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暗水麒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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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这个东西是什么呢？反正挺远古生物的，我推开圈护着我的尘。
眼前这东西站直了能把山洞顶一个大窟窿，周身漆黑，钢筋铁甲，有点中国麒麟的味道，除了后背多一道可以划破长空的背鳍。我如果现在变身顶多是它脖子上一条围巾。
“夜吉仑！”六头在我胸口惊呼，我看了他一眼，那表情真是如痴如醉，我想起来以前六头和粒粒加吵架时被揭过短，说是六头还是活着的时候喜欢过夜吉仑的公主。原来夜吉仑变身后是漆黑的麒麟兽。可是白吉仑说过地球上只的暗、白两种吉仑呀？
这时候夜吉仑开始走近我们，真是够地动山摇的。尘又一次让我意外地以保护者的姿态拦在我的身前。这条夜吉仑可能是长年生活在暗处，以水生物为食，身上有股刺鼻的腥气。
“你是不是活得太久，变傻了？变回平时的样子呀！”六头冲麒麟兽喊着话。
神奇呀，眼前变成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机机灵灵的，一抬头，哇，三只眼睛，眉心还有一只，第三只眼睛的位置非常二郎神呀，就是皮肤过于苍白了些。“对不起，我才学会变身，有点不太适应……我们主人让我领你们过去，他要见你们。”
我绕过尘说：“先说你的主人是何方神圣？你刚才的出场能吓死人的！再有你们怎么会出现在寥沙的墓里，我是说这个墓室的主人？”
“你们又不是人类，也这么不经吓么？也对，地球上本来是没有夜吉仑的，我们一直活得很低调，不管是慧星撞了地球还是原子弹这种变态武器到处开花，我们也乖乖呆在地下深处过着我们的安稳日子。”
“是什么让你们不想再低调了呢？”
“去见我的主人吧，会告诉你答案，包括墓主人的下落。”
“龙怡，我们先回去吧，我总觉得不太稳妥，你看他们三只眼。”尘突然说。
“要回你回吧，我早将生死抛将脑后了。”
“我的目标是绿玉面具，我已经付出了太多，整得现在神经坐兮兮的，再明知是危险还往里跳，这不是我的风格。”
“没人求你。”
尘拉住我，我甩开他，并且下意识把手在裤子上擦了擦。
“喂，你什么意思？嫌我脏么？”
我真是受够他了，是的，我是嫌他脏，如果他不步步直逼我不想说的：“是的，一个和众多女人乱七八糟的男人，我实在是看不出来他哪里干净，不过你脏你的，离我远点！”
“唉呀！你给老子活腻了吧。”他上来就揍我，可是手才握上拳就停在半空，他一脸的痛苦，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泪水，最后抹完眼泪又有新的涌出来，他跪在地上，痛苦呻吟：“老头子，你毁了我！这个墓不干净啊，神啊，救救我吧，我现在看见这个女人就发疯，只是想轻轻打她两下，我真的没想怎么伤害她，神啊，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我的心好痛啊，跟个娘们似的眼泪汪汪的状态快撤消吧，我要崩溃了。”
我才没有情绪理他，我问那个夜吉仑：“你叫什么？”
“啊？哦，我叫小夜。”他倒是被尘的话剧式演出吓到了。
“你的主人尊姓大名呢，方便告诉我么？”
“估计没有吉仑听说过明月吧？“
六头说：“我听说过。他是夜吉仑大巫师之一。”六头思索着又对小夜说：“问个题外话，你们波蒂娜公主你知道她的事么？”
“是写《吉仑星球》的夜吉仑波蒂娜公主吗？她写的书是我们夜吉仑年轻一代必读的书。”
“你们不是不能接触光？一点光都不行么？还能看书？”
“太阳这样的热光源不行，光粒子会侵害我们脆弱的眼睛，冷光可以呀，你知道深海里很多会发光的小动物们，我们聚集它们做成灯就可以了。”
“是吗，以前都没听她说起过。”六头喃喃地说。
小夜也很聪明，挠挠头说：“你，你是不是《吉仑星球》小说里的男主人公呢？书里写一条暗吉仑爱上了一条夜吉仑。书里有首歌，只要是夜吉仑都会唱。”
[我是一条深海里的人鱼，深海是我的家，整天在海里游弋，不知道哪里才是我的依靠；
我是一条云端上的苍龙，高空是我的家，终日在蓝天里飞，不知道哪里才能让我落脚；
当人鱼遇见苍龙，爱情是随处滋生的花。
