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无战事同人)月印千川》镂心骨

4、第 4 章

　　燕大校长何其沧的家是一幢双层楼复式小院。

　　梁经纶在求学期间、就任燕大经济系教授期间均与何其沧在学术方面有深入交流，在接受建丰同志的命令之后，他以何其沧助手的名义入住何其沧院内一层，此时，这也算梁经纶的家。

　　梁经纶小心翼翼关好房门，确认这里只有他在，拨通了接线电话：“您好，这里是燕京大学何校长家，是急务，请务必接通顾维钧大使宅邸，二号院，国防部曾督察房间。”

　　他现在必须要第一时间告诉曾可达这一消息。即使他和曾可达之间微妙的裂痕已经产生但不足以、远不足以耽搁要事。

　　“曾将军正在处理急务，不方便接电话。”电话接线员如实转达另一边的回答——适时曾可达的副官为让一夜未眠的他好好休息，拒接了除南京专线外所有电话。

　　梁经纶啪的一声按下听筒，他分辨不出也难以分辨这是不是借口。现在唯一能做的……他定下心神，决定亲自去通知何孝钰终止联欢会行动，亲自去接触方孟敖——完不成曾可达布置的一项任务，那么另一项试探方孟敖的任务，则必须完成，两项任务若全部失败，曾可达对自己的不信任感会严重影响到接下来两人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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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误党误国！误党误国！”曾可达震怒的摔碎一只茶杯。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共产党为什么会察觉……共产党察觉到了他们办联欢会绝密隐蔽的理由吗？他试图冷静下来思考：没可能，共产党拒绝并批评了梁经纶擅自展开联欢的活动，只能说是对梁经纶以及他的提议不信任，那么……梁经纶很有可能确实如他自己所说是被怀疑了，这对于间谍隐蔽工作无疑是重大打击，而建丰同志倚靠他推广的币制改革也有可能因此……

　　等等，建丰同志？刚才那只茶杯……

　　曾可达惊觉自己下意识摔出手的杯子正是建丰同志让自己转赠北平分行行长方步亭的那套中的一只。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曾可达慌张的俯身捡起满地碎片，头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为什么就碎了呢……”

　　王副官带着前来汇报的中正学社学生肃立一旁，他明白曾可达此刻狼狈忐忑的心情，他不想让曾可达为难，“报告长官，刚才那只杯子是属下不小心摔的，属下愿意接受处分。”

　　“长官，这不能怪王副官，是我递过去不小心摔碎的。”中正学社的学生也抢白道。

　　曾可达抬头看着他们，心里那一刻的尴尬和感动不言自明。他明白手下人的衷心与真诚，但这错误是他犯下的，没可能逃避也不可自欺欺人，“这只杯子是我把它打碎的，以这种方式掩饰上司的过错绝不可为之。既然今晚的联欢会取消了，那我们的行动也取消了，去通知我们的记者一个都不要去燕大。去吧，你们都去通知。对了，晚上我约见梁教授，就在这里，记得准备。”

　　“是！”王副官带中正学社的学生下去了。

　　曾可达郑重的把掌心的碎片摆在桌上。

　　事已至此无法挽回，无论是这只杯子还是……共产党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阻止他们利用方孟敖，那他们又如何能坐视不管任凭共产党深入发展方孟敖？为今之计……

　　曾可达拿起电话，犹豫了不到一秒钟，“请接南京国防部预备干部局秘书值班室，我是曾可达，请代表我向建丰同志汇报：中共北平地下党取消了今晚的联欢会，这绝不是一次单纯的政治行动，而是他们通过潜伏在我经济核心的那个人，也就是中央银行北平分行行长方步亭身边的崔中石，已经觉察到建丰同志重用方孟敖及其大队的重大意义，且怀疑上了梁经纶同志，对党国即将推行的币制改革经济行动方案有阻碍作用，因此我建议立即对此人、对中共地下党的组织进行有效处理，为币制改革行动扫清障碍。我建议主动要求方步亭配合，向他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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