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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灵煦秘境(六) ...

  •   医院必须去,挑食什么的是病得治!
      挑了一个人少的工作日,紫泱陪人去了医院,排队缴费做一系列仪器检查一天的时间都耗在医院里。主治医生是一个小伙子姓古,带着金框眼镜,年龄不算太大,但是学历惊人,挂号都是要提前预约。
      “身体机能一切正常,非常健康。”古医生将单子看了看说。
      他言语亲切,职业修养非常好。
      “所以算不上厌食症患者,放心,可能只是挑食,很多水果营养是很全面的,可以提供人体日常所需。不要给他太大压力,顺其自然,定期到医院做个检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紫泱接过对方递来的就诊卡,礼貌微笑:“谢谢,检查多久做一次,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
      桃花眼笑起来真是伤杀力巨大,而且是如此神秘的紫色,紫色的长发被高束,漂亮得不似凡人。年轻的医生失神片刻才找回神智,他轻咳一声,笑道:“一年一次两次都可以,不要熬夜,忌酒忌辛辣,哦对不起,口误,没有比他口味更清淡的人了,不要熬夜注意休息,应该也是不喝酒不抽烟的。”
      紫泱柔柔地笑了:“是的,他不爱这些。”
      古医生开玩笑道:“不抽烟不喝酒不吃荤不沾油,你家那位真是要成仙了。不过别但心,他身体素质非常好。”他伸手道,“同性很少能成功结婚组成家庭,祝你们幸福长久。”
      紫泱也笑了,伸手回握:“谢谢。”
      突然他脸色一白,冷汗瞬间滴了下来。古医生一惊,他出身中医世家,选择西医纯属个人兴趣,就着握着人手搭脉,这一搭实在被惊吓到了:“你是双儿!”
      双儿,是指拥有隐性生子功能的男子,双儿极难怀胎,即使怀上了能平安生下的更是少之又少。有的双儿怀上也会选择流掉,因为能保住得实在太少,即使现代医学发达,剖腹产能大小都保住的机率也十分小。
      突如其来的痛让紫泱撑不住身体开始往地上滑,古医生立马绕过桌子将人扶住一手按玲急忙喊人过来。
      “你有流产迹象,忍一忍,护士马上来,送你去妇产科。”
      紫泱咬牙道:“……不……不能……流……”
      “双儿体质特殊,就算能怀孕也是男人,没有女人子宫健全,医院条件有限,从没有接过要保胎的案例。”妇产科就算接到双儿来挂号,有保胎的意思也会被医生劝流掉,风险太大。
      周围空气突然一滞,这男人一进来就给不算窄的办公室带来极大的威压。落天从他手中接过人,搭脉,利落地解开紫泱衣服,在他身体几个穴位上按压,剑眉紧蹙,漆黑的凤眸锋芒外现叫人不敢直视。
      “如何?”他低声问。
      “痛……好冷--”紫泱整个人都软了,汗涔涔。
      “坚持住。”落天打横抱起人就要向外走。
      “等等!”古医生叫住他,道,“你懂中医应该知道胎儿现在很危险,双儿怀子实在太少,现在医院少有往这方面投资,我们医院没有这个技术。你要是信得过我,我给你推荐一位圣手,他有成功为双儿接生过的案例,在这方面有极高的威信。”
      解开衣摆下露出来的腰极白,曲线诱人,布上一层细汗珠,真的是让人无处下眼。他极为尴尬,不知眼睛该往哪里摆,而这位先生一定不知道他怀中的双儿比外面最性感的美女还要有诱惑力,像一只魔魅。
      “地址。”落天道。
      古医生拿过笔在便签上龙飞凤舞写下一串地址,顺便瞄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下班的点儿了:“你们开车来的?”
