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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 ...

  •   “……我一定……要召唤到最强的……Saber。……嗯……”

      卧室柔软舒适的被子跟枕头里,有个少女的声音不知在半梦半醒之中见了什么,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她抱住棉被翻了个身,顶着睡得乱糟糟的头发在羽绒枕上蹭了几下,翻个身准备陷入更深的睡眠。

      ——叮铃铃、叮铃铃——

      放在床头柜上闹钟尖利清脆的声音却打破了这份宁静舒适的安眠氛围。

      有只细白的手腕从温暖的被子中伸出来,却怎么也按不到响得欢快的钟表,这让床上的黑发少女不得不坐起来,将闹钟拿在手里,才制止了这刺耳的如同自己是它杀父仇人的尖叫。

      “……吵死了,停止。”

      她把闹钟丢掉了地板上,虽然扑通一声又躺回床上,连续几日解读自己父亲留下的遗言而精力透支的少女想要多休息一会,却因为刚才的闹钟指示的时间已经超过平常缓冲的半小时,而挣扎着爬了起来。

      在卫生间洗漱整理仪表并没有花去多少时间,值得庆幸的是,少女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因此不用起得更早预留料理的时间,穿好制服的少女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冷冰冰的客厅,拿上书包之后关上自家这间一个人居住绰绰有余西式洋房的大门,在离开之前于门口站定。

      “Schli ebung(锁上)。 Verfah ren,Drei(密码3)。”

      在门口念出宿有魔力的话语,把在地下有着自己工房的场所完全锁了起来。

      校服外面罩着红色风衣的少女,离开自己被谣传为鬼宅的家,走上今日看起来分外冷清的街道。

      只是在学校门口遇见可被自己称作友人的美缀绫子之后,她才知道今天街上在上学的时间却人烟稀少的原因,并不是大家都睡了懒觉,而是她自己家里全部的时钟都快了整整一个小时。

      “哈哈哈,远坂你睡呆了?”

      爽朗却丝毫不会令人不快地笑着,弓道部的社长约她去道场里面喝茶。对于最近每天都埋首于将要到来圣杯战争准备工作的远坂凛来说,能这样愉快地与朋友度过的时光,反而是一件令人可以适度放松神经的愉快之事,所以她点了点头:

      “也好,只是看看的话就陪你去吧。反正来得太早也无事可做。”

      况且她对绫子这种性格爽朗大方的人毫无办法,当然也一点都不讨厌。

      在空旷道场里与绫子一起喝着烫到让人舌头麻痹的日本茶,像普通的女子高中生一样谈笑着恋爱的烦恼,度过了难得的一段闲散时光,让凛觉得心情好了起来,对于将要到来的那个争斗仪式,和自己要取得胜利的决心,也更加高涨起来。

      虽然在离开的时候拒绝了樱的邀请,又在门口遇到了纠缠不清的间桐慎二,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少女一天的好心情,这份情绪一直持续到回到家时看到电话答录机上提示有留言的闪烁灯光。

      “是我。”

      ——“你”是谁啊,绮礼。

      那个身为她师兄的苦瓜脸假神父,只用声音就能让人联想到那张令人不快的脸孔和具有压迫感的身量。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期限就是这几天了,凛。想太久的话我会很困扰。”

      ——请务必更困扰一些。

      “这次比较稀奇,三骑士的阶级都还空着。现在召唤的话,留给你的选择比较多。”

      ——一开始就决定好了,是Saber。

      “要放弃主人的权利的话今天内连络我,派遣预备的魔术师需要时间。”

      ——说谎,明明魔术师这种东西,一瞬间就能准备好,而且你自己明明也是。

      “你已经出现令咒的征兆,赶快召唤从者开启令咒,不过,如果你不参加圣杯战争的话就另当别论。爱惜生命的话就到教会——”

      ——哔。

      一秒都不愿再接受对面假神父的精神污染,凛按掉了录音,并且把那段留言从答录机里洗了下去。

      “哼,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而且都说了要召唤出最强的Saber赢到最后,谁需要你的庇护啊。”

      虽然被败坏了心情,少女还是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将气愤的心情丢在一旁,也因为对方的话并非毫无道理的嘲弄,而是善意——暂且认为是出于善意——的提醒,少女还是仔仔细细地检查着事先准备好的一切,等待午夜自己魔力最顶峰的时间到来。

