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吃等死的穿越日常》以杀止杀

4、继续争吵

　　末末七收回眼光，放眼打量着房内格局。此时站在最中间的是自己的娘亲莫如心，而坐在最高位的是老夫人周氏，站在老夫人左侧的依次是大夫人曹氏和四夫人李氏，站在老夫人右侧的则是三夫人王氏和六夫人余氏。
　　因为二夫人所出的二小姐早夭，让她心力憔悴了许多，所以甚少参与这些宅内事，自己住进偏院念佛经去了。所以此番也并没有在场。

　　大夫人曹氏和四夫人李氏所生的都是女儿，所以这两人能组成一个小团体也是应该。而三夫人和刚进府没几年的六夫人所生的都是男丁，所以自然也是她们二人站于一处了。
　　末末七多看了大夫人曹氏好几眼，因为曹氏长相温温柔柔，与云华芝果真相像。只是大夫人她身为正妻，眉宇之间多了分高傲的威严，眼中亦时常可见精光，因此身上的温润气便大打了折扣。在云华芝破了相，所以此番她正握着帕子，低首啜泣，瞧上去好不伤心。

　　末末七将所有人都打量了一遍，便收回目光，静静得凝视着自己的娘亲。
　　五夫人好似收到了感应，也抬起头来看着她，与她四目相对。尽管她没有说话，可末末七依旧能感应到她眼中所透出的，浓浓的关切与爱。
　　真是奇怪……末末七的手不由自主得抚摸上了自己的胸膛，前一刻尚胸闷头疼的不适感，在这一刻，竟然全都消失了。

　　不得不说蓝星球人的情感的确细腻，是波美克星球的人民所无法比拟的。
　　而在此时，便又听三夫人王氏对着大夫人曹氏又道：“姐姐，华芝脸蛋儿上的伤……真真是让人心疼来哉！华芝这都已十二了，再过几年便已到了及笄之年，该是订婚事的时候了。大家都知道，前些日子华芝和尚书家的公子玩得不错，这本是好事，可谁知道好端端的，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三夫人越煽风点火，大夫人哭得便越伤心，她抬眼看了末末七一眼，眼眸之中便已染上了怨怼之意。

　　三夫人越煽风点火，大夫人哭得便越伤心，她抬眼看了末末七一眼，眼眸之中便已染上了怨怼之意，只听她侧头对老夫人道：“老夫人，华芝她现在还在房中，也不知伤势究竟有多严重……前几日华芝她还同我说，尚书家的那位公子曾对她推荐过一块玉佩。玉佩这种贴身的物什，竟也向华芝推荐了，大抵对华芝也是有心的。可如今华芝破了相，只怕，只怕……”说及此处，大夫人又是好一顿伤感。

　　老夫人闻言亦是皱起了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瞬间便扫向了末末七，严声道：“赋儿，你来同祖母说说，今日都发生了什么事，怎的好端端的，华芝她会伤了脸蛋？”
　　末末七不急不缓得挣开小蝶的手，挺着小身板，对着老夫人道：“问祖母好。云……”说及此，赶忙顿住，重新按照记忆库中的叫法重新道，“大姐今日来了我院中，向我道歉后，再次拿鞭袭我，一时站得不稳，所以摔倒在地。”
　　老夫人疑惑道：“道歉？道什么歉？”
　　末末七道：“前几日她拿鞭子伤了我。”

　　“哦？”老夫人眉头皱得愈加紧，看向了五夫人，“华芝她当真用鞭子伤了赋儿？当初我将华芝托付给白眉道人学艺，本是为了让她练些功夫防身，她怎可用来伤害家中人！这若是真的，倒是让老身失望了。”
　　闻言，大夫人急了，赶忙接口道：“老夫人切莫生气，此事真假还有待商榷，如今华芝卧病在床，单凭一家之言怎可就下了定论？”

　　老夫人却冷冷笑了一声，那双虽苍老却明亮的眸子斜斜扫视了大夫人一眼，道：“曹氏啊，你这话老身却是不爱听了。老身打理云家后院几十载，什么荒唐事儿未曾经历过，还不是照样将这宅子处理得井井有条？你如今这是嫌我老婆子断事不公吗？莫不是嫌老身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不成？”说到最后，语气便严厉十足，带着当家主母的威慑感。

　　大夫人赶忙便对着她跪了下去，急道：“儿媳并非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提醒母亲应先将事情彻查清楚再下定义……”
　　“行了。”老夫人打断了她的话，握了握手中的镶玉红木拐杖，眼睛不再看她一眼，“老身自有判断，你起了吧。”
　　末末七站在五夫人中间，将各家夫人之间的表情观察得真切。大夫人被老夫人当众下不来台，其他几位夫人竟皆是一副暗喜的模样，就连和大夫人同一阵线的三夫人王氏，眼角眉梢也流出了一丝鄙夷的笑。