人鱼想给苍龙一个吻，无奈苍龙的天空那么高。
苍龙想给人鱼一个拥抱，无奈海水那么深，那么黑。
人鱼只有在梦里飞到了天上，苍龙也在梦里看清楚了黑暗……]
我头一次看见六头在哭，他最后把自己藏到我的衣服里一边发洪水去了。我给小夜打了一个手势，让他就唱到这里吧，我怕六头伤心过度，直到死都不能在一起的情侣总是令人神伤啊。
“你真的要去吗？我也要去。”尘在我背后说。
我僵立在原地，有十年了，我没有听过这句话十年了，可是寥沙为什么要选中这个私生活乱七八糟的坏小子呢？我抹了下眼泪，对小夜说，“走吧。”然后我含上绿玉蛇身。
湖水很凉，且越潜游着越冷，麒麟兽游在最前面，他后背的鳍在游泳时就显得特别有用，他的四肢间的连接张开后也是鳍，远看就是只巨大的黑蝴蝶，或是黑山老妖更确切些。动作很慢却像炮弹一样射将出去，我跟着他是相当费劲的。不一会我看见身后又多了一个身影，一条紫色的长角龙。
从湖里游到暗河，最后到了海里。其间美景尽收眼底，有暗河里的地热蒸气，密密麻麻的气泡轻蹭着我们身体；有海底死火山口边灿烂的鱼群。当我最终看见眼前眼熟的大陆架时，我隐约地知道下一步就该看见泰若克蒂兰的卫城了，这个夜吉仑明月会是谁呢？我越猜测越兴奋。
小夜一个转弯游向卫城以前加加玛出入的专用通道，因为他体形大，尘也是，他们只能走加加玛通道。我突然想到，他们是否也这样子去过泰若克蒂兰？
我之前没有从加加玛通道进过卫城，所以眼前的通道显得特别陌生，完全跟在小夜后面在水下穿梭。
我们再浮出水面的时候并不在我熟悉的卫城大厅，而是一间漆黑的石室，有些萤火虫一样的小灯每隔五步安置了一盏。
我游了太远的路程，一上岸觉得特别累，冷不丁看到黑暗深处一个影子。小夜又打开我们身边的四盏灯，自己退到影子一起去了，影子就是小夜的主人吧。
这个影子在暗，他说：“我不跟无智慧的傻瓜讲话，先回答我三个脑筋急转弯，答对了，我们才有面对面交谈的可能。”
啊？这场景真是寒啊，这是哪门子的开场白呢？我偷偷问六头，“这就是当年水晶头骨们津津乐道的最聪明智慧的夜吉仑呀？你说他们天天呆在地底下，首先就不可能见多识广，然后头顶上连块天都没有，不是比井底之蛙都不如？”
六头更加蚊子叫地说：“地面上发生的什么事儿，他们都知道，如果这条夜吉仑还凑巧是条大巫师级别的，我劝你最好别在他眼前埋汰他们吧。”
明月颔首道：“嗯，至少是暗吉仑的水晶头骨，阅历还算马马虎虎，你活着的时候叫皮皮龙吧？”六头听到有人叫出他的小名，脸上一阵抽搐。
小夜端出两杯绿茶，说：“知道你们爱喝鲸精汁，不过我主人说想益寿延年那东西还是少喝。可可茶对胃也不好，还是绿茶好，养颜、清肺、下火、主人说要跟中国人陆羽好好学学，也算是养生之道，很陶冶情操的。”
“我开始问问题了，”明月着急了。“黑人为什么喜欢吃白色巧克力呢？”
我这种道姑性格的女人哪里会什么脑筋急转弯呢，六头被明月喊出小名后，就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巴了。
尘这个时候说：“不会咬到自己的手指。”
我还是没明白过来，不过明月本来得意得很，影子都晃上了，尘的答案一出来，他就停了，看来答案是对的。哦，因为黑人的手指和巧克力一样黑。我怎么想不到呢，我看向尘，尘发现我转过头，马上躲到小夜一边去了。
“什么东西比乌鸦更讨厌？”明月又问了第二个问题。
“乌鸦嘴。”六头蔫蔫地说。
“哼，最后一个：农民有十只羊，可是有一天，一只羊跑去猪圈里蹲着，打一个中国成语。”
“这一只羊蹲错了嘛!”我说，尘在小夜的背后笑得直抽。
“你们三个还不算蠢才，我小看你们了。”明月起身中。
嗯？我答对了？我没听说过‘一羊蹲错’这个成语呀？六头一脸黑线的表情说：“抑扬顿挫啦，标准成语。”
是歪打正着吧，嘿嘿，傻总是有傻福的。
“你们俩其中一个人的身上不干净。”明月走近我和尘后说着。明月裹在黑衣、黑面具里只露出三只眼睛。身形瘦小。
“一定是我了。”尘说着，站到前面“我可能触动了寥沙事先放在他墓里的机关，我现在完全瞎了眼，神经病一样无条件狂爱眼前这个女人。”
然后尘不等明月回应又疯了似的揪住我说：“我决定了，你现在是我的私人财产，如果你不答应，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杀了我你还是会想我，还是会哭个不停。谁让你要去打扰寥沙，他让你进去了吗？”
“你俩不要争了，我有说不干净的东西在谁身上吗？其实是龙怡你，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