      落天道:“不是。”
      “这样吧,我送你们过去,老先生是我家一位长辈,地址我熟。”古医生干脆丢了便签纸,说,“早到一分钟就多一分希望。时间就是生命。”
      落天道了谢。古医生笑了笑说,“职责所在,应该的。”
      他连下班卡也没有打,拿了车钥匙就带人往地下停车场,只是打了一个电话说明情况。
      白色SUV冲出停车场直接上了高架,紫泱卷缩在落天怀里,痛得神智都开始昏沉了。世界上第一痛就是女子分娩,他现在比分娩更痛苦。腹中就像有台搅拌机在高速运转,还是自制冷气的那种。
      “落天……我们不生了好不好,打掉吧……我不想生了,好难受……”他声音都带上哭音了,软软地嗓子听得旁人都心疼万分。
      “不行,”落天轻轻抚着人背,安抚,“你没有选择。”
      必须生。
      真没见过这么硬心肠的人。古医生用力踩油门,白色SUV在马路上风驰电掣。
      就在几分钟前他还祝人幸福,同性能组成家庭天长地久的真是少见,没有孩子没有羁绊,男人劣根性,世人成见,种种原因导致最终分道扬镳。现在,能生子的双儿已经是濒临灭绝的物种了。这位先生看起来似乎是将人当成生子的工具,那张脸太冷静,看不到任何外露的情绪。两人真的能长久吗?
      “亲我……”紫泱神智在崩溃的边缘,汗涔涔的胳膊紧紧攀住人肩,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声音微弱,“你亲亲我,亲我就生,死也给你保住它……”
      注意力转移确实能让人好受点。落天低头,搂着人深吻,手伸进衣服里轻抚一路向下,他含着人耳垂用极低的声音道:“压住它,紫泱,摒除杂念,你强过它才能让它安分。灵胎稳住,我们做,你一直想的……”
      太黑了,竟然在这种时候撩拨他!
      喉咙含糊发出一声低吟,紫泱咬着唇,手指用力到透过衣服也能把人抓伤,桃花眼半眯泛起生理性泪光。
      车身一晃,古医生差点把车开到马路牙子上。
      今天非黄道吉日,古医生悲哀得想:秀恩爱什么,真没道德。
      那位中医住在效区,很偏远,车子下了高架又转向乡下小路,还经过一段非常原始的泥沙路,七拐八弯开了差不多近两个小时才到,幸好是医生带路,要是打车,司机都不一定找得到。车在一座四合院前停下。这座院白墙黑瓦似乎有些年头了,非常显旧,漆红大门上挂着匾牌,上书:古宅。
      “到了。”古医生说。
      紫泱似乎是睡着了,窝在落天怀里,湿淋淋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紫色的长发被汗打湿成团贴在他苍白的脸上,透着病态的美。
      此时天色已暗,大门口石狮旁系着一条大狼狗见了车狂吠,在落天抱着人下车后却突然前肢伏地低着头细细呜咽,似乎有点惧他。
      “小四有狼血,凶悍无比,第一次见它也有怕人的时候。”古医生笑说。从车里拿了一袋速食牛肉撕开丢给它,才上去叫门。
      开门的是一名古稀老者,流着山羊胡,头发雪白,却是容光焕发,精神十足。医生亲切称老者古叔,简要说明来意,古叔请他们进去。院子里放了很多晒架,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中草药香。
      他看诊的地方叫妙手堂,贴墙两排大大的药柜,整个大堂摆放的桌椅都是红漆木,古色古香,若不是还有电灯,让人以为是穿越了。侧面是一张宽大的红木雕花桌,放了笔墨纸砚,古叔让落天把人放到诊桌对面的太师椅上,他坐在桌后诊脉。紫泱已经清醒,只不过还是没有精神,歪在椅上新奇得看着墙上展览一样挂着的锦旗,什么妙手回春、仁心仁术、救死扶伤之类地。
      “问题不大,我开几副安胎药吃吃就好了。”古叔说。
      “古叔,您再看看,他差点流产了。”古医生急道,“不然我也不会急急忙忙把人送您这里来。”
      古叔哼声道:“怎么你怀疑我诊错了?那你自己来看。”
      “不是,我没这个意思,我肯定相信您。”古医生陪笑道,“我虽学艺不精只懂皮毛,可是脉象稳不稳我还是把得出来,刚刚在医院,他确实是极为不稳有落胎之兆。”
      “你啊……”古叔叹气,这是他最看好的一个孩子,偏偏执意要去国外学什么西医,唉,人各有机缘,强求不得。
      他摸了摸胡子又重新把了一次脉,道:“脉象是有点虚浮,倒不致于落胎,吃几剂药稳固一下就好。”
      落天道:“麻烦您开几剂方子。”
      古医生鄂然,2小时前确实胎动得厉害,已经有落胎之兆,而且紫泱那时痛也不作假,难不成这人按得那几个穴位有什么神奇之处不成?他不自觉将目光投向落天。这人依旧一脸平平静静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行,小古来,搭把手。”
      您老真会抓现丁。古医生心想,面上却满笑答应忙跟了过去。
      紫泱精神好了一点,拉着落天手借力起身,轻声说:“你说话可算数?”
