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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厄运开始 ...

  •   站在镜子面前,发现右边脸有点肿,半夜被智齿疼醒了,后半夜睡得不踏实。空调再冷两度,被子裹得再严,下颌那里钻出的胀痛还是不能消减。
      “怎么了?一早发什么呆?”晴美进浴室就看到厉俐站在镜子前愣愣傻傻的,“子恒什么时候来吃饭?”
      “他短信里没说,刚刚电话,他只说直接过来。不过,他还在新加坡呢,飞回来要六七个小时吧,应该是晚……哎哟,晴美,我智齿犯了!”看着镜子里的朋友,顾不得想严子恒,牙根的疼没说两句就很厉害。
      晴美转过她的脸,“张嘴,我看看。”家里有个护士就是好,“好像又有点发炎,有点红。早就和你说了,快去拔了。二十六了,还在长智齿。”
      没好气地转过身,“不去,就不去。木莲就是听了你的话,让医生摧残了一番,把牙龈划开,用钳子、钻头,再缝上几针。你们哪里是医院,屠宰一样。我每天都有课,不可能一个星期不说话。”
      “那就忍着吧。口腔科的号还是我辛辛苦苦托人挂上的呢。张大夫很有经验的,当初我的牙,也是他拔的。”
      “反正就是不拔,我忍着。右边脸肿得厉害吗?看得出来吗?”
      “大周末,你们俩在浴室干什么?”木莲探进头,看着晴美摸着厉俐的脸。
      “干吗!拉拉扯扯的,你们俩。”
      “烦人不烦人,牙疼,脸肿了。”瞪着那一脸幸灾乐祸,她是“手术”之后一劳永逸了,自己还在忍受。
      “谁让你不去拔掉。顺便让晴美给你介绍她们口腔科的大夫,机会多好。”果然!木莲就是没良心。
      “不去不去。没有那个命。下午还有课呢。有止疼片吗?”侧过身走出浴室,不想和她们继续那个无聊的话题,牙疼已经够让人心烦意乱了。
      浴室里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也走出来,晴美回屋去找止疼药,木莲回到客厅,看着厉俐对着电视,又呆了起来。
      “怎么了?脸不肿,看不出来,还是一样漂亮的。是怕让子恒看见吗?”木莲坐到她身边。
      “没有的事。子恒有什么好怕的,再丑的样子他也见过的。”子恒,从来都是哥们,怎么会在意形象问题。
      “那不就完了,快吃早点去,都快十点了。你换了工作以后越来越懒了!”
      “什么叫懒,那叫弹性工作。昨天一早就去上三菱的课,出门时你还没起呢。”自从开始教这种公司的课,朝九晚五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那个井上没对你毛手毛脚吧?日本老头就是色!”木莲向来最爱听她上课的故事。
      “他敢!昨天我罚他把一个句子读了二十遍。而且还开着门。”哼,整治学生,她从不手软。
      “是吗?他真听你的读了?读的什么?”木莲的好奇心,八卦命。
      晴美端着水放在茶几上,手里拿着药盒。“快去把早点吃了,半小时后好吃药。下午不想肿着脸去上课,就快点。”
      “好嘞,护士长,一会儿给你说。”有药吃,止住这要命的疼就好。
      “哎哟,啊,哎呀”晴美和木莲在客厅里听着她在厨房里,一边吃早点一边发出的疼叫声,“都赖你!”没头脑又从厨房冒出一句。
      木莲看看晴美,小声说“她下午什么课?子恒不是今天来吗?”
      “那个摩托罗拉吧,听她说以后每个周六下午,都要三个小时。”
      “他们每周学习几次啊?大周末还要上课。”
      “周二、周四晚上,还有就是周六。那韩国人要求的。”
      “是不是对栗子有意思啊,你觉得?”木莲对这方面格外敏锐。
      “这周刚开始,哪里看得出来。我倒觉得那个美国律师确实有意思,估计这智齿就是昨晚陪美国人吃饭吃出来的。她啊,心性没个定,对谁都一样。”晴美总是担心她的个人问题。自从郑远以后,她一个人好久了。
      木莲突然想到那晚的谈话。“对了,那天她告诉我,那韩国人对她说:不要别的,就要你。问我什么意思。你说是不是……”
      “背后说我什么呢?”走出厨房就看到她们俩腻在沙发上小声嘀咕。
      打断了,也不好继续,晴美最先起身,“没什么,商量晚上做什么给子恒接风。”
      木莲也识趣的岔开话题,“对了,晚上我让常昆来,按你的意思,大家该多聚聚。”
      “好啊,晴美,问问你的陈大夫,有时间也一块来吧,人多了热闹。”大家好久没有聚聚了,都是为了怕她伤心。其实,自己心里早好了,为一个逃兵,不值得。
      “他今天可能上班,我去打个电话问问。”晴美转身回房去电陈赓。
      “我去给常昆烫衬衫,下周他还要穿呢。”木莲,俨然已经是常昆的管家婆了。看着她回房的轻快背影,厉俐没来由说了一句:
      “不如搬过去和他住算了。”
      木莲头也没回,“我才不呢!”
