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偷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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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偷香
才进了四月，天气刚刚转暖，但今年寒气去的晚，夜晚寒风未去，格外的寒凉，小孩子的身体可受不得这时暖时寒的天气，照顾大姐儿的婆子们往年也是这么过的，也没太在意，依旧在夜里笼上几个火笼，便安心的去吃酒赌钱了。
谁知仅仅只是一个晚上，大姐儿就生了病，早起婆子一看，才三四岁的小娃娃，脸面烧的红彤彤的，却只叫冷，见着风一吹，便起了一身的疹子。
凤姐忙请了大夫来诊脉，只说是见喜了，听说是痘诊，这才少许放下心来，又因着那几个吃酒赌钱的□□丫头没有看顾好大姐儿，狠狠的发作了一会，罚了月钱，撵了出去才罢休。
凤姐这里乱作一团，又打扫净室给请来的大夫居住，时时轮流诊脉斟酌下药，不到病好了不放回家去。
凤姐又命丫鬟打扫屋子用来供奉痘诊娘娘，又命人传讯家人，忌了煎炒等物，又命平儿取了大红尺头，给服侍大姐儿的几个奶嬷嬷并亲近丫鬟等人裁衣。
贾琏为了避痘供奉痘诊娘娘，只得搬到外书房斋戒，贾琏本就是年少气盛，血气方刚，与凤姐年少夫妻，情意正浓，又有平儿这等美妾相伴，正式食髓知味的年纪，哪里忍受得了斋戒这样清苦的生活，只忍了两日就心头起了躁火。
恰巧那日贾琏闲来在府内走动，遇见了多姑娘，见她生的颇有几分人才，不免询问几句，身边有那知情识趣的小厮见了，为讨那赏钱，便不免从中怂恿，牵线搭桥,只说那多姑娘是个轻浮的，素爱沾花惹草，多浑虫也是个糊涂的，一说就能上手，贾琏因此也对多姑娘存了心思。
那日王笙和汇珍楼的老板谈妥了生意，定下了今春新腌渍好的三十坛的脆笋，王笙拿了定金，只等着过几日脆笋出缸，让人上门来取。
王笙顺手从晚市上买了条鲜活的鲫鱼，准备晚上用砂锅炖了，加点嫩笋，鲜菇等食材，做个鲫鱼汤来喝。
虽说已经到了仲春时节，但是天色还是晚的很早，等他拐过几条巷子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去，巷子里的人家都纷纷的在门楣上挂上了照明的灯笼，照的路倒也分明。
到了家门口，王笙远远的看着自家门口台阶下影影重重的团了一块，走进了一看，竟然是个半大的小子抱腿缩在那里，
“王相公，你可是回来了，我可是在这儿等你好久了...”
那小子见王笙回来，喜的一个高蹦起来，急急地上来拉住王笙的衣袖，有可能是蹲久了腿麻，竟是踉踉跄跄的从台阶上掉了下来。
“慢点。”王笙扶了他一把，映着邻居家挂的灯笼一看，这小子赫然是荣国府后街那家烧酒铺子的小伙计，不由得皱了皱眉“可是我家那叔叔又在你家那铺子喝醉了？”
“可不是”小伙计稳住了身形，使劲的点点头“多大叔不到天黑就喝的烂醉了，我家掌柜的拦都拦不住，现在还在铺子里躺着呢。”
“你可曾去叔叔家找过人？”王笙随口问着，将手里的还蹦跶着的鲫鱼挂在门口的那棵无花果树枝子上。
“怎么没去，可偏巧多婶子不在家，说是被府里的人寻了去，我这样的人哪能进府里头去，这不来着找王相公来了么，偏偏相公你又这么晚回来。”
小伙计在门口等了许久，此时也不免嘟嘟囔囔有些抱怨，扯了王笙就走“王相公快跟我走吧，这鱼挂这儿丢不了。”
这条巷子里的人也大都淳朴，虽不到路不拾遗的地步，但也不是轻易就拿别人家东西的，许多人家有时也会将东西挂在门口树上暂放，也不会有人去动这些东西的，因此王笙将鱼挂树上也算放心。
等到了烧酒铺子一看，多浑虫躺在两长条板凳上醉的一塌糊涂，直打的鼾声阵阵，铺子里几乎没几个人，喝酒的也都远远地坐了开，
掌柜的见了王笙竟像见了祖宗一般迎了出来，苦笑道“王相公，你可算是来了，再不来我这生意可真没法做了。”
“可不是，自他醉成这样，呼噜打的这般大，铺子里少了多少生意，喝酒连酒钱都不付，”一旁的小伙计见店里不似往常热闹，竟没有几个人，也嘟囔着嘴，连连抱怨。
“掌柜的，真是抱歉，我家叔叔给您添麻烦了，”王笙见状连连告罪，听了小伙计的话，更是觉得尴尬，连忙将酒钱付了。
“唉，行了，都是邻里邻居的，快把你家叔叔带回去吧，天也冷，别着凉，冻出个好歹来。”
“嗯，麻烦掌柜的了，我这就带他回去。”王笙连忙应了，在掌柜的帮助下扶起多浑虫，架起一只胳膊半拖着多浑虫的腰，往荣国府后街的小院走去。
烧酒铺子掌柜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不由得叹口气，这多浑虫着实不成器，要不是有这么个好侄子，唉....
喝醉酒的人软成了一团，一二百近的重量压在身上，没个支撑，直往下坠，哪里能扶的动，王笙好不容易把多浑虫拖回家，摸黑在门楼上摸出了钥匙，开了门，将多浑虫带到了厢房的炕上解了衣服收拾了一番，安排睡下，整个人都累惨了。
话说那贾琏近日正是心头火烧，找了几个稍小年纪，雌雄莫辩的清秀少年出火，却仍是不得劲，碰巧近日那知情识趣的小厮来说已经和那多姑娘搭上线，二爷今晚只管去就行，保证成事。
贾琏听了，想起那天见到丰满妖娆的多姑娘，心下一荡，满意的赏了小厮，当下命人加了壶好酒，用过晚膳，一入夜就来了荣国府后街，见那院子里点着灯，门里透着光，颇有些意境，顿觉得那多姑娘知情识趣，是个妙人，正得意，却不料推门进去，就见一个男人正站在院子灯下。
都说寻香窃玉最是件妙事，妙就妙在那个“偷”一字上，不想香没偷着，玉没抱到，竟看见了个男人，就像是买了块包装精致的点心，正准备吃，打开一看竟都长了绿毛一样，让人倒尽胃口，贾琏心下一阵恼火，一双桃花眼登时冷了下来，唇角那抹轻佻的笑也变了味道。
这边王笙刚点上了院子里的灯，锤了锤酸麻的腰，正准备回家，院门却被人推了开，一个一身长衫的男子手勾着扇子踱了进来，门口没有挂灯，来人站在暗处看不清脸，莫不是宵小进来偷东西的，王笙暗自忖度，不由心下一紧，脱口喝道“谁！”
听见王笙脱口而出的冷喝，贾琏不由得挑了挑眉，冷笑出声，
“呵，你又是谁？”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偷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