　　老夫人大抵也是发现了，只听她咳了咳嗓子，威严道：“身为正妻，老身对曹氏的要求自然更高。其他几位夫人更要好好恪守妾纲，莫要坏了规矩。”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各位夫人脸上的轻蔑之神情瞬间消失，垂首齐声道：“是！”
　　老夫人这才满意得点了点头，侧头对身侧的随侍丫头红珍道：“去瞧瞧华芝那丫头如何了。若是伤口包扎好了，便将她带到这儿来，就说祖母有事要问询她。”
　　红珍领了命，转身走了。

　　老夫人再次看向末末七，只是眸色复杂，末末七并不能尽数理解其中含义。“来，过来。”老夫人对末末七招招手。
　　末末七应了是，走到了她身侧去。老夫人眯着眼睛更为仔细得打量她，少顷，也不知是不是末末七的幻觉，总觉得老夫人叹了一口无声的气。只听她道：“赋儿，这段日子，在别院住得可好？”

　　末末七抬头，与她四目相对，脆生道：“好。”
　　老夫人皱了皱眉，伸手揉了揉末末七的脑袋，声音也轻了下去：“到底还小，这段日子不见，便生分了，连话也变少了。”
　　“……”末末七仰头望天。
　　“你说华芝前几日鞭打了你，伤口在哪儿，让祖母瞧瞧。”老夫人上下查看着她。
　　又来……末末七抽了抽嘴角，只得硬着头皮道：“前几日，偶遇高人，给了我一管药膏。抹在伤口上……伤口便好了。”
　　老夫人吃了一惊：“竟有这等灵丹妙药？”

　　此时，身侧大夫人忍不住插嘴质疑道：“这世间怎会有这等妙药？即便是再好的药，又怎可能连一丝痕迹都不留下？莫不是你在诳我们，华芝根本就没有用鞭子打伤了你，是也不是？”
　　闻言，末末七也不理大夫人，自顾继续对老夫人道：“祖母，你可知道大姐为何要打伤了我？”
　　老夫人瞥了大夫人一眼，再重新看向末末七：“莫怕，你尽管说就是。”
　　末末七道：“大姐要买尚书之子给她推荐的玉佩，可是没有银子。”

　　此言一出，老夫人和大夫人皆是吃了一惊。老夫人诧异道：“她没有银子买玉佩，怎的找你去了？”
　　大夫人也从震惊出回过神来，道：“华芝不是这样的人，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可话虽如此说，她的脸色却差了下去。
　　末末七继续道：“她说府中正在推行俭衣素行，大夫人不给她买那块玉佩，她便来寻我要娘亲给我的纯金脖链，好典当了去换玉佩。”

　　大夫人脸色成了土灰色，却依旧道：“不，不会的，华芝她不过才一十二岁，怎可能做出这等事来！”
　　老夫人亦皱着眉头，眸色严厉，正定定得望着门口处。
　　末末七侧头，只见门外不远处，华芝正与红珍一齐向着这边而来。华芝的脸上已被包扎妥当，远远得便能看到她的左脸颊上，被覆上了一块白纱，分外显眼。

　　房内夫人们的表情都变得有些怪异，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后，皆齐齐看向外头去。末末七便趁着这时间走到了五夫人的身侧，伸手去拉住了她的手。
　　五夫人的手依旧很暖和，柔柔软软包围着她的小手掌，分外舒服。五夫人低下头去，对着末末七柔柔一笑。
　　这笑三分关怀七分暖，透着浓到极致的温柔与爱，末末七看得呆了，瞬时之间只觉心脏最底端猛地泛起一股暖流，冲遍她的四肢百骸。
　　一直等到许久之后，等到她第一次面临生离死别之后，她才知道，这正是被爱的滋味。

　　大抵是云华芝自己心中理亏，遂等她走进房来时，当即便跪在了老夫人面前，同时将求助的眼神扫向了自己的娘亲，也便是大夫人。
　　大夫人见状，心中更是凉了三分！华芝她一向乖巧懂事，如今她主动向老夫人下跪，只怕十有八九是做错了事，才会如此！看来华芝鞭打云赋这事，只怕是确有其事。

　　念及此，大夫人当即也走到了云华芝身侧，对着老夫人一齐跪下，哽声道：“母亲，华芝如今不过二六，年少不懂事难免意气用事……还请母亲原谅她这一次，下次她再也不会如此了的！”