰四世教皇的性虐待……”
杜拉斯一刀切开Dome的手腕，“既然你不惧怕疼痛，就去死吧，女巫，回你的地狱去吧！”
回地狱去吧！
我要死吗。
Dome问自己：我会再次死去吗？
还有人在收集她报纸上的照片，还有人花比她这颗头颅昂贵许多的价格收藏她的画，她的画作还挂在博物馆、拍卖行、人们的收藏室，还有人记得她曾经的辉煌……
不想死呢。
Pope……那些曾经伤害她的人都已死去，因为她不想死。
渐渐的失血，无尽的黑暗。
“Dome……Dome……”
“谁？”
“Dome……唤吾……”
“你是谁。”
“Dome……呼唤吾名……”
什么都无法看到，“你叫什么名字？”
“Dome……吾为你重回人间……”那声音如此清晰，近在耳边，又远如地狱的叹息。
“告诉我你是谁，你的名字。”
“你召唤了我……Dome……呼唤吾名……”这声音依然只是催促她。
她恍然意识到这是意识的对话，而她的血将要流干了，“你能让我活下去吗？”
“你若叫我毁灭谁……我必叫地狱吞噬他……”
我想活下去啊。
她叹息一声。
红衣主教们看着她即将死去的画面，这个女巫脸上带着接近死亡的平静，眼窝深陷，像极精神病院里被折磨至极的病人。
恍然他们想起在1983年，麦克尼尔死亡，Dome显露女巫的力量——她在梵地教堂的报复似的当着白兰四世教皇及所有红衣主教的面，释放庞大的黑色念力，召回麦克尼尔的亡灵！
幸好，在当时，白兰四世耗费巨资请来猎人协会的一位封住她的念力，幸好，她现在已经没有念力！
却见Dome的两片精致的浅莓色唇微微张开，似有百般艰难，又不过是平常，向他们抖出一个禁忌的名字：“F……若望……弗雷。”
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这瞬间扭曲空气，有可怕的力量将要撞碎空气而来！
天！上帝！
红衣主教们惊恐地发现这场景同83年多么相似，难道——只见Domes身上汹涌爆发强大的黑色念力——她恢复念力了！这个女巫竟然恢复了念力！
她抬起失血的手臂，血从半空掉下来，滴落在地板，她露出笑容，指尖释放出的庞大念力毁灭性地具现出一具极尽奢华的白骨，仿佛是自另一个平面切出的生物，骇人的姿态，每一颗宝石，每一节白骨都奢华可恐。
宝石骷髅！
它曾显赫为皇。
它曾暴虐嗜血。
在死后它只剩下人间最奢华的骨头。
Dome眼望着这巨大的骷髅，那一双蓝宝石眼睛：“若望·弗雷，如你所言，毁灭我的敌人！”
——浮于空中的可怕力量有如飓风冲进宝石骷髅！
“吾为你重归人间，Dome。”
他抬手——墙面上映出他夸张的手影：握住红衣主教们，就像抓住一只只小飞虫。
他给予敌人巨大的、来自灵魂的窒息，一个个，只一瞬就捏碎。
这就是F，弗雷十世。
蓝宝石的眼睛如生前的暴虐，自地狱受邀回到人间，虽屈就于一副念力具现的法身上，却依然可以看到他宝石眼中的残留冰冷的暴戾，可以看到他曾端坐王座时残留的冷酷。
他注视渺小的人类不曾有任何多余的表情，面目上只有宝石与万王之王的面瘫。
酒店房间真安静，死去一具具尸体。
她在血腥与尸体中，身体是如此冰冷，是失血过多的冰冷，是回忆过去的冰冷……
那是在1882年，麦克尼尔，白兰四世的养女之一，Dome的姐姐，被Pope折磨致死。Dome记得姐姐死前的画面：红发的女性裸跪在地，以忏悔的姿态承受残暴的鞭打。
是被Pope用鞭子打死的！
Dome把姐姐的尸体藏在自己房间，日夜与尸体在一起，最后，尸体腐烂了。
Dome杀了Pope。在他们的房间，在他们的床。
Dome被施以火刑，麦克尼尔带她逃离。
Dome在两年前消失……
教廷口中的十恶不赦的女巫，基督中描述的可以召唤地狱的亡灵的力量，她总不能将魔鬼放在自己身躯里——嗨，这是自我的毁灭那，要谢谢Pope，他教会她念力。
具现化系的Dome多么聪明，她制定诸多的限制，“必须接触过所召亡灵的尸体，对，时间上不可超过两周，只有这两周，我必须在这两周内将麦克尼尔自地狱召回……”恍惚看到那个年幼的Dome在巴洛克教廷的房间内喃喃自语，最后，Dome真的天才地将麦克尼尔的亡灵塞进念力具现的躯体……
实际上丝毫不想回忆有关这具身躯的记忆，这让她感到难堪。
低头注视自己的手，白皙细瘦的手，皮包着骨头，缠绕黑色念力形成一身“缠”。原来被封的念力不过只有具现出亡灵附身之躯体的而已。无来由感到一丝讽刺，她让人们惧怕的能力如此简单。
随便捡起衣服披上，她进浴室快速冲去血，又在房间的橱柜找到一盒烟，她抽出一根烟点上，深深吸一口悠长。
所有来杀她的人都死了。
“若望·弗雷，”她侧身对宝石骷髅说，“毁灭所有杀我的人，直到你重回地狱为止。”
至于那些还想杀她的人，都准备好滚下地狱去吧。
宝石骷髅拉起她的手，镶嵌一颗颗猫眼石牙齿的嘴巴冰冷的落下一吻，“我为你重回人间，你若叫我毁灭谁，我必叫地狱吞噬他。”
我为你而战，
愿为你而死，
我是你来自地狱的情人，凭你意志降临人间的亡灵。
你若叫我毁灭谁，我必叫地狱吞噬他！
隐藏暗处的库洛洛打消了偷取Dome念力的想法。
传闻中弑父的的女巫，杀死养父白兰四世教皇的恶魔之子，念能力仅仅是具现人体……毫无偷盗价值= =#
不过这地狱……
库洛洛自暗处走出来，他带着暗黑帝王的欣赏，望向那具来自地狱的宝石骷髅：一身优雅庄严，细长奢华的手骨穿行虚空，指尖挟着划破一切力量的黑色，置放胸前，似在抚摸Dome瘦削的脸颊，又似在轻触她有着金属质感的俊美短发。
Dome站在巨大骷髅的身前吸烟，身缠庞大的黑色念力。
“缠”流动一体，包裹D与F，看起来他们已成一人。
真是漂亮而可恐的画面。
库洛洛欣赏他们奢华的姿态，暗黑而强大D与F，他向她发出邀请：“Dome，愿意成为我的同伴吗。”
——新的蜘蛛。
“成为我的手足。”
……
新的历史。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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