      “……虽然父亲并没有准备什么与Saber有缘的圣遗物给我,但是不靠那种东西,我自己以万全的状态状态来召唤,一定能强迫叫出Saber来。”

      在地下室自己工房里握拳的少女,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家机械在早上的故障,或者说(父亲的)灵障中受到的影响,并没有被调整过来。

      ——滴答、嘀嗒——

      当地下室的时钟走到两点的时候,看着表盘确认好时间的少女将注入了自身魔力的高价宝石在手中溶解,让那溶液一滴滴落在刻画好的法阵凹槽里,在这奢侈的描绘完成之后,震动声带念起召唤的咒文。

      “——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纯银与铁,与基石订定契约之大公。祖先为我们的大,。用墙壁挡住流动的风,关上四方之门,循环在从王冠而出,到达王国的三叉路——”

      从者是被圣杯召唤而来,作为魔术师的一方并不需要准备严格的大规模降灵。少女用掉这些自己至今积蓄一半数量的宝石,是为了补足自己并没有圣遗物的遗憾,希望能通过增加填注于法阵的魔力,增加能召唤到与自己相性良好Saber阶从者的砝码。

      “Afang——”

      少女念诵着属于这片土地所有者远坂家的起始语之后,打开自身作为魔术师,这一回路集合装置而非人类的开关。

      魔术回路中开始通过来自于大源的魔力,这样毒牙一样咬穿了作为常人的神经,但对于魔术师来说,这样的体验才是他们身为非常人的日常。

      “——宣告。汝之身体在我之下,我之命运在汝剑上。如果遵从圣杯的归宿,遵从这意志、这道理的话就回应我吧」

      凛开始将自己的魔力一滴不剩注入眼前的法阵。

      第五元素的光辉在地下室中飞散,视觉因为本能的自我保护而关闭,她感觉到以自己为起点而延伸的那根线连上了什么超越了人类界限的存在。

      “在此发誓。我是成就世间一切善行之人,我是传达世上一切恶意之人。缠绕汝三大言灵七天,从抑止之轮来吧、天秤的守护者啊───!”

      在另一端感觉到阻力的少女念出了最后的话语,再捕捉到那存在之后再抽象的层面用力一拉,在丝线松动的瞬间,感觉到自己回路中的魔力被一扫而空——

      “完美!一定能抽到最棒的从者!”

      ——简直就像用钓竿拉起蓝鲸一样!

      虽然不明白自己会产生“蓝色”的臆相,但凛相信自己在一睁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

      ——轰!——

      在少女正上方的头顶,突然传来了巨大的爆破声,这声音令石砌地下室的天花板似乎都飘下灰尘。

      “什——糟糕,又搞砸了!”

      因为眼前没看到自己召唤出来的存在,加上从正上方的客厅里传来的声音,凛终于想起今早令自己提前一小时登校的故障,发现自己在紧要关头出错的毛病在这关键时刻又发作了。

      于是她冲向客厅,踢开已经歪斜着挂在门框上的木门之后,站在布满灰尘,像被陨石砸中的客厅里,在听到搬动家具碎片的声音之后,看向声源之处。

      “真是粗暴的召唤呐,小姐。”

      扒开废墟从里面爬出来的蓝毛犬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闭上右眼,只睁开左边的眼睛,用清爽的红色瞳孔看着她。

      “Master是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虽说看起来还不够成熟——”

      总觉得对方眼神飘过自己胸部高度的少女攥紧了拳头。

      “不过就算为了小姐你,我也会充满干劲取得胜利。”

      少女的额角的血管在可怕的跳动着。

      “——哪怕你是Saber职阶的从者……”

      “啊,我的职阶是Lancer——”

      蓝毛大犬爽朗地笑起来,但就算是露出这样笑容的光之子,也无法阻止红色恶魔的暴怒。

      “啊,Lancer吗……哼哼哼、花了那么多宝石,结果居然是Lancer吗,算了,怎样都无所谓了——”

      少女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小姐?”

      “总之因为你的骚扰发言,自害吧Lancer!”

      少女狠狠地跺脚踏出一步,举起了划上圣痕的手腕。

      “Afang——”

      “冷静啊!小姐、不、Master你快冷静下来——”

      ——那就是,远坂凛与她搭档糟糕透顶的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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