      落天道:“什么?”
      “别想抵赖,我记着了。”紫眸依着人紫眸暗瞪,手指暗暗掐了一下人腰间软肉,微怒道,“胎儿稳定,回去你别想逃。”
      落天略微一僵,握住他掐人的手,道:“不急。”
      紫眸暗磨牙,又想掐人,但是手被人不紧不松的握着,挣脱不掉。被人拉着走到柜台前,古医生帮人打下手,一会拿药一会称重,又打包,忙得不可开交。长柜上摊开好几张纸,盛着称好了的草药,落天只是随意看了一眼,目光又转向柜边上一个簸箕,里面放薄薄一层还未整理完的草药。他走过去,捏起叶子细看了一下又放在鼻端闻了一下,问道:“老先生,这桃木寄生何处采摘,有没有年岁更长的?”
      古叔讶然看着他,放下手中药草踱步了过去,道:“好眼力,寄生常见是桑树寄生,我常年与药草打交道,若不是亲自采摘也是分不清是桃树还是桑树,你竟然凭肉眼就可是判断出来,想必是个中国手,这么年轻,刚刚真是怠慢了。”
      听到古叔说出国手一词,古医生吓了一跳,这位老先生医术之精湛,当之无愧起死回生,他竟然一口判定这人是国手?道:“刚刚在医院我看你按了几处穴道,来到这里胎儿就稳定,你既然自己能治怎么又跟我跑这么远来求医。”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当时紫泱情形危及,想必他也是关心则乱,没有把握,听他说有一个明医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他连忙道,“对不起,我太惊讶了。”
      落天道:“没关系。他体质特殊,我知安胎方却手中无药,一直在寻这桃木寄生。老先生,我观这里混有百年寄生,不知在何处采摘,有没有年岁更长?”
      “桃木可除崇,依桃木而生的寄生确实比桑寄生除邪固胎的药效要强一些。”古叔摸着胡子道,“不知你要多少年岁的?”
      “万年桃木千年寄生。”
      古叔笑了:“这可就难找了,一万年的桃树傍生千年的寄生,难啦。”
      紫泱笑了,走过去将头放在落天肩上,桃花眼眯成月牙状:“听您口气,应该是不难,您有门路。”
      古叔道:“你们确实问对人了,我知有一株万年桃树,那里地势险要无人能上去采摘,它傍生一株寄生,我一直舍不得摘它,算来,年岁快有千年。”
      紫泱笑接道:“您就开价吧。我们买了。”
      古叔哈哈笑道:“你这小伙真是人精,不过,想要千年,还得再等上一等。”
      他遍寻不得,却不想在这种灵气稀少无修者的地方反倒容易生这些天材地宝。落天走到诊桌边拿起笔架上的小毫提笔写了一个方子,递给古叔道:“除了这桃木寄生需要年岁足,其它几味都可降低,您能配齐这方子吗?”
      古叔接过方子看了一会儿,渐渐凝重起来,他对古医生道:“小古,天黑了帮我把小四放进来,给它洗个澡喂点吃的。”
      古医生闻言知雅意,答应一声出去了,顺道帮忙关上了门。大堂只剩三人,空气有点凝重。
      “这些药我能给你配齐。但是,”古叔道,“你这药方,人服,是要出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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