“小夜！”明月呼道。“在”小夜马上站到前面。“你还是不仔细呀，龙怡一条白吉仑，为什么身上有两块绿玉蛇身？”
我解释道：“啊，那是，唉，一言难尽，简单地说，一块是轻风的，一块是灰雾的。”
“灰雾让你点燃灰鼠葛，你这次来没来得及去点燃吧，其实你之前每次来，我都知道的，我坐在这里就可以闻到灰鼠葛的味。同样，只要还活着的吉仑都知道你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
“我说得已经够多的了，你们三个人可以再问我一个脑筋急转弯，如果我答不上来，我就送你们每人一个你们最想知道的答案。事先讲明，我无所不知。”
天才就是毛病多，我有那么多问题，我只能问一个，哪个好呢？我正在思考着，六头不知道什么已经已经恢复了精神，不知死活地说：“我有黄色的脑筋急转弯，要多少有多少，你收不收？”
“咦？帮你做成水晶头骨的巫师没有洗刷掉你们暗吉仑天生的劣根性吗？最好管好你的臭嘴，不然我就用蜂针缝上你的嘴，你忘了我是大巫师，夜吉仑族的水晶头骨还是我亲手做的呢。”
“是啊，吉仑巫师可以永远不死。”六头又蔫了。
尘第一个跑出来迫不急待问出了第一道急转弯问题：“两只狗赛跑，甲狗跑得快，乙狗跑得慢，跑到终点时，哪只狗出汗多?”
明月答：“狗不会出汗。这题太简单。所以我不能回答你怎么可以让自己对龙怡不再痴心。”
六头也不示弱接着问：“有一个人，他是你父母生的，但他却不是你的兄弟姐妹，他是谁？”
明月答：“你自己。所以我也不能回答一、二、三头为什么眼窝透明地被人类摆在博物馆里，眼窝透明说明他们已经只剩下水晶骨骼。”
哇卡卡，这个明月很是厉害，不回答问题就算了，竟然能读懂我们的心，知道我们最想问的是什么。于是我说：“一天，神对吸血鬼说可以满足他三个愿望，吸血鬼马上高兴地说，我想变白，我要时时刻刻都和女人在一起，我要一张嘴就有血喝。结果神满足了他的愿望，请问神把他变成了什么？”
明月的眼睛有了光彩，来回走动起来，挠着头，呲着牙，就差捶胸顿足了。“这道题算是有难度的，哎呀没白叫你们下来呀。”
“想知道答案吗？”
“再等等，我一会就想起来了。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你到现在还没决定是问寥沙在哪还是问如何回到寥沙时代。别说我没提醒你，不可以太贪心的。”
“你不可能想出来的，不过我再给你十分钟。”我说。
“好吧，我放弃，你问问题吧。不过只能问一个。”
“我如何才能回到寥沙时代？洪宇说没可能了，除非绿玉面具。”
“那个老贼，到死都执迷不悟呀。他要绿玉面具自有他的卑鄙用处，绿玉面具可以让两个时空的分身合二为一，这是当年幻吉仑的巫师做的吉仑圣物之一。你在寥沙时代的分身已经死了，你其实也是可以回去的，只是合二为一后，你是一具尸骸。如果想以鲜活人形示人，要拿到另样东西，是夜吉仑巫师做的圣物，不过已经流失了。”
“是什么？”
“嗯？第二个问题我不便回答。”
“我也正好得了失忆症，忘了刚才我要告诉你的答案了。”
“你你你，太言而无信了！你不是逼我没有原则么？”
“你们夜吉仑巫师的圣物，其实应该在你的保护之下，遗失了，我可以助你拿回，只要你提供信息，大家互利之事为什么死脑筋呢？”我游说着明月。
“好吧，那圣物是颗蝉玉，你回到寥沙时代时含在嘴里，照过明月后，身上的肉就长出来了。不过你在那个时空一定找不到这个时空的我，记得在地下卫城里的123室来找我，暗号：明月几时有。没人知道卫城的123室在哪里，一切看你的造化了，如果你回到寥沙时代七天内不交还蝉玉，你还是会变回尸骸。过程大概就是这样，你能承受吗？”
“我能。”
“我告诉你蝉玉在哪，在茂陵，汉武帝的嘴里。”
这这，这是哪跟哪呢？茂陵官方从来没有挖掘过，我怎么进去拿呢？我又不是鼹鼠。
“告诉我答案吧。”明月看着发着呆的我仍是急猴猴地想知道答案。
“一包卫生巾。神把吸血鬼变成了一包卫生巾。”我心不在焉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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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暗水麒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