      客厅里又剩下自己了,她们都在忙另一半的事。牙还是疼的厉害,过一会儿吃了药希望能好点。下午还要去摩托罗拉家里,三个小时的课,但愿都顺利吧。
      ****
      已经两点了,站在他家门口,敲了半天门,还是没人应。
      一路赶过来,一身的汗。牙还在疼,这该死的学生又给她闭门羹!
      心里实在气不过,包里带的全是给他推荐的教材,压得肩膀又酸又疼。
      拿出手机,没好气地播了他的电话,又是该死的“神话”!
      “喂!”口气像着六月的天气。
      “你又迟到了?”电话那端竟然平和的反赠她一句。
      “我没有!你在哪呢?已经两点了,今天不上课吗!”等着的,他要是敢无故取消课,不是罚写一百遍那么简单。
      “我在家啊。你在哪?”
      “我在你门口,为什么不给我开门。”这男人,聋了吗?自己那么大声地敲门竟然没听见。
      “是吗?等一下,我去开门。”两秒以后,他声音里反而多了奇怪,“你没在门口啊!”
      “怎么会,开什么玩笑,我就站在这呢,没看见吗!”瞪着眼前紧闭的房门,他哪里开门了,他故意是不是?
      “真的不在,我在楼道里,没看见你。”他口气竟然还无辜。
      “我就在七层阿,你家门口。”
      “没有!”
      “你根本没开门!”
      “我开了!”
      “你……”
      总有一方先冷静下来,“你下到一楼,我去接你,可能走错了吧。”不听自己的回答,他已经挂上了电话。
      “喂?喂?喂喂喂!李东奎!”怎么可能,又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虽然上次是晚上,但是自己一直不会记错地址的,他又在玩什么花样?
      李东奎,还有该死的社区,要命的智齿。
      坐着电梯下到一楼,他不在大堂。
      出了楼门,他不在楼口。
      抱着一包书,被太阳暴晒着,不是倒霉可以描述的。
      抬头看看七楼,他家是哪个窗户,看不出来。
      突然发现,楼号写着21!
      哦,god,哦,god,哦……不
      这西京小区,21后面是26和28,27楼,藏在下一个路口!
      ****
      两分钟以后,厄运还没有结束,幸运的大门从没有在面前开启过。
      两次都是混在进楼的住户里一起进门,现在,四周一个人没有,楼门紧紧锁着,密码键盘无数倍扩大,像是在炫耀这里的保全系统。
      而她,被排斥在以外。
      智齿在作祟,一阵阵更疼了,可能刚刚对着电话嚷嚷的结果。
      走近玻璃门,大堂里没有保安,楼外没有住户,只有烈日。
      怒气转化到手上,使劲拍了拍玻璃门,也许,保安就在大堂的某个角落。
      他根本没来接她,这个骗子!
      “咚咚咚”连着敲了几下,还是没有动静。
      两点十二分。再过三分钟,走人!
      抱着包坐在楼口的台阶上,连一片蔽日的云彩或阴影都没有。不时回头,大堂里没有人。今天没来由,竟然走错了楼。什么运气,什么运气!
      果然摩托罗拉命里有煞气,冲了自己。
      再两,不一分半钟,不管他是不是投诉,走人,课不上了!
      太阳真毒!
      “叮”身后的电子锁响起,玻璃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回头仰视,阳光刺得睁不开眼。
      高高的影子遮住了太阳,一件墨绿的运动体恤,一排白晰的牙齿。
      有人来了!
      他发迹有汗,脸上神色阴沉,又是责备前的表情,俯身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又要张嘴说迟到的事吧,他的脸色……
      僵在台阶上,没敢动。
      他伸过手来,没有拉她,只是接过她怀里抱的书包。
      “以为你走丢了呢!”抛下话,转身拉开楼门,没有进去,反而在等她。
      从台阶上跳起来,顾不得裙子上沾了灰,快步走进B座大门。
      他跟在身后,提着自己的书包。径直走到电梯前,按了上楼键。
      后背对着她,看不到表情,应该也有些生气吧。
      大堂的冷气,降温以后牙疼似乎也好些了。低头看着他手里的书包,不敢再开口。
      “我家的密码,3236。”
      “啊?……”
